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餐廳。三人用早餐。“表舅你看家。”瞑月和六爺先行用餐完，起身離席。

“好”

楊蕭澈被傭人扶著走了進來。

“哥？你怎麽不睡晚點。”瞑月一時有點緊張瞅瞅六爺。

楊蕭澈聲音虛弱，“你們要去哪？”盯著兩人看，探究的意味。

六爺瞅瞅瞑月，“今天大年初二該回老宅拜訪下兄弟。我帶瞑月回去看看。”

楊蕭澈挑眉疑問地看向瞑月。

瞑月沒看蕭哥。楊蕭澈低頭俯視瞑月，“你要去？”

瞑月擡頭，“嗯。”

“要別人答應為你做事，是要有相應的報酬的。”

“我知道。即使這樣我也想去看看。”瞑月擡頭堅定的看向他。

“我攔不住你。”楊蕭澈一步緩步地走向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瞑月看了眼六爺，六爺了然。與瞑月一同出門。

老宅。大門前。他們被攔在了門外。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啊！沒想到老宅已經被五長老完全拿下了。

六爺在車外與門衛交涉又打了通電話，沒一會回到車上。“可以進去了。哼——要見一面五哥還真是不容易啊！”

正廳。

五長老搓著手掌而來，“還真是稀客啊！瞑月，六弟。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朝後叫了聲，“來——上茶。”

六爺說：“春風。今天大年初二，怎麽你不過節。這還不知道？”六爺大大咧咧地隨意坐下。瞑月跟在六爺旁。暗人三人退後一步。

五長老也跟著坐下，“哦——我都忘了。畢竟我也沒什麽親人。也不在乎節日這些的。”

侍者上了茶水，甜點。悄聲退去。

六爺伸出手指指指他見侍者走了才說：“你，我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五長老斜睨他一眼，“六弟，你真還沒個自覺，我們是不同正營的人。敵對雙方怎麽講兄弟情。你知道九子奪嫡嗜兄殺父嗎？”

瞑月目光犀利，“五爺的意思是，嚴寬是你的人了？”

五長老瞇眼嘴角玩味似的看向瞑月：“你怎麽知道，嚴寬是我的人。”

瞑月挑眉，“五爺，你忘了？我可沒說你是或不是嚴寬的人。我只是在反問你。”

五長老收起笑容：“瞑月還真是會摳語意。”五長老拍手，“你們來是什麽意思？不要說，是來看我的。我可不信。”

瞑月單刀直入，“我是為林卿煜而來。”

五長老挑眉：“我不知道他是誰？”

“別裝傻了五爺。大家都是清明之人，何必在這裏裝。”瞑月悠閑地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再斜眼五長老。

五長老一蹙眉，放下二郎腿。見已經被戳穿了也不好再遮遮掩掩得，“瞑月還真是，既沒禮貌又很聰明。”他的視線在兩人間流轉了下。“說吧！你找我想要幹嘛？如果是想讓我透露林卿煜的下落，那還真是做不到。”五長老攤開手。

瞑月一笑：“聽你語氣。跟林卿煜的關系，比我們想象地要好。”

五長老表情嚴肅地說：“你想說什麽？”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瞑月正色道：“我只想讓你幫我帶個話。”

“什麽話？”

“楊蕭澈得了白血病。母帶遺傳。”

五長老直接做直了身子，驚訝萬分，睜大雙眼，“你，是說真的？”

瞑月自嘲一笑：“我何必拿這個跟你開玩笑。要不是。”瞑月有點梗咽，急急收住話語，呼口氣。五長老註意到她突然變化的情緒，抿緊了嘴唇。“要不是蕭哥病重，我也不想來找你。如果林卿煜還有點做父親的責任的話，就請他來找我。我隨時恭候。條件隨你開。”

五長老深呼吸，身子靠後。眼珠轉動，思忖一會，玩味一笑，“明白了。如果我要二哥的所有股權呢？”

六爺一聽“謔”地跳了起來。“你他媽得寸進尺。你這是條件嗎？你幹嘛不說把‘翼皇’給你得了。”

五長老拍手“哈哈哈”大笑，“我說六弟，我若說要‘翼皇’你也得給得了啊！”

瞑月抓住六爺攥緊的拳頭。咬牙切齒道：“好，我給你。”

五長老很是讚賞地看著瞑月，不錯啊！忍辱負重。林老弟眼光還真是不賴。“我只能說，我會幫你帶話，但他能不能來，就得看他了，他的覺定，我做不了主。你懂我的意思嗎？”

瞑月深呼吸，“我明白。你告訴他是急性白血病。”

五長老一楞。“我一定帶到。”真是棘手啊！急性白血病，要人命的。“你也要做到承諾我的。”

“一定。”瞑月抓緊六爺的手，“我們走吧！”

六爺冷哼。

五長老起身相送。

上車之際，瞑月回頭深深地看了眼五長老，五長老也與她對視。“你想要的是什麽？五爺。”

五長老擡頭望天長嘆道：“你還小，你不懂。”

瞑月被抱上車，明初關上車門。瞑月按下車窗，“恨意能讓你走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自我主觀思想作祟，有可能事實並非你想的那樣。任何事都有兩面性。”

五長老低頭笑道：“你懂什麽？小妮子還真會裝深沈。”

瞑月斜睨他，“我只是在說我媽的死，我當初的主觀想法已經跟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事實不是我當初想的那樣。”

“哦？你知道什麽？”

“你不也在追尋真相嗎？你自以為是的真相。你只選擇你想看到的，然而會忽視真正的真相。”

五長老直覺瞑月已經知道誰害死她的母親了。楊秦風說了？他還真是有膽。試探一句：“你不怕我告訴嚴寬？”

“告訴什麽？你的多嘴只會加快分裂我與他表面上的父女感情，當然也會加快‘翼皇’斬斷‘左翼’這應該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長痛不如短不是你的作風吧！要不然你也不會拖到現在。對了，應該說是你們吧！”瞑月微笑，“一步步緊追不舍，折磨敵人的思想折磨敵人的肉體，才是最毒的。”瞑月回過頭，看向前方，“我等你的好消息。”

五長老手放在車頂上，這孩子真是可怕。誰說她懦弱了，只不過蓄勢待發的黑馬。“這麽有信心啊！”

瞑月別有深意勾起一邊嘴角。“走吧！”

楊蕭澈重病是在這局中，誰也沒想到的。這完全亂了林卿煜和楊囿的棋局。

五長老回到書房撥通林卿煜電話，“餵——林老弟。”

“餵——”

“我這裏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對方聲音嗔怪道：“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來這一套。壞消息”

“壞消息就是——你兒子得了白血病。”

對方安靜了好一會。“誰告訴你的？”

“楊瞑月。”楊囿問：“你打算怎麽辦？”

“救我兒子。”斬釘截鐵地語氣。

“那就是偃旗息鼓了？”

“我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楊父死了，夠了。我也累了。”停頓了下，“你幫瞑月傳話，她答應你什麽好處？”

楊囿“呵呵呵呵”笑，“這就是個好消息了——楊父的股權，沒想到楊家公主能答應到這份上，重情重義。真是令人敬佩。”

“你是跟那孩子開玩笑得嗎？”

楊囿無表情，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算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我手上的視頻不見了。嚴寬害死瞑月母親的視頻。”

“什麽？”

“你不是有存檔嗎？”

“是有。保險櫃裏也放了覆制好的U盤。但我再怎麽防範，也躲不過身邊人的到背叛。”

“陳管家？”陳管家一直在背後支持五長老和林卿煜。

“嗯。人也不見。”楊囿嘆口氣，“嚴寬現在就是脫了韁的野馬。沒有牽制他的東西了。唯有楊父的股權，或許還有點作用。”停頓一下，“算了，不說這個了。現在最主要先救你兒子。你怎麽打算？”

“約瞑月來我這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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