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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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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跡正想著帶點兒什麽禮物去黃府, 到是先見著了他們家了仆人。

那仆人是專門來買醬的, 說老夫人最近吃飯不香, 看啥都沒胃口,主人打發他出來買點兒有味兒的。蘇跡還買什麽, 自己送過去就是了。

他覺得老夫人八成是煩心事煩沒胃口, 於是帶了兩個開胃的小菜菜譜, 還有兩小壇現炸好的香味撲鼻的大醬就上了門。

黃府似乎並沒有因為解兵權的事受到任何一點幹擾,至少在老爺子這兒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是仆人們都依舊是井然有序的模樣, 沒有半分不安。

老兩口見他來了很是歡喜, 問長問短的埋怨他好久不上門, “是不是你也嫌我們了?”

“老爺子哪裏話,我這不是剛到朝歌就來看您二老, 您可不能這麽冤枉我。”蘇跡誇張的擺手, 一副頭疼的模樣。

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跟他說了半天話,說著說著就拐到他店鋪上:“阿跡啊, 你那有蘇食肆可是出盡風頭,現在咱朝歌是沒人不知道,聽說人多的都要排隊排出去老遠,可是夠熱鬧。”

“那是。”說到自己的食肆蘇跡半點不謙虛的說:“神仙食嘛, 大家都想嘗嘗不是, 過去一般人可吃不著。”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老爺子笑罵一句,跟老夫人說:“天底下好東西多了,瞧他一口吃的還得意上了。”

老夫人反而拍他一下:“你不是還說味兒好。”

“味兒好是好, 年輕人,不要驕傲。”老爺子硬壓下笑意虎著臉說。

“還驕傲,我都要愁死了,老爺子,您知道殷開將軍是什麽人嗎?”蘇跡正好借坡下驢苦著臉問。

“他為難你了?”黃老爺子皺眉。

“那倒沒有,就是胃口有點兒大。被您這照顧慣了,猛的一換人,還真不適應。”他自嘲的說:“這不是想跟您打聽打聽,看看是個什麽路子。”

“一個新起來的破落戶罷了,才爬起來幾天就翹尾巴。”黃老夫人接話,“不用怕他,他要是再伸手,你就說是我家保的,看他還敢。”

“行啦,火氣那麽大幹什麽?”老爺子拍拍老伴的手,對著蘇跡說:“就按你老嫂子的話說,他不敢把你怎麽樣。”

蘇跡擺擺手:“老爺子誤會了,我不是來求庇護的,就是想細細打聽打聽這個人,外面聽的太虛,我想知道點兒實在的,這才問您二老。”

“什麽求不求,你是我的小兄弟,給你撐腰你還不樂意?”老爺子瞪他一眼。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還不行。”蘇跡也不是假模假式的人,老兩口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分得出來,心裏頭熱乎乎的。

“這還差不多。”老爺子氣哼哼擺手趕他:“走吧走吧,去找飛虎,他知道那殷開怎麽回事,你去問他。”

蘇跡走出去還聽見老夫人說,“還說我火氣大,看你的也不小。”

“我就這樣,怎的?”

“行行行,你愛怎樣怎樣。”

老兩口感情真好,他不由的感嘆。

蘇跡沒見到黃飛虎,倒是先碰上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女,二十幾歲的樣子,高高的個子,皮膚略帶小麥色,走路生風,看著就有精氣神。

兩人走了個臉對臉,蘇跡微笑著頷首,略讓了讓,紳士的請美女先行。美女反倒停在他面前,打量兩眼,“你是誰?”

單單這直楞楞的一句話問的突兀又沒禮貌,她眼神帶著淩厲很有兩分王熙鳳的神|韻,但比王熙鳳多了三分率直,讓這句問話反而顯得直白率性,不令人反感。

“蘇跡。”他也直直的回答,沒有多說一個字。

“你就是蘇跡。”美女這下更是好好看了他兩眼,臉上有了爽朗的笑意,“謝謝你的食譜,我們都很喜歡。”

“喜歡就好,老爺子待我好,一點食譜不值當什麽。”蘇跡笑了,只是平平淡淡的站在那裏,大大方方任她看。

美女眼神一頓,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人,風吹過他的細麻衣裳,竟有種身著華服立明堂的錯覺。

這個人跟剛才似乎哪裏不太一樣,可又說不上什麽不一樣,就是整個人的氣度好像有種模糊的變化,不是一個少年人身上有的東西。

有意思。

美女把身前的頭發撥到後面,明艷一笑,“你很好。”

蘇跡笑笑,“自然。”

美女哈哈一笑,像是沒見過他這樣的,有趣得緊。

“你可是要去見我大哥?”美女問。

“你大哥?”

“黃飛虎。”

“你是黃妃?”蘇跡驚愕。

“我是黃飛鸞,以後少提什麽黃妃,老娘跟子帝辛散夥了!”黃飛鸞眼一瞪,不怒自威,就是更像王熙鳳了。

散的好,蘇跡在心裏喝彩,這樣的美人就不該拘在宮裏,策馬揚鞭走四方才是她該幹的事,“恭喜黃姑娘從此天高任鳥飛了。”他真心的祝賀。

“不錯,會說話。”黃飛鸞滿意的笑了,眼角眉梢皆是暢快,“走,領你去找我大哥。”

黃飛虎正在演武場跟侍衛們對練,一個打七八個,那身手絕對杠杠的。

剛把最後一個打趴下,黃飛鸞一個飛身竄了上去,兩兄妹你來我往的過起了招兒。

兩人都沒有用兵器,拳腳翻飛,身形騰挪,眨眼就過了好幾招,蘇跡楞是沒看清楚他們怎麽出的手。

好一會兒兩人才停手,他沒看出來誰勝誰負,就知道一點,這美女功夫真不賴。

“有客人在你還鬧。”黃飛虎無可奈何的訓一句。

“老不練手都生了。”黃飛鸞轉著手腕說。

“你手底下那幫女兵呢?”

“她們哪經得住我練,還是跟哥你練爽快。”

“真是,這麽大人了還跟孩子似的。”黃飛虎叨叨他兩句,來到蘇跡面前:“好久不見你,聽說回家了?”

“是,剛過來。”蘇跡答了一句接著就滿臉羨慕的說:“黃大哥你們兄妹真是好身手。”

“吃飯的家夥當然要比別人強。”黃飛虎笑著,“你這麽長時間沒來,你嫂子還叨念你呢。”

“那我過會兒去看嫂子。”蘇跡大汗,這是什麽輩分。

幾個人嘮了幾句家常,蘇跡就打聽起了殷開的事。

“什麽殷開將軍,手底下還沒三百人,比我的女兵營都不如。”黃飛鸞嗤笑一聲,“也就是子帝辛聽信那瘋女人的話,不然他算個屁。”

“休要亂說。”黃飛虎板著臉說:“朝堂的事,你沒有官職少非議。”

“我才懶得管,什麽時候被那女人玩爛了才好。”黃飛鸞冷笑連連。

“阿跡不要聽她胡說。”黃飛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後,話題轉到他問的事上:“殷開是王族後人,人品不說,打仗還有幾分看頭,這兩年升的很快。他現在正管著你店那塊是嗎?為難你了?”

“沒有,我就是打聽打聽,以後在人家手底下混總得知道上面的喜好,免得觸黴頭。”

“怎麽當初沒見你打聽打聽我的喜好?”黃飛虎要笑不笑的問。

“我知道老爺子的喜好就行。”蘇跡一本正經的說。

“滑頭。”黃飛虎笑了,正色道:“殷開這個人沒什麽,就是愛財色,等會兒給你張我的帖子,若是為難你拿給他。”這爹和兒子一個論調,就是一個囂張一個含蓄。

蘇跡想說我不是為這個來到,可看他不容拒絕的口氣也就沒再推辭。正要感謝,黃飛虎接著說:“別急著謝,你家那些個小罐子和醬哪些來,你嫂子喜歡。”

“簡單,等我讓人送來。”

“我也要啊。那小罐子實在精致,比我用的青銅的好看。”黃飛鸞說。

“沒問題。”蘇跡爽快答應,接著他突然想起來一直想說的一件事:“家裏千萬別再用青銅器皿吃飯喝酒,時間長了會中毒。”

“什麽?”兩人大驚,“我們這麽多年都是用他,也沒見誰中毒啊?”

“青銅中毒跟其他毒物不同,它會造成人頭痛、癡呆、記憶力衰退、情緒不穩定、狂躁、妄想等等,似乎是酒喝多了,其實是中了毒。”

“你如何得知?”黃飛鸞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不想老了變成半個瘋子就最好別用。”蘇跡嚴肅的說。

“難道不是喝酒喝多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一個人喝陶罐裏的酒,一個人喝青銅罐裏的水,不出三五年,你就能知道結果。”

黃飛鸞還在問,黃飛虎卻是信了大半。不是被說服,而是他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很多貴族都或多或少有他所說的癥狀,他們甚至比他還年輕。他們一直以為是酒惹得禍,從來沒有往酒器食器上想過。

蘇跡說的試驗方法他定會做,不僅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屬實,更是為了朝歌的未來,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奢華的青銅酒具是毒品。

他鄭重的謝過,這跟他給對方一張帖子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心裏很是覺得這小兄弟不錯。

“還有呢。”蘇跡說:“你也別忙著謝我,還有件事一起說了你再謝不遲。”

“何事?”還能有什麽事比命還重要?

“我就直說了,黃大哥要做好心裏準備,大王奪你的兵權怕只是第一步,他身邊的女人有特殊能力,怕還會對黃家出手。”

“為什麽?”

“黃家未來回叛出朝歌你信嗎?”

“胡說!”

“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你怎麽神神叨叨的,有話不能說清楚嗎?”黃飛鸞聽的雲裏霧裏,感覺這家夥怎麽這麽不幹脆。

“沒辦法說清楚,反正就是一種模糊的推算,我就是提個醒。”蘇跡無奈。他也不想說的模棱兩可,關鍵是沒發生的事他怎麽說?說你們都是書裏的人物,平生都被定好?可現在已經變了,不一樣了,他就更沒辦法說清楚了。

☆、天妃

蘇跡在黃家打預防針, 宮裏的那位“天妃”也正變著法兒的跟受王傳授治國大法。

受王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被說服的人,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 一個征戰沙場威立朝堂二三十年的帝王怎麽可能輕易受別人擺布,但就是偏偏被那“天妃”給降住了。

至於怎麽能降住受王的, 這還得想說說天妃這個人。

天妃, 也就是燕月天, 原本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混完大專之後就一頭紮進了傳銷行當裏, 深信自己是不平凡的存在, 總有一天能賺大錢, 成為人上人, 為此她睡地鋪,吃白菜幫子, 在犄角旮旯的小屋子裏埋頭刻苦學洗腦知識, 同學朋友都被她拉入夥好幾個,差一點兒就當上了主任。

就在他躊躇滿志馬上就要再上層樓時, 傳銷窩點被警察抄了。眼看這行幹不下去她又跑去做直播,為了多得打賞,學唱歌學跳舞,學賣嗲, 學怎麽一個眼神含而不露拋出小鉤子吊男人。身材雖好可惜長相上稍欠了點, 為了彌補那點缺陷他從早到晚做直播,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反正是一心撲在事業上, 就是一直沒火起來。為此她一咬牙往韓國飛了三回,就為了整出這張討人喜歡的美人臉,那個罪受的,不是一般二般。好不容易有了火的苗頭,平臺都給她做了資源傾斜,可誰想到一不小心,穿了。

也就是說,這個對事業很有追求的妹子,就是每次都撞進了偏門,偏偏還都是差那麽臨門一腳。可想而知的懊惱。

完全可以說這是一個及有攻擊性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惜不擇手段,在她那柔弱的外表下隱藏著的絕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靈魂。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這麽拼命為什麽?因為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說白了就是不甘於平凡,不想過沒錢的日子。原生家庭不能給予的,她就自己掙,不論如何拼了命去掙。就是從來沒想過靠男人,她一直認為自力更生才是王道來著。當然直播討賞不算。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一遭穿越就撞上了大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而且捧上權利和財富的不是禿頂肥腸的老男人,而是一個威嚴帥氣的中年帝王,她的王道動搖了。

人沒有享受過不會覺得平凡難以忍受,可一旦享受之後,嘗試過了富貴滋味,那絕對比毒品還要讓人上癮,再想讓她回歸平凡絕對比登天還難。

單單就拿早上來說,一睜眼就有八個侍女圍著打轉,清水被女仆跪舉著等她洗臉,溫度次次都是剛剛好。一排精美的真絲衣裳任她挑選,看不中再換一排就是,金銀首飾珍珠玉串滿箱子隨你挑,不喜歡再送一箱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真的,不帶絲毫打折扣的,這還只是日常小事。

還有就是這個男人就是她好的那一口,這還有什麽好猶豫,她非常正直的投入了帝王懷抱,整個人都陷入了雲端一般暈淘淘。

可她還沒來得及樂多久,晴天霹靂就炸在了頭頂。這裏竟然是朝歌,封神榜裏的朝歌,而她心中英武不凡的帝王竟然是臭名昭著的紂王。

燕月天內心那個煎熬,比大姨媽來了焦躁一百倍。讓她放棄已經抓在手裏的富貴榮華,真跟割她的肉一模一樣,也許比割肉還疼。可是朝歌命在旦夕。

但凡有點覺悟的哪怕不去西岐投奔明主,也會自己躲得遠遠的。但是西岐和其他地方能給她現在奢華是生活嗎?能給她一個一模一樣的大叔嗎?

雖然現在條件沒有她那個時代便利,但這已經是目前最頂尖的日子,出去之後又能怎麽樣?讓她在苦日子和刀尖兒上跳舞選一個,她寧願選擇刀尖上起舞。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紂王,這個大叔就是自己迷的那一款啊,有型有款有權有勢,還非常非常寵她,她頭一次感受到被人疼愛,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讓她這個304不銹鋼靈魂都快誤以為自己是個易碎的水晶制品,心軟的一塌糊塗。怎麽舍得放手,怎麽忍心看他被人弄死。

說她勢利也好,貪圖富貴也好,貪戀美色也行,她就是舍不得,她就不信有幾個人舍得把這些好往外推。

既然不願意走,那就只能向前拼。這個自認有顆304不銹鋼心臟的女人瞬間燃起熊熊戰火。

她仔細前前後後的想了遍封神榜,結果有點兒暈。令她萬分後悔的是沒有看過原著,電視劇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得七零八落,只知道大概走向,具體內容據說改版的面目全非,完全跟原著差了十萬八千裏。

突然,她就靈光一閃,劇本可以改,書裏的結局是不是也可以改?

她這是在書裏啊,跟現實不搭邊,為什麽不能改?越想越可能,越想越興奮,要是這個商朝在自己手裏再繁榮富強個三百年,別的不說,在書裏這個世界流芳百世那是絕對沒問題。

她的心鼓脹著,似乎都能聽到血液裏彭拜的激流,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新的游戲副本,種田打怪,宮鬥升級,仙法大戰,戀愛模式,樣樣不缺,燕月天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一雙嫵媚的眼都野心勃勃的變得淩厲起來。

她仔細羅列了商朝大敗的原因,總結出了關鍵點,一妲己作死,二叛徒太多。嗯,她的紂王除了好色其他很是可圈可點,可調|教。

老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她自然是要先下手,第一步,收服紂王。這個肯定不是說用美色色|誘.開玩笑,她是要盛世帝國,不是爛攤子,光色|誘完全達不到她的目標。

燕月天開始像一天零一夜裏講故事的女人一樣,每天講那麽一點點新奇的故事,一點一點的勾著紂王,讓他慢慢的對自己的話著迷。然後不停的往裏摻沙子,加入各種各樣新理論,新想法,開闊他的眼界。

受王不傻,可“天妃”怎麽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女人,還是個傳銷出身的女人,不被忽悠瘸了才怪。

很快他就深深的迷上了她,從皮相到靈魂,她每每都能有驚人之語,讓他如同被仙人點睛般的撥開迷霧豁然開朗。他迫不及待的吸收著她帶給他的新理論,期待有一天,他的國也會在他的治理下成為那樣精彩的地方。

第一步言論打下一定基礎,她開始用實際行動給紂王甜頭嘗。在紂王被大貴族聯合施壓時,給他出了分封制的好主意,讓他們自我削弱實力,加深中央集權。在他為春旱無雨怕糧食欠收擔憂時時,給他出註意挖水渠,好歹挽回部分損失。

一回兩回她的主意都奏效了,受王自然是更加器重,有了事就想來找她商量,沒多長時間就私下給了她個內宮國師的稱號,一時間風頭無兩。

“天妃”倒也沒有飄飄然,她還要鞏固成果。

其實現在她也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紂王,根本無法忍受他去找別的女人,這是她的男人,誰都不能染指。後宮的女人她會想辦法一個個弄出去,哪怕是姜皇後最多是供著,絕不給任何一個女人機會。他的眼裏心裏都只能有她。

她相信上天讓她來這裏肯定有他的用意,讓她碰上紂王,肯定是讓她成就曠世奇戀,輔佐紂王去改變既定的歷史,因為這是在書裏。

於是,一句“禍國妖姬”的預言,無辜的妲己死了,狐貍洞也倒了大黴。

想要發展朝歌就要先人一步把朝歌不穩定因素拿下,然後用她先進的管理辦法知識水平來改造這個落後的國度,最後她和紂王都會會名垂千古,萬世流芳。

什麽是不穩定因素,當然是那些最後叛變了的人。一個“槍桿子裏出政權”,黃家的兵權給忽悠沒了,順便還弄走了黃貴妃。

因為沒有找到哪咤殺龍惹禍的事,沒辦法治李靖個家教不嚴,只能先把他打發出去,去打個猴年馬月才能完的仗。

至於西岐,她已經讓紂王召他們入宮,到時一塊殺了,一了百了。

她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危險就要扼殺在萌芽狀態,覺對不能讓它冒頭!心狠手辣嗎?也許,可這只是小說呀,而且還是戰爭性質的小說,死人不是太正常了?

所以當她發現似乎還有一個穿越者存在時,慌了。

那神仙水神仙食炸醬面一看就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她一時間搞不懂為啥一本書裏有兩個主角。是的,她是穿越者,又在權利中心,她肯定是主角,可另一個呢?他又是什麽路數?

她費心收集了對方是資料,可寥寥幾句話更讓她拿不準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才有了“假傳聖旨”那檔子事。

她必須弄清楚對方的意圖,在她看來就只有他和她才是真實存在的人,其他不過是道具,對就是道具,一串數字,一個人物卡,生死都無所謂的那種。也就是對她輕憐蜜愛深信不疑的紂王是她的心頭好,可以區別以待。

如果可以,她想收他為己用,自己也好多個幫手。但是他要幫西岐,那她就只能說對不起了。其實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殺人,殺真人跟書裏人不一樣,她下不了手。

還好,試探完發現他至少表面對朝堂紛爭沒興趣,那副退避三舍的架勢不像裝的,這讓她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暫時讓他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天妃”燕月天並沒有就此放心,有蘇食肆外早被她安插了崗哨,只要他們有異動,生與死不過是她的一句話。

還有神仙的事,反正至今為止她沒有見到一個有法力的人,很懷疑是不是謠傳,但也有可能是封神之戰還沒有開始,那些有法力的闡教截教弟子沒下山。

不過等她把西岐周家父子一鍋端了,封神大戰自然也就沒有了,那些神仙們就好好修他們的練,不用到這俗世裏打轉了。只要她好好幫紂王治理商朝,國富民強,誰還沒事打仗呢?

總之,她認為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熱銷

一下子不用青銅器, 黃家的器皿用具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市面上的陶器又都實在太粗陋, 簡單裝盛個東西還行,當日常擺桌面上用就不行了, 臨時從庫房拿出來的玉器成套的也沒那麽多, 況且也不是這麽用的, 一時間這麽一大家子吃飯竟然沒有合適的碗盤,也是搞笑了。

蘇跡好人做到底, 讓人從店裏送來一批碗碟, 精美是算不上多精美, 但總比粗陶強, 也不如玉器精貴,正好堵上這缺口。

黃家也從來不是有了好事藏著掖著的, 交好的人家全都勸他們換了青銅酒具食器, 這些貴族說頑固也頑固,這青銅酒具食器也是只有貴族富人用的起的, 輕易讓他們換掉他們還不那麽樂意,但一說可能引起中毒,一個個換得比誰都快。

這下吃飯喝酒的家夥什缺的就更多了,市面上能買到的差不多的全被掃購一空, 一時間略精美的陶器都成了朝歌緊俏物資。

可是一看黃家用的碗碟酒具, 再看看自己買回去的,怎麽就那麽上不了臺面呢?

黃家趁機把蘇跡裏裏外外好一頓誇,順便高調的給有蘇食肆做了背書, 明明白白的說,這家店黃家護著。

順勢,有蘇的陶器也火了一把。

一時間來店裏買食器的絡繹不絕。而這時有蘇的第一批陶瓷食器也堪堪抵達,正好來了個對銷。

指天發誓,他絕對沒有讓黃家做廣告。蘇跡這次可真的是沒帶半點兒功利性,就是想幹個好人好事來著,可見人還是該辦好事,好人有好報嘛。

蘇跡美滋滋的看著大批的物資進賬,樂得眉開眼笑,蘇白幾個服氣的不能再服氣,你一個賣吃食的眨眼間陶器鋪子也開了起來,還風生水起熱火朝天,這簡直讓人除了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然後他就發現好事還不止這一樁,這個月的賦稅竟然降了,連帶著打點的費用都省了一半,蘇跡眨眨眼,他還沒想好辦法就解決了煩惱,這可真是福如雙至,雙喜臨門。

蘇跡臉上的笑那是壓也壓不住,嘴咧的後槽牙都能看見。一高興他就忍不住喋喋不休的跟扶桑分享自己的做人心得,“你看吧,就是得做好事,瞧瞧一件好事帶出多少連鎖反應?瞧著糧食,瞧著青銅,再瞧瞧外面排隊的人,你說以後我是不是該多幹兩回?”

“”

“一報還一報,因果循環。”扶桑淡淡的說。

“那也得有因才有果,不種豆怎麽可能得瓜。”蘇跡說。

“豆子長不成瓜。”扶桑娃娃板著臉說。

“怎麽長不成?”蘇跡一把抱起三頭身,“我就是跟他們提了一下青銅器有毒的事,你看我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咱店裏的生意好到爆,麻煩也沒了,這不就是種豆得瓜。”他振振有詞道。

“你那是種瓜得豆!”還開店的,會不會算賬,他一個妖都知道救命比什麽都重要。

“哎呀,不用那麽較真嘛,也許對他們來說是瓜,可對我來說就是個豆,扔著落灰也是白放著,不如拿給有需要的人,於人於己都有好處。再說他們是朋友嘛。”蘇跡笑瞇瞇的說完,對著扶桑的嫩臉“啾”一下,又滑又嫩還Q彈,真好親,再來一下。

扶桑不耐煩他逗小孩兒似的親自己,推著他的臉往旁邊扒拉,可蘇跡就是不如他的願,按著他的小腦袋好生啾了幾下。

怎麽也躲不開的扶桑那小眼神又是嫌棄又是無奈,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就在兩個人你追我躲時,蘇跡就覺得手上一沈,扶桑美人變大了。

扶桑懶懶一笑,蘇跡立馬警鈴大作,要完。拔腿就跑。

你能跑得了嗎?不跑怎麽知道。

其實不跑也知道,當他被扶桑輕而易舉拖回來,按著後腦勺兒親的換不過來氣時,萬分後悔自己剛剛作死。

嘴都親麻了有沒有。

“還親嗎?”扶桑抱著軟軟的黃泥人,微微的笑,聲音壓的略低,一如既往的蘇。

蘇跡被蘇的一麻,從指頭尖到心窩窩都跟過電是的,麻酥酥,整個人更是軟的不行。

可身上再軟,有個地方卻硬的發疼。

好想,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扶桑握住,蘇跡一激靈,臉帶桃花色,眼如春江水,除了喘息,再想不起其他。

互相幫助之後,扶桑的心情顯然非常好,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雖然沒有笑,但眼神懶懶的,是一種完全放松的狀。話也多了,不太明顯,不過蘇跡能感覺得到。

他心情好,蘇跡自然是更好。一骨碌壓在他身上,臉貼著他的臉,胸貼著胸,讓皮膚與皮膚無縫對接,蘇跡滿心嘆慰,長長的舒口氣說:“舒服。”接著就跟癩皮狗似的躺身上半天不下來。

扶桑攬著身上的癩皮狗,手呼嚕著他光光的背,滿眼的笑。

兩個人你儂我儂好一陣黏糊,除了不能做到底蘇跡真覺得再無遺憾。

他突然想起那個天妃的話,醒掌天下權,有蘇部落他說了算;醉臥美人膝,他幹脆躺美人身上不是更厲害?那他不說天下最令人羨慕的那一個?蘇跡自娛自樂的笑出了聲。

這一喜二喜三喜把他砸的一整天都在咧著嘴笑,這一陣不說焦頭爛額也麻煩不斷,而現在一切迎刃而解,就像有原來的荊棘小道換成了筆直水泥道,走起來那叫個痛快,爽!他得慶祝一下,必須慶祝。

一個美食愛好者的慶祝是什麽?當然是吃!

做一大桌子的菜幾個人團團圍坐,扶桑這次也難得屈尊降貴跟這幫凡人坐在一起,把蘇白幾個激動的,筷子都拿不利索。

這可是大人,他們看一眼都覺得冒犯的大人,現在跟他們一個桌子吃飯,他都不知道怎麽辦好,想說一句話,可才擡起頭卻怎麽都不敢把目光放在大人臉上,只好去看首領,就見首領跟大人有說有笑,手都放在大人腿上,膩膩糊糊的。

他猶豫了一下,好像說什麽都招人煩,還是低頭吃飯吧。

其他幾個人比他還不如,哪怕是不知道底細的雇工都莫名的不敢說話,不敢擡頭,心慌慌的,這麽好吃的飯都沒吃飽就跑了。

慶功宴就這麽奇奇怪怪的結束,蘇跡自然是感覺到了大家的別扭,但他決定以後要多叫扶桑參加,多幾次大家習慣了就好了。

可是除了你這個怪胎誰他媽能習慣啊!

事情一解決蘇跡就要撤,剛準備走,黃飛鸞找上門來。

“帶我去有蘇。”她開門見山,毫不拖沓的說。

“啥?”蘇跡傻眼,不有自由的用眼神去看扶桑,我沒出軌,真的!

扶桑看看他,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黃飛鸞這才註意到蘇跡旁邊還有一個人。心忽悠一顫,一股說不上的懼意逼得她後退兩步。可這個女人骨子裏就是有股不服輸的勁兒,硬是頂著懼意擡頭看了一眼,就一眼,瞬間被那人身上光芒刺的雙眼一疼,淚不由自由的流了下來,她覺得自己隱隱看到天人模樣。

她有一股膜拜的沖動,膝蓋不由自主的點到地上,跪了下來。

蘇跡一臉懵逼,她幹啥?

扶桑一副無辜相,我怎麽知道。

蘇跡就要上去扶,卻被扶桑死死的攬著腰,半步都離不開,只能尷尬的說:“快起來,快起來。”

黃飛鸞眼疼的很,也顧不上是跪還是站,吧嗒吧嗒直往下掉眼淚。

蘇跡看這樣不行啊,拍了一下扶桑的手讓他松開,可他就是不動,急的他橫扶桑一眼:“你別搗亂。”這是他將來要招攬的人,不能這麽放著不管。

扶桑這才松手,可人也不高興的陰了臉。是不是我太寵他了?

“你別哭啊,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蘇跡扶起來她,好聲好氣的說。

“我沒哭。”黃飛鸞抹了把臉,定定的望著蘇跡,紅通通的眼還含著濕意,“我想去有蘇看看,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可那現在就是個小部落,遠沒有朝歌繁華,為什麽要去有蘇?”蘇跡不明白她為啥要去有蘇,還是跟他這個就見過一面的半陌生人,她就不怕嗎?

黃飛鸞咬了咬唇,說“在朝歌呆煩了,不方便那我去西岐也一樣。”

“方便方便。”蘇跡忙說,怎麽也不能讓她去西岐呀,絕對不能。

“那何時出發去黃府通知一聲。”

“我現在就走,不過你就不用那麽急了。”蘇跡說:“我給你個保鏢,它會帶你去有蘇,你有時間隨時來店裏,蘇白會帶你去見它。”

“行。”黃飛鸞也不啰嗦,定完事就走,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

接著她就一路哭回了家。

蘇跡開始打疊起百般精神哄扶桑美人。

☆、獎勵

轉眼已經是初秋時節, 天變的不那麽炎熱, 知了聲也帶上了疲意, 像是做著最後的宣誓,撕心裂肺又無可奈何。蘇跡發現自己忙忙叨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裏整一年, 可是他怎麽感覺像是過了幾十年那麽久?

家裏還是老樣子, 除了屋頂變成了青瓦, 房前多了一架秋千,其他再沒有什麽變化。

當然, 這是說死物, 其他的變化那可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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