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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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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的葬禮被安排在第二天,今天剛得到大長老去世的消息,晚上老宅一通電話通知打算第二天就送去火化葬禮由五長老主持,連個基本的守夜都沒有,火化的日子也沒挑好,眾長老包括平時為他效勞的手下都對此做法表示抗議。楊秦風氣不過要去拼命死也要把大長老的遺體奪過來自己主持,外公、楊蕭澈和六長老怕他落入嚴寬手裏叫來了一眾‘暗人’一同前去。瞑月留在家中,外公不讓她去,她正好也沒興趣去。大外公,對瞑月來說僅僅只見過三四次。映像裏就是個利己主義者。但為了對逝者尊重,她在家裏還是穿上黑色長款唐裝。

玄關。

“哥,這麽多人,是要去搶人嗎?”瞑月一身黑色唐裝,見蕭哥電話不斷。

“三長老和四長老在老宅被控制住了。你們那邊安排好人,我們馬上過來接應。這次目的就是帶走大長老遺體,他們不會對三長老四長老做什麽。他們對嚴寬沒什麽威脅,隨他們去。”楊蕭澈一邊電話吩咐一邊摸摸瞑月的頭,“你在家呆著,到點了就去睡,不知道會幾點回來。別等我了。”

瞑月一臉擔憂,感覺與嚴寬有關今晚要出事。楊蕭澈註意到瞑月,捏捏她的臉安撫道:“沒什麽事?就是帶回大長老的遺體,讓楊秦風主持。應該會在咱們家辦。”

瞑月朝楊蕭澈身後看去,“你這麽大的陣仗幾十號人,倒像是去踢館。誰會霸著一個屍體不放手,屍體又不管用。一通電話過來,你們就火急火燎地前去,倒像是引鱉入翁。”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楊蕭澈,“對,你說的對,他想引出楊秦風。”

楊父旁邊點點頭,沈思。

楊秦風在旁著急跺腳:“那該怎麽辦,總不能讓爸連個酒菜也沒敬,我做兒子連面也見不到吧!

瞑月疑問道:“秦風舅舅抓著他們的把柄了?”

楊秦風一臉為難。瞅瞅楊父和楊蕭澈。

“如果真是這樣秦風舅舅還是不要去為好,你去正好入了他們的坑了。”瞑月提議。

楊蕭澈點點頭,“外公你和秦風留下吧!我跟六爺一起去。”

楊父點點頭,“好吧!”

“對這件事不滿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麽不讓他們先打頭陣。蕭哥在後靜觀其變。”瞑月又提議。

楊蕭澈微笑地摸摸瞑月的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月。我會見機行事,你別擔心。”

瞑月確實很擔心,蕭哥真的要和她的生生父親幹上了。她不希望兩敗俱傷。

蕭哥和六爺帶著二三十號人上車,浩浩蕩蕩黑漆漆而去。

瞑月深深看一眼楊秦風,這人就像導火線一樣,一來什麽事都會發生。楊秦風註意到瞑月的視線,看過去連忙又低下頭,做賊心虛的樣子。更讓瞑月覺得有鬼。“夜深了,秦風舅舅回‘梅園’去吧!蕭哥應該不會那麽快回來。幹等著沒用,回去睡幾個小時,蕭哥也差不多回來了。”楊秦風臉色憔悴,瞑月認為他下一秒就會昏過去,只不過一直繃著那根弦,“我看你特別需要飽睡一覺。”

楊秦風勉強咧嘴笑一笑:“沒什麽,謝謝。我看到爸,我才能放心睡下。讓我在這呆一會。”語氣到後面都帶著請求的意味。

什麽能讓一個人變成這副德行。“你隨意。我回房了。”瞑月斜睨了眼楊父。

楊父看看瞑月的背影,再看看垂著頭的楊秦風,深深嘆了口氣搖搖頭。

瞑月在房裏看書,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得瞑月雙眼發酸。11點,瞑月關燈,開啟床頭燈,躺床上瞇一會。瞑月不知睡了多久,忽聽窗外有細細簌簌的動靜,瞑月睜眼,翻了個身,靜聽樓下的動靜。楊秦風的聲音格外明亮,後又壓低了聲音。應該是成功帶回大長老了。

十分鐘後,瞑月房門輕輕開啟,溫暖的手撫摸瞑月的額頭,瞑月享受似的如小貓般擡擡下巴,睜開一條細縫,咽了咽幹渴的嗓子,“完事了?”

“嗯,怎麽還不睡啊?”楊蕭澈理理她的發絲。輕微地責怪又帶著寵溺的低沈嗓音,“不是叫你不要等嗎?”

瞑月摸摸楊蕭澈放在她頭上的手,“是想等的。後又睡著了,楊秦風聽起來很激動,我就醒了。沒出什麽事吧?”

“沒什麽事?交涉幾句而已。趕緊睡吧!明天要早早要回學校。”楊蕭澈催促道,替她掩上被子。

瞑月知道蕭哥不想多言細節,瞑月猜想定是不好的談判。楊蕭澈也知道她不想兩個親人互相對著幹。所以盡量在她面前不要表露太多。但她清楚。這麽多年明爭暗鬥,都看在瞑月眼裏。他們想繼續裝和氣,她也不打破。

楊蕭澈拉出床邊的椅子坐下。等她睡著,他再走。瞑月呼吸沈沈,楊蕭澈起身吻了吻瞑月的額頭,開門輕輕掩上。

瞑月睫毛輕動。

大長老的葬禮挑選了合適的日子火葬,葬在主宅“墓園”,該來的人都來參加他的葬禮,葬禮設在“梅園”舉辦,楊秦風穿著壽衣鞠躬答謝來參加的人,寒暄幾句。輪到瞑月和楊蕭澈獻花,兩人一襲黑色唐裝繡著暗紋梅花。瞑月在大長老的黑白相上放上白菊,合掌鞠躬默念幾句悼念亡人。

楊蕭澈說:“請節哀,重要的是往後的日子。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楊秦風眼神呆滯地晃動了下眼珠子,感激點頭道:“謝謝。”對上楊蕭澈的眼。

葬禮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五長老、嚴寬、張碧雲。瞑月太陽穴一陣抽搐,偏偏在這時候。

張碧雲挽著嚴寬,雖是一身黑衣,但那一身唐裝及其考究,花了不少血本的樣子。

張碧雲心想:她終於可以挽著嚴寬的手,走在陽光底下。可以告訴別人,這是他丈夫。她的兒女不再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女。終於等到這一天,雖然是來參加大長老的葬禮。但沒關系。

瞑月下意思地挽住楊蕭澈的手肘,“嚴寬……”

楊蕭澈拍拍瞑月攥緊的拳頭,“沒事。”

瞑月慘然一笑,自嘲一笑:“早晚的事了。我與他的子女總有一天會碰面的。這次就算預熱了。

楊蕭澈和瞑月站在楊秦風身邊。

三人已步入葬禮廳,投來不少目光,有憤怒有懼怕有鄙夷有驚訝有看好戲,透著不同的意味。嚴寬和張碧雲各拿一束菊花,獻給大長老黑白相。走到楊秦風面前,楊秦風一臉憤怒,兩只手垂著攥緊了五指,振振發抖,雙眼瞪視通紅。嚴寬註意到想他也不會在這裏縱目睽睽之下對他做什麽,裝模作樣地語氣沈重,“請節哀,都是意外。”

楊秦風惡狠狠地瞪視嚴寬,字眼就像從嘴裏迸出一樣,字字誅心:“你這個殺人兇手。”

瞑月一挑眉,看向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

嚴寬滿臉地沈痛裝給別人看的樣子,無奈搖搖頭,“意外面前,誰也沒轍,是吧!”

“你見死不救。”楊秦風憤恨道。

“咱們彼此彼此。”嚴寬抱拳拱手。

楊秦風被說了個正著,偷偷觀察了下瞑月,見她不以為意斜睨他,他一怔心慌,但看嚴寬那嘴臉又氣不過移步往前,怒目圓瞪,似要下一秒就要去鬥個你死我活。

楊蕭澈抓住楊秦風欲掄起的拳頭。“這是你爸的葬禮,忍。”

張碧雲松開嚴寬的手臂,移步到瞑月面前,“我想我們以後會常見面。”伸出手。

瞑月盯著她伸出的手一會,擡眼正視她,沒打算與她示好,她能在葬禮出現就足以體現她並非是個善良的女人,“你不該來,你想要一鳴驚人,也別挑葬禮的時候吧!這裏又不是晚宴可以把酒祝歡。”

張碧雲手臂尷尬地擡在那,嘴角不自然的勾起抽了抽,佯裝很自然的放下手兩手交叉垂在腹前,“我,我憑什麽不能來。”聲線努力克制地自然發出。

瞑月面無表情道:“因為這是楊家的葬禮。你再怎麽冒進,前面也只能加個嚴字。”

這是不是在罵她永遠只能當情婦的分,是!肯定是!張碧雲因為憤怒開始上下起伏,指著瞑月的鼻子,“你,你這個沒教養的人,你媽沒教你怎麽尊敬長輩嗎?”張碧雲見明月一臉不快,倏然想到,“哦~我差點忘了,你媽難產死的,你害死了你媽,沒娘養的,難怪。差我們嚴曉嚴晟十萬八千裏。”張碧雲聲音尖利,穿破肅靜的靈堂。

瞑月攥緊抓著楊蕭澈的手肘。擡手一巴掌“啪”直接撂在張碧雲的臉頰上微微偏過臉去,張碧雲捂著臉震驚地回正臉盯著瞑月看,周圍人看好戲地瞧了過來,張碧雲都能感覺到周圍細細碎碎的鄙夷之聲,嚴寬註意到自己女人被打,舉起手掌要打瞑月耳光,瞑月正對上將要迎來的巴掌。楊蕭澈眼疾手快抓住他擡起的手臂。

“這是楊家葬禮,嚴寬,你不該帶個不明不白的女人來。”楊蕭澈抓緊他的手臂推了回去。嚴寬退了幾步站定,“還有,別讓你這位情婦的嘴臉來刺激瞑月。管好她的嘴巴,這裏都是楊家人,你帶個不清不楚的情婦來,自找沒趣嗎?”

嚴寬揮開張碧雲黏在他身上的手,轉頭責怪道:“我叫你不要來。來了就別給我丟臉。”

張碧雲委屈道:“我,被你女兒打了,你還為她說話。果然你心裏沒有嚴晟和嚴曉。嗚嗚……”捂住臉朝外跑去。

嚴寬看張碧雲跑遠了,心有不舍,憤怒地對瞑月說:“這樣你滿意了吧!她早晚是你的繼母。”

瞑月嘲諷地勾起唇角。“她不會是的。”

“你”,嚴寬指指瞑月,在這又拿她沒辦法,瞪了眼楊蕭澈,冷哼去追張碧雲。

五長老一臉別有深意地註視瞑月。瞑月正對上他。

五長老獻花。沒多說幾句,越過瞑月。

瞑月說:“我就說你不是像表面那樣懦弱無能。”

五長老微笑:“彼此彼此。”五長老隨後離去。

這場面,瞑月猜到七八分。

楊蕭澈愛憐地摸摸瞑月的頭,一手攬過將她的頭靠在他身側,“沒事吧!”

“沒事。小事。”瞑月望著嚴寬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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