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最後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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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義走在前面，林白天被兩個獄警圍著，走在後面。
這已經是林白天連續兩天被“剛出院”的監獄長大人給親自面見了。
犯人們明顯感受到了了監獄長對他們監獄裏的傳奇人物——林白天的喜愛之情，一個個埋頭苦幹，不敢打擾他們，就連經常跟林白天打招呼的獄友，此時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觸了黴頭。
顧思義背著手感嘆道：“哎呀……陸艷那女人剛來監獄就把監獄裏好男人都上了一遍，我再不控制一下，這個監獄就要變成牛郎窩了。”
林白天：“…………”
顧思義補充道：“好的獄警估計她也上了一遍……她是個十足的癡女……”
林白天打斷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顧思義回頭，似乎是才註意到林白天，他神秘一笑，道：“我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想跟你分享一下。”
林白天疑惑的看著他。
顧思義接著補充道：“你會感興趣的。”
……
禁閉室。
林白天被身後兩個高大的獄警給堵住了所有能逃跑的角度，他擡頭看了一眼門上“禁閉室”三個大字，問道：“我犯什麽錯了？”
獄警沒說話，把林白天往裏面一扔，用手銬腳拷把他拷鐵制的椅子上，他面前是一個鐵制的桌子。
比起上次他帶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更像是一個審訊室。
還好這裏沒有鏡子，他不喜歡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也不喜歡別人透過玻璃窺看他狼狽的樣子。
顧思義沒有讓他等太久，沒一會兒他就過來了，然後把所有讓所有獄警都出去。
顧思義帶著明顯的笑容，坐在了林白天的對面。
這是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林白天知道顧思義要給他看的有趣的東西可能不會那麽有趣……
果然。
一條臟兮兮的內褲被顧思義甩到桌子上。
林白天瞳孔微縮了一下。
是馬高出賣了他？
還是別人偷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講話？
顧思義看著林白天的反應，頗為舒心的靠在椅子上。
“藏得真是隱蔽啊，可惜再隱蔽也沒狗鼻子厲害。”
“怎麽？你不會以為例行檢查就是看一眼就完事了吧，這條內褲的氣味，比毒品和香煙的味道還大。”
“我以為你那天打我是因為你那愚蠢的正義感，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別有目的。”
“看來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願意為了調查我親自到監獄裏來。”
“你資料上顯示你十八歲，年紀這麽小，軍校在校生麽？”
林白天沈默了半天，才回答道：“我就是一個醫生，中醫。”
“中醫？”顧思義明顯不相信，他呵笑道：“是啊，中醫來監獄裏救死扶傷，多麽勵志感人啊。”
說著，顧思義站起來，一手撐在桌子上，俯視著林白天。
在談話時以俯視的角度看對方，並且湊近並高於對方，能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壓迫感。這是非常有效的談判技巧。
顧思義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什麽？”
林白天顯然不能說他偷偷拿走狗籠子裏的內褲是為了收藏……
實話也不能說……
林白天保持沈默。
顧思義看著他，半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小薯片打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他一邊吃一邊說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大概猜到了，怎麽？你覺得那三個人是我殺的？我用狼狗毀屍滅跡？”
林白天看著他，依舊沈默。
顧思義聳了聳肩：“本以為你是個莽夫，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還是個白癡…………”
顧思義搖頭晃腦的感嘆了一會兒。
林白天不動聲色，淡淡道：“那三具屍體身上的動物齒痕，跟那些狼狗的牙齒吻合。”
顧思義表情不變：“所以？”
“所以兇手就是你。”林白天不疾不徐：“我勸你最好去自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監獄裏這些年來失蹤的這些人應該都跟你有關。”
顧思義沈默了片刻，道：“假設真的跟我有關，你打算怎麽做呢？5136。”
5136是林白天在監獄裏的編號，林白天知道顧思義是什麽意思，顧思義在嘲笑他身為一個犯人的不自量力。
林白天又沈默了一下，顧思義勾起嘴角，像一個穩操勝券的將軍。
顧思義：“5136，你身為一個襲擊國家公務人員的犯人，現在又在這裏造謠國家公務人員可不是什麽好事，說吧，跟你一起造謠的還有誰？馬高？還是你那群室友？哦，別驚訝，我是誰？這座監獄都是我的，你覺得你能瞞得了我多久？”
林白天嘆了口氣，道：“我餓了。”
顧思義瞇眼，語氣不明：“…………確實，到吃飯的時間點了。”
林白天又嘆了口氣，垂眸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的，我肚子餓了，你給我吃一頓好的飯菜，我什麽都告訴你。”
顧思義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手裏的薯片劈裏啪啦的響，半晌，他放松了一下，答應道：“好，這點要求我還是可以滿足的，不過你不要給我耍花招，我對你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說完，顧思義把內褲重新放進袋子裏出去了。
其實按照顧思義以前的性格，林白天現在的墳頭都可以長草了，可是他沒想到保這小子的人這麽多，他現在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過了一會兒，兩個獄警進來了，其中一個獄警手上端著一個大盤子，盤子裏五菜一湯。
鹵牛肉，牛肚，啤酒鴨，叫花雞，番茄雞蛋湯。
獄警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看起來似乎也對獄長給林白天的豐富佳肴感到奇怪，這種菜色，基本上只有死刑犯執行死刑前才能吃到。
這小子不是才半年刑期麽？
獄警把托盤往腋下一夾，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
應該沒有下毒吧……
雖說這小子用吸管把獄長給打得住院了，但是也不至於下毒害人吧。
林白天不知道獄警那些小心思，在監獄裏吃了一個多月的清湯寡水，他一看見肉都要流口水了。
但他沒有被肉色打倒，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每個菜都聞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吃了起來。
林白天吃飯雖說不像監獄裏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一樣狼吞虎咽的，但也不慢，不過這次，不知道是美食太過得來不易，還是因為什麽，他吃的特別的優雅，特別的斯文，特別的慢條斯理。
當顧思義處理完監獄裏積壓的各種事情，來到禁閉室聽林白天坦白時，林白天還在啃著雞腿。
仿佛貴族小姐一樣一口嚼十下，優雅的不可方物。
顧思義嘴角不明顯的抽搐了幾下，示意那兩個獄警出去，然後嘲諷道：“你吃飯怎麽跟個娘們一樣？”
林白天擡頭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晚餐，我還不能好好享受了？”
顧思義雙手抱臂：“我不殺你。”
“是啊。”林白天頗為感嘆：“在你把我扔進狼狗堆裏的時候，你也說過不殺我。”
顧思義：“…………”
顧思義：“真的不殺，現在你來說說看吧。”
林白天吐出骨頭，涼涼道：“就不能不在我吃飯的時候說這種令人掃興的事情麽？讓我好好吃完，做個飽死鬼。”
顧思義有些不耐煩，他一屁股坐在林白天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你跟我說實話我就不殺你。”
林白天點頭：“行，等我吃完。”
說完，他又夾了一塊牛肉扔進嘴裏。
顧思義瞇眼，表情莫測：“餵！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林白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拖延什麽時間，我人都在這裏了，說了讓我安安靜靜的享受完美食，我還能在這裏吃幾個月不成？”
說著，林白天又從叫花雞上撕下來一個雞翅，頗討好的問道：“吃麽？”
顧思義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相信他說的話了，冷哼一聲出去了。
林白天見他出去，又四處環顧了一下，沒有發現有鐘表之類的東西，這裏是禁閉室，也沒有窗戶，他為了不讓顧思義起疑心，也沒敢問顧思義現在幾點了。
希望麗昭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吧……
因為探視時林白天不能把從狗籠子裏偷來的東西交給她，兩人探監之時約定了時間，本想借馬高之手在今天中午就把東西送出去，讓顧思義不能把馬高推出來背黑鍋，可是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麽快就被顧思義找到。
實在是他的失策……
藏東西不謹慎…………
他和麗昭約定的是中午的時候送東西出去，如果麗昭沒有拿到東西，肯定會發覺異常，本來麗昭在外面就已經掌握了證據，準備跟當地的政府把顧思義這個黑暗勢力給打敗，那條算作證據的內褲頂多是為這場必勝的戰爭多加一個籌碼而已。
現在林白天只希望能盡量拖延時間，讓麗昭意識到他遇到了麻煩。
林白天猜測武裝部隊應該不會直接硬闖，畢竟這裏是監獄，關押著眾多重刑犯，再加上顧思義的勢力，硬闖的話很容易造成暴亂和麻煩…………
其實就算今天能把顧思義抓走，可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調查取證錄口供，他們掌握的證據也不是像視頻錄音這種沒有辦法反駁的證據，如果到時候顧思義把事情全部退到馬高身上，那還真是很棘手，雖然馬高確實殺了人，可是馬高就像是獵人手裏的匕首，他身處那個位置，擁有那個實力，就像匕首一樣身不由己。
真正的罪犯是顧思義，馬高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他不想馬高受到制裁而顧思義卻逍遙法外……
林白天一邊吃一邊七想八想，同時他感覺到一陣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無力的感覺，他以前淡泊名利，可以什麽都不要，只想著一雙醫手救治天下人，可是他現在發現，僅僅只靠著醫術，是遠遠不夠的。
就像他現在這樣，什麽權勢都沒有，所以處處受制於人，即使擁有高明的醫術和不凡的身手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對眼前的殺戮無可奈何。
他太弱小了……
他以前是那個別人把名利拱手送給他，他都嫌麻煩不會看一眼的人，可是現在……
林白天低垂著頭，嘴裏撕咬著醬紅色的牛肉。喃喃道：
“世人所趨，還真是必有道理。”
有些人是在榮華富貴裏感受到權勢的迷人，有些人則是在虎尾春冰中，察覺到權勢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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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們明顯感受到了了監獄長對他們監獄裏的傳奇人物——林白天的喜愛之情，一個個埋頭苦幹，不敢打擾他們，就連經常跟林白天打招呼的獄友，此時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觸了黴頭。
顧思義背著手感嘆道：“哎呀……陸艷那女人剛來監獄就把監獄裏好男人都上了一遍，我再不控制一下，這個監獄就要變成牛郎窩了。”
林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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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天打斷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顧思義回頭，似乎是才註意到林白天，他神秘一笑，道：“我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想跟你分享一下。”
林白天疑惑的看著他。
顧思義接著補充道：“你會感興趣的。”
……
禁閉室。
林白天被身後兩個高大的獄警給堵住了所有能逃跑的角度，他擡頭看了一眼門上“禁閉室”三個大字，問道：“我犯什麽錯了？”
獄警沒說話，把林白天往裏面一扔，用手銬腳拷把他拷鐵制的椅子上，他面前是一個鐵制的桌子。
比起上次他帶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更像是一個審訊室。
還好這裏沒有鏡子，他不喜歡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也不喜歡別人透過玻璃窺看他狼狽的樣子。
顧思義沒有讓他等太久，沒一會兒他就過來了，然後把所有讓所有獄警都出去。
顧思義帶著明顯的笑容，坐在了林白天的對面。
這是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林白天知道顧思義要給他看的有趣的東西可能不會那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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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臟兮兮的內褲被顧思義甩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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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別人偷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講話？
顧思義看著林白天的反應，頗為舒心的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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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不會以為例行檢查就是看一眼就完事了吧，這條內褲的氣味，比毒品和香煙的味道還大。”
“我以為你那天打我是因為你那愚蠢的正義感，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別有目的。”
“看來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願意為了調查我親自到監獄裏來。”
“你資料上顯示你十八歲，年紀這麽小，軍校在校生麽？”
林白天沈默了半天，才回答道：“我就是一個醫生，中醫。”
“中醫？”顧思義明顯不相信，他呵笑道：“是啊，中醫來監獄裏救死扶傷，多麽勵志感人啊。”
說著，顧思義站起來，一手撐在桌子上，俯視著林白天。
在談話時以俯視的角度看對方，並且湊近並高於對方，能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壓迫感。這是非常有效的談判技巧。
顧思義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什麽？”
林白天顯然不能說他偷偷拿走狗籠子裏的內褲是為了收藏……
實話也不能說……
林白天保持沈默。
顧思義看著他，半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小薯片打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他一邊吃一邊說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大概猜到了，怎麽？你覺得那三個人是我殺的？我用狼狗毀屍滅跡？”
林白天看著他，依舊沈默。
顧思義聳了聳肩：“本以為你是個莽夫，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還是個白癡…………”
顧思義搖頭晃腦的感嘆了一會兒。
林白天不動聲色，淡淡道：“那三具屍體身上的動物齒痕，跟那些狼狗的牙齒吻合。”
顧思義表情不變：“所以？”
“所以兇手就是你。”林白天不疾不徐：“我勸你最好去自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監獄裏這些年來失蹤的這些人應該都跟你有關。”
顧思義沈默了片刻，道：“假設真的跟我有關，你打算怎麽做呢？5136。”
5136是林白天在監獄裏的編號，林白天知道顧思義是什麽意思，顧思義在嘲笑他身為一個犯人的不自量力。
林白天又沈默了一下，顧思義勾起嘴角，像一個穩操勝券的將軍。
顧思義：“5136，你身為一個襲擊國家公務人員的犯人，現在又在這裏造謠國家公務人員可不是什麽好事，說吧，跟你一起造謠的還有誰？馬高？還是你那群室友？哦，別驚訝，我是誰？這座監獄都是我的，你覺得你能瞞得了我多久？”
林白天嘆了口氣，道：“我餓了。”
顧思義瞇眼，語氣不明：“…………確實，到吃飯的時間點了。”
林白天又嘆了口氣，垂眸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的，我肚子餓了，你給我吃一頓好的飯菜，我什麽都告訴你。”
顧思義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手裏的薯片劈裏啪啦的響，半晌，他放松了一下，答應道：“好，這點要求我還是可以滿足的，不過你不要給我耍花招，我對你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說完，顧思義把內褲重新放進袋子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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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兩個獄警進來了，其中一個獄警手上端著一個大盤子，盤子裏五菜一湯。
鹵牛肉，牛肚，啤酒鴨，叫花雞，番茄雞蛋湯。
獄警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看起來似乎也對獄長給林白天的豐富佳肴感到奇怪，這種菜色，基本上只有死刑犯執行死刑前才能吃到。
這小子不是才半年刑期麽？
獄警把托盤往腋下一夾，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
應該沒有下毒吧……
雖說這小子用吸管把獄長給打得住院了，但是也不至於下毒害人吧。
林白天不知道獄警那些小心思，在監獄裏吃了一個多月的清湯寡水，他一看見肉都要流口水了。
但他沒有被肉色打倒，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每個菜都聞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吃了起來。
林白天吃飯雖說不像監獄裏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一樣狼吞虎咽的，但也不慢，不過這次，不知道是美食太過得來不易，還是因為什麽，他吃的特別的優雅，特別的斯文，特別的慢條斯理。
當顧思義處理完監獄裏積壓的各種事情，來到禁閉室聽林白天坦白時，林白天還在啃著雞腿。
仿佛貴族小姐一樣一口嚼十下，優雅的不可方物。
顧思義嘴角不明顯的抽搐了幾下，示意那兩個獄警出去，然後嘲諷道：“你吃飯怎麽跟個娘們一樣？”
林白天擡頭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晚餐，我還不能好好享受了？”
顧思義雙手抱臂：“我不殺你。”
“是啊。”林白天頗為感嘆：“在你把我扔進狼狗堆裏的時候，你也說過不殺我。”
顧思義：“…………”
顧思義：“真的不殺，現在你來說說看吧。”
林白天吐出骨頭，涼涼道：“就不能不在我吃飯的時候說這種令人掃興的事情麽？讓我好好吃完，做個飽死鬼。”
顧思義有些不耐煩，他一屁股坐在林白天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你跟我說實話我就不殺你。”
林白天點頭：“行，等我吃完。”
說完，他又夾了一塊牛肉扔進嘴裏。
顧思義瞇眼，表情莫測：“餵！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林白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拖延什麽時間，我人都在這裏了，說了讓我安安靜靜的享受完美食，我還能在這裏吃幾個月不成？”
說著，林白天又從叫花雞上撕下來一個雞翅，頗討好的問道：“吃麽？”
顧思義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相信他說的話了，冷哼一聲出去了。
林白天見他出去，又四處環顧了一下，沒有發現有鐘表之類的東西，這裏是禁閉室，也沒有窗戶，他為了不讓顧思義起疑心，也沒敢問顧思義現在幾點了。
希望麗昭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吧……
因為探視時林白天不能把從狗籠子裏偷來的東西交給她，兩人探監之時約定了時間，本想借馬高之手在今天中午就把東西送出去，讓顧思義不能把馬高推出來背黑鍋，可是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麽快就被顧思義找到。
實在是他的失策……
藏東西不謹慎…………
他和麗昭約定的是中午的時候送東西出去，如果麗昭沒有拿到東西，肯定會發覺異常，本來麗昭在外面就已經掌握了證據，準備跟當地的政府把顧思義這個黑暗勢力給打敗，那條算作證據的內褲頂多是為這場必勝的戰爭多加一個籌碼而已。
現在林白天只希望能盡量拖延時間，讓麗昭意識到他遇到了麻煩。
林白天猜測武裝部隊應該不會直接硬闖，畢竟這裏是監獄，關押著眾多重刑犯，再加上顧思義的勢力，硬闖的話很容易造成暴亂和麻煩…………
其實就算今天能把顧思義抓走，可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調查取證錄口供，他們掌握的證據也不是像視頻錄音這種沒有辦法反駁的證據，如果到時候顧思義把事情全部退到馬高身上，那還真是很棘手，雖然馬高確實殺了人，可是馬高就像是獵人手裏的匕首，他身處那個位置，擁有那個實力，就像匕首一樣身不由己。
真正的罪犯是顧思義，馬高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他不想馬高受到制裁而顧思義卻逍遙法外……
林白天一邊吃一邊七想八想，同時他感覺到一陣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無力的感覺，他以前淡泊名利，可以什麽都不要，只想著一雙醫手救治天下人，可是他現在發現，僅僅只靠著醫術，是遠遠不夠的。
就像他現在這樣，什麽權勢都沒有，所以處處受制於人，即使擁有高明的醫術和不凡的身手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對眼前的殺戮無可奈何。
他太弱小了……
他以前是那個別人把名利拱手送給他，他都嫌麻煩不會看一眼的人，可是現在……
林白天低垂著頭，嘴裏撕咬著醬紅色的牛肉。喃喃道：
“世人所趨，還真是必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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