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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大會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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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個,全組受罰,少一組,全隊連坐。

“呸,還以為是什麽好人!”一個中年漢子陰鷲的盯著蘇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其他人默默的離他遠一點。

蘇跡說完規矩就沒再幹什麽,只是讓大家分頭去撿柴火野菜什麽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正式趕來。

他沒有讓扶桑把藤屋弄上,因為活兒還沒幹完。他在等第一個要被殺的雞。

果然,灑出去的人沒有權回來,少了三個,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漢子。

奴隸們戰戰兢兢的站著,尤其是少了人的那兩組,全都面無人色,不知道將要面臨什麽。

蘇跡笑笑,拍拍黑毛說:“去找回來。”

黑毛一陣風似的竄出去,別看它體型大,身體靈活的很。

很快,三個都弄了回來,一個被咬斷腿,一個戳破肚子,一個倒是完好,卻被活活嚇死了。

哀嚎聲能把人耳朵弄瘋了。

蘇跡其實沒想到是這樣慘烈,他本來想的是讓他們受到足夠的教訓,不敢逃跑就行了,可現在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硬下心腸,面對現實的慘烈。

他讓人給他們包紮,至於能不能抗過去就只能聽天由命。他不草菅人命,可也救不了該死的人。

所有奴隸被要求看著他們,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這就是逃跑的下場,我敢讓你們自由行動,就有能制住你們的底氣,誰都不用心存幻想。

其實如果可以,他和扶桑應該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一個打一個拉,人心自然就齊活了,可現實是扶桑根本就不管這些小事,只能他自己恩威並施,效果,也只能湊合。

逃跑的最後還是死了,哀嚎了半夜之後掙紮著斷了氣,蘇跡讓他們挖個坑給埋了就回了藤屋。

藤屋裏,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雖然藤屋完美的隔絕是外面的聲音,可他似乎還是能聽到越來越弱哀嚎聲,心裏一陣子發冷,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冷酷的劊子手,滿手鮮血,怎麽也洗不掉上面的血腥味。

“你怎麽了?”扶桑被他折騰來折騰去,根本睡不著,不得不無奈的睜開眼。

蘇跡幹脆坐起來,把自己團成一團,下巴擱在膝蓋上:“我殺人了,阿桑,我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他們只是想要自由,可卻送了命。”

“我沒想殺了他們,真的。”他緊緊的盯著扶桑,像是及其需要一個人的肯定,那個人,就是扶桑。

變成大人的扶桑一把將他的黃泥人撈進懷裏,“你就是想太多了,生死自由命定,與你無關。”

蘇跡窩在他懷裏,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安慰我呢,謝謝。”

扶桑挑起他下巴,面露不滿:“不信我的話?”

“信。”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種話,讓他可以少些負罪感。

“敷衍。”扶桑低頭堵上那張敷衍他的嘴。

蘇跡順從的任他為所欲為,暈暈乎乎的感覺他的吻極越發高明了。

奴隸們第二天比昨天安靜了很多,蘇跡成功的震懾到了所有人。不緊緊是因為死去了人,他們哪個不是見多了人死,更多是對黑毛,對突然拔地而起的藤屋,對他昨天沒有說明的連坐懲罰,他們忐忑的等著頭頂的鍘刀,生怕他一聲令下,刀落人亡。

你說什麽?逃跑的人你不認識,憑什麽給他們陪葬?奴隸主們是不會管那些的,他們只管自己高不高興。

因為昨天蘇跡心裏太混亂,完全忘了懲罰的事,今天發口糧之前,他宣布了懲罰措施:“本來還有個規定要告訴你們,昨天忘了,今天補上,就是我的奴隸不會永遠是奴隸,好好表現五年可有自己的房屋,七年可以脫籍為平民,因為昨天脫逃事件,那兩個小組脫籍時間後延三年。”

奴隸們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互看了又看,還有這麽好的事?他們還有機會重新做回自己?

“主人,我,我們變成平民能回家嗎?”一個少年的聲音怯怯的問。

“可以,等你成為平民可以回家,也可以把家人接來,隨你便。”蘇跡給了他非常直接的肯定答案。

一時間,所有人眼睛裏都迸出了一種名為希望的光。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又恢覆了死氣沈沈。

他們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他們,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推文推文,大船的新文《事兒爹》開文,請把我帶走吧。

首先聲明,宋三兒不愛管閑事,他就是有些事實在看不過去!

沒票票?掙錢去!

鬧什麽示威,上課去!

下崗?工作不做了?上班去!

洪災敢假捐?一巴掌拍死!

練什麽氣功、大輪功,統統玩兒菜去!

……

80年代發家致富,90年代科技興國,誰敢說我們大中華沒科技,打臉啪啪啪。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是往書法界新星,商業界BOSS發展的人設,怎麽偏偏在管閑事領域獨樹一幟越跑越遠,社會版記者什麽的這是鬧什麽鬼?

天地良心,他只想當一個修理小達人來著。

妥妥的事與願違。

食用指南:1、半架空,主受,疑似穿越;青梅竹馬小攻半道兒重生。2、事兒爹不是一天練成的。3、本文慢熱,很慢。不撕,我們說好的不撕。4、蠢作者有十萬存稿(號稱),日更(肯定),可放心食用(麽麽噠)。

☆、行船

蘇跡沒有管大家是相信還是疑惑, 他先把糧食分了, 給每個人三天的口糧, 保證他們的日常供應。眼見糧食一分之後,立馬少了一大圈, 心裏直抽抽。

“要是有傳送門就好了。”他人不住叨叨。這麽個吃法他會被吃死。

“什麽?”扶桑沒聽懂。

“就是能很快到另一個地方的東西。”他苦笑著解釋:“四百多號人這麽慢慢的走下去,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新領地。”他以前想的還是簡單了。

過去一千裏開車跑十個小時, 可現在怕不要走兩個月。

他覺得自己失算了。

蘇跡苦著臉對照著自己畫的地圖不停的比劃,看看哪條路線最近。比來比去, 向前進三天後會遇到一條長河, 順河而下最是方便, 如果有船, 速度能快兩倍。

這樣可以節省不少糧食。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上哪兒能弄條船就好了。”他琢磨著。

不管了,先往那個方向走好了。實在不行還能紮個木排什麽的。

蘇跡抱著扶桑騎著黑毛走在最前面, 都不去看後面的人是不是有落隊的, 他相信經過昨天的事,沒有哪個敢輕易犯險。

他想到沒錯, 所有人都老實的很,乖乖的跟著他後面,排成長長的隊伍,沒有一個掉隊人。

他要求所有人列隊前進, 每天三次報數, 三天很快過去。

眼前是一條及其寬廣的大河,水流湍急,蘇跡覺得自己紮木排順水飄的希望要落空了。

“誰會鳧水?”蘇跡問。

稀稀拉拉的站出來二十來個人。

得, 他的主意要泡湯。蘇跡暗暗著急。

水實在是太急了,木排在上面根本穩不住,這些人還大多是旱鴨子。

如果現在改成走陸路,不僅要爬山,還要改道,他們不得不繞行,總的來說就是繞了遠道。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蘇跡抹把臉,決定下次一定要先探好路在行動。

結果,結果扶桑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一艘巨大的金色葉子船從天而降,在大河上穩穩當當,像一個巨物,讓所有人驚的合不上嘴。

奴隸們眼睛都直了。

這艘船像一片巨大的葉子,也可能就是葉子,它奇特的在大葉子上長出一片半卷起來的小葉子,悠悠蕩蕩的飄在半空中,看著一點兒也不安全。

“哥哥,那個是什麽?”奴隸少年傻傻的問。

“噓,別說話,聽主人的。”大點的少年緊張的看著那個龐然大物,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的東西,震撼的無以覆加。

蘇跡驚喜的的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空間大到超乎他的想象,足夠裝下他們所有人。

安耐著心頭的激動,他招呼眾人上船,四百多人很快就全裝完,可船還顯得空蕩蕩。它神奇的不用人操作,自己順流而下,跑的快極了,跟現代的渡輪相比也不差什麽。

這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他忍不住癡迷的看向站在船頭的那個人。

扶桑站在船頭,長身玉立,任河面濕潤的風打在臉上,烏發飛揚,衣襟翩翩,勝似嫡仙。

蘇跡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真正的鄉野小子突然被神仙眷顧,有了法寶,有了靠山,甚至像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愛人,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送來最貼心的禮物,這真的讓他受寵若驚。別跟他說什麽理所應當互相交換的鬼話,他不是三歲的孩子,知道沒有什麽人必須要對自己好。

驚喜來的太多,蘇跡的小心肝顫啊顫,忍不住別別扭扭的問扶桑:“那個,你是不是欠我錢?”

“嗯?”聽到他的沒頭沒腦的問話,扶桑略略低頭專註的看向他,狹長的眼尾帶著說不出的動人。

“要不然就是你欠了我天大的人情?”蘇跡繼續猜測。

“為何這麽說?”扶桑大為不解,要說欠人情也是他欠自己的,怎麽在他嘴裏反而翻了過來?這是什麽道理?

蘇跡扶著船舷,盡量不去看扶桑的眼,忍著紅了的雙頰,說,“因為我怕自己還不起。說實話,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裏入了你的法眼,能讓你多次出手相救,現在還這麽幫我,其實我很惶恐不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還債,可我現在,你也看到了,跟本還不起。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你也欠了我什麽?要不然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哈哈。”扶桑忍俊不止,笑出了聲。一雙盛滿瀲灩波光的眸子望向這個語無倫次的黃泥人,大手一攬,個頭矮他一頭的蘇跡就被卷進了他的懷裏,就聽到他在他耳邊問:“那你說我欠了你什麽?”

酥麻麻的電流順著耳道炸開,蘇跡的臉紅的能滴血,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好意思落在對面這個人身上,尷尬的想死。他問的什麽屁話啊,扶桑怎麽可能欠自己東西,明明的自己不知道欠人家多少,他一定是腦抽了才問出那種話。

“嗯?說呀。”扶桑一跟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讓他不能逃避,言語間帶著笑,揶揄的看著他。

蘇跡看著近在眼前的美人笑語焉焉,小心臟不由的撲騰撲騰的,明明都看過無數種親過無數次,怎麽還會有心悸的感覺。

他手推著他的臉嚷嚷道:“別給我使美人計,我不吃那套。”

“那你吃哪一套?嗯?”扶跡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不停的逗他說話。

扶桑的左一個“嗯?”右一個“嗯?”成功的吧蘇跡撩到發毛,紅著臉求告:“祖宗,你饒了我吧,是我欠你的,欠了一輩子也換不起的債。”

“那你要怎麽還?嗯?”扶桑把人往懷著更擁的緊一些,直到少年沾染了他身上的體溫,他才滿意的親了親他的額頭。

“你說怎麽還就怎麽還。”蘇跡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大不了肉償嘛。

很好。扶桑眼愉悅的閃了閃,突然彎腰一把抱起他的黃泥人,飄然跨進小卷葉的船艙。

蘇跡緊張的渾身冒汗,全身僵的像一個大石頭,心裏不停的叨咕:不會是真的要他肉償吧。

扶桑自己坐在床榻邊,把他的黃泥人抱坐在腿上,嚴肅的看著他:“開始吧。”

蘇跡幹笑的挪挪屁股,感覺自己菊花一緊:“幹嘛?”

“還債。”

“這個,這個是不是進展太快了?”蘇跡屁股上跟長了釘子似的在扶桑大腿上挪來挪去,心裏那個別扭,他從來沒在誰腿上這麽坐過,這種感覺除了尷尬他現在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更別說更加深入的互相交流,他,他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

“又不是第一次,你臉紅什麽?”扶桑按住他動來動去的屁股,順手還捏了一把,別說,手感還挺不錯,肉肉的,軟乎。再捏捏。

他手上動作不停,嘴上還在催促:“快點。”

蘇跡腦子已經糊成了一片,自扶桑把手放到他屁股上,他就再不會思考,滿腦子都是無限循環:我沒有洗澡,我沒有洗澡。

扶桑看他半天不動,幹脆抱著人轉個圈,讓他騎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攔住他的腰,一手扶著他的後腦勺,來了個綿長而深入的吻。

蘇跡被吻的神魂顛倒,腦子裏再沒有啥想法,就剩下:騎乘,似乎也不錯。

扶桑就感覺今天的親親有點兒什麽不一樣,好像更甜,讓他欲罷不能,只想深入,再深入,最好把他吃進肚子裏,那樣才能令他躁動不安的情緒得到安撫。他第一次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匯集到了下腹下方,那個他從來沒有特意註意過的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然後他發現他的黃泥人跟他一樣,亮劍了。

扶桑從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亮了劍,就好好專研了一番劍與劍鞘之間的問題。因為他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所以被蘇跡雙手緊握,就再沒了什麽其他想法。

蘇跡暗暗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及時,要不然那種大物件放自己身體裏,非得菊花殘滿地傷不可。

剛慶幸完,自己就被他單手抓住,期間這樣那樣,羞得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鉆下去。這個扶桑就是個天然黃!

扶桑這次像是找到了新玩法,逮住他就是一陣揉搓,三天下來蘇跡再不敢在扶桑面前出現,沒辦法,怕腎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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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不過走了七八天就到中轉地,比預計的要快上兩倍。

接著轉陸路,又走了五天時間,他們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列風他們也只比他們早到兩天。

經過一番寒暄慰勞,轟轟烈烈的大建設開始了?想的美。

他們最先幹的是給自己建一個窩,畢竟要長期在這裏駐紮,肯定得把基礎做好。大家齊心協力先建了幾排小木屋,接著需要開墾荒地,把自己的口糧解決了。當然,不是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去幹,大家分工,有種地的,有燒陶的,有打磨骨器的,按照每個人什麽拿手幹什麽,不到半個月,一切事情都開始上軌。

☆、奴隸

在這片新領地實施了積分這一全新的概念。幹的好與不好不再是由人抽象的去評判, 而是有就具體的分值, 每天的分數滿分是十分, 工作占七分,個人生活占一分, 這塊主要是說衛生, 他必須把講衛生這個的理念深深的移植在人們的心裏, 永不忘記。早上操練算一分,個人行為算一分, 比如亂插隊還不改的, 兩人打架的都會會被扣掉一分。

這個制度由他們自己公選出來的人來記錄完成, 當然列風他們也會監督, 如果發現作假,作假記錄人和做假人一個月的分數都會被扣除。一下子扣三百分, 五年內幾乎就是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房子了。這代價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每個月每人可以休息一天, 如果一個月沒有扣分另外獎勵一天休息,就是可以休息兩天, 這兩天可以不幹活,可以玩耍,隨便你們想幹什麽,只要不離開, 不違法規定。”蘇跡站在高高的石臺上, 看了所有人一圈,“如果你們當中的誰三年沒有扣分,那麽他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 再幹兩年,就可以加入我們有蘇部落,成為平民,不再是奴隸。每多扣除五十分,就相應的延長一年得不到房子,脫不了奴籍,但是只要好好幹所有人都有機會成為自由民。”

“也可以回家?”疤臉男粗聲粗氣的問,臉上的神情帶著挑釁。

“可以。脫籍的,想回家,給路費。”蘇跡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就怕到時攆都攆不走。

“哥哥,我們好好做一個月,不被扣分就能多休息一天啦。”小小少年滿臉的歡喜。

“嗯,阿迪好好幹。”大點的少年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可以休息呢,這裏比他想像的好多了,起碼這半個多月都能吃上飯,還不會挨打。

“哥哥,你說我們要是三年不扣分,是不是就有房子了?我們就能有家了。”

“怎麽可能三年都不扣分,不過五年我們肯定能有自己的房子,阿迪等著,哥哥一定給你賺一座房子。”少年志氣滿滿,五年後他們就不是奴隸了,真好。

同時在心裏下決心的不僅僅是兩個少年,所有為奴隸的人都在想三年,五年,或是七年,洗掉奴隸這個恥辱的身份,當平民或是回家鄉,那裏還有他們的親人。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還有脫離奴籍的一天,可現在,他們看到了那麽一點點希望的苗頭,只要主人不反悔,他們就有機會。

眾人幹活更加賣力了,不需要監督,每個人都憋著股勁頭,要成為第一批被釋放為平民的人,不再當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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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阿迪小心翼翼的跟在主人後面,和他一樣被主人從農田裏喚出來的還有四個人,都跟他差不多的大小。

主人走在最前面,身形並不高大,神情也不猙獰,可他還是聶聶的不敢跟主人說話,只是默默的低頭盯著主人的腳後跟。

主人穿的也是草鞋呢。他忍不住為他們之間一點點的相似感到心喜。

“來,都過來看。”蘇跡在前面招呼帶出來的幾個孩子。

“這是蘑菇,這種的可以吃。”他動手示範怎麽采,采完整齊的放進藤筐裏,又指著旁邊的一朵鮮艷的毒蘑菇教育他們一定不能采那種。

阿迪仔細聽著他的要求,一絲不茍的執行主人的要求。

這個主人不拿鞭子。小小的阿迪心裏又是放松又是害怕,不知道做不好主人會怎麽懲罰他。

忍不住加快手上的動作,采一捧又一捧,這裏叫蘑菇的東西好多。

“你,等等,那個不能吃。”蘇跡看到阿迪手裏的一捧狗尿苔趕緊讓他扔了。

“主人,我,我,別打我。”渾身僵硬的阿的趴跪在地上,害怕的不停發抖。

蘇跡不知道怎麽的心裏一陣嘆息,這不就是他早就料到的。一把拉起這個嚇破膽的孩子,盡量溫和的說:“起來吧,不打你。”

“下回註意。”他沒有說太多,走到別的孩子那去檢查,多多少少都有不能吃的,都讓他挑了出來。

他並沒有苛責任何一個孩子,之所以領著孩子們做這個,就是看他們年齡太小,做別的太過於吃力,小小年紀如果跟大人一樣幹活,整個人都得廢。將近五百人,只有這五個孩子,他怎麽舍得把未來的新生力量全壓廢。可不做又不可能,大家都看著呢,他得給所有人以公平,只好找點簡單的讓他們幹著。

正好他看到滿地的蘑菇,他們的糧食也不是多的吃不完,不如讓他們弄點蘑菇當菜吃,還能給大夥填填肚子。反正這裏蘑菇多的很,慢慢采就是了。

這裏可沒有人再阻止他吃蘑菇,他說了算。

就是毒蘑菇狗尿苔之類的還得他來挑一下,要是有個認蘑菇的就好了。

幾個孩子幹的很認真一點也不知道偷懶,這讓蘇跡不由的感慨,好孩子都是苦難逼得。

晚上收工時,大家一人拖著大半筐蘑菇全堆進了臨時食堂。

這個食堂簡陋的很,幾個樹幹立在地上,頂上用茅草搭個棚子就算屋子,也就能勉強不受雨淋。棚子裏只有幾口他讓扶桑幫忙燒的大號陶鍋,可以簡單的煮熟食物,好歹吃口熱乎的。

蘇跡往鍋裏看了看,是黍米加野菜熬的粥裏面能看到小塊的肉和骨頭,另外還有豆餅,香味兒不太明顯,但也還不錯。

從懷裏掏出幾個給扶桑熬的麥芽糖,給幾個小孩子一人分一個,打發他們去吃飯,他自己還得把這些蘑菇再挑一遍。

已經到了下工的時候,蘇跡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正確作息規律,規定工作時間,絕對不當周扒皮。

大家開始來打飯了。很自覺的開始在幾口大鍋前排起長隊,這自然也是他的要求,現在已經很有樣子。所有人都很珍惜自己的分,因為不排隊而被扣分的幾乎沒有。

奴隸們看到主人也在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拘謹,彎腰施禮後就端著飯食四散開,有蹲的,有站的,很快就消滅了今天的晚飯。

還是不太飽。但已經比過去好太多,他們明沒有什麽怨言,這個主人並沒有苛待他們。

有人也加入了挑蘑菇的行列,是一個十四五歲姑娘,花兒一樣的年紀,卻是麻衣草鞋,日曬雨淋的自然也沒事什麽姿色可言。在這批奴隸裏,女性只占了十分之一,大多生過孩子,姑娘也就那麽三四個,幾乎是這群人裏的寶貝。

雖然她們幹的活一點也不少。

姑娘手腳麻利的很,可能是見他撿了一會兒看明白了,沒多久就把裏筐蘑菇全撿了一遍。

“謝謝。”蘇跡並不想給她增加額外的負擔,但來自別人的幫助他也不吝感謝。

“你是主人,為什麽還要幹這些?”這姑娘大膽的問,一點也不羞澀害怕,就像一個田野裏的麻雀,不怎麽漂亮,但生機勃勃。

“主人的工作可不光是享樂。”蘇跡拎起一筐蘑菇倒在一旁的平地上涼著,不忘把毒蘑菇丟進空筐子裏,這個他待會要帶著,萬一被人誤食或有人給他搗亂扔鍋裏,那得出大事。

那姑娘也學著他把蘑菇倒開,“這些有什麽用?”

“吃的。”蘇跡利索的幹完活,拍拍手,回家。

“對了,給你。”他拋過去一塊飴糖。

那姑娘伸手利索的接過,毫不客氣的塞進嘴裏,甘甜的味道一下子就俘虜了她的味蕾。

“主人,好人呢。”那姑娘笑瞇瞇的在心裏念叨。

蘇跡可不知道一顆糖就收買了人心,拎著毒蘑菇找了個地方丟掉,溜溜達達的往藤屋走。

他也確實顧不上太過於細致的去一個個了解他們的想法,他忙的很,城市建設圖他還沒畫出來,什麽下水道,什麽道路規劃,什麽居民區,他還亂七八糟一頭亂麻。

另外還有他感覺工具實在太差了,用石鍬骨秋翻地半天也翻不了多少不說,人還累的夠嗆。關鍵是還損壞的厲害,一天下來全都出毛病,晚上還得加班修補工具。這讓他萬分的想念那個現代機械滿地跑的時候,哪怕沒有機械有鐵器也行啊,什麽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是有了深刻的體會。

而且他們缺少耕牛,人怎麽也不能當牛使,買牲畜也成了一個大事。最後還有扶桑一個大祖宗要伺候,蘇跡整個人忙的團團轉,今天采蘑菇的半天時間還是看孩子太可憐,才硬擠出來的。

千辛萬苦來到新領地,他原以為可以高枕無憂,沒想到事情成倍的增長,他絕對八只手都不夠他忙的,他需要幫手,需要極了。

☆、示愛

扶桑似乎在哪裏都是一個狀態, 地點的改變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不適。藤屋還是原來的藤屋, 不過在他的黃泥人的要求下增加了書架和書桌, 其他,還是老樣子。

如果硬是要說有什麽變化, 還真有一點, 他更喜歡跟他的黃泥人廝磨了, 三頭身時幾乎就長在了蘇跡身上,哪怕是蘇跡在幹活他也要挨著, 成人時倒是還好點, 可蘇跡覺得自己大概很快就會腎虛。

“我回來了。”蘇跡一進門就把圍裙紮在了身上。

扶桑歪倒在窗邊的藤椅上, 自酌自飲。

“你回來晚了。”他酒也不喝了, 跟在蘇跡身後不滿的低聲抱怨。

“嗯,下次早點回。”扶桑在他臉上親一下, 也不解釋, 直接保證下次。因為過去有著慘痛的教訓,不要解釋, 越解釋越麻煩,直接保證並做到,扶桑還是很好說話的。

他親完就要去做飯,卻被扶桑勾著腰把人拉回來, 狠狠的來了個唇舌的戰爭, 徹底在唇舌間壓倒他的黃泥人這才滿意的松開口。

大發慈悲道:“去吧。”

蘇跡抹了一把被咬紅的嘴,不甘心的在他腮幫子上揪了一下,這才拖著發軟的雙腿去給祖宗做飯。

今天他回來的稍晚, 也就沒有做比較耗時的飯菜,蒸上米飯,炒了個蘑菇,煎了兩條魚,就算是今天的晚飯。

最近扶桑也不怎麽在飲食上挑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

吃完飯,他往旁邊一歪,就看著蘇跡收拾鍋碗。

“誒?”蘇跡看扶桑那麽悠哉,突然嫉妒起來,“阿桑,你都沒有什麽事要做?”

“什麽事?”扶桑被問得沒有完全頭腦。

“比如搶地盤,搶什麽法寶,或者搶美人啥的。”書裏都這麽寫啊,怎麽能有天天這麽悠哉的妖,妖也要有事業的。

扶桑沖他勾勾小指頭,蘇跡湊上去,眨巴著眼準備聽妖精秘史。

只見他勾住他的下巴,似乎裝下了整個黑夜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他,緩緩開口:“誰敢跟我搶。”淡淡的語氣中一股渾然霸氣莫名的炸開。蘇的蘇跡猛一激靈,耳朵像要懷孕,就往後撤,這樣的扶桑好可怕,他先撤了。

可惜,他的動作永遠趕不上扶桑的手,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麽動的,等蘇跡反應過來已經被壓在了身下。

扶桑定定的看著身下的人,緩緩開口:“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我?”蘇跡再次被蘇的一臉血,他不可置信指著自己,漲紅了臉,不要把我說的好像禍國妖姬似的好嗎?

扶桑垂下頭,雙唇在他唇間廝磨,低聲呢喃:“就是你。”

“等等,等等。”蘇跡推著他,讓兩人的距離拉到他可以正常說話,死勁吸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說:“既然今天你都說了,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接著又推推他:“你讓我坐起來。”

扶桑順著他的力道緩緩起身,扯了個枕頭倚著,半歪在塌上,青絲鋪了半床,松散的衣襟遮不住胸前的春光,露出象牙似的一片胸膛。

春光無限。

蘇跡一口氣抽上來,他這樣他還怎麽好好說話!他毅然的伸手過去,要給他拽拽衣襟,也不知怎麽回事手一滑,就滑進了衣服裏,溫潤如玉的觸感好像會粘手,他使勁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把手拔出來。

簡直就是妖精。

不對,就是妖精。

“你好好的。”蘇跡不得不出聲,讓他正經些。

“嗯。”扶桑敷衍一聲。

“我們這到底算怎麽回事?”蘇跡正兒八經問:“你跟我這樣,我是你什麽人?”

“你是我的黃泥人。”他還是那句,手撩撥著他的耳朵,完全沒有明白他問話的意思。

“拋開這句,我是你什麽人?”蘇跡引導著說:“比如你看人間的夫妻,兄弟。”

“你我之間豈是他們可比。”扶桑非常訝異的看著蘇跡:“你享我萬年之壽,分我一世之輝,是與天地同齊之人,那些黃泥人怎可相提並論?”

“啥?”蘇跡一呆,好像很高大上的東西,可他沒聽明白。

扶桑不耐煩解釋,大手一撈,再次把人卷進自己懷裏,“你我是定了生死契約之人,靈魂都綁在了一起,明白?”

“啊?我怎麽不知道?”他的腦子還在當機之中,眼珠子瞪老大,怎麽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知道,合在一起怎麽就是聽不懂?他說了什麽玄而又玄的東西?

“你現在知道了。”扶桑一點兒也沒有偷偷辦壞事被發現的窘迫,整個人反而理直氣壯的很,一副告訴你而已的模樣。

蘇跡很懵逼,“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所有的質疑猶豫都被蓋上來的雙唇壓回了肚子了,也許,我們這算是另一種結婚?

事後他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扶桑是不是在糊弄他?他們什麽時候定了契約?什麽叫我享他的萬年壽?什麽是與天地同齊?我是孫悟空還是他是孫大聖?越想越是百爪撓心,身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可心裏亂哄哄的滿地草泥馬,他得弄清楚,不然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拍拍身旁的人:“你剛才的話,解釋解釋。”說話的口氣明顯不一樣了,果然上了床就是理直氣壯。

扶桑把人攬到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從他的肩膀頭到屁股尖,光溜溜的呼嚕上來,再呼嚕下去,“解釋什麽?你是我的黃泥人,現在是,以後還是。”

“我跟你一樣,不老不死?”他把手墊在下巴下面,也就是扶桑的胸口,仰著臉看他,很有點好奇寶寶的模樣。

“對。”

他拿出一只手,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還是那只手,沒多一指也沒變成其他什麽物件,“你說的是真的?沒啥不一樣啊。”

“女媧以神形造人,你生而為人,既為神形,你還想要哪樣?”扶桑雙手掐著他的腋下把人舉到面前,眼裏滿含笑意。

“可是我沒有法力啊。”

“貪心不足。”扶桑笑著把人攏緊懷裏。

其實蘇跡也就是那麽順嘴一說,什麽不死不老的,他腦回路根本還沒接上趟,就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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