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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石洞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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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小翅給慕流蘇療傷逼毒,過了一會兒,慕流蘇感覺好些了,說:“既然他真的在石壁中布下劇毒,我們就要將迦夜等人先引進去。否則以迦夜的武功,我們難以對抗。”

藍小翅說:“他布下的毒是很劇烈,但是以迦夜現在的功力,這毒沒有那麽容易取他性命。讓他們兩個人多咬一陣。”

慕流蘇說:“那麽……宇文疾必將性命不保。”

藍小翅說:“你不會這時候還想著要救他還朝吧?”

慕流蘇的聲音略見低沈:“我知道怎樣是最好的結果。”

藍小翅收功,又給他餵了一粒解毒的藥丸,說:“現在不是我們傷心的時候,如果他弄不死迦夜,我們還要費一番手腳。”

慕流蘇說:“溫謎現在的功力,應該在迦夜之上。為什麽不直接讓他過來收拾迦夜?”

藍小翅說:“昊天赤血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美好的,如果我溫爹真的跟迦夜全力一戰,就算是贏了,所剩壽數恐怕也不過一年半載。經脈受不住功力的沖擊,功力大幅提升的代價就是性命。能不戰最好還是不戰。”

慕流蘇明白了,說:“你早就想到這些,所以避開溫謎私自前來?”

藍小翅說:“也不算是避開,我讓他們尾隨在您船隊之後,和他約好,我先觀察情況,五日之後我們在長生島匯合,開始行動。”

慕流蘇說:“他也真信你能安靜得了五日。”藍小翅瞪了他一眼,慕流蘇居然有點想笑,說:“我已經無恙,你若想做什麽事,就先去吧。”

藍小翅有點不放心,說:“你在這裏可別亂走啊,迦夜還有好幾個被註入了昊天赤血的下屬,功力可都不低。”

慕流蘇說:“放心。”

藍小翅又補充一句:“不過你要真是生無可戀呢,也不用擔心,反正你要真死這裏,我肯定把我娘撮合回去跟我親爹!”

慕流蘇一大腳踹過去,她終於跳將出去,嘻嘻哈哈兔子一樣跑走了。

迦夜進到石壁之中,看見慕流蘇已經不在,未免起疑。但是見宇文疾仍然在池中,他又有些安心,說:“陛下與慕相商談過,結果如何?”

宇文疾說:“慕流蘇對朕仍然是不能全力支持,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他的性子仍如當年。”

迦夜對此倒是早就知曉,說:“既然如此,就請陛下寫出名冊,由屬下前去朝中聯絡朝臣,幫助陛下覆位吧!”

宇文疾說:“這是當然。先為朕更衣,再取紙筆。”

迦夜應了一聲是,上前行至池邊,水氣蒸騰,他為宇文疾取來衣物,宇文疾更衣完畢,取過筆墨紙硯,略微沈思。

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往迦夜看,但是卻在他遞來衣物、筆墨時註意了一下他的手。他的皮膚已經略略浮腫,但是相對於藥效正常的發作時間來說,確實是太慢了。

宇文疾在池邊的石桌上坐下來,他不能長時間離開長生泉,當然也不能走遠。此時一邊思索,一邊下筆。

迦夜站在旁邊,正在此時,外面有暗族戰士進來:“教父!”

迦夜還沒有說話,宇文疾已經沈聲道:“外面回話!”

然而已經晚了,那人已經站在洞口。迦夜沈聲問:“什麽事?”

那人跪下,說:“回教父,我們在海邊的石洞裏發現了大量鮮血……”話沒說完,他表情突然有點奇怪。迦夜也吃了一驚,只見這個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然後迅速潰爛。

他卻似乎全然未覺,再一開口的時候,他臉上的皮膚像是化了一樣,掉在地上。人往後一仰,倒地而亡!

迦夜怒吼了一聲,突然低下頭,看見自己也微腫的皮膚!宇文疾抽身便退,但他哪裏是迦夜的對手?只是一瞬間,已經被迦夜抓在手裏。宇文疾沈聲道:“迦夜,你想幹什麽?!”

迦夜冷笑:“幹什麽?宇文疾,你可真是一條毒蛇!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宇文疾心中一驚,怒道:“你要殺朕?!你是朕的暗影龍衛,若朕重回俠都,你必將錦衣玉食、位高權重,為何會對朕起殺心?!”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迦夜對他畢竟一直以來還算是忠誠。

迦夜冷笑著將他拎到外面,回身關上了石壁。裏面有毒,面前目前看來,這種毒對暗影龍衛發作更為迅速。他當然不能讓毒擴散出去。此時他提著宇文疾一路向下而行,到了長生泉最底端。泉水由海底被引出,經過暗無天日的山洞,又從這裏奔流入海。當初設計這裏的工匠,鬼斧神工地仿制了長生泉在海底的天然環境,將它的幹涸凝結程度降至最低。

他說:“為什麽?因為做一條狗,終歸還是不如作主人自在啊。”

宇文疾瞳孔縮成一根針:“作主人?你……”

迦夜獰笑著道:“我想借用一下陛下這身皮囊啊。”

宇文疾終於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迦夜!!”

迦夜封住他的穴道,將他扔進池中。然後抽出腰刀,從他頭頂下刀,宇文疾眼睛瞪得奇大無比,但是他不能動,甚至發不出聲音。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迦夜出刀如電,將他的皮膚完整無缺地剝下。

血順著長生泉而流,將整個泉水都染成刺目的紅色。然後很快的,又被泉水覆蓋,變成一片奶白。他嘴唇不住地顫動,眼裏是無法言諭的驚懼和痛苦。

藍小翅貼著洞壁,慢慢向池中正忙著取舊主人皮的迦夜靠近。此時下手,必不是好時機,她必須要選在迦夜全無防備的時候一擊而中。當然最好是他剝了自己的皮正準備換上新皮的時候。

雖然還是非常冒險,但贏面也可占五五。和現在的迦夜對敵,五五的贏面已經算是很高了。

她盡量掩飾自己的身形,安靜地看一股一股的血水隨長生泉奔流,如同白玉中飄散的煙紗赤霞。

海島之外,迦隱的傷勢已經好些了,迦月這些天一直在照顧他。他說:“我已經無恙,月兒,你去看看爹。”

迦月說:“他把你傷成這樣,你還管他!”

迦隱摸摸她的頭:“月兒,我後悔了,我不應該讓你跟我們一起來到這裏。”

迦月靠在他肩頭,忍不住低聲嗚咽。兄妹二人正說著話,突然門被推開,迦月一轉頭,頓時就一臉怒色:“連鏡!你好大膽,不知道我和我哥哥不能見光嗎?!”

連鏡站在門口,天光將他的身影拖出長長一條,像是妖魔。看著房中的兄妹二人,他微笑:“我當然知道啊。”

迦月說:“你知道還不關上門?!”

迦隱已經看出連鏡神色不對,一伸手將迦月護在身後:“連鏡!你想幹什麽?”

連鏡說:“義父對你,真是格外不滿。隔了這麽久,才讓我送藥過來。”

迦隱聽他這麽說,倒是放松了一點警惕,說:“把藥放下,你可以走了。”

連鏡進去,把兩瓶藥放下,說:“讓我看看你的傷,不然回去義父問起,我怎麽交待?”

迦隱不悅道:“我傷勢已無礙,你如實回稟父親便是。”

連鏡湊過去,說:“還是要看一看的,否則……”他說著話,迦隱只是側身躲避,卻未料他話到中途,突然出手,而且毫不留情!迦隱猝不及防,頓時被他一掌擊中。連鏡再無他話,隨即就是一招萬流歸宗,吸他功力!

迦隱想反抗,但是他體內只有半份昊天赤血。而連鏡連續提取了兩個暗族戰士體內的昊天赤血,比他的份量更多。再加之他的功力原本就不及連鏡,此時又被偷襲在前,哪能反抗?!

他只覺內力如海,紛紛湧向連鏡,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迦月尖叫一聲,猛地撲上去,然而卻被連鏡的真氣彈開,身體猛然撞到墻上,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迦隱不能出聲,只能任由內力流逝。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連鏡將他砰地一聲扔到地上。迦隱痛哼一聲,內息空空如也。迦月哭著奔過去:“哥哥!”

迦隱吐出一口血水,說:“你從何處得到的昊天赤血?!”

連鏡一笑,說:“你們父子有辦法得到,我當然也能。迦隱,你們兄妹不是一直因為我出身低微而瞧不起我嗎?”他上前,一腳將迦隱踢倒在地,然後踩住他的臉:“現在又如何?什麽暗族公子,哼,還不是賤如螻蟻?”

迦月撲過來:“你放開我哥哥!”她傘刀出鞘,但那幾下功夫,在現在的連鏡面前明顯如蚍蜉撼樹。連鏡一手抓住她,說:“還有你,暗族的大小姐……哼!”

他上下打量迦月,目光淫邪,迦隱說:“連鏡!你放開她!”

連鏡將她扔在迦隱旁邊,說:“我現在沒空,等我收拾完你爹,再回來。你雖然性情令人生厭,但相貌也還有兩分俏麗,供我閑時取樂消遣一番,也還是可以。”

迦月氣得滿臉通紅,連鏡卻不再理她,轉身進了石洞。

迦月哭著道:“哥哥,我們怎麽辦?我們要不要進去救爹?”

迦隱道:“月兒,我進去救爹,你去慕流蘇船上。你聽哥哥的話,這樣的大船,一定有小舟可以逃生。你自己搖舟離開,如果僥幸,能回到落日城,記得一定去找溫閣主。”

迦月說:“不!我們一起走!”

迦隱說:“我走不了,月兒,我身上有傷,而且功力全失。我現在進去通會爹一聲,免得爹也被連鏡暗害。乖,你走吧。”

迦月哭道:“哥哥!”

迦隱服下身上的長生泉,長生泉是可以恢覆功力,但是不能憑空造物。被吸取之後的功力,就很難恢覆。他撐著傘,向山洞行走,腳步踉蹌。迦月說:“哥哥,我去船上找小舟,你通知完爹,就回來找我,我們一起走!”

迦隱沒有回頭,以連鏡現在的功力,我若進去,還怎麽可能活著?

傻妹妹。

山洞裏,藍小翅看著迦夜將宇文疾的皮剝了個幹幹凈凈,然後他開始剝自己的皮。他的皮已經松散,此時剝來也極為容易。只是流血當然是少不了的。他飛快地將皮扯下來,居然沒有感覺。

心中也明白這是宇文疾搞得鬼,心中對他恨意更甚,於是偏不結果他的性命。就看著他血淋淋的浸在長生泉中,雙唇張翕,偏生無聲。

他將自己的皮扯了個幹凈,披上宇文疾的皮,讓眼、耳、口、鼻等處與自己的五官貼合。就是這個時候了,藍小翅正要出手,突然外面又有人進來。

她吃了一驚,就見連鏡步履如飛,轉瞬已經到了面前。連鏡第一眼也看見了她,在鹽石如雪的山洞裏,她一身孔雀藍的衣裙,頭上戴著同色的羽毛發飾。耳邊明月鐺、項間黑皮繩系一顆珍珠墜。臉上的面具非但無損她的美貌,反而令她更添妖異魔魅之感。

藍小翅與他打了個照面,這時候也是暗中叫苦——這貨怎麽會突然來了?!

連鏡只覺得這個人像一朵藍蓮花,瞬間盛開在他的瞳孔裏。這跟迦月那種女人是沒法比的。他心中的仇恨與欲望糾纏在她身上,只要看上一眼,想上一想,便可以令他銷魂噬骨,欲仙欲死。

所以他唇邊溢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原來你也在這裏。”

藍小翅後退一步,說:“連鏡哥哥,哎呀真是好久沒見了。”

連鏡說:“是啊。可是在這些日子裏,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想你。”藍小翅被他這樣一看,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全部起來了。她勉強笑道:“是嗎?能夠成為連鏡哥哥的夢中情人,我真是榮幸。”

連鏡輕笑,說:“在這裏遇見你,真是我今天最滿足的事。”他伸手觸摸她的臉蛋,輕聲說:“一想到微生瓷的妻子會在我胯下輾轉呻吟,我真是興奮不已。”

藍小翅笑不出來了,當即指了指迦夜:“這些事情有空再說,你我再不出手,他要換皮成功了。”

連鏡一聽,也是眉頭一皺——換皮?。

他轉頭看向泉中,迦夜也已經看見了他和藍小翅。正加快讓宇文疾的皮貼合自己的身體。連鏡看得一楞,這個人……像是宇文疾,但又不像……再一看長生泉中血肉支離的人,他心中猛地反應過來!

迦夜想要換取宇文疾的皮!

他當然不會錯失這樣的良機,一手點住藍小翅的穴道,然後一個縱身撲向迦夜!

藍小翅被點得動也不能動,心裏直罵娘。鴉奴趕到,看見這情形就是一楞,正要上前,藍小翅在萬分危急的時候,仍然向他搖了搖頭。她見識過微生歧封住微生瓷的穴道時的情景,且不說微生世家的點手手法古怪,單說功力,鴉奴也是解不開她的穴道的。

現在好處是連鏡應該可以收拾掉迦夜,壞處時連鏡的功力進展如此迅速,只怕自己的處境真的是糟糕了。

外面又有人奔進來,而且腳步聲極重。迦隱的聲音傳來:“爹!連鏡叛變……”他正要說下去,看見二人已經打在一起。連鏡哼了一聲,沒有回頭,卻說:“你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這話當然是對藍小翅說的,藍小翅很配合的說:“哦,你加油。”

連鏡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寒毛倒豎的溫柔欲滴,他說:“我發現現在只有你的聲音、你的體香,能讓我興奮。”

藍小翅不想再搭理這個變態了,她對迦隱說:“迦隱,你還是快走吧。”

迦隱說:“可……我父親……”

藍小翅說:“已經變質的東西,就應該丟棄。物件如此,情感亦如是。”

迦隱說:“爹……”

迦夜已經知道不好了,連鏡的功力,已經不是他可以抵擋的!何況他現在正值危急關頭。他說:“走!”

迦隱說:“爹,我進到這裏,是因為我是您兒子,我會與您同生死。我……我多希望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迦夜縱然到了這般境地,亦不由紅了眼睛:“離開!”

迦隱手中天羅傘開,暗器疾射,連鏡說:“找死!”回手一掌,砰地一聲,將迦隱拍出丈餘。白色的腦漿子噗地一聲,剛好濺在藍小翅旁邊的洞壁上。

迦夜狂呼一聲:“隱兒!”一掌如怒濤,奔向連鏡!

連鏡正是要激他急怒,如今見他已不再防守,頓時全力擊出,雙掌相接,山洞轟然一聲,劇烈搖晃。碎石擦過,藍小翅心中已經想過了好幾輪主意。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智計真是無力啊。

迦夜被震得後退幾步,嘴裏終於血如泉湧。昊天赤血的弊端,在功力催到極致的時候,終於顯現出來。他的經脈全部被震碎,整個人形如惡鬼。

連鏡本來的武功高強,經脈的能容量比他大得多,此時微笑著道:“真是對不住啊,義父。本來應該多點時間侍候您。可是我真是太想享受我的美餐了。只好急急送您上路了。”

說罷,又是一掌擊出,迦夜像斷了線的風箏,轟地一聲,被擊出長生泉。那張宇文疾的人皮從他身體上脫落,一聲輕響,墜入長生泉中。

他血淋淋的身體猛然墜地,身前不遠處,就是自己兒子的屍身。他伸出手,只剩筋肉的手血乎乎地伸過去,眼中的愧悔,在一剎那席卷了他。轉瞬之間,又神采盡斂。

他頭一低,屍身歪倒在地。

連鏡從泉水中走出來,身上還帶著一身血腥氣,他向藍小翅伸出手,說:“現在到我們了。”

藍小翅勉強笑道:“在這裏?不好吧?”

連鏡走近她,只要一看到她,他呼吸就能急促起來,血脈都在翻騰,他說:“我也想換個地方,但是現在我忍不住了。”他伸手去解藍小翅的衣服,藍小翅說:“我不喜歡被動,你把我穴道解開,我自己來。”

連鏡說:“我喜歡看小白兔在雄鷹利爪之下,做無意義的掙紮。”說著話,真的解開了她的穴道。

藍小翅上下打量他,他眼睛已經通紅,真是一副欲火焚身的架勢。

她微微傾身,修長的指尖劃過連鏡的腰胯。塗著丹蔻的指尖,纖美帶香,連鏡目光都似著了火。藍小翅解開他的腰帶,他享受著微閉了眼睛,說:“微生歧和微生瓷要是現在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猜猜他們會怎麽樣?一想到他們的表情,我就忍不住……”

藍小翅把他的褲帶也解了,他的褲子頓時滑下去。藍小翅一掌拍出,連鏡早就防著她,當場回擊一掌。他掌下留力,不想將她打死。誰知道藍小翅借這一掌之力而退,飛一般往洞口跑!

連鏡當然邁步要追,然而剛邁了一步,用力過大,忘了褲子還掛在兩條小腿上呢。撕拉一聲,褲子被從檔扯斷,變成了兩條褲管!

他整個人被這一絆,差點一個狗啃泥摔地上!而此時,藍小翅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風一樣地跑出了山洞。連鏡沒有追來,別的還好說,絕世高手也沒有光著屁股追人的臉皮。

他陰沈著臉,默默地回身去到宇文疾先前容身的石壁裏。

換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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