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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男主發現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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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快樂著!

這等乞求,眼神裏還帶著迷離的情意,陸煊哪會看不出來,便再沒了顧忌。

至此,□□愉,活色生香。

********

次日,陸煊睜開眼睛時,顧晼還睡得正香。看著她露在被外的肩頸上的痕跡,陸煊嘴角一彎,看不出她體力還算不錯。男子初嘗禁果,未免會有些激情高漲。可女子大多會吃虧。

陸煊本顧慮著顧晼是第一回,沒多久便想結束,奈何顧晼似是嘗到了甜點,十分不甘願,軟磨硬蹭,最終變成了這樣。陸煊耳邊似是又想起了顧晼筋疲力盡,睡過去前喃喃自語的那句話: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把自己給埋了。

可不就是這樣嗎?

陸煊失笑,小心地托起顧晼的手臂放回被窩裏,而顧晼正好背對著他窩在他懷裏,這一下動作免不了讓他又看見了那背上的陳年傷疤。

陸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忍不住親吻下去,將顧晼重新抱在懷裏。好一會兒才再度放開,看了看時間,起身洗漱,然後去了廚房,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顧晼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那一剎那,她突然有些恐慌,轉而門外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又放了心。出了門,果然便見陸煊在廚房裏忙活。

顧晼上前,從後抱住陸煊,“我知道錯了,你會原諒我,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這話讓陸煊心頭一顫,莫名似是被針紮了一下。終於明白她昨晚的畫風突變為的哪般。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做的錯事惹他不喜,害怕自己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讓他生厭,害怕自己無法控制的狂躁讓他遠離。

她是堅強的,也是脆弱的。

堅強地有些固執,脆弱地又好似泡沫,一戳就破。

這一刻,陸煊本來因著昨夜喜人的進展而喜悅的心情好似瞬間散了個幹凈。可是他怎麽忍心怪她。這樣她,讓他更加心疼了。

陸煊關了火,轉身笑著彈了彈顧晼的額頭,“傻!我當然不會離開你。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如果是還能挽回的,我會幫你挽回,如果是已經挽回不了的,我會陪你一起承擔。乖,這裏油煙大,去外面坐會兒,我馬上就好。聽話!”

聽著他哄孩子的語氣,摸了摸自己被彈的額頭,顧晼欣喜若狂。她知道,他在試圖以這樣俏皮的方式來紓解她的情緒。

她果真聽話地出去了,坐在餐桌前看著廚房內陸煊忙碌的背影發呆。

是的。昨晚她是故意的。

陸煊是真的很好,而且越發現他的好,她就越不願意放手。不舍得啊!怎麽舍得呢!可偏偏自己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忘不了被陸煊抓包時,他眼中的驚訝,失望與不可置信。這些情愫狠狠地刺痛了她。

她想要解釋,想要挽回自己在他眼裏的這份失敗。可越是如此,越是讓自己亂了方寸。

顧晼不得不承認,昨天的自己實在是糟糕透了,不論是那個昏了頭的栽贓的全套,還是後來的所有應對。

她都糟糕透了。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她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陸煊。她不能失去的這個人。使出一切手段,將他占為己有。

並不是說不論發生什麽,陸煊都一定會對第一回春風度的人負責一生。可是以他的性子,絕對會對這個人多幾分忍耐和寬容。而如果這個人剛好還是自己,還是他們尚且濃情的時候呢?

顧晼放在桌下的手一抖,瞬間又被另一只手按壓住。

她是卑微,卑微地以這種方式來留住他。她以前從來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為了個男人瘋魔了,裴佩的媽媽更是為了個男人去生孩子不要命了。可現在,她明白了。當你愛上一個人,會把頭低得很低,低到塵埃裏,在塵埃裏開出花來。

她也是自私的,自私地為了那份不舍,用如此不堪的手段去算計陸煊。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在國外長大,從不是什麽傳統女人,她並不在意這□□愉,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回。她在意的只是他。

很奇怪。栽贓何明義的時候,她很痛苦,很掙紮。可在這件事上,她,永不後悔!

☆、第 66 章 勸解

“好了。趁熱吃吧。”

顧晼的口味偏重,無肉不歡, 無辣不喜, 還特別嗜好海鮮。陸煊每次都想著法子進行葷素的搭配, 慢慢減少辛辣刺激食物的比例,便是素食也選性溫的,每餐必有一湯, 且用山藥等養胃的熬制。

但從這點來看,陸煊對她是無話可說的。如此想著, 越是體會陸煊的用心良苦,便越發覺得自己對他不起。顧晼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思緒,笑著說:“早餐也這麽豐盛,我這段時日被你養得都胖了。”

陸煊上下打量顧晼, 嗯,確實是胖了, 身上多了幾分肉, 昨天抱著比前些日子都舒服多了。對這等狀態, 他很是滿意, 並且覺得再胖一些更好, 完全不能體會顧晼的半分擔憂。反而笑起來,“哦,早餐?”

顧晼一楞,轉頭看了看墻頭的時鐘,都快一點了!她面色一變, “我今天有戲,你怎麽不叫醒我!”

陸煊按住她,“安心吃飯吧。我幫你跟何叔叔請了一天假。”

說完陸煊便頓了,小心地瞄了顧晼一眼,見她沒別的反應,放下心來。

可是難免又想到今天一早何明義打來的電話,何明義本是對昨晚的事情有疑惑來詢問的,也是擔心顧晼是不是真的病了,要不要緊。然而他們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顧晼的身份,陸煊不得不為顧晼問了兩句,卻意料之外地從何明義這裏獲得了許多資料。

想到何明義發過來的那些照片,若是要找個詞來形容,那便是觸目驚心!即便早已見過顧晼身上的舊傷痕跡,陸煊也不由得震驚萬分。資料十分詳盡,自然比顧晼一語帶過的話語要客觀詳盡了不只一星半點。

陸煊心頭一緊,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笑著說:“我今天也請了假,陪你!”

顧晼“哦”了一聲,與陸煊一起用餐,期間偶爾說說拍戲的進程或者陸煊的工作,都非常默契地避開了昨天的話題。

飯後,陸煊收拾東西洗碗,顧晼跟了去,剛碰到水,陸煊便抓著她的手將他推開了,“女孩子的手做多了家務就不好看了。這裏有我呢,你去休息吧。”

顧晼這才發現,陸煊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這是一雙常年彈鋼琴的手,藝術家的手,白皙完美,似乎比她更不適合做這等事,即便他現在已經不從事鋼琴演奏的事業了。但以他的家庭環境,也不會去做這些。唯獨在她這裏,卻是什麽都做了。

顧晼沒有拒絕陸煊的好意,卻也沒有聽話回房,反而從後抱住陸煊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我看著你洗,陪你。”

少見的如此黏人,陸煊雖明知道是和昨天的事情有關,卻還是心頭無限歡喜,手下動作也快了幾分,待得刷洗完畢,卻見顧晼將他抱得更緊了幾分。

陸煊回過頭去,笑瞇瞇地,“昨晚運動量那麽大,你都不累的嗎?”

顧晼面色一紅,嗔了他一眼。

“真的不累?那不如……”

顧晼頓時沒了好氣,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色/狼!”

陸煊苦笑,“你想哪裏去了,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累的話,不如和我去個地方。”

顧晼一聽便知自己會錯意,可偏偏陸煊方才語氣那麽暧昧,叫人不多想都不行,如此見他反倒一副無辜模樣,襯得自己有多欲求不滿似得,進有些惱羞成怒,忍不住有擰了他一把。

陸煊倒是哈哈大笑起來,“看來這個答案好像讓你不太滿意。我雖然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滿足你。”

顧晼跳開,誰知陸煊追過來,隨手一撈便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回房一把壓在床上。

“陸煊,不行!我……”顧晼面色緋紅,好一陣掙紮,竟是焦急起來。她本沒有換衣服,起床後身上只隨意套了昨晚的睡袍,松松垮垮,這一扭動,衣襟開了大半,胸膛起伏,波濤洶湧。偏又是在陸煊懷裏,肌膚相貼,直擾得陸煊難以自持。

陸煊苦笑,顧晼是女子,又是第一回,昨晚還那樣猛烈,此時確實是不宜的。他本只是想逗一逗她,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害了自己。

“好了,跟你逗著玩呢,去換衣服吧。我們出去一趟。”無奈之下,陸煊只能快速起身出了屋,去了外頭的衛生間,又冷水澆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年輕男子,血氣方剛,初嘗禁果,難免會有短時間的激情過渡與上癮,他還真怕方才自己會化身惡魔,把顧晼吃幹抹凈連渣都不剩。

待得顧晼出來,陸煊已經笑盈盈等在一旁,早已沒了半點燥熱和慌亂的神色。

他們去的並非市中心,已到了郊外,四周建築也從高樓大廈,繁華都市變成了矮平的民房。行人不多,但周遭並排也有一些居民,尤其這地段前頭有幾家工廠。

陸煊開著車子在小吃店對面停了,卻並沒有下來的意思,只與顧晼示意,指了指小吃店。

小吃店面子並不大,生意看起來卻似乎還可以。店裏坐了幾位客人,瞧上去應該都是附近工廠做事的。門口一輛面包車,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上下搬著新鮮的肉和蔬菜,這是店裏的食材。

老板娘在店內忙活,上好了菜便走出來,問男人累不累,扯了自己的衣袖給男人擦汗。店外雨棚一角擺了張書桌,一十七八歲的少女認真地寫著作業,對身邊嘈雜之聲置若罔聞。

看上去卻也算是溫馨之家,顧晼卻微微皺起眉來,她不太懂,陸煊的意思。特意帶她過來看一個偏遠的小吃店?

“那個男人叫做唐傲。”

顧晼一楞。唐傲這個名字她還是知道的。秦唐之所以叫秦唐,是因為最初創立他的人有兩位,一位姓秦,一位姓唐,取了二人之姓命名。

秦唐發展剛剛邁上正軌的時候,國內房地產經濟快速發展,要人眼紅,唐總心動了,鬧著從秦唐撤資轉頭了地產行業。然而彼時,這位的撤資對於才站住腳,根基淺薄的秦唐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很多人都認為秦唐不行了,旗下藝人集體出走。

陸煊的父親陸庭川便是在這時候挺身而出,拿出自己幾乎全部的財產投入了秦唐,挽救了秦唐的危局。也從秦唐的藝人變成了秦唐的第二大股東。後來陸庭川名氣一路飆升,從當紅小生變成多料影帝,天王巨星,連帶著秦唐知名度也打了出去,步步向上,發展速度驚人。

而唐總在房地產行業的投資卻屢屢失敗,便又反悔了。他手上本還保留了一小部分秦唐的股份,又有秦唐內部的人脈,便聯絡了這些人,收購了幾位小股東的股份,再次進入了秦唐。只是有秦總和陸庭川在上頭壓著,他也只能做個股東,當不了決策者了。

再後來,秦總因為家庭原因,退休移民國外,將手中股份以友情價轉給了陸庭川。陸家便成了秦唐說一不二的掌權人。

這是陸家的發家史。陸庭川此人,算得上是圈內的一個傳奇,從小小明星當上公司總裁,走上人生巔峰,以致讓陸家成為如今京市上流名貴圈子裏排的上號的人物,誰能說不是傳奇呢?

所以,對於這等傳奇,圈內人都津津樂道,顧晼也自然聽過一些。

她轉頭看向陸煊,“唐傲怎麽會在這裏?”

“唐傲一直都不服,一直都有野心。只是他爭不過我爸爸,這些年才消停了。三年多前,我爸退位,我初掌公司,二十二歲,實在太過年輕。尤其我爸想讓我快點上手,想讓我在公司建立絕對的威信,用了最冷酷的方式。他把我扔進去,便帶著我媽出過了,還關了所有的聯絡方式。”

有時候人是要靠逼一逼的,不然怎麽說逆境出人才呢?這話雖不一定都正確,但逆境確實是讓人成長最快的方式。家族傳承的公司或是企業,比陸煊更年輕入駐的不是沒有,但大多身後有長輩撐著。這樣一來,下面的人看到的其實大多時候還是身後的長輩,個人的威望難以樹立。

不得不說,陸庭川此舉是最直接的方式,也如陸煊所說,是最冷酷的方式。若是成了,效果絕佳,可卻也有絕對的弊端,若是不成,結果可想而知。

陸煊接著說:“我身後沒有我爸支撐,猶如光桿司令。公司裏,不論是股東還是高層都難免不服。唐傲更是覺得我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當時秦唐已經全線規模化,不只是單一的影視公司,還成了IP影視傳媒一條龍的集團。

唐傲說我爸爸消失是對公司的不負責,說我之前從沒有接觸過公司事務,這麽大的公司絕不能交到我的手裏。他聯合當初與他一起打拼的老股東開董事會,要我讓位。我所有的政令幾乎出不了總裁辦。”

顧晼心頭一凜,“那後來呢?”

陸煊挑眉一笑,看向街對面小吃店的那個男人。結果不言而喻。

“唐傲沒能讓我下臺,卻是我把他趕出了董事局。唐家,破產了。”

若是尋常人家,守著這麽一處小店也算不錯,生活安穩。生意不算興隆,卻也不差,可對比以前的唐家卻是天差地別。

以前的唐家雖算不得京市名流,卻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富豪,以顧晼的了解,恐怕比裴佩家裏還要強上那麽點。唐傲會整裝出席各種精英酒會,唐太太會穿著各色美服穿梭貴婦之間,而他們的老來女更是嬌貴千金,穿得用的只怕都是國際名牌。

而眼前的三人,顧晼幾乎無法想象,他們三人是如何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泥地的,他們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才能從這種突變中走過來,從最初的暴躁,憤怒,仇恨慢慢變成接受。

顧晼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轉頭便對上陸煊炙熱的目光,“我想要告訴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更加沒有你想的那麽幹凈。我一樣會使手段,甚至我的手段或許更加激烈,結局也更加慘重。”

顧晼一顫,很是吃驚。陸煊知道,原來他竟是知道她內心各種矛盾的想法和糾結。

“晼晼,每個圈子都不是那麽幹凈的,都有它的游戲規則。我們在這個世道生存,要懂得如何利用這些規則來保護自己。手段不能沒有,但同樣要有原則和底線。有些東西,是永遠不能碰的。即便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也堅決不行。”

顧晼心頭一滯,連呼吸也慢了半拍,陸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晼晼,這家小吃店是我暗地裏幫他開的。因為唐傲雖然後來和我不對付,但我卻還記得,小時候他給我買過玩具,買過糖果,我也叫過他一聲叔叔。即便那會兒他確實對於屈居我父親之下有所不服。可我還分得清楚他當時對我的好,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們並不是不死不休之局。”

陸煊將顧晼摟入懷裏,“晼晼,我不是怪你,也不是要為誰說話。我只是擔心,擔心你把自己逼入懸崖,逼得連心底最後一絲溫情和善念都沒有了。如果昨天你成功了,那麽萬劫不覆的人不是何明義,是你啊,晼晼!”

顧晼渾身顫抖,緊緊回抱住陸煊。

她一直不願意去想的事情便在這裏,陸煊說的對。如果她成功了,萬劫不覆的不是何明義,而是自己。

因為倘或警察查出真相,她面臨的是交易,持有非法東西,還有栽贓陷害之罪。她的人生,她的名譽,她的事業都會全盤毀掉。而或是警察不能查出真相,何明義入獄,那麽自己面對的就是無盡的良心譴責,一輩子再也過不去的坎。

這個汙點會伴隨一生,日日夜夜苦苦糾纏。除非有一日,她將心底所有的溫情和善念全部拋卻,把自己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冷血怪物,否則,這將是無解之局。

所以,不論哪一種,都將是她的噩夢。

顧晼一直不願意想,是因為其實她心底很明白這樣的結果。此時此刻,被陸煊□□裸的揭出來,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最怕的事情。

這樣一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樣的面貌去面對死去的母親,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自己為她報了仇,卻用了這樣難堪的方式,而她的女兒也再也回不去了。她更加沒有辦法再去面對陸煊,他們之間,將再無可能。

陸煊揉著她的頭發,一下下安撫,“晼晼,你聽了這麽多年你母親的訴說,為什麽不肯聽一聽何叔叔的說辭呢?就算是對簿公堂,也總需要雙方證詞,不是嗎?

如果你現在還不想和何叔叔開誠布公地來談一談,我不會勉強你。何叔叔也不會。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你可不可以答應我。讓我們拋開雙方的說辭,既然你不想聽何叔叔會說些什麽,當年的事情在他眼裏又是怎麽一回事。那麽也盡量不要去管你母親說了些什麽。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用你的心去感受,自己去判斷何叔叔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好嗎?”

顧晼抱緊了陸煊,張著嘴,良久,應道:“好!”

陸煊松了口氣,顧晼並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她並不是發現不了她認定的事實與真相之間的諸多漏洞,不是不知道何明義的成名之路其實看上去與白露並沒有多大的關系。只是白露給她輸入的思想太多深刻,她需要時間讓自己跳出這個框架去辨別。

陸煊嘴角勾起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對她有信心。

☆、第 67 章 沈曦

次日,顧晼照常來到片場, 何明義追上來問了兩句“身體如何”。顧晼不鹹不淡的回答了。何明義搓著雙手, 猶豫著說:“敏敏都告訴你了, 是嗎?那間房你還喜歡嗎?不喜歡也不要緊,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們可以重新裝修。”

顧晼忽而想到那天何妙行同她說的話, 那間房子裏處處是她兒時的點點滴滴,何明義的用心, 她不是看不到的。只是,她還做不到原諒, 更別談接受。她動了動嘴皮子,尋了個借口,笑著說:“時間到了, 何導,我們開始工作吧。昨天我一天沒來, 今天要補上進度才行。”

何明義一楞, 張著嘴, 半晌道了句“好”。她依舊叫他何導, 便表示她並不打算認他。何明義一嘆, 心裏有些失落。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出了生日會那天這麽一檔子事,又有了陸煊開導的原因,在答應陸煊之後,顧晼嘗試著不去想自己的母親,不去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麽一來, 心氣反倒平和了,拍起戲來也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顧晼覺得,她似乎從來沒有這麽輕松暢快過。她恍惚間突然有種想法,即便她如法做到原諒何明義,接受他,是不是至少可以做到不去恨他。

恨是一件痛苦的事,而且是一件對自己,對身邊的人都痛苦的事。她便是無所謂自己,是不是該為陸煊想一想。畢竟陸煊為她做了那麽多。

這麽想著,顧晼雙眼彎彎,透出甜蜜的笑意來。竟是連給她重新換妝的化妝師也瞬間晃了眼,手一抖,扯下了幾根頭發。

顧晼悶哼一聲,輕捂頭頂。化妝師連連道歉,“對不起,剛才不小心。”

顧晼擺了擺手,壓根沒打算計較,古代發飾覆雜,而且她今天一天要換兩次頭飾,難免會扯到頭發,這是很常見的。也因為帶著這種心理,而又難得的覺得想開了一些,放下了一個包袱,顧晼並沒有看到化妝師眼底一閃而過的竊喜,偷偷將頭發藏了起來。

片場附近拐角的衛生間內。

化妝師將裝在透明小袋裏的毛發遞給來人,“按你的要求,我特意拔的,裏頭有兩根都是帶毛囊的。只是……你要這東西幹什麽?難道是想驗DNA?”

來人帶著帽子圍巾,全臉只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將手裏的牛皮紙袋塞到化妝師懷裏,“錢給你了,不該問的不要問。”

眸色鋒利,語音陰沈,讓化妝師狠狠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將牛皮紙袋藏在懷裏,快速離去。

********

秦唐。

陳昊本是想要拉住陸煊,不巧拽在陸煊的肩上,陸煊嘶地一聲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陳昊一楞,“怎麽了?受傷了?”

陸煊眼睫微顫,是受傷的,被某人連著咬了兩次,在同一個地方,能不傷嗎?

陳昊瞧了瞧陸煊,這一下便有瞧見了他高領毛衣都罩不住的那脖子上的一道劃痕,“陸總,你這是被貓抓了嗎?”

“嗯!”

陸煊鼻子哼了一聲,嘴角抽搐,貓?嗯,也算是吧,一直張狂的小野貓。想到這只野貓,陸煊眼底不知不覺又透出了笑意,看得陳昊一楞一楞地,但見陸煊已開了總裁室的門,忽而想起正事來,追上去,“陸總,有件事要和你提個醒,沈……”

話未說話,便被一女聲打斷,“呦,我們的陸大總裁終於來上班了。”

陸煊轉頭望去,便見沈曦站在身後,面色不悅。陳昊湊近耳邊說:“我剛才就是想提醒你,沈總一早就來了,在VIP接待室等你好一會兒了。而且,瞧那模樣,很不高興。昨天沈陸合作的聯合會議,你整天都沒見人影。”

聽話這句,陸煊心裏已有了數。

辦公室。

沈曦怒不可遏,“陸煊,我的陸大總裁。海市娛樂度假村這麽大的項目,投資總額預計超六十億,聯合會議,你居然能給我一整天不見人影。你不覺得你太不負責任了嗎?”

說實話,除了剛上任接管秦唐那會兒,如今早已沒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不過沈曦有這個底氣,而且這事也確實是他理虧。是他放心不下顧晼,不想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把她拋下。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覺得我需要考慮,沈氏是否應該繼續合作。”

“抱歉,這事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陸煊從鎖著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沈曦。

沈曦接過,怒氣消散了不少,卻更是驚訝,“政府的批文你拿到了?”

“嗯,走了些關系。”

“下來的倒是挺快。”

沈曦感嘆了一句,卻也明白,這恐怕得多虧陸家的關系。陸家人都不從政,可陸煊的爺爺是京大老教授,桃李滿天下,學生之中很有幾位能人。海市的市長就是其中一位。

陸庭川是聰明人,一直很懂得如何維系和利用這層來達到互惠互利的結盟關系。

再有陸煊的發小葉方,雖說子承父業,在書法界有幾分少年英才的名氣,可他的正職乃是政客,而且入的還是規劃局。雖說現在職位不高,可勝在年輕,有葉家陸家周家的支持,爬上去不難。

素來,政商聯合是最有利的發展模式。沈家當年就是靠著姜家在官場上的關系步步穩贏。而如今姜家逐漸沒落了,沈氏要保有現在的位子,必須做出改變,與陸家的合作,是一個契機。

雖然她是想著利用這個機會能與陸煊有更多的接觸,卻不能否認,她終究還是一個商人。沈陸兩家的強強聯合,是最互贏的局面。

見此,沈曦的語氣緩和下來,從而把自己準備好的文件拿出來,“昨天的會議是一早定好的,你不在,我直接主持了。這裏面有幾份設計書,都是我覺得不錯的。度假村裏面的配置,生態農場,五星級酒店,游樂城等設施都安排的很到位。”

這麽一來,二人瞬間進入了工作氛圍,他們都是被長輩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都是圈子裏的佼佼者,一來二去,竟都對對方多了幾分讚賞之色,相談甚歡。

等基本事項說完,沈曦看了看手表,沒想到已經四個小時過去了。她皺了皺眉,起身告辭,卻在開門的一剎那轉過頭來,問道:“沈陸兩家合作這麽大的事,圈子裏的人可都看著呢。過陣子的酒會,你可想好了嗎?”

陸煊有些懵,過陣子的酒會是沈陸兩家一同舉辦,算是將合作直接公開,帶到明面上的一種手段,這事是一早定下的,他知道,只是不太明白沈曦的意思。

沈曦猶豫著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女伴,你打算帶顧晼出席嗎?”

陸煊一楞,他還真沒想到這上頭去。

“陸煊,你和顧晼也有一陣子了吧?難道沒有想到要把她介紹給我們圈子裏的人嗎?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或許還沒有想這麽長遠,也是覺得這是你的事情,和別人無關。但你在這個圈子長大,應該明白,我們圈子裏出色的人才有之,但紈絝也不少。

你這段日子沒參加過圈內的聚會,恐怕還不知道,你和顧晼的事情圈內已經傳遍了。不過都不太看好。畢竟身份地位懸殊,你懂得。何況你雖然願意和顧晼同進同出,幫她炒新聞撐腰,可陸叔叔夏阿姨卻沒有說過半個字。你也從來沒讓她出席過任何圈內有關的活動。

這在有些人看來,恐怕不會覺得你和顧晼是來真的。畢竟,我們圈子裏的人,玩娛樂圈明星,嫩模網紅是常事。甚至有幾位換女人如同換衣服。鄭少可是對顧晼有興趣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拿得下你這個雛。上次聚會還說起了。他那意思……”

鄭少出身的鄭家是和沈陸周其名的存在,另外還有三家,圈內地位相當,被人笑成是京市七傑。

鄭少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紈絝,不同於沈昱只是表面上花花而已,他是真的花花,玩過的明星數都數不過來。

沈曦的話沒有說話,可陸煊卻懂了,以他所了解的鄭少,絕不只是想看看而已。

沈曦接著說:“他一直沒動手,不過是想觀望一下你的態度,雖然不覺得你會和一個小明星來真的,奈何你第一回動情,他拿不準,有些顧忌。要是你再不擺個態度出來,歇了他的心思,恐怕他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陸煊眉宇緊蹙,雙眸深邃,很是不悅。

沈曦轉身,準備離開,握著門把的手卻頓了頓,不曾回頭,卻還是說了一句:“當然,我也想見見她。你放心,你上次和我說的很清楚,我也聽得懂。但……我總想見見,自己輸給了什麽人。”

私下偷偷去見這種事,有失身份,她做不出來,要見,她便要光明正大的見。

陸煊怔楞,總算明白,沈曦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麽多為的什麽,她是有私心的,卻也是來給她提醒的。畢竟鄭家不好對付,如果鄭少真做出什麽來,這事就沒法善了了。

陸煊張了張嘴,“多謝!我會帶她出席。”

沈曦手一顫,此時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她想會一會這個叫顧晼的女人,如今得了陸煊的保證,應該說是如願以償了。

可這也正說明了一件事,陸煊是認真的,而且是無比認真的,甚至已經認可了顧晼陸家未來少奶奶的地位,否則,這麽的酒會場合,以陸煊的性格,是寧可沒有女伴,也不會隨便帶人出席。

沈曦心頭一滯,出口聲音都有了些微的暗啞,“不客氣。”

她開門離去,一應動作幹脆利落,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是輸了,可即便輸了,也要輸得起,她絕不會在陸煊面前哭哭啼啼,更不可能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他瞧見。

☆、第 68 章 顧晼去秦唐

“酒會?”秋琳凝眉,“你是說陸煊想請你參加沈陸兩家合辦的酒會, 以他女伴的身份?”

顧晼點了點頭。

於曉冉大喜, “阿晼姐, 這是好事啊!親,商業圈子裏的酒會雖然多,各種名目的都有, 可這個不一樣!這是沈陸兩家頭一回舉辦,而且據我所知, 請的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一般人能夠混得進去的。

陸總這是明擺著想要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 坐實你正牌女友的名分!我粉了陸總這麽多年,可知道得很清楚,他上位三年多, 過往酒會幾乎都是一人出席,唯一有過的女伴那是他媽!所以, 你知道你出席的意義有多重大嗎?”

於曉冉睜著兩只圓圓的眼珠子, 就差沒把它們給瞪出來了。

顧晼喝著手裏的熱湯, 心裏卻想著, 果然還是我們家阿煊的手藝好。要說手上這碗還是於曉冉跑了好幾裏買回來的, 影視基地這片的老字號,口碑極佳,以往吃著也是喜歡的。只是……

哎,果然,她的嘴都被陸煊給養叼了。這可如何是好!看吧, 這兩天陸煊為海市度假村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沒空來探班送吃食,她就不習慣了。

哎,顧晼又是一嘆,思緒已經放飛,不知道阿煊現在在做什麽,吃過午飯了沒有。

於曉冉伸手在顧晼眼前晃了晃,十分委屈,“阿晼姐,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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