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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生殺存亡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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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雅典娜要以勝利來感謝楚風替她重塑金身,巴爾幹果真捷報頻傳。

陳吊眼率第一軍主力,羅曼努斯以兩個羅馬軍團配合,在多瑙河下游地區南北兩岸分別展開大規模進攻。

楚風以北上俄羅斯為幌子達成了戰略欺騙,直到攻勢全面展開他們才如夢初醒,但已經失去了集結聯軍的時間窗口,落入被各個擊破的窘迫境地。

雙子帝國多路分兵,從南到北拉出寬大的正面,以營團為規模滾動進攻,一時間巴爾幹地區遍地硝煙。

保加利亞、瓦拉幾亞、摩爾多瓦和特蘭西瓦尼亞等地區的封建領主或戰或降,大漢與羅馬的聯軍節節勝利,戰果遍地開花,時而是摩爾多瓦宣布投降,時而是保加利亞的一個省督被皇家近衛騎兵斬於馬下,要不就是瓦拉幾亞的一座堅固堡壘被漢軍用十二斤重炮敲開……

關漢卿為首的文學侍從之臣,把這些戰報做了適當的藝術誇張,且不提它們發回中原會引起新一場高漲的熱情,就是設在那恰卡來和海法港的印刷廠就把它們印成了阿拉伯語、拉丁語和希臘語的報紙,隨著地中海往來如織的商船散發到亞歷山大城、開羅、威尼斯、熱那亞和馬賽。

大漢帝國令人蹻舌不下的輝煌戰績,納蘇爾丁·阿凡提、哈辛、馬可·波羅等大漢代理人的地位越發穩固,那些及早投入金底蒼龍旗之下的勢力無不慶幸當初明智的選擇,而鐵了心要和大漢作對的少數頑固派則越發式微,只能無奈的蹲墻角去畫小圈圈。

不過,這種遍地開花、勢如破竹的戰況一連持續了兩個星期,平民百姓們固然驚訝於雙子帝國連戰連捷的戰績,真正懂得軍事的各國貴族和將軍們就萬般不解了:

眾所周知巴爾幹是歐洲的混亂之源,當地各民族之間關系錯綜覆雜,且土地貧瘠、財源寡淡,大漢帝國出兵那裏,目的無非是沿多瑙河溯流而上,直搗歐洲腹心,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朝的心臟——維也納!

大漢帝國陸軍和拜占庭皇家近衛騎兵團,攜雷霆之威直趨巴爾幹,半月之後卻還在那片泥潭裏打轉,東一個城堡西一座城市的遍地亂打,反倒是神聖同盟的聯軍陸續抵達了貝爾格萊德,從容布置好了防線……

莫非漢軍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已在巴爾幹地區成了隆重困獸?正如東方人說的,“強弓勁弩射出的飛箭,到了射程的末端,連最薄的絲綢也無法穿透”?

對於這個問題,率兵抵達貝爾格萊德的法王腓力四世,有著非常精辟的論斷:“大漢皇帝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不應該和巴爾幹的山鷹民族糾纏。想來現在他一定非常後悔吧?哈哈哈哈……巴爾幹,歐洲的混沌之源,將成為異教徒入侵者的囚籠!”

腓力四世是在貝爾格萊德的塞爾維亞王宮裏說這番話的,匈牙利的安德烈三世陪著笑臉,塞爾維亞斯雷姆王朝斯特凡·烏羅什這位原本的主人更是態度謙恭。

匈牙利阿爾帕德王朝已經衰落,安德烈三世手上並沒有太多實權,穿戴也非常不合時宜,初春天氣還是一身裘皮,活像只笨狗熊,和有美男子稱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法國國王相比,他就像個鄉下土老冒;

貝爾格萊德的主人烏羅什就更沒有資格在法王、英王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面前裝腔作勢了,這座城市還是托他老外公的福才弄到手的——前任匈牙利國王拉洛斯四世,在七年前把這座城市送給了女婿斯特凡·德拉古廷,也就是烏羅什的老爹。

拉洛斯四世已經過世,而這位慷慨大方的老丈人並沒有留下任何子嗣,繼任匈牙利國王安德烈是過繼的兒子,加上當年接受贈與的老爹德拉古廷也死了,所以烏羅什很擔心這位有名無實的舅舅會把貝爾格萊德又要回去。

幸好經過觀察,這位便宜大舅是個懦弱無能的家夥,好像連匈牙利國內都有點兒掌控不住,打貝爾格萊德主意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躲躲閃閃的目光從教皇本尼迪克特、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魯道夫、法王腓力、英王愛德華等人身上掃過,烏羅什把身體縮得更小了,這些家夥可是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法王腓力的意見,安德烈和烏羅什不敢反駁,並不代表著別人也心甘情願的接受,譬如英王愛德華就頗有幾分不屑之色。

愛德華還在組織著語言,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身高超過兩米猶如巨人的魯道夫,用蒲扇般巨大的手掌揉了揉活像香蕉的大鼻子,甕聲甕氣的道:

“眾所周知蒙古人是非常狡猾奸詐的,我聽說大漢皇帝曾經多次成功欺騙了蒙古帝國的君臣,使他們上當受騙,那麽這位皇帝必定詭計多端,只怕沒有你想的這樣簡單。”

歐洲人不是傻瓜,雖然他們在封建時代的戰爭規模小、戰略戰術簡單,可幾十年前吃了蒙古人的虧,那也不是白吃的,自高自大的心態早已徹底消失,在和東方人作戰的過程中,普遍秉承小心謹慎謹防挨打的策略。

當然這種策略是和蒙古入侵的影響分不開的,越是靠近東歐,被蒙古人嚇破了膽的地區,越是小心謹慎,譬如拜占庭和東歐國家,從這以後就流行深溝高壘的烏龜戰術。

法王腓力卻沒有嘗過東方人的厲害,仗著法蘭西重騎兵實力強大,數量也冠絕西歐,兀自不服道:“東羅馬的皇家近衛騎兵不見得是我法蘭西騎士的對手,那大漢帝國雖然擊敗了可怕的蒙古人,但馬木留克不也在艾因賈魯戰役中擊敗過蒙古鐵騎?歐洲十字騎士和馬木留克多次作戰,倒是他們打不過同等數量的法蘭西騎士呢!”

魯道夫苦笑,他已是年紀高大的老人了,這位法王則年青氣盛咄咄逼人,似乎過於打擊對方的積極性也不大好……

旁邊卻惱了英王愛德華。

英王室本是諾曼人,居住在法蘭西境內,“諾曼征服”之後成了不列顛的主人,但仍在法蘭西境內有不少領地,為了這些領地的歸屬,雙方矛盾重重。

腓力口口聲聲法蘭西重騎兵,愛德華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是貝爾格萊德面向中歐的潘諾尼亞平原,貴國的騎兵倒是的確跑得快些;可要把異教徒堵在山區,恐怕得輪到我訓練的長弓兵大顯身手呢!”

腓力大怒,本來愛德華說得沒錯,長弓兵確實比重騎兵更適合山區作戰,不過隱含的意思太過分:

貝爾格萊德位於潘諾尼亞平原和巴爾幹山區之間,作戰方略是把雙子帝國的軍隊堵在山區,背靠肥沃的平原和他們打持久戰。

除非防線被突破戰場才有可能搬到潘諾尼亞平原,可到了那一步只怕是全軍崩潰吧?愛德華說什麽騎兵在平原跑得快,豈不是譏笑法國人只能在逃跑時發揮優勢?

兩位國王唇槍舌劍的鬥了起來,英法自諾曼征服以來的新仇舊恨紛紛湧現,一時間鬧了個不可開交。

教皇本尼迪克特和樞機主教阿爾瓦笑著對視了一眼,這樣的局面真是令人開心啊!

要是國王們不互相爭鬥,教皇的權柄就要一落千丈了,腓力四世,你不是總想打法國教會財產的主意嗎?愛德華,你不是總想自行任命坎特伯雷大主教嗎?現在讓你們互相咬,到最後才讓你們知道,只有教皇才是整個基督世界至高無上的君主!

但魯道夫就郁悶了,他的哈布斯堡王朝主要封地和統治中興都在德意志—維也納地區,可以說除了匈牙利和塞爾維亞之外就算首當其沖的,大敵當前內部還在爭吵,如果真有什麽問題,雙子帝國的軍隊殺過了貝爾格萊德,就是多瑙河中游的平原地區,維也納、巴伐利亞、波希米亞一大片中歐腹地,全都無險可守啊!

解勸一番,好不容易才分散了諸位國王的註意力,魯道夫正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正好一眼看見塞爾維亞斯雷姆王朝的烏羅什國王,在角落裏欲言又止。

“您有什麽意見或者建議嗎?”魯道夫放下身價,和顏悅色的詢問。

伴隨著這句提問,半個歐洲的君主都把目光投到了烏羅什的身上,這位弱小國家的可憐國王差點兒暈過去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

“保加利亞有、有幾個省督,曾經向我求援,之前我和他們也有些往來,不妨、不妨派人前去聯絡聯絡……”

“好主意呀,怎麽不早說?”魯道夫碩大的巴掌往下一拍,嘭的一聲打響,烏羅什心驚肉跳的看著自己那條象牙鑲嵌的桌子,很擔心就此被拍散架。

不早說?烏羅什只有苦笑不答,歐洲國王們對巴爾幹並不熟悉,至少遠不如他熟悉,可這些教皇皇帝國王們一來就喧賓奪主,就沒正眼瞧過烏羅什,他又如何有機會提出建議?

本來,塞爾維亞還是保加利亞的屬國,這樣論起來算得上拜占庭藩屬的藩屬,可這些年保加利亞又是農民起義又是蒙古入侵,搞得四分五裂,各封建領主自行割據,彼此征戰,部分領主反而轉過身來討好昔日的小弟塞爾維亞,希望獲取支持。

烏羅什就很認得幾個保加利亞版的“吳三桂”,這幾位的骨頭比妓女還軟,臉皮比牛還厚,心腸比煤炭還黑,面對大漢帝國的重壓,他堅信很容易說服這幾個保奸投靠過來。

自信滿滿的寫好了信件,烏羅什得意揚揚的當著眾位皇帝教皇國王的面,叫來信使讓他們日夜兼程前去投遞。

自覺在教皇和大國君主面前露了臉,烏羅什的腰桿挺得直了不少——當然比起魯道夫和腓力,還要稍微彎那麽一點。

他的臉上,帶著某種莫名的笑意,如果熟悉這位國王的人見了,必定知道他又在打著什麽小九九。

法王腓力則興致勃勃的道:“如果確定異教徒在巴爾幹陷入了泥潭,我們完全可以改變方略,從防守改為進攻——得到熟悉本地情況的保加利亞人幫助,戰勝異教徒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這一次,連宿敵愛德華都點了點頭。

大漢帝國的攻勢鋪開的攤子很大,進度卻在變緩,國王們仿佛已經看到對方攻勢由盛轉衰的過程,他們開始躍躍欲試……

……

設內耳是保加利亞境內、多瑙河下游平原西端的一座城堡,這裏正在進行著一場典型的中世紀戰爭:

城外的軍隊大約有三四千人,他們的服裝五花八門,武器也千奇百怪,有長矛、有弓箭,也有鐵釘耙、鐵草犁,還有人揮舞著菜刀和割草的鍘刀,盔甲則寥寥無幾,絕大多數人穿著布衣,防禦只是用圓形木盾來抵抗城堡上射出的箭矢,甚至盾牌上連一層鐵皮都沒有包!

城頭上的守軍則裝備精良——至少相對於進攻者精良得多,每一個人都有鋒利的長劍或者制式的長矛,士兵穿著鑲嵌鐵泡丁的皮甲,小隊長有薄鐵皮盔和鎖子甲,而幾位指揮官更是在鎖子甲外面加罩了一副板甲。

不過,守軍的人數要少得多,他們只有進攻者的五分之一,也許更少——作為一位保加利亞伯爵,阿黑皮洛士能維持千人左右的軍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要知道連強大的法王、英王在一次戰爭中出動的軍隊,往往也就在萬人左右,至多不超過五萬。

就是現在貝爾格萊德的歐洲各國君主麾下軍隊、以及相應教皇本尼迪克特第十次十字軍東征號召組織起來的武裝人員,總數還沒達到十萬呢。

阿黑皮洛士憂心忡忡的看著城下,這位以鮮血和十字架殘酷鎮壓農民軍的封建領主,勾結蒙古帝國殺害起義軍領袖伊瓦依洛的劊子手,此時也不禁瑟瑟發抖。

拂了拂額頭花白的頭發,阿黑皮洛士長長的一聲嘆息。

他,當之無愧的保加利亞版吳三桂。

數十年前,拔都曾率領蒙古軍隊擄掠保加利亞。雖然拔都不久即離去,但金帳汗國的蒙古軍隊仍不時來犯。同時,蒙古人打擊了中央王權,保加利亞國內重新陷入混亂狀態,像阿黑皮洛士這樣的封建領主瘋狂的搜刮民財,擴張軍備,使民間苦不堪言。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十年前牧人伊瓦依洛發動起義,矛頭指向蒙古侵略軍和本國的封建領主,在戰爭中起義軍擊斃了國王君士坦丁·阿森,擁立伊瓦依洛為王。

伊瓦依洛到底不是天命之主,竟然無知到娶了阿森的遺孀瑪麗亞為後,舊王朝的殘餘勢力瘋狂與起義軍為敵,阿黑皮洛士等人就勾結蒙古軍向起義軍發動猖狂進攻,伊瓦依洛失敗後被蒙古軍誅殺於喀爾巴阡山下。

金帳汗的倒臺,阿黑皮洛士喜憂參半,喜的是頭頂的主子沒有了,今後自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沒有蒙古大爺騎在頭上拉屎撒尿;憂的是當年席卷全國的起義軍雖然被自己聯合蒙古軍剿殺,留在民間的漏網之魚可不少,聽到金帳汗國解體,阿黑皮洛士沒有了靠山,他們難免蠢蠢欲動。

擔憂果然成為了現實,就在半年前起義軍開始在鄉村小打小鬧了。

本來,這種規模的起義,阿黑皮洛士靠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鎮壓下去,並且已經把這些義軍驅逐到了森林和山區。

不料就在半個月前,突然傳來大漢帝國進攻的消息,起義軍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膨脹起來,現在四下裏都在傳言:擊滅了蒙古帝國的大漢要征服這裏,以前蒙古帝國的走狗們,就要倒黴了!

阿黑皮洛士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和保加利亞的農民起義打一打還差不多,和外來侵略者打,不論當年的蒙古人還是現在的雙子帝國,那都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屎)啊!

奪奪奪的一陣箭矢發射聲,阿黑皮洛士悻悻的從塔樓窗口看出去,起義軍盡管死傷慘重,兀自不顧一切的進攻,完全沒有一般農民軍對戰正規軍時的那種天然畏怯。

相反倒是城堡防守方裝備精良又有堅固堡壘保護的衛兵們,一個個無精打采死樣活氣的,根本提不起精神來。

最初阿黑皮洛士還想教訓教訓這些怯懦的家夥,可衛隊長私下對他說的話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尊敬的伯爵老爺,作為您忠實的衛隊長我將用生命來保護您的安全,但我也不得不提醒您,衛隊和城堡能擋住農民起義軍,但能夠擋住大漢軍隊從鐵管子裏發射的雷霆嗎?您,還是要早作打算吶……”

衛隊士氣不振的原因就在這裏,他們可以坦然面對農民軍的進攻,可誰敢說自己在大漢帝國的重炮轟擊下還能保持鎮定,在皇家近衛騎兵整支羅馬軍團的沖鋒下腿肚子還不打轉?

阿黑皮洛士頹然坐倒,他覺得現在的抵抗完全就是垂死掙紮,當大漢帝國的天罰降臨,之前做的一切都將變成徒勞……

入夜,農民軍的進攻停歇了,退到距離城堡一裏以外的營帳,他們的紀律並不嚴格,三三兩兩的在篝火邊用火焰的溫暖抵禦巴爾幹初春夜晚的寒冷,有人用鐵罐子熬煮食物,有人在火堆上燒烤著什麽。

衛隊長帶著一個人走進了阿黑皮洛士的臥室,此時,伯爵大人正對著一盤美味的小牛排發呆,這份晚飯已經變涼了,他卻連一叉子都沒動。

“伯爵閣下,這位是塞爾維亞烏羅什國王的使者,他帶來了陛下的信件,剛剛躲開敵軍的巡邏來到這裏。”

嗯?

阿黑皮洛士略有詫異的轉過頭,發現來人是一個用兜帽遮住臉龐的家夥,似乎不太習慣燭光的照射,站在室內半明半暗的位置。

在戰爭的初期,阿黑皮洛士就聯絡了烏羅什,可對方支支吾吾的沒有提供任何幫助,現在突然來這麽一封信,未免有些不尷不尬。

使者鞠躬,把信件遞給了伯爵。

阿黑皮洛士仔細看看銀質圓筒上的火漆戳記,核對無誤之後才用小拆信刀將它撬開,繼而抽出羊皮紙卷,展開來讓衛隊長慢慢讀了一遍。

登時大喜過望,對來者道:“回去告訴尊貴的烏羅什國王,在下謹遵他的號令,決不敢違背。”

使者點了點頭,知道這位伯爵老爺不識字,這幾句話帶到就行,便轉身離開。

使者剛剛離開,阿黑皮洛士的臉色就變得陰沈下來。

興致勃勃的衛隊長吃了一驚,“伯爵閣下,您?”

“要讓我替他賣命,教皇本尼迪克特、皇帝魯道夫,甚至英王、法王都沒有具名,讓一個塞爾維亞國王出面,還有信譽可言嗎?”阿黑皮洛士嘿嘿的笑著:“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城外的這些農民起義軍,身後就有烏羅什的影子吧?”

衛隊長大吃一驚,腦袋中轟的一下炸開,頓時明白了為什麽起義軍越剿越多,為什麽每次他們被逼進靠近塞爾維亞的森林,隔一段時間出來時裝備會變得好一點,看上去也不缺乏糧食……

烏羅什在教皇、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英王、法王面前跟條狗似的,可狗也有自己的野心,至少對於兔子來說是非常兇狠可怕的——顯然,烏羅什把阿黑皮洛士,也許還有更多的保加利亞封建領主當成了自己的獵物。

“那我們怎麽辦?”衛隊長驚慌的問道。他是領主的守護騎士,當年跟著伯爵替蒙古人做了不少事情,如果城堡被攻破,相信敵軍不會放過他。

長嘆一聲,阿黑皮洛士說:“到時候看吧,也許投靠烏羅什,他大發善心能給咱們留下條命。”

衛隊長悻悻的走出了房間,這位騎士的腳步從來沒有如此沈重。

沒過多久,他又走了回來,臉上露出非常古怪難言的表情,“伯爵閣下,羅馬帝國羅曼努斯執政官的使者,呃~潛過敵軍的封鎖線來到了這裏。”

衛隊長強忍著才把“也”字吞了回去,無論如何,不該讓他知道神聖同盟的使者剛剛來過。

這一次阿黑皮洛士不比方才,簡直是心花怒放的站了起來,“向偉大的女皇陛下和睿智的執政官閣下致敬!尊敬的使者,您帶來了什麽樣的諭令?蒙古人的金帳汗國崩潰之後,保加爾人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渴盼著回到羅馬的懷抱呀!”

農民軍的封鎖線非常稀松,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兩位使者能夠穿越敵方陣地來到這裏並不奇怪,但在同一個夜晚就不能不說是巧合了。

相比神聖同盟的使者,阿黑皮洛士更期盼拜占庭方面向他伸出橄欖枝,原因無他,且不提起義軍背後是否站著塞爾維亞國王烏羅什,就是他們打出的“教廷神聖”、“維護基督世界”、“打擊蒙古侵略者”和“懲治保加利亞內奸”的口號,就比伯爵大人曾經投降蒙古的經歷,更容易獲取教廷和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的歡心。

而大漢、拜占庭正在對巴爾幹展開如火如荼的攻勢,如果是宣戰書他們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派人送來,何況阿黑皮洛士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大漢皇帝還要向他這個伯爵宣戰。

那麽,這多半就是伸出的橄欖枝了。

信使是個拜占庭人:“我是羅曼努斯執政官派來的,不過寫信的人是您的老朋友,安其亞魯斯港督軍賽繆·巴希爾。”

這一次,連衛隊長也被請到了室外,信使親自讀了那封信。

送走了信使,衛隊長並不知道信的內容,不過他驚訝的發現,伯爵大人正胃口大開的啃著那塊早已變得冰冷發硬的蜜汁小牛排。

……

楚風把行朝搬到了雅典,龐大的海上君王號不僅是一艘裝備八十門十二斤重炮,擁有猛烈火力的風帆戰列艦巔峰之作,也是一艘有著完善生活配套,官艙裝飾華麗,不亞於後世豪華郵輪的巨艦。

官艙外的露臺,楚風正和幾位美人兒共進晚餐,希臘傳統美食的味道令人流連忘返,烤羊排用橄欖油煎炸再灑上迷疊香,有著別出心裁的美味,配上克裏特島的葡萄酒,連雪瑤這樣斯文的人都忍不住大快朵頤了。

楚風低著頭一直不停的吃著東西,既然是希臘式的美餐,也就原樣使用了希臘式的餐桌,一長條。

陳淑楨、雪瑤和塞裏木淖爾坐一邊,安娜·帕列奧麗娜坐另一邊,這架勢讓楚風想起了板門店停戰談判——呃~如果她們停戰倒還好了,就怕……

走上來匯報工作的李鶴軒,見了這個架勢不禁心頭暗笑,忍住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笑意,他走到楚風身邊:

“啟稟吾皇,歐洲各國軍隊已經大部分集中到了貝爾格萊德,被我之巴爾幹集團牢牢吸引,接下來……”

楚風笑了:當然是西西裏!

他有大笑一場的沖動,我大漢帝國遠征軍有毛病才去巴爾幹山區和你們蘑菇,海上出兵,直搗黃龍,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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