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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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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溟歸來後,方雲的精神力,已經強大無比。這次對付天武侯,他也早已把其他武侯反應,考慮在內。神武侯便在其中。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神武侯終於回過神來,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好,好,好!……方雲,你果然是得了失心瘋,已經無人可制了!武侯制度,乃是太祖所定。執掌軍機,關系重大,你現在居然要在天子腳下行兇!哼!現在就算武穆容得了你,本侯也容不了你!朝廷裏有你等瘋狂人物,遲早要大亂,不如早早誅殺,免除禍患!”

說著,神武侯眼中殺機畢露。這個方雲,他本來還沒放在眼裏,沒想到,他居然在太歲頭上動土,摸到自己頭上了。真是不知死活,膽大包天!

“哈哈哈……”

方雲的意識波在虛空中震蕩:

“容不了我?哼!神武侯,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只不過是一個不過靠著祖宗蔭庇,爬上來的二世主!”

“當年大周立國,百廢待興,太祖分封武侯,乃是為了鎮定人心。現在這一套,早就不適合了。神武侯,你也讀過書,可聽過‘清君側’這三個字?”

方雲的聲音,隆隆回響,猶如雷霆,在兩人耳邊回響。“清君側”三字一出,不止是神武侯,連宗令劉繼都變了臉色!

“我乃人皇親自冊封的冠軍侯!冠軍,冠軍……冠蓋諸軍!天武侯居然敢罔顧君命,聯合羊叔子伏殺於我。這就是武侯的執掌軍機嗎?如此人物,無君無父,我藏禍心,蒙蔽聖聽。我就算殺了他,是清君側,正朝綱!神武侯,你有何話可說?”

方雲冷冷道。

神武侯聽了這番話,神色是一變再變,十分難看。

“清君側,正朝綱”,歷朝歷代,均有發生。講的佞臣當道,蒙蔽聖聽。做臣子的,霍然而起,殺亂臣,扶綱常,以正視聽。

“清君側”一事,起於大殷朝,盛於大商朝,這些都是有史書記載的。

每次天下陷入混沌,有亂臣賊子之流,妄圖謀朝篡位,以臣代君。便會有忠直之士,舉兵而起,清君側,正朝綱!

“清君側”雖然扶正了朝綱,但是每一次必是大動亂。次數一多,便傷到國體根基。大商朝,也因此由盛而衰。

大周朝草創之後,文武分治。皇室放棄了一部分權力,由儒家主持。政治清明,這種“清君側”的事情,也經很少發生了。但也絕不是沒有。只是數目極少,只有寥寥一、二次。

方雲如果以“清君側”殺了天武侯,連神武侯都說不上什麽話。

神武侯神色數變,驀然寒聲道:

“哼!清君側?方雲,你想造反嗎?!”

他位列武侯,畢竟不凡,眨眼之間。就想到了對策。眨眼之間,就替方雲羅列了一個大罪名。

“清君側”雖然在儒家的記載中,算是正面的事。但歷史上,也不乏以此為藉口,包藏禍心,趨機造反的事。

所以,“清君側”這件事,對於皇室來說,其實,還是件極為忌憚的事。因為不管是真是假,都會削弱皇室的威壓。

在儒家典籍中,歷朝歷代,天子蒙塵,都是亂世之兆!

“神武侯,太和殿上,有三公坐鎮。還論不到你羅織罪名。我也沒空和你啰嗦……”

聲音一落,精神凝聚,化為大筆,在神武侯身前,“唰”的一聲,斜斜的劃出一道痕跡:“以此為界,生死兩分!前進則死,後退則生!——神武侯,你有膽子,就跨過來吧!……”

聲音一落,方雲的意識,立即退去。不再理會。

四周圍,萬籟俱靜。就連白衣宗令劉繼,都沈默下來。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蔑視,也是一則無聲的霸氣!

是置身事外,還是成為仇敵,只在一步之間!

神武侯站在原地,神色一陣青,一陣白。方雲的話已經放出,他現在是騎虎難下。

“劉繼,你也看到了!此子已經瘋了,誰都不放在眼裏。這就是你一味縱容,包庇的結果。現在,你還要護著他嗎?”

目光一掃,落到劉繼身上,神武侯沈聲道。對於宗令劉繼,他也多有怨怒。方雲幾進宗人府,他也是知道的。現在天武侯陷入如此困境,劉繼未嘗沒有關系。

劉繼嘆息一聲:

“神武侯,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攔你,是想護著他嗎?——你錯了,今天,如果我不攔著你。來日,我朝的武侯之位,恐怕真的要空上一位了!”

“你!……”

神武侯神色一震,露出震撼的神色。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一變再變:“你居然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

劉繼搖了搖頭:

“如果是在半個月之前,哪怕他氣結蒼龍,我都不會攔著你。但是現在,哪怕你有五帝副甲,也不是他的對手!——你我功法不同,你或許還沒發現。但我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其淩利、可怕的氣機!這種可怕的氣機,連我也不敢輕攖其鋒。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身上,恐怕煉成了一件極可怕的兇器!你的五帝副甲,恐怕都擋不住!”

“什麽!”

神武侯終於動容。他身上五帝戰甲,雖是副甲。卻是不折不扣的上古真品,無物可摧。這也是最大的憑借。

但現在,劉繼居然說,方雲身上有件東西,能夠摧毀他的戰甲,這由不得他不震驚了。

目中光芒閃爍,片刻之間,神武侯已經有了決斷:“哼!豎子,我也不與他意氣相爭。天子腳下,一歸切於皇權。發生了這種事,我也要入宮面聖,稟上一稟了。我倒要看看,方家能囂張到幾時!”

神武侯這種人物,到底奸猾許多。雖然懼了方雲身上的兵器,不敢跨過界。但名堂上,卻說得冠冕堂皇,不顯山露水。

說著,神武侯衣袍一振,立即拂袖,往皇宮而去……

劉繼望著神武侯消失在遠處,良久,才搖了搖頭,自語道:“你還是差了一籌,到現在都還瞧不破。方雲之所以敢這麽做,人皇才是最大的關鍵……”

說罷,同時消失在虛空中。

……

天武侯府中,天武侯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太師椅中,動彈不得。

羊叔子被方雲擊敗的事情,他早已得知。他心知,自己可能不是方雲的對手,但還只是認為,方雲比自己強一點,絕沒有想到,他會強到這種地步。

方雲的氣息,滾滾如潮,其中的靈魂威壓,和武道意志,如層巒疊嶂,覆壓在他的靈魂上,讓他動彈不得。

實力!強大的實力!

方雲這一步展露出來的,是完全壓倒性的實力!兩人的地位,在相隔一年多後,發生了截然相反,猶如雲泥的變化。

當初天武侯把方雲召進府,一番奚落,然後憑借武道意志,一步就把方雲壓得彎下了腰。而如今,態勢卻呈現了,截然不同結果!

“天武侯,這就是你的‘武侯底蘊’嗎?果然是難以想像啊!”

方雲居高臨下,目帶嘲諷地望著,釘在太師椅上的天武侯,只是一句話,就將天武侯羞辱的體無完膚:“對了,忘了告訴你。神武侯知道了你的處境,現在正往這裏趕過來。不過,卻被宗人府的宗令攔下來。我在他身前,劃了一條線。只要他有膽,就會在數息之內,趕過來。天武侯,你說,他會趕過來嗎?”

天武侯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如雨。但神色,氣度卻依然保持了自己武侯的風度。然而,此時聽到這句話,終於變色,勃然大怒:“孽畜!我早就說過,你們方家父子,頭生反骨。乃是天生的亂臣賊子!你今日敢以下犯上,來日就敢以下亂上!我只恨當初沒能一掌把你拍死!——小畜生!你有膽子,就把我殺了吧!我會在下面,等著你!”

“哈哈哈,”方雲笑了起來:“你這種激將法,將差勁了。兵書戰陣,運籌謀略,你還是回去多讀幾年吧!”

方雲雖然表現的狂妄,但狂的只是表現。他還沒有因此就失去理智。

上京城,是天子腳下。有人皇坐鎮。方雲還沒有真的失去理智。在朝廷裏,所有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人皇的面子卻不能不給。

今日若是在上京城裏殺了天武侯,恐怕連人皇都容不下他。必須要處置方家了。事實上,方雲也沒這麽傻。真想殺了天武侯,等他離開上京城,有的是機會。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裏死抗。留下那麽多把柄。

不過,雖然不能殺了他。方雲卻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天武侯,我也不殺你。既然當日,你我有七步之約,今日,我便也以七步還你。只要你接住我七步,我就放你一碼,立即離開。絕不停留!”

天武侯臉色變了變,比之剛才更加慘白。

當日,天武侯府中,他以七步,壓迫方雲,妄圖摧毀他的武道意志。沒想到今日,方雲“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還用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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