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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葬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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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寬也就順水推舟,看向瞑月,“是。瞑月這是你繼母。以後你可以叫她張阿姨。”

瞑月勾勾唇角,表現的落落大方,“張阿姨,又見面了。”斜睨一眼旁邊的嚴曉,“嚴曉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長得還真像張阿姨。”

嚴曉顫抖地抽了抽嘴角,自從她知道瞑月活著,她就沒有睡好過,每天失眠,只能依靠安眠藥,她才能睡下。瞑月要報覆嗎?她的面具已然在瞑月面前掉了。她真不該,她應該讓瞑月咽了氣了再走。不想,變成這樣的局面。她想起她跟瞑月說了爸爸。瞑月是不是記得,她撞到了頭,在太陽穴流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疤,現在看看確實如此,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面無表情看不出其他的神色,甚至還彬彬有禮。難道楊瞑月沒聽清,還是她沒講清楚。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她很清楚滑雪那次是她全部安排。楊瞑月她想做什麽?不行,她得為自己找條後路。但,今天她就和媽入住“惜月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到底想要幹嘛!她快被她那一臉什麽事都沒發生的表情,逼瘋了。

瞑月註意到嚴曉一直註視她,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她這還沒想開始呢!嚴曉似乎準備磨刀霍霍了,今天這個日子她只想安安穩穩地送外公走,之後的事再慢慢來,不急。

六爺揮揮手裏的紙扇,“吃菜吧!都涼了。”

一桌子的人這才拿起筷子,用餐。

嚴晟看向瞑月又多了分敬畏。他知道瞑月這一身傷的始作俑者,沒想到她竟能沈得住氣。竟然能同意他媽和嚴曉住進主宅。她有可能身不由己。要不然怎會如此。“爸——那我也住進主宅了。”

嚴寬一震,“不行,你住在學校裏好好攻讀金融,好好準備考研。不要一心就知道享樂。”

嚴晟沒想到爸會把他的話理解成享樂,心裏不爽就想解釋兩句,“只是換個地方住。又不是享樂。也只不過是放假的時候回來住下,媽肯定會想我。媽最近身體不太好,我也不放心。”

張碧雲也覺得嚴晟說得沒錯,蹭了蹭嚴寬的手肘,“我也覺兒子說的沒錯啊!我想見他了,他就回來住幾天。見個兒子還要經過別人同意啊!”邊說瞟了瞟瞑月坐的方向。

瞑月挑眉,看向嚴寬,嚴寬也看向她。瞑月垂下羽睫,不打算插話,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了。不過他確實沒想到嚴晟打算住進來,畢竟他對這樣的家事保持旁觀者的態度嗎?

六爺打趣道:“小孩子想住就讓他們住,就當來玩的嘛!”

張碧雲哼哼鼻子,這什麽意思,她好歹也是嚴寬的老婆,瞑月的繼母,什麽叫就當來玩的。“我是瞑月的繼母,這是什麽話。”

六爺不屑道,直戳要害:“那也要真過了門,才算。既然沒有領證就是還沒受到法律的證明,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張碧雲張口結舌指著六長老,眼裏噴射怒火,“我……你。”

嚴寬觀察瞑月,可怎麽也看不出什麽來:“瞑月覺得如何?”

瞑月環顧了下一桌子的人。再掃了掃嚴晟,“嚴晟還是好好讀書吧!來回學校主宅,不方便。又不是嚴曉演藝專業,課程比較少。學業也不緊張,沒什麽事。”

她又不想讓他幫忙嗎?只怕嚴曉又會對瞑月做什麽。他不知道他為什麽對瞑月這麽上心,或許他在瞑月身上看到跟他一樣的身不由己。她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他看得出來。

看這一桌子的人,各懷鬼胎。

牽線搭橋的那個神秘人現在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之後誰也沒有再言語。

小白電瓶小車載著外公的棺木,瞑月和楊蕭澈坐在棺木兩邊。謝峰駕駛,老管家坐副駕駛。行駛猶如烏龜爬,剩的人步行。

張碧雲挽著嚴寬,望眼四方,無不被這一處處的景致吸引到,驚讚連連地道:“沒想到楊家主宅這麽大,這麽美。還真是跟皇宮一樣。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張碧雲的歡樂,嚴寬絲毫不放心上。“你好好監視瞑月和楊蕭澈,有什麽問題直接跟我說,不要跟他們對著幹。這對你我都不好。記得跟嚴曉說。讓她註意自己的言行。”

“你放心,她不就是個孩子,能出什麽事。怎麽會跟我們幹上。你放心我一定把家裏給你打理好。再說了曉兒又不是會生事的人。你瞎操什麽心。”張碧雲蹭了蹭嚴寬手臂。

嚴寬心想嚴曉做的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好。不然以張碧雲這種女人,就不知道她到底要幹出什麽了。結果準不是好的。“你反正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張碧雲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停頓了下,突然想到六長老戳她痛處的事,“還有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去領證啊!”

嚴寬別開眼,“再等等,等我抓住‘翼皇’的命脈,娶你過門,就名正言順而且還有底氣。現在先讓你住進主宅也是先跨一步。瞑月現在掌握‘翼皇’大部分的股份。我要讓她把籌碼賭在我身上。你該不會連這都等不了吧!”

張碧雲這才明白他這麽步步為營的苦心,點頭稱是,“你說的是,我都忍了這麽久了。這點時間,有什麽忍不了的。你放心吧!這我明白。我一定說服瞑月站在我們這邊。讓你得償所願。”

嚴寬若有所思地垂眼。一切算計是都在計劃之內。

焚化房裏。

瞑月最後一次看外公,楊蕭澈牽著她的手,有力溫暖。所有人都退到焚化房外。給他們三人最後的獨處。

楊蕭澈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堅壁清野。”

“就沒有其他可以一舉制勝的方法嗎?”瞑月一邊整理外公早就整好的衣領一邊說。

“除非有證據。不然都是沒有署名的控告。不作數。”

“該起程了。”瞑月最後撫摸了下外公的袖口,代表楊家圖案的袖口。

“嗯。”

老管家進來,在焚化爐裏點起了火苗。

楊父的遺體送進了焚化爐裏,這裏焚化了不少先輩。現在輪到外公了。

爐火瞬間吞噬了外公的軀體。爐門被關起。

瞑月與楊蕭澈靜默得等著。

楊蕭澈時不時咳嗽一聲。

瞑月勾上蕭哥的手肘,他蹲下身,與她並肩。

“如果我們輸了,你會怎麽辦?”

楊蕭澈摸摸她的頭,微笑道:“被趕出家門吧!”一臉輕松的樣子。

“那我也要被趕出家門,跟你一起流浪。”瞑月也學蕭哥的樣子一臉輕松。

楊蕭澈莞爾一笑,“你這樣想,那我必須拼命取得勝利。給我的公主帶上皇冠。公主可不能隨便流浪。”

瞑月撲哧一笑,“只能拼命了。”

四十分鐘後。

楊父被拉了出來,被燒成了人形的粉末渣子。待降溫之後,老管家將骨灰粉,掃進骨灰盒裏。蓋上骨灰蓋。

瞑月抱著楊父的黑白遺像,楊蕭澈抱著骨灰盒。

老管家在後推著瞑月一同出來。

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其中大部分是“翼皇”的骨幹成員,接下來的是平時有來往豪門貴族。剩的前排就是自家楊家人和自稱是楊家人。

瞑月和楊蕭澈帶著謝峰、謝靜、老管家、暗人三人一起去墓園安葬。剩的人就在墓園口等。

楊蕭澈和謝峰合力開木棺。楊蕭澈雙手捧著骨灰盒,小心翼翼地俯身放下,摸摸骨灰蓋。像是默念了幾句咒語般。合上了棺蓋。

旁邊的墓碑是媽的。記得上次來,都已下定決心了。沒想到沒過幾個月又來了。區別在於,上次是來看看人,這次是來送人。“這下他們父女倆終於團圓了,外公可以去好好解釋一下了。免得誤會越來越深。”

楊蕭澈摸摸她的頭,“家人不需要解釋那麽多。都體現在生活中了。”

瞑月搖搖頭:“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瞑月轉過輪椅,眺望,下面墓園口黑壓壓的一片。“我們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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