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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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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輕到底是磨不過九陰,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本想陪她一塊去,卻被她和老太傅合起夥來否決了,他如今雙腿好不容易有一些些知覺,若是去了在裘景元面前再出什麽麻煩事就前功盡棄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說不過九陰。

最後什麽都依著九陰的計劃做,他留在府中負責去燒宅子,她與裘望安去游湖。

九陰只應下了他:帶著止水去,絕不會去聖駕前露面。

她雖是應下了,但裘衣輕太清楚,她是不會聽話的,她一向如此,管不住也說不得。

但到底她是答應帶上止水同去,有止水在他稍微安心些,又囑咐了老太傅差白微和她做伴,盡量避開裘景元。

老太傅看著他連連嘆氣,王爺實在是太兒女情長了,況且……哪兒就瞧一眼就能看上,還是侄媳婦。

裘衣輕卻心煩意亂的,旁人哪裏知道她夫人的手段?若她想,沒有她煽動不起來的男人。

臨近黃昏時,九陰換好了衣服和妝發出來,裘衣輕坐在院子裏瞧著她皺了皺眉,“夫人要穿這身去嗎?”

“怎麽?不好看嗎?”九陰抖了抖袖子,這一身也是新衣服,桃花粉的緞子,粉雪似得,她這幾日就喜歡這種粉嫩嫩的桃子顏色,連發簪也配成了碧青色的玉蝴蝶,走起來搖搖擺擺很是好玩,“我覺得很好看,相公不覺得我穿這個像個桃子一樣可愛嗎?”

裘衣輕本是心裏堵著,又被她給逗的想樂,確實像個桃子,也可愛至極,可他又不去,她穿這麽可愛做什麽?

“不好。”他認真與她道:“此次陪同的外邦王子他們國家忌諱這個顏色,對他們來說不吉利。倒也不是說要夫人委屈自己去顧慮外邦,只是夫人今晚是有緊要事要辦,越低調越好,免得橫生枝節。”

他說的好生有理。

九陰問系統,“這個世界的外邦還有這個忌諱?”

系統猶猶豫豫,“宿主,我這邊本世界相關的資料也不全,您知道這是本爛尾……所以或許真忌諱?反派大人到底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我覺得他說的有理。”

“不如夫人穿胡服去吧。”裘衣輕又道:“去游湖穿胡服也方便。”

“又不是去騎馬,游湖不就坐著?有什麽不方便的。”九陰只覺得他在鬼扯的忽悠她,她就要穿廣袖,人家游湖都穿的神仙似的,要她穿騎馬的胡服,她才不要,“既然粉色不成,那我換那套白色留仙裙。”

“白色也忌諱。”裘衣輕道。

“那就讓外邦王子閉上眼睛。”九陰直截了當道:“外邦來賀,入鄉隨俗,客隨主便。”她索性不換了,就穿這一身。

裘衣輕被堵得啞口無言,坐在輪椅裏托腮看著她在檢查她的小食盒,還與他說:“晚飯我就不能陪你吃了,你自己吃飯。”

她瞧起來倒是興致勃勃開心的很。

他擡眼掃了一眼身側的止水,止水心領神會的低頭低聲道:“爺放心,屬下定會寸步不離的護好夫人。”

好在沒一會兒白微便來了,與她一同上了裘望安來接的馬車。

她走後,裘衣輕坐在安安靜靜的院子裏輕輕嘆了口氣,他已是不習慣沒有她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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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落黃昏,橘色的殘陽將街道映照的夢中一般。

裘望安要隨著皇帝、皇後一道,就沒親自來接她,馬車裏只有九陰和白微、春桃。

可巧,白微進入穿了一身煙粉色,與九陰的顏色十分相近,九陰笑著問她,“我聽說外邦人忌諱粉色可是真的?”

“粉色?”白微詫異了一下,隨後笑道:“王妃是聽誰說的?我倒是沒聽過,外邦哪有那麽多繁文縟節。”

九陰靠在馬車裏笑了一聲,“聽你們尊貴的嗣王爺說的。”

白微僵在了住,嗣王爺說的?那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壞了嗣王爺的什麽計劃?

“你不必替他遮掩,我怎麽可能信他的鬼話。”九陰挑開車簾看了一眼,街道上張燈結彩漂亮非凡,比尋常可漂亮幹凈的多,連尋常熱鬧擁擠的鋪子也變的有條不紊起來。

街道上來來往往不少的羽林衛在巡查。

這哪兒是微服啊,皇帝攜外邦王子出宮游湖,定然將這京城的各個街道都嚴查過幾遍了,粉飾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樣子。

宋燕音被安置在哪條街上來著?瞧著這般嚴查,不知道裘衣輕那邊好不好得手。

很快到了城中的沈月湖畔,一排的羽林衛幾乎將湖畔繞起來,尋常人不得靠近。

聖駕沒來,一群重臣官眷先到等著侯駕。

九陰對游湖沒什麽興趣,便與白微先行進去上了一艘老太傅安排好的小畫舫,這畫舫上是與白微交好女眷,不用猜九陰也知道定然是她相公吩咐的,一定要看好她,將她花骨朵似得保護起來。

嘖。

她坐在畫舫裏聽著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說笑,吃著她的果子,畫舫外夜幕慢慢拉開,夕陽一點點被蓋進墨色裏,一輪圓月升在夜空,漫天的星星墜進湖面上,風吹過來一湖水光粼粼,真漂亮。

風中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琵琶聲和女子軟語婉轉的歌謠聲,唱著什麽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

她趴在畫舫的圍欄上看著湖光水色聽了一會兒,心中竟是生出無限的柔腸來,人間景色萬種風情,她曾經以為自己早就看膩了,可是當她被師父關禁在烈焰之獄飽受烈焰之苦時,她想的全是人世間,她想著出來後要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要變本加厲的閱盡美色,將這些苦痛補回來,她就是要死性不改,偏不修正道。

可她卻從未想過做如今這樣正常的平凡人,她從出生起就不曾擁有過做平凡人的資格。

若是她能早些遇到裘衣輕就好了,在她那個世界,在遇到她師父之前,她那時也曾夢想過做個豐衣足食有家人的平凡人。

“宿主如今也可以達成這個未曾達成的心願。”系統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宿主……也有些可憐,“大反派他對你這麽好,一定會護著你平安喜樂。”

“心願?”九陰拎過來桌子上的白瓷酒壺直接就著酒壺仰頭喝了幾口酒,將腦袋枕著自己圍欄上的手臂,拎著酒壺的手搭在畫舫外船欄,笑道:“那不過是我黃毛丫頭時的念想而已,我早已不是黃毛丫頭了,體會過做魔頭的快活,哪裏還想做命運多舛的平凡人啊,天下任我逍遙不好嗎?”

平凡人做久了未免太膩,不如做老祖好。

系統憋了很久小聲的問她:“宿主……您是不是想著恢覆之後找您的師父報仇?”

九陰笑了一聲:“我師父早就死了,他舍身衛道的甘願灰飛煙滅將我這個魔頭封印在烈焰之獄。”

原來已經灰飛煙滅了啊……

“那您還恨他嗎?”系統又問。

九陰笑著道:“修道之人哪有什麽愛恨,等你可以長生不老,你就會發現什麽愛恨也皆是過眼雲煙,你活的太久太久了,千年萬年,什麽樣的愛恨能抵得過這麽久的歲月?”她恨的人早已化作白骨,愛的人也灰飛煙滅,如現在這美景一樣,當時沈醉,過了也就過了。

系統忍不住的又問:“您……愛過的人是您的師父嗎?”

九陰“嗤”的笑了,“我可愛過太多人了,哪個修道之人沒有愛過自己的師父、師父、師叔祖什麽的,若不多愛幾個人慢慢修道之路可太無趣了。”

“……”系統忽然認為他覺得宿主可憐只是錯覺。

她撐起腦袋,仰面又喝了一口酒。

春桃忙拉住她的手輕聲道:“夫人空腹別喝這麽多酒,仔細不舒服,吃些東西吧?奴婢給您帶了蜜桃。”她將食盒裏的桃子捧了出來。

九陰扭頭看過去詫異道:“府中最後一個桃子今早不就被我吃了嗎?哪兒來的?”

春桃替她剝皮笑道:“您忘了是您留給爺的,爺沒舍得吃,叫奴婢給您留著。”

九陰那雙眼睛在月色下輕輕笑了起來,她是越來越喜歡裘衣輕了。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聖駕到了,畫舫中的人忙起身去接駕,九陰卻沒動,說她在這畫舫裏接駕也一樣,反正那樣多的人又不會一個一個點名。

白微也點了頭,隨其他人出去接駕。

她在畫舫裏喝酒,聽著外面熱鬧鬧的聲音遠遠近近,聽說今晚還會放煙火,這可是裘衣輕動手的好時機。

耽擱了有一會兒白微她們才回來,湖面上雕龍畫鳳的一艘畫舫先行起來,那是聖上他們的畫舫。

她趴在畫舫上正好看見那艘畫舫之上有人站在船頭東張西望,看見她,慌忙沖她揮起手來。

是裘望安那個小傻子。

他剛一揮手就被看著他的桂月嬤嬤拉了住,她朝九陰這邊看了一眼小聲對他道:“今日有外邦人在,二皇子定要小心謹慎,萬不可惹惱了聖上。”

裘望安委屈的抿了抿嘴,他知道的,不要說話,不要叫外邦人看出他是個傻子還是個結巴給父皇丟臉,可母後又不許他去宋姐姐的畫舫上玩,明明裏面顧舅舅招待外邦王子就很好。

他看了一眼畫舫內,父皇、母後還有舅舅正帶著外邦的幾個人走出來賞景,他慌忙往旁邊退了退盡量不引起註意力。

而九陰的背後一直縮在角落裏的止水忽然開口道:“夫人,請您避一避,聖上要出來了。”

有什麽好避的。

九陰又喝了一口酒,依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瞧著畫舫裏的一行人走出來,當前的是裘景元,他笑著帶幾個金發碧眼的外邦人走出了畫舫站在圍欄旁,正向那幾個人介紹風土人情,在湖中繞了一圈,無可避免的掃到了她。

兩艘畫舫之間隔著一些距離,可一片湖光水色之中只有她一人膽敢趴在圍欄上,太容易看到了。

且她一雙眼直接明了的望著裘景元,毫不避諱。

裘景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了一下,第一眼還沒認出是誰,只瞧見一個白生生的女子穿粉色的衣衫,拎著酒壺趴在紅色圍欄上,細白的手腕隨著風中的歌謠一擺一擺的晃著酒壺,在湖光水色裏倒是十分風光迤邐。

可當他要挪開眼時忽然又覺得那張臉怎麽有些眼熟?

他又看回去看了第二眼,她依舊在望著他,半點膽怯也沒有的對他笑了笑,好生漂亮的一張臉、一雙眼,好生像……像法華寺裏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叫什麽來著?他記不太起來了,但他記起來對面這個來,宋燕呢,裘衣輕的新王妃。

她笑著從那畫舫拎著酒壺縮進了畫舫裏,簾子被人拉了下去。

裘景元瞧著簾子上的影子有些驚詫,裘衣輕的新王妃他也見過幾次,他印象裏不算是個絕色,怎麽今夜所見……她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比從前更艷麗了?更……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身側的顧朝也瞧見了九陰,看著裘景元的目光蹙了一下眉頭,又輕聲道:“聖上,船馬上就要到湖中心停下了,您當心些。”

裘景元收回目光來點了點頭,轉頭對外邦人笑著說了兩句,心中卻一直在想:他記得法華寺那個女人也姓宋,也叫宋燕什麽……她被安置在小宅裏不知道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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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湖畔的一家酒館頂樓觀景閣之上,一人穿著黑色衣袍披著黑色鬥篷坐在輪椅裏,正拿著千裏鏡看著湖中的幾艘畫舫,他將千裏鏡定在裘景元的身上,又慢慢放了下去。

裘景元越早死越好。

畫舫停在湖中心,煙火從湖畔的位置升騰而起“砰”的一聲炸在空中,映亮湖面。

裘衣輕看著那一朵接一朵的煙火道:“動手吧,趁著放煙火。”

他背後的黑衣人應了一聲“是”,消失在昏暗的房間裏。

空蕩蕩的房間裏,裘衣輕望著滿天煙火姹紫嫣紅,又朝湖中的畫舫看了過去,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看煙花,喜不喜歡看煙花。

鬧嚷嚷的人聲從腳底下傳來,大街小巷的人都出來看煙花了。

一輪一輪的煙花將夜幕映照的明明滅滅,是在煙花快要燃盡之時,西邊的天際總算亮堂了起來,厚重的濃煙之中熊熊大火將那半壁夜空照亮,滾滾濃煙如同烏雲一般升騰而起。

叫喊聲就從那濃煙中傳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跑!”

他在觀景樓之上輕咳了一聲,燒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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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心,畫舫之上,裘景元先看見了火光和濃煙,等人來報時,已經是火勢洶洶。

羽林衛首領跪在他面前道:“聖上,西邊八角街走水了。”

善德先反應過來,飛快的低聲向裘景元道:“聖上,是安置宋小姐的那條街。”

裘景元眉頭皺了起來,他立刻就想起善德所說的宋小姐。

而他身側的皇後立刻冷了臉看向裘景元,怎麽又是這個宋燕音!聖上總不至於為了一個宋燕音丟下外邦來客親自過去吧?

“怎麽走水的?是哪一戶走水了?”裘景元皺眉問道:“救火隊可派去滅火了?”

羽林衛低著頭道:“回聖上,救火隊已經趕去了,但火勢太大,是……是整條街全部燒了起來,如今還不清楚原因和究竟是哪一戶先燒起來的……只是聽燒起來的百姓嚷嚷說是看見煙火掉下來了……”

“整條街?”裘景元這下徹底變了臉色,“怎會是煙火導致!朕不是吩咐過要安排好煙火燃放以及安全嗎?”

百姓的喊叫聲,隔著一片湖水他都聽到了,鬧嚷嚷的喊叫聲,他心裏愈發的沈,若真的煙火導致……

他必須親自去才好!

火燒起來時九陰本在船中吃東西,立刻將手裏的東西丟了掀開簾子看了出來,洞天的火光,這可不止是一戶人家燒起來的樣子,又聽人吩咐所有畫舫靠岸,各自回府。

她看了一眼裘景元的畫舫,松了一口氣,裘衣輕辦事果然不需要她操心,她方才還在擔心裘景元不會親自前去。

畫舫很快就靠了岸,九陰率先跳下船,只見不遠處裘望安撥開羽林衛疾步先朝她走了過來。

“宋姐姐!”他急著道:“著、著火了,你、你、你先回府,別、別嚇著你。”

九陰趁亂低聲與他說:“你表現的時候到了。”她暗自擡手將一樣東西塞進了裘望安的嘴巴裏,“含著,聽我的話,你的結巴立刻就好了。”

那東西冰冰涼涼的,像是他上午練習的黑珍珠,又比黑珍珠涼的多,他含在嘴裏也不敢亂動,不明所以的看著九陰。

“你父皇如今要去救人,你若幫他,他必定會誇讚你的。”九陰沖他挑了挑眉低聲道:“跟過去。”

她又將一個符紙塞進了他的衣襟裏,“你放心,我會陪著你,聽著我的吩咐去做。”

混亂的人群裏,宋姐姐輕輕拍了拍他的衣襟對他說:“我是不會害你的。”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九陰低聲說:“現在跑去著火的街道,我會告訴你怎麽救下你父皇想救的人。”

羽林衛之後皇後派了桂月嬤嬤來護著他要先送他回宮,他卻推開了羽林衛疾步跑了出去。

他跑起來像一支箭一般快,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需要人救的少年了,他武力值點滿。

“二皇子!”桂月嬤嬤急叫的一聲人就不見了,她慌忙回去稟報皇後,又不敢讓皇上聽見,附耳低低說:“二皇子跑了,像是……像是沖去走水的方向了。”

“什麽?”皇後心一涼,安兒這個傻孩子不會去救宋燕音那個賤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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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糟糟的湖畔,止水和春桃臉色慘白的慌了,夫人……夫人不見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他們完了,爺今晚定是要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慌亂的街道上,裘望安逆著逃跑的人群往前跑,聽見懷裏的紙符在說話:“往左。”

他立刻往左拐去,這個聲音是宋姐姐,宋姐姐之前就用符紙跟他說過話,他知道這是宋姐姐的秘密伎倆。

路上遇到羽林衛和救火隊他直接沖了過去,本就混亂,那些人壓根沒看清是誰,只喊著讓他停下,裏面火勢太大進去就是送死。

他只聽宋姐姐的,靠著宋姐姐的指引沖到了一戶燒的根本看不見院子裏面的宅子外。

他被大火熏的往後退了幾步。

“沖進去救人。”懷裏的符紙說:“宋燕音在裏面,你把她救出來。”

好大的火,裘望安看著那火緊張的渾身冒汗。

“不要怕。”背後忽然有人道。

他驚的一回頭,看見宋姐姐披著披風站在他身後。

“這火只是外面看起來大,你進去,不會受傷。”九陰又囑咐他,“不要將嘴裏的珠子吐出來。”

裘望安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快步朝宅子裏沖了進去,閉著眼咬著牙,卻在穿越烈火時發現那些火真的傷不到他,他口中的珠子比先前更涼了,一陣陣的涼意包裹著他。

站在門口的九陰對不遠處跟著她的人招了招手。

是她向老太傅要來的人,白少卿帶著一隊人一直跟著她。

“按計劃行事。”九陰對白少卿道。

白少卿點了點頭,九陰慢步退到了旁邊角落裏。

等她退下去,白少卿才喊道:“救火隊可在!快派人過來,二皇子沖進了宅子裏!”

救火隊和羽林衛一塊趕過來的,同時趕過來的還有裘景元和皇後,皇後聽說裘望安沖進了大火中臉色白的沒有血氣。

裘景元臉色也不好至極,喝道:“楞著做什麽?進去就皇子!”

“是!”白少卿剛應聲,背後宅子裏就有人一腳踹開了快要燒塌的宅門,抱著一個人從大火裏沖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嚇傻了的婆子丫鬟一幹人。

“安兒!”皇後瞧見他沖出來腿都軟了,只見他緊緊抱著一個女人跑出來,衣袖和袍子上沾著火星。

那個女人正是宋燕音。

他抱著宋燕音停在了裘景元跟前,看著裘景元陰沈的臉色怯怯的退了半步,懷裏的宋燕音立刻掙紮開他的懷抱,哭著跪在了裘景元的腳邊。

“聖上!”宋燕音披頭散發,裹著披風,一張小臉蒼白的可憐,哭著拉住了裘景元的衣袖,“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聖上了!”

皇後氣的發抖,恨不能上前給她一耳光,卻顧不上管她沖過去拉住了裘望安急問他:“你有沒有事?你怎麽傻成這樣!”她又恨又心疼的紅了眼眶。

裘景元看著自己這個好兒子,又垂眼看向了拉著自己衣袖的宋燕音,她憔悴的掉著眼淚,就好像之前那次一樣,他都快忘了這個女人,如今再見她瘦弱的像只離開他就會死掉的兔子一樣。

他抽回衣袖,對德善道:“你先安置她,朕去看看火勢。”

“父皇!”裘望安急叫了一聲,緊張的掌心全是汗水,卻緊緊攥住,宋姐姐剛剛說……

他嘴裏含著珠子,掌心一陣陣的冒汗,剛要按照九陰教給他的去說,嘴裏的珠子忽然葡萄一樣爆了開,他嗆在喉嚨裏,嗆的猛咳起來,一口粘稠的東西吐了出來,吐在地上居然是血。

他這一口血吐的在場的都驚了,只見他甚至晃啊晃的一頭栽倒在地,臨昏過去之前嘴裏含糊的叫了一聲:“宋姐姐……”

“安兒!”皇後急的眼前發黑,上前一巴掌扇在宋燕音臉上,“安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

宋燕音被扇的跌倒在裘景元腳步,徹底傻了。

裘景元心煩意亂,吩咐人將裘望安送上馬車回宮救治,又看了一眼宋燕音對德善道:“先將她帶回宮中隨便安置好。”如今亂糟糟的,宅子也燒了,只能先帶回宮裏找一處廢除的宮殿讓她住著。

作者有話要說:裘望安:我、我吐血了、宋姐姐!

九陰:沒事沒事,正常操作。

今天雙更達成了!雖然有點晚,但還是拼了老命做到了,明天我繼續努力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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