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加持下輕松的勝過了越前，奈奈看著一臉忿忿的說“再來一次”的越前，攤開手無奈的說：“沒用的,雖然你的網球超越了物理法則,不過我的魔法可是淩駕於世界之上的存在,你是贏不了的。”

說著，她輕盈的越過球網走到他面前,臉上掛著得逞的笑意：“來,許願吧。”

“……”越前扯了扯嘴角，“願望是打敗你可以嗎？”

“啊,那也可以啊，”奈奈彎起嘴角,“那我馬上就能讓你實現。”

越前：“……還是算了。”

看著越前一臉郁悶的表情，奈奈忍不住噗的笑了起來：“所以為什麽要跟我比啊？就算是這個世界最強的網球選手也不可能贏過我的,但是如果不用魔法的話,其實我非常非常弱，唔……就跟龍崎櫻乃差不多？”

大概是這個例子舉得太過於貼合實際，越前眼中想要贏過她的戰意突然就弱了許多。

“啊……已經很晚了，”奈奈看了眼時間,然後放下球拍提起給赤司買的湯豆腐準備瞬移,“我得走了我得走了。”

“呃？今天去這麽早嗎？”越前楞了楞，“還沒到八點吧？”

“啊哈，明天有點特殊啦，”奈奈的手指纏繞著發尾，白皙的臉頰漸漸染上一絲緋紅，“是重要的人的生日……所以，可能會遲一點過來。”

“……欸，”越前有些意味深長的拉長尾音，“怎麽，是喜歡的人嗎？”

“這麽說也沒錯啦，”奈奈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眸中的光芒像是夜幕裏的璀璨繁星，讓人移不開視線，“是喜歡的人，所以想要陪著他。”

越前沈默了一會，沒什麽表情的開口：“但是，你不是人類吧，是那個……魔法使還是什麽的，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奈奈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住，她站在原地怔怔的呆了一會，又再度彎起眼睛笑了起來：“那種事以後再說啦，現在覺得幸福不就好了嗎？”

“那樣是不負責任的吧，明明就是……”越前還想接著往下說，看到她的表情時，話語卻突然梗在了喉嚨裏，半響才吶吶的說，“……抱歉。”

奈奈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眼神看起來卻像是要哭了一樣，她扯了扯嘴角，臉色覆雜的說：“我……我先走了。”

幾乎是像逃走一般，她倉促的離開了那裏。

越前說得對，她就是不負責任，明明知道是不可以這樣的，卻在第一次離開時抹去了所有人的記憶，卻唯獨留下了赤司的。

她心裏很清楚自己還在貪戀他的喜歡，舍不得讓他忘掉自己，就算是現在，明知道任務完成以後她很有可能踏上一條不歸路，卻還是像這樣維持著暧昧的關系。

赤司從來不提，所以她也就像是掩耳盜鈴般的捂上了耳朵不去想，假裝以後的痛苦都不存在，只要現在感覺幸福就好。

這樣……是不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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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赤司的註意力從書裏移開，擡起頭看向身後：“今天來的很早呢。”

“嗯……”奈奈默默走過來，把湯豆腐放在他的書桌上，又把準備的禮物掏出來放在旁邊，“生日快樂……”

赤司斜睨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禮物，卻並沒有動手拆開，而是站起身來垂眸看著她：“這不像是祝我生日快樂的語氣吧，發生什麽事了嗎？”

“……為什麽，小征從來都不問以後呢？”奈奈低著頭盯著他襯衣上的領帶，“我完成任務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回來嗎？”赤司淡淡的反問。

“……誒？”奈奈呆住，茫然的擡起頭看向他，“什麽時候？”

“那次離開前答應我的，”赤司微微蹙起眉，語氣有些不滿的問，“你已經忘了嗎？”

……呃，那、那次嗎？

奈奈頓時變得傻眼，那次是答應他去別的世界之後還會回來啊，就像現在一樣……赤司絕對是誤會了吧！

看著她變換不定的表情，赤司微微彎起嘴角，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那句話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適用的，就算你回魔法界了……也一樣。”

“不不不，完全不一樣啊！”奈奈下意識的反駁，“我回去很有可能會死……”

……不妙。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奈奈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冷汗漸漸從額頭滲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眸偷瞄了一眼赤司，指望他什麽都沒聽見。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赤司的臉色幾乎是瞬間沈了下來：“死？什麽意思？”

“呃，這個，我口誤……”奈奈幹笑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怎麽會死呢哈哈哈我回去以後就是正式魔法使了大家都會覺得我很厲害……”

“還要繼續欺騙我嗎？”赤司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周身的氣勢淩厲的可怕，“另一個我可以容忍你欺騙他，我不允許。”

奈奈一怔，手腕上過大的力道讓她忍不住吃疼的哼了一聲，聲音也不自覺的弱了下來：“不是要欺騙你……只是……”

過去的她太糟糕，如果可以的話，她簡直想把那段黑歷史深埋在黑暗裏，雖然有時候也會把那段時間的事告訴別人，比如黑子或者帶土，但是唯獨赤司，她一點都不想讓他知道曾經的自己。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吧，那個時候的我，被你知道了的話，說不定會討厭我也說不定啊……”

又自私又懦弱，像一只螻蟻一樣茍且偷生的存活著，羨慕而又嫉妒著活在墻的另一邊的凜，那時候的她是那麽不堪。

這些過去，不想被他知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你還喜歡著現在的我？”

奈奈一怔，不解的擡起頭，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喜歡的是另一個人格吧，曾經認識我的人都說我完全變了一個人，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赤司了，”赤司說著，異色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像是為了報覆一樣，用力捏住她柔軟的臉頰往上扯了扯，“就連你也說過這種話不是嗎？”

“痛痛痛……”奈奈頓時捂住發紅的臉頰，表情有些委屈，“不管哪個人格……對我來說小征就是小征啊。”

“那麽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赤司繃的緊緊的表情漸漸松弛下來，眼神也溫柔了一分，“還是說，你對我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不是對你沒自信……是對我自己……”奈奈小聲嘟囔著，她擡起頭偷偷瞄了眼赤司，頓時就被他陰沈的表情嚇了一跳，“不、不要生氣啦……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嗯，”赤司維持著這副表情繼續恐嚇她，“全部告訴我。”

“誒……全部告訴你的話……”奈奈歪著頭想了想，“我直接對你共享記憶吧？比我用嘴巴說要快。”

見赤司點了點頭，奈奈又慢吞吞的挪到他面前：“那、那個……請低下頭來。”

“哦？”赤司微微挑眉，“想讓我親吻你？”

“不是的！”奈奈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要共享記憶必須額頭相抵啦！”

赤司從喉嚨中發出一聲輕笑，然後彎下腰來按住她的後腦勺，抵住了她的額頭，距離近的能感覺到彼此溫熱的呼吸，奈奈的心跳聲頓時變得大了起來。

“那……開始了哦。”

在那一瞬間，赤司立刻感覺到有什麽不屬於他的記憶大量的湧入了他的腦部，最初浮現的記憶就是怪物把人殘忍的撕裂了這樣血腥而恐怖的場景，然後就是迅速轉換方向後搖晃不清的影像和壓抑的哭泣聲。

赤司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奈奈所看到的東西，以她的視角所呈現的魔法界。

彼時的奈奈還只有四歲，而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死在了魔獸手裏，給她爭取了……些許的逃跑的時間。

她慌不擇路的逃跑著，眼淚模糊了視線，已經連路面都看不清了，結果跌跌撞撞的一頭撞上了什麽，頓時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剛摔倒，她就條件反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繼續往前逃跑，然而眼前明明就是森林，她卻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了一般，根本就過不去了。

“……這是什麽？”奈奈懵懵的伸出手覆在那層看不見的東西上，然後沿著這條透明的障礙物一路往東走，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可以過去的通道，但是看到那個女孩子之後，她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背對著她的女孩子看起來似乎比她要大一些，長而卷曲的銀發柔順的垂在背後，身上穿著覆雜和可愛的洋裝，在陽光下洋溢著溫暖的氣息。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於專註，眼前的女孩子很快就轉過身來，註意到了被隔在那邊的她，然後笑瞇瞇的開口說了什麽。

她聽不見。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女孩子眨了眨眼，從身旁拿起她的畫板，翻過她剛畫的森林的圖，在空白的紙上刷刷的寫了一句話——

【我第一次見到呢，那個世界的暗之居民。】

奈奈的雙手貼在墻上楞楞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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