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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嫉妒我,弟子暗暗想到。

人群裏,一陣騷動“別拉著我,我要揍他”幾名弟子緊緊拉住陸秋池,都快哭了,什麽事啊,他們當觀眾容易麽。

陸秋池眼圈都泛紅了,什麽優雅,什麽裝x都靠一邊去,他要出氣,他要發洩,鬼知道封閉了五官怎還會被魔音穿耳。

脆弱的友誼小船,真是說翻就翻。

“陸師兄,淡定淡定,你瞧,臺上登州書院的弟子才是最可憐的”,葉曦同情的搖了搖頭,好好一個俊美的少年郎,活脫脫被弄暈了,慘白著一張小臉被扶了下去,何曾有上臺時的清疏朗月。造孽喲!

幸好她今日帶了幾塊靈玉,才弄出個小型封靈陣逃過一節。

比試途中出了狀況,只得先暫時停下,晏閣主解脫的說完,蒼白的臉上也松了口氣,猶自鎮定的飄然離去,當然,前提是忽約那抖個不停的腿。

留下的人相互攙扶著走出素和殿,那速度……

只能用逃來形容。下一場比試,恐怕沒人敢來了,也不知有多少人會留下心裏陰影。

素和殿某條轉角小巷子

一群身著藍衣的弟子領著身後各色衣衫的少年們表情兇狠的把一行人堵在了墻上。

前有虎,後有墻,已無退路。宗莫懷陪著笑臉,憨憨傻笑“秋池,你這是幹嘛,大家都是好兄弟”

陸秋池呸了一下,指著他道“好你個宗莫懷,你還有臉說,你安的什麽心讓他上去彈琴,哥哥我現在還頭痛”

彈琴的弟子縮在角落,不滿的哼哼,這些愚蠢的凡人,一點也不會欣賞。

“那個,那個秋池你聽我解釋”

陸秋池心一橫“我不聽”

宗莫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秋池,咋們多少年的友誼了,你……”

“呸,友誼都翻了”

宗莫懷也是沒法了,油鹽不進的人聽不進道理啊“那你想怎麽樣吧”

“我想怎麽樣”陸秋池惡狠狠一笑,揮了揮手“揍他們”

身後的人一泳而上,臉上帶著賊兮兮的笑,像極了猥瑣大漢。

“啊,救命啊”

“陸秋池,你個滾蛋”

“別打臉”

“不許打我蛋蛋”

聽著從人群裏傳來的慘叫聲,站一旁的陸秋池總算滿意了,真是通體暢快,看什麽都順眼了,果然,還是得揍一揍才行。有路過的弟子看著這一幕:幽暗巷到,欺淩弱小,於是紛紛轉頭,準備繞道行走。待人去樓空之後,角落裏,隱隱有聲音響動,陽光微微灑下,只見得那一張張英朗豪邁的臉上、身上,青痕相交。

衣衫淩亂不堪,斑斑印跡顯眼。躺在地上的人簡直欲哭無淚,雖說他們北地書院一向不在意名聲,可連唯一俊帥的形象都給……毀了!

北地的妹子,對不住你們啊……

不知過了多久,靜謐的殿角有腳步聲穿過了長廊,停在他們身旁,透過微弱的光芒,睜開紅腫的眼睛,朦朧中,兩名身穿藍衣的女子正朝他們歉意的笑了,為首的半大姑娘遞了上好的化瘀膏過來。

待腳步聲遠去,手心裏的瓷瓶依然還在,冰冰涼涼的溫度,提醒著,這不是幻覺。有弟子小聲憋憋嘴“嚶嚶嚶,好溫暖,跟我麻麻一樣”

……

麻麻二人組穿過楓葉林,停在了書院主殿,門邊,站立了一排弟子。桑州書院、京城書院、揚州書院、登州書院、池州書院都有弟子在列。鳳湛、洛瑤長老見到她們,也是無精打采,一臉無奈,心裏都淚流成河了。

這才來幾天啊,這群王八羔子就會慫恿人鬧事了,還是打群架……

你們不是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麽,你們不是同仇敵愾的勇者聯盟?這是在搞什麽!耍猴呢?院主,真是對不住你了,有負所托啊。

“師妹,快把我弄回去”陸秋池老早就看到葉曦與殷若飛了,瞧瞧的朝他們做了做手勢,張口無聲的表述。

回想一個時辰前,揍了人後,他們心情舒暢的丟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小巷子,直接嚇尿了。門口那一群威嚴正直的boy誰放的,他們只是友好的你來我往了一番,不用這麽認真……吧。

媽的,被他知道誰告密弄死他!

心好累,先前被魔音攻擊得四肢無力,還被罰在門口站了半天了,又累又餓。怎一個慘字了得。

葉曦聳聳肩,表示毫無辦法,誰讓現在正值特殊時期,長歌書院院閣之一虛幻長老恰好在此,對於引起幾大書院混亂的挑事者也得稍稍懲戒他們一番。只是……這個時候捅出這件事的人,用心也值得推敲。

“師妹,你說是誰捅出來的”走在林間,殷若飛有些不耐的撫掉身上的葉子,眉宇間深深皺起。

“還能有誰”葉曦倒是繞有興趣擺弄手裏一疊葉子“不是仇人就是未來的仇人”

……好有理啊! 桑州書院這份拉仇恨功力果真無人能及。

“殷師姐”拐角處,粉衣女子十分熱切的看著她們。旁邊,溫婉如水的女子一臉陰沈,看他們十分不善。

殷若飛揚起笑臉,自然的朝雲霧笑了笑“雲師妹也在這兒呢,真巧”真是好巧,未來的仇人撒的果然一語中的!

雲霧壓根沒瞧見底下的暗潮湧動,邁著步子三兩步走到她們跟前,一雙靈動的眸子熱情的打量著她旁邊的葉曦,邊看邊仰慕道“好漂亮啊”

葉曦十分認同,妹紙,我喜歡你的誠實,有眼光。雲霧見她笑,先是一陣癡迷,隨即不好意思起來,躲到殷若飛身後藏住身體,只露出一摸粉色。

那邊,臉色不善的女子徹底臉黑了下去,朝雲霧喝道“趕緊出來,躲躲藏藏像什麽樣子,大庭廣眾之下,註意言行,莫讓人覺得輕浮”

葉曦挑了挑眉,與殷若飛相互對視一眼,心裏一聲冷笑,這是在教育雲霧呢,還是在意指她們呢。

簡直不知所謂!

雲霧也覺得師姐話裏有些不對,卻還是聽話的走了出來,帶著絲絲委屈看著她“師姐……”

女子瞪她一眼,幾步走到她跟前,拉著她就走,半點沒看旁人。

“真是”殷若飛也是被驚呆了,她遇見的女子何曾不是暗裏藏刀、口舍蓮花之輩,哪曾碰見這種毫無氣度的人,真是……真是握了顆草了,活該輸掉比試。

那邊,被拉著的雲霧還轉頭朝他們揮揮手。“走吧師姐,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裏”

——————————————————

葉曦和殷若飛剛踏進晴嵐殿,一群人就圍了上來,紛紛詢問:

“兩位師姐,幾位師兄還好吧”

“是啊是啊,也不知罰得重不重”

“早知道就勸住他們了”

葉曦朝他們看去,一張張臉上毫不掩飾的寫滿了擔心,符閣幾位師兄嘴笨,沒有開口,也焦急的看著她,他們都很清楚,同處一院,當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放心吧,沒什麽大問題,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後面還有比試呢”葉曦一向是諸人心裏的定神針,她開了口,自然讓眾人聽進了耳裏,擔憂了許久的心放松了下來。

葉曦同眾人說完,便獨自返回了房間,先是用神識一掃,裏邊並未見到那一坨雪團,她也沒急著去尋,以白團的機智聰明,在這裏玩耍還是很放心的。於是,靜下心來的葉曦直接朝床上一打坐,入定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只見小小一團白球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揮著爪子不停的朝她嘰嘰喳喳。

“你說,外邊有人在打鬥”

雪團雙眼亮晶晶的閃了閃,像模像樣的點著小腦袋。

葉曦勾著唇,聲音涼薄如水“可是這管我何事?”

雪團急了,抓著她的衣角就開始扯,順便又是一番嘰嘰喳喳。

葉曦眉頭微皺,長嘆一聲,起身招呼它“還不快來”

雪團高興的跳進她懷裏,揮著爪子給她引路,一路朝外疾馳,大約小半刻鐘,耳邊清晰傳來打鬥的聲音,葉曦朝四周看了看,這個位置離長歌書院不算遠,這些人哪來的膽子?她拿出一枚疾風咒,輕輕一捏,周身靈氣大動,殘影越過,一瞬間立於枝頭,下方,幾道人影糾纏在一起,不過幾息又瞬間分離。

一方兩名少年嘴角血滯蔓延,明顯受傷不輕,另一方兩個老頭,一高一廋,只衣衫有些破爛,眉目間透著陰冷邪噬,面相不善,多是手沾無數鮮血之人。

兩個築基中期修士,難怪沈晧和常久不敵。

葉曦眉眼冷凝,不做痕跡拿出一道隱身符給自己添上,丹田輕輕一顫,一柄劍瞬間躍於眼前。劍身微微振動,似是十分歡喜,對於一柄劍來說,只有戰鬥才能體現它的價值,然而,至它誕生為止,一直都待在丹田溫養著。

#寂寞如雪啊#

☆、該出手時就出手

葉曦輕輕拂過劍身安慰它,心下戰意燃起,雙手幾個陣決打於劍上,只見劍光四起,殺意稟然,踏著疾風符,葉曦瞬息隱於其中一人身後,趁其糾纏於沈晧,神識放松時,狠狠一插!

廋老頭睜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胸前的窟窿,萬萬沒想到有人偷襲他,而且突破了他的神識,是誰!居然能悄無聲息的隱藏在他身邊。

很快,一擊即中的葉曦迎著清風一踏,穩穩落在他對面“臭老頭,居然敢傷我院弟子”

“你”廋老頭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怎麽也想不到,方才偷襲她的,居然是這麽個半大的未築基的姑娘。

那邊常久身行一晃,挽了個虛招,急急向葉曦的方向後退,高老頭冷冷一笑,來了個幫手重傷了海老,眼眸一瞇,這個絕對不能放過去。

“小心”

高老頭只覺汗毛倒立,身後一道淩厲的劍氣襲來,倉皇間還來不及反應,劍氣已破開了他的防護,一個穿身,只見腥氣溢出,血光噴灑。

或許在他倒下前,都沒想過有一日會無聲無息的躺在這裏,被幾個小輩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不”瘦老頭神色大動,悲傷之色毫不掩藏,紅著一雙眼,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葉曦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伸手接住了另一柄朝她飛來的劍,劍身光芒大動,嗡嗡作響,行至半途還十分高興的做了幾個動作,作為白鷺雙劍之一,它獨立的完成了偷襲的任務,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滿滿一百分。

兩柄劍相遇,劈裏啪啦的朝著葉曦圍繞飛旋了幾個來回,才咻得一聲,消失在她丹田內,作為兩柄劍,他們也是需要休息了。

葉曦這才似笑非笑同廋老頭道“我要是你”朝躺著的人弩駑嘴“我要是你啊,就把這個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的人帶走,順便呀,在找慫恿你們來的人算算賬,修煉到築基中期可不容易啊,這下子可白費了,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呢,難道沒告訴你們,本姑娘可是有!背!景的?”

廋老頭捂著受傷的部位,心下不停的翻湧,他被劍氣所傷,已無力再戰,多久了,沒被人這般狠狠羞辱過,是六十年前,還是七十年了。

眼中覆雜難測,邪惡陰鷙,只一會,一個移動到高老頭身旁,扶起他消失不見。

常久皺著眉“就這樣放他走?”

葉曦沒好氣瞪著他“他雖然修為一直在築基中期,但活了這麽多年,不可能沒點保命手段,剛剛若是偷襲成功也就罷了,既然沒成功,他怎能不防備”,劍修雖然能越級挑戰,但練氣期與築基期何止天壤之別,半步築基的她說白了,還是個練氣期。

隨即,她又得意的笑了“再說了,你覺得我會這麽好心?”

常久下意識搖搖頭。

“哼哼”葉曦揚著明媚的臉,大氣的拿出兩顆丹遞給他們“給,回氣丹”

常久拿著丹藥的手一頓,面色覆雜的看著她“不會用完了就扣掉我們之前說好的丹藥數量吧?”

“呵呵”葉曦連連冷笑,拿過他手心裏的回氣丹,一張疾風符,直接走了,剩下常久皺著眉看了看空著的手,轉過身盯著沈晧捏在手裏那顆香氣四溢的丹藥。

一臉冷酷。

沈晧風輕雲淡一笑,在他的註目下,直接吃了,而後,拍了拍他“不好意思了,常兄,我內傷嚴重,得趕緊回覆呢”

常久冷酷逼人的眼神像刀片似的朝他飛來。

待一切都平息後,林中又是一陣靜謐,落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樹頂上,一片黑袍掀開,露出裏邊包裹的幾人,為首的中年男子嚴肅正經,身後,妖嬈的紅衣女子面色覆雜“這幾個人,居然一直在隱藏”

若非今日之舉,他們尚不知,桑州書院裏真是臥虎藏龍,水好深啊!先是那兩名半大的少年郎,居然以練氣九層的實力抵擋住兩名築基中期修士的猛烈進攻,還有早已猜測的葉曦,果真天資不凡,退卻天真單純的模樣,其聰穎機智,實力之強遠超他們之前的想象。

真是想讓人不嫉妒都難啊……

濃重的夜色下,有兩道人影極快的越過,一路行至城裏,幾個跳躍,消失在了一幢幢珠漆大院裏。

暗風襲來,空氣裏似有若無的幽香緩緩散開,樹葉迎風搖晃,像是在低聲訴語,恍惚還在訴說著那些遮掩下的愛恨情仇。

當第一縷光照耀大地時,黑暗晦澀,在空中揮發。

晴嵐殿

前一晚,常久和沈晧被追殺的事並沒有傳開,次日一早,恢覆精神的弟子們與往常一樣,成群結隊的相互交談,攜伴一同前往素和殿。

而在昨夜匆匆為二人安排的房裏,氣氛卻是凝固,鳳湛長老和洛瑤長老都是沈著心神,皺著雙眉,若是在他們的帶領下,讓書院精英弟子出了事,怕是難辭其咎。

暗殺者是誰?膽子未免太大,竟敢朝長歌書院精心呵護的弟子下手,還是兩名半大少年,若是讓他們知道,一定……

門外腳步聲響起,咯吱一聲開門聲傳來,一看,只見葉曦帶著陸秋池走了進來。鳳湛長老面色一喜,語氣急迫的問道“如何,可查出來是誰?”

葉曦表情嚴肅,點了點頭。一旁的洛瑤長老趕緊追問“是誰?”

葉曦朝四周看了看,才緩緩說道“鎮安候府”

鳳湛長老著實驚訝,怒氣翻湧,狠狠拍了桌子“居然是鎮安候府,前兩日鎮安候老侯爺還跟沒事人一樣跟我扯蛋,那個老匹夫,轉手就朝我院弟子下手,吃了豹子膽了他”

真是日X狗了。

陸秋池上前看了看兩人傷勢,沈晧傷勢情況比常久要好一些,常久傷勢頗重,昨晚還冷酷逼人的得罪了葉曦給她的回氣丹,自然恢覆得慢一些,現在小臉還有些發白,雖說平日被他奴隸,陸秋池早就想揍他,但,看見一向目中無人的小表弟這副模樣,還是生出了些許不忍和心疼。

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麻痹,勞資都沒忍心下手,哪個龜孫子搶他前面了。於是,他一臉火氣的朝著兩位長老道“長老,我懷疑這次不是鎮安候府一家所為”

兩位長老面色有些凝重,陸秋池想得到的,他們何嘗不是聞音知弦,這次,估計牽扯到另一方勢力。

皇族!

在凡人界,以皇權為尊,皇家宗族一慣淩駕於其他之上,天道賜予他們天龍真氣,以真氣為基石,容納著皇朝氣運,因此連修仙人也不願與他們對上,一個不小心,亂了天道命數。

呵呵,誰碰誰死!

因此一直以來,修仙人都不願於皇家沾上關系,可是,當修仙者自知突破無望、仙路斷絕時往往會接受皇族招攬,在其供奉下渡過餘生。

莫說皇家,就連長歌書院大部分教習者也是如此。

是以,皇族雖修仙者數量不若長歌書院遍布,卻並不少,宗室裏更設有學堂供有靈根的弟子學習,尤其那個天定命數的BUG,才讓皇室子弟越發行事無端。

讓長歌書院都得避讓他們三分。

兩位長老忍不住嘆了氣,心窩裏堵著火,事情一個搞不好,就得亂成一鍋粥,葉曦和陸秋池相互看了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但是,真要把事情壓下去,平白的受下這份氣也是不可能的,修仙者本就是逆天修行,連天都逆,何況是人,窩窩囊囊只會消磨掉血性,談何長生。

明的不行,還有暗道,總有報仇雪恨的時候。

葉曦想的更加長遠,眼眸閃動,止不住冷笑連連“弟子覺得此事必須得上報虛幻長老,由長老們出面與皇族對弈”恰逢虛幻長老在此,何不把事推過去,也讓眾人看看,長歌書院到底能不能庇護他們,何況“京城書院也要他們一個解釋,距離書院方圓百米內發生這事,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來人太囂張還是他們蛇鼠一窩,串通一氣!”

陸秋池拍拍手,黑著的臉也有了幾絲笑意“師妹說得對,咋們表面上什麽也不做”至於背後,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位長老詳細思考了下,也覺得這方法著實不錯,當即拍板去辦成這事,餘下幾人詭異一笑,聚攏在一起,小聲聲的談論起來,那此起彼伏的奸笑不由得讓人頭皮發麻,同一時城內,幾道人影只覺背後微微發冷。

本是荷塘雪梨的季節,偏偏讓人覺得秋風襲來。

此時,素和殿大殿上,經過昨日那般一鬧,果真少了不少人,來的人為防意外,隨身攜帶了工具,比如—棉花,幸好,大部分書院都很正常,沒有北地書院的喪心病狂,比試進行得十分順利,擔心的意外也沒有發生,眾人聆聽了一場又一場淒美清朗的優美琴音,沈醉在婉約高亢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

心裏又一陣慶幸,幸兒今日來了。

唯有一些觀察細膩的人,在掃過前排時,恍惚發現,高臺上京城書院院主、留著白胡子的虛幻長老,來自北地的弟子等等,並不在場上。

作者有話要說: ?(?^o^?)?打滾求收藏麽麽渣

☆、那個也想去比試的少年啊

琴聲彌漫,洋洋灑灑的傳遍至書院所有角落,帶著靈氣的音符像極了跳動的波紋,和著落葉翩翩飛下。

“唉”倚在朱色窗臺上,身著青衣的高大少年第一百二十次嘆著氣,明亮的眼神直勾勾的穿透樹林,遙望遠方,眼眸裏寫滿了哀嘆。

寶寶也想去比試啊!

少年扯了扯嘴角,沒想到嘴角的傷未愈,引得他痛乎出聲,隱約還能看見嘴角處那一片青色暗淡的痕跡。

身後路過的同門隨意一吼“華陽,首座叫你擦藥了”

少年聞言側身,只見得身穿青衣的同門正朝殿外走去,華陽摸了摸臉,從兜裏拿出水鏡,只見原本腫成豬頭的臉現在只還剩有淺淡的痕跡,額頭飽滿,眼眸明亮有神,眉目英俊,下巴光滑細嫩,鼻頭挺直,嘴唇多情,放下水鏡,少年挺了挺胸,邁著豪爽的步伐,自信一笑,恩,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主殿裏,呼啦啦坐了好幾人,以首座宗莫懷為首,清一色臉上帶疤,好在褪瘀膏十分管用,原本面目全非的臉上只有淺淺一層青烏,臉上好得快,然而心靈嚴重受到了創傷,被擡回來的幾人,暗地裏恨得咬牙切齒,不能見人的歲月裏,陰測測的想了無數種報覆方法。

完全沒想過,不作死就不會死!喪心病狂啊。

北地書院被安排在西面—欣泰殿,離其他書院有些距離,說起來,因北地人耿直爽朗的爆脾氣,當初挑挑揀揀入住宮殿時,還曾被其他書院共同排擠了一番,對沒朋友的北地書院唯一伸出援手的就是桑州,從而接下了深厚的友誼,一起狼狽為奸。

哪曾想,友誼的小帆船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邊,滿臉恨鐵不成鋼的長老手指點了點,厲著聲斥著他們“莫懷糊塗,你們腦袋也長草了麽,為什麽不拉著他”

被指著的幾人撇撇嘴,滿心委屈,昨天被擡回來時還一臉心疼呢,今天剛好就開始清算人了,我們要是能拉著,他還能當首座?

長老何嘗不懂,教訓他們只是順帶,黑著臉對準罪魁禍首“平日裏你不是很精明麽?啊,你腦袋長了幾顆草,居然讓華陽去比試”

才進門的華陽只感覺會心一擊。

心好累,我還是個少年啊,就不能給我點鼓勵,這麽貶低自家弟子,絲毫不懂婉轉為何物,更不擔心打擊過量造成生長期的少年們發育不良,也只有北地爽直的boy才能玩。

會玩!

會玩的boy長老心疼的不能自已,當初說好壓軸打架上華陽,只第一場比試你就給我推出去了。

怎麽陰人?

怎麽奪冠?

滿滿的打算腹死胎中,還是被豬隊友坑死的,簡直不能更憋屈。要是被其他書院知道,肯定會大呼:

婊砸!

誰說北地書院從上到下豪爽耿直,一根直腸通到底。打臉了好麽?像這種表面憨厚老實,肚子一潭壞水才叫人牙癢癢。

也是這時,憂郁少年華陽總算明白為何同門叫了他自個跑了。

感情坑他呢。

無論欣泰殿裏如何雞飛狗跳,下午,還是頂著一群人意味不明的註視來到了素和殿。預試以桑州、池州、崇州、京城幾家書院勝出;接下來,初賽將進行丹、符、陣、器比試,九州書院各派三人參與,不能直接晉級。

當晏閣主宣布後,九家分院同時松了口氣。前日因桑州書院直接進入下一場的事,可是鬧出了不小的麻煩。

臺上,一排排方桌整整齊齊的擺著,上邊擱著煉丹爐和兩份靈植,都是煉制四品單方長春丹的材料,在四品單方中,長春丹覆雜程度可排在第二,僅次於力丹。

而上品長春丹能增加十年壽命。

中品長春丹也有七年壽命。

下品次之,只能增加四年壽命。

關乎命數,向來都是玄而又玄的事,事以,長春丹極其難煉,煉丹師在沒達到高級或聖級之前,甚少煉制長春丹,只因長春丹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彼時,九家分院的參賽者也以歸位,一時間,整座素和殿悄然無聲,皆是嚴肅的盯著臺上,對修仙者來說,琴棋書畫只是撫花弄月的小手段,當不得認真,只有從此刻開始,才是真正的實力角逐。

幾十名少年少女莫不是各書院精英弟子,只見得火光四起,靈植翻飛,舉手投足間盡是如水般流暢自然。外圍的百姓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只緊緊的盯著臺上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手決,繁雜錯亂,卻不願錯過一眼。

古有商王出海只為尋蓬萊,於他們而言,能得到一顆長春丹。

已是如得不死藥。

——————————————

小半個時辰後,已有不少煉丹師精力不穩,汗水沿著蒼白的臉滴落,仍然咬牙堅持,這只是一份材料而已,就抽掉了他們大半的精神力,場上十之有九,心裏在罵娘。

坑爹的比試,坑爹的題目,哪個缺德的敢不敢站出來,分分鐘讓他變成一坨翔。

場下,各書院弟子看得也急切,撓頭抓耳的恨不能上去替代,高臺中,虛幻長老並幾個閣主、院主也在談論場上境況,虛幻長老當先指了指場中幾人“這幾個弟子不錯,有毅力”

其餘人順著看過去,一白一赤兩藍。

唯獨沒有紫。

京城分院院主面上一僵,斟酌了一會才回道“的卻不錯,就是不知品質如何”

虛幻長老撫著胡須,表情有些高深莫測“觀他幾人,應會出個中品才對”至於其他的,能融丹就不錯了。

院主臉色有些發綠,這幾人,有兩個都是來自桑州書院,能出中品長春丹的概率最大,桑州,又是桑州,不過三年未見,就完全跳出了他們的眼。

日日啄燕,終被反撲。

滄夕情忍不住問道“長老,為何會比試長春丹”在此之前,他們參照往年培養弟子,在一般難度的單方中,已能煉制出上品丹藥,丹師比試,早已視如探囊取物。

結果一巴掌扇來,臉好痛!

別說懵逼的丹閣弟子,就連她們,也是驚了個呆,別說這麽難的單方,就是這些靈植,大概也沒幾人接觸過,或許從一開始,所有的事就已偏離了軌道。

虛幻長老撫著胡須的手一頓,意味深長的反問“你說呢”

“我”滄夕情剛想開口,腦海一個念頭瞬間浮上,為何呢,不過是修仙界要招收弟子了。不過幾息,場上又是一番變動,大半的丹師因精神力耗竭,靈植萃取失敗,爐子轟的聲響,結連起伏。

直接炸了!

兩個時辰只還剩最後小半刻鐘,所有丹師都只取了一份材料,餘下這點時間,想再來一次,完全不夠。

比試輸定了,好在,大部分人看了看四周心裏又平衡了,你慘,我也慘,好基友就應該一輩子福禍相隨!想明白的少年少女們於是轉頭看向場上還堅持的幾人。

一臉膜拜,這才是我輩應該學習的榜樣。

其中最受關註的是一名身姿挺拔的藍衣少年,五官秀麗絕倫,瑩瑩生輝,如皎皎之月,溫和得拒人於千裏,矛盾得引人沈淪,他素手流轉間動作行雲流水,明明已是強弩之末,卻依然雲淡風輕。

仿佛不過如此。

其餘幾人,蒼白的臉卡白一片,緊緊咬著唇角神情專註,當第一聲銅鑼響起時,眼眸裏都閃過一抹狠色。

“嘩”圍觀的丹師忍不住抽了口氣,那刺人的紅色液體、扭曲的五官,無一不說明——他們抽空了精神力。

第三聲銅鑼敲響,最後一名丹師的丹爐也傳來幽幽清香,乳白色的丹藥飛出,直接掉落在準備好的靈盒內,有弟子上前接過丹藥,小心的捧在手裏,不等宣布結果,以桑州書院為首,駱州、定州、崇州幾家書院忙讓人上去扶下精神力被抽空的幾人。

餘下的丹師面色覆雜的跟著下臺,心裏交雜著幾分震撼,論堅毅,他們確實不如這幾人。

這邊,慘白著一臉的殷若飛剛被扶下,見到同門,咧著嘴一笑,嘴角鮮血不停,依舊能看出她發自內心的喜悅。

“我做到了”

“恩,你做到了,恭喜師姐”葉曦遞給她一顆回氣丹,肯定的對她道。殷若飛與楚辭都有煉丹天分,無奈前者沒有後者堅定,也下不去手對自己狠。對修仙者而言,只有壓榨在壓榨,才能挖掘出自身潛力,在仙路上走得更穩。

不進則退。

被扶下來的楚辭明顯情況好了不少,臉色雖然蒼白,但四肢明顯還能活動,接過葉曦遞過來的丹藥,輕聲道了謝,其實他們都明白,抽空精神力,吃丹藥於事無補。

高臺上,幾個靈盒被一一打開,虛幻長老一一掃過,哈哈大笑“看來果然有人練出了中品”

餘下的人暗暗誹腹:感情你開始說著玩呢……

雖然心裏不滿,還是朝幾個盒子看去,淡金色的中品丹格外顯眼,餘下幾玫,都是乳白色的丸子。

是下品長春丹。

晏閣主走上臺上,宣布了初賽丹師比試,勝出的是來自桑州書院的楚辭,煉制出中品丹,其後是駱州書院、定州書院、崇州書院、桑州書院,分別煉制出了下品丹,結束後,幾家書院率先扶著勝出的幾人退場了。

剩下的人了悟,看來這勝利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活生生用生命在拼搏,他們做不到那麽狠,輸了也並不奇怪,於是,沒有勝出的人自我安慰了一番,完全沒想到,在不遠的將來,那幾人在丹途中越走越遠時,他們後悔得把褲衩都脫了。

可惜沒有後悔藥,一時貪歡,後悔終身。

☆、誰贏了

丹試之後,緊接著的是陣法比試,同煉丹比試相同,九家書院將派出三名弟子。臺上,風火水烈陣開啟,薄霧朦朧中,隱約看見陣裏火光、水霧交替變換,這次,會以一個時辰為限,率先從陣裏脫身的勝出。

二十七名弟子先後進入,剛走至門邊,眨眼就被霧氣吸入,從外邊,能清楚看見,二十七人分別被拋至任意角落。

有弟子剛站穩,就被火球、水球輪流襲擊。

好不狼狽。

在西門角落裏,霧氣勻勻散開,隱在暗處的人一個側身躲開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水箭,箭尖鋒利無比,凝成實體的白色水柱劃開人影的衣擺,布料飄落,隱隱可以看見一摸藍色。

來人滾落在地,發絲有些淩亂,正懊惱的嘀咕了兩句,眼角餘光卻撇見一道人影,高大魁梧,背靠著山石,快速朝他奔來,原地的人眼眸一閃,凝重的神色也放松了下來,嘴角邪邪勾起,露出奸詐的笑容,手邊靈氣化作一把匕首,悄悄躲到石邊,趁著黑影將至,狠狠一個插下。

不料黑影有所反應,高大的身形靈活的輕輕飄了幾步遠,周身靈氣迸發。

雙方都沒討到好,謹慎的盯著對方,暗暗觀測周圍動靜,一個黑吃黑就夠了,在來一個黃雀在後哭都哭不出來。

還不待雙方有所動作,耳邊呼聲飛過,無數道火球至身邊擦過,火光四起,照亮了雙方驚愕的雙眼。

“陸秋池”

“宗莫懷”

躲過了火球,宗莫懷率先指著他怒道“好啊你,居然偷襲我”

陸秋池難得帶點窘迫,這個,偷襲居然偷襲到好友頭上,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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