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林白天楞住了：“那你為什麽——”

林白天雙手比劃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措辭。

麗昭知道她的意思，沈默一下還是回答道：“我不是警員，但是我跟A市警察局裏某一部分人有合作，所以擁有一部分權力，負責一些奇怪的案件，這需要保密，暫時不能告訴你。其實這起案件並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但是因為一些私人恩怨，所以我才參與進來了，很抱歉也把你卷進來。”

私人恩怨？

林白天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樓梯間，韓冬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雖然知道這樣問不太好，但是林白天實在是好奇，要是換作是他以前，他絕對不會去問冷若冰霜的麗昭，可是這段時間的交流下來，林白天發現麗昭並不是那種不好相處的人，面對他的大部分疑問，她都挺有耐心的回答，沒有一點不耐煩。

所以這次，林白天問出口了：“……是什麽私人恩怨呢？”

麗昭動作一頓，減緩了車速，沈默了幾秒這才慢慢道：“幾年前我身處困境，當時遇到了一個人，是一個流浪漢，他幫助過我，是我的朋友，他喜歡流浪，所以我們不常見面，可是後來我有一次去找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後來我找到了……他的屍體，……被挖心了……”

麗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緩解情緒，但那冷漠的眉眼卻沒有一絲變化：“他幫過我，我不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的，後來在調查過程中我陸陸續續的發現了很多受害者，都是一些孤家寡人……因為這件事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能調用的資源少，我事情又多………我調查了很久………”

麗昭單手打方向盤，騰出一只手扒拉了一下頭發：“……其實之前有懷疑過顧思義，可是那家夥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一直覺得他不應該是那種亡命之徒，以前我還看到他餵養流浪貓……他沒什麽道德觀，利己主義又很強，我一直以為他之前想快點結案是怕被牽連降職，畢竟鬧大了，媒體那邊肯定不會放過他……是我失策了……”

麗昭的語氣一直淡淡的，聽起來沒什麽情緒，可是林白天卻聽出了一絲疲憊。

麗昭的皮膚很好，臉上光滑白皙，奶油色的肌膚稱得那黑發，強烈的顏色對此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

然而那一向冷若冰霜，仿佛聚集了全世界冰塊的眼睛裏，卻露出了一絲疲憊。

她剛才說負責這件事，現在意外接二連三的發生，即使是林白天在獄中都覺得異常緊迫，根本來不及反應，身為漩渦中心的麗昭，想必是更累吧。

可是她那一絲疲憊依舊撼動不了她與生俱來的強悍，只一個瞬間，麗昭身上所有與柔弱的心形容詞全部消失殆盡，所剩的，只有堅定無比的話語。

“顧思義只是一個棋子而已，只能說是直接兇手，真正的兇手我們還沒有找到，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那個把我師弟拖進深淵裏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師弟？”

“顧思義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他也曾是我的師弟，加上我朋友和那些無辜枉死的人，現在，那個人徹底將我惹惱了！”

麗昭眼神堅定，林白天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她眼神裏的怒火，因為麗昭好像無論何時，即使是生氣地朝他揮拳頭，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唯一有變化的，可能就是微微皺起的眉毛吧。

車停了。

麗昭不知道按了車上哪個按鈕，車門自動開了。

但兩人都沒有下車，麗昭坐在駕駛座上，表情淡淡的，對林白天說道：“你可以選擇不幫我。”

林白天笑了一下，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道：“我沒有幫你，我在幫我自己，麗前輩。”

麗昭眼神微閃。

林白天下車，告別道：“我進去了。”

麗昭卻突然叫住了他，林白天疑惑的轉過身。

麗昭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就在林白天在為她驚人的速度所訝異的時候……

麗昭輕輕抱住了他。

沒有一絲暧昧的情緒，像是老朋友間熟悉的擁抱。

麗昭的懷抱不像她冰冷的性格，很溫暖，很柔軟，帶著一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馨香和淡淡的草藥味。

林白天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到有點驚慌的程度了。

麗昭看起來可不是那種溫情派的人啊……

在林白天看不見的地方，麗昭眼神覆雜，她意味深長道：“加油。”

加油？

林白天不明所以……

他突然想到他第一次見到麗昭的時候，她好像也對他說過加油。

怎麽麽？

這是準備讓他在監獄裏不忘學習還是勵志他成為監獄扛把子？

然而還沒等林白天反應過來，麗昭就離開了。

他站在原地，楞楞的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

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同一時間。

某海景別墅。

身穿英國中世紀男士禮服的女孩，此時毫無形象的躺在鱷魚皮沙發上。

鱷魚皮結實，昂貴，用它來做奢侈品包是不二的選擇，但用來做沙發皮套，實在是有點不知所謂的味道。

凹凸不平的表面絕對不會讓坐在上面的人感到一丁點的舒服，甚至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刮傷。

然而女孩表情愜意。

側躺在沙發上，一只手撐著腦袋，眼睛盯著沒有任何商標的電腦屏幕，看的目不轉睛。

電腦屏幕上是以第一人視角來顯示的，林白天臉在上面格外的顯眼。

準確來說，是坐在監獄禁閉室裏狼吞虎咽吃著美食的臉。

這是顧思義的視角畫面，女孩把關於林白天的畫面看了不下五遍。

除卻顧思義的視角之外，監獄裏的監控也全在她的電腦裏。

女孩不喜歡出去，但她的眼睛遍布世界，她想看什麽人，那個人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度都會呈現在她面前。

她看的津津有味。

蕭建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家主人這副活潑少女的模樣。

他低垂下頭。

他不能以俯視的角度看著他的主人，這是不被允許的。

蕭建立：“少爺，顧思義的培養皿是否啟動？”

被稱作少爺的少女，眼神依舊盯著屏幕裏的林白天。

林白天瀟灑的運球顯然引起了少女的主意，她的語氣便有些漫不經心起來：“暫時不用啟動，那家夥是國家公務人員，暫時不適合拋頭露面。”

“那他的儲存芯片和小腦組織暫時放在這裏的實驗場還是運送回總部？”

蕭建立這一番話說完，少女終於把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精致如假人一般的臉此時面無表情的看著恭敬謙卑的蕭建立。

三秒之後。

蕭建立跪下了。

不是帥氣的單膝下跪。

而是兩只腿都跪在了地上，上半身挺直，膝蓋彎曲在地上，整個人猶如一根被從中折斷的標槍一樣。

一絲不茍的西裝配上那最近才染成黑色的頭發，整個人年輕了不少，只是沈穩如大地般的氣質不變。

比起少女，寬腰窄臀長腿一身阿瑪尼黑色西裝的他看起來更像是這間一百多平米，裝修奢華的辦公室的主人。

然而他是跪著的。

低垂著腦袋，以一副絕對溫馴的姿態面對著少女。

蕭建立額前沒有頭發，少女不喜歡別人模糊不清的眼神。

所以他現在只能低垂下眼睛，試圖用濃密的眼睫毛遮蓋住眼睛裏可能會有的情緒。

空氣繼續沈默著。

半晌。

少女才用纖細的食指敲了敲電腦，冷漠道：“跪下來做什麽？”

“惹您生氣，對不起。”

“看著我。”

蕭建國擡頭，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少女，連眼珠子也不曾猶疑的轉動。

“過來。”少女命令。

蕭建國沒有站起來，而是直接膝行著來到了少女的腳邊。

此時少女已經合上了電腦，坐在了沙發上，褲子露出一截白皙粉嫩的腳踝。

下一秒，那腳踝便架到了男人寬闊的肩膀上。

然而只停留了幾秒，那猶如瑩玉一般的小腿便順著男人的肩膀慢慢移動著，意大利純手工皮鞋順著男人的肩膀來到胸前往上滑，最終停留在男人抿著的深色嘴唇上。

少女動了動，男人順從的微張開嘴，任由少女的皮鞋xx他的嘴唇。

少女嘴唇微勾，命令：“把鞋脫下來。”

男人明顯的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張開嘴，靈活的舌頭討好的舔了舔少女的腳踝，然後腦袋偏了偏，用牙齒咬住皮鞋邊緣，把鞋子拖了下來。

男人的動作很利落，他叼著皮鞋，沒忘少女第一個命令，看著她。

任誰看見這樣一個強悍的男人跪在自己腳邊，都會覺得這是一件愉悅無比的事情，少女原本冷漠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然而高高在上的睥睨，卻始終沒變。

“繼續。”

另一只腳也這樣。

無論是幫少女脫皮鞋還是拖襪子，男人的雙手都規規矩矩的放在腿側，盡管那雙手可以把少女的腳踝輕而易舉的折斷。

男人嘴裏叼著襪子，等待著少女下一個命令。

或者說是。

期待著…………

然而少女什麽也沒說，用腳夾著，把襪子從男人嘴裏拽了出來。

少女瞟了一眼旁邊的玻璃櫃子，緩緩道：“一個Cc級的實驗體，你居然還要親自來問我，這是你第二次故意壞我興致了。”

男人張嘴剛想說什麽，一直在他嘴邊游移的腳瞬間塞到了他的嘴裏。

少女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剛剛已經說過了對不起，現在我要聽真正的理由。”

說完，少女撤回腳。

男人原本平靜的眼神，因為少女一系列的動作已經開始有點破碎。

然而他知道，少女就是想要看他破碎的樣子。

他眨了眨眼睛，聲音沙啞道：“您在他身上花費了很多時間……以及精力。”

少女隨意的問道：“什麽時間？什麽精力？”

男人睫毛顫抖了一下：“……您今天看了一上午關於林白天的視頻……顧思義監獄裏的事情，您故意露出破綻，您還吩咐他不要殺林白天，還有之前將軍的事情…………”

“你覺得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少女一邊說，一邊試圖用腳解開男人的西裝紐扣，少女tuo他的衣服向來是用扯的，所以動作有些笨拙，然而她興致勃勃。

男人沒有回答。

等了會兒，少女有些不滿，腳上用力，扯開了男人的西裝外套。

男人白色的襯衫下是若隱若現的肌肉。

“我在問話。”

男人一直放在腿側的手微微一動，他看似平靜的回答：“因為……您喜歡他？”

他其實知道少女不喜歡別人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用反問句，然而他不想用陳述句來描述這句話。

“喜歡？”少女翻了個白眼，赤腳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我喜歡他的話，我為什麽要在他身上花費那麽多時間和精力？”

“我直接抓過來不就好了？”少女頗為不解，不過她看樣子也不打算解釋太多。

她直接對男人命令道：“趴在沙發上。”

男人照做。

少女走到玻璃櫃子前，精挑細選了一條鱷魚鞭，她想來喜歡這種粗糙又昂貴的東西。

因為傷害夠大，也夠獨一無二。

她拿著鞭子走到被鱷魚皮沙發折磨著的男人面前，看著他痛苦的的眼神。

勾起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別為別的事情而吸引註意力，也別再拿喜歡侮辱我的品味。”

“你是為我做事的下屬。”少女揚起鞭子：“也應該是不具備任何感情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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