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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昊天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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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小翅的無色翼,形同半翼,在陽光之下,閃爍著綺麗的光華。溫謎有一種想要走近她的沖動,他們身體裏流著相同的血,如今卻要刀劍相向。他說:“你不該出戰。”

藍小翅說:“我玩玩唄,反正要是輸了也是溫閣主您以大欺小。我想沒人會笑我吧?”

溫謎說:“小翅……”眼神裏有深可見骨的悲哀,藍小翅說:“不用這樣,你又不是我殺我,對吧?”

溫謎當然不會殺她,他說:“你在幫助你的仇人。你的爺爺、師公都死在他手上。仙心閣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慕流蘇站起身來,說:“溫謎,此時不是顧忌兒女私情的時候!”他是擔心藍小翅拿住溫謎的七寸,如果這一局藍小翅贏了,不止尋找昊天赤血藥方的事情會受阻,藍小翅在羽族的威望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而在諸人註視的場中,藍小翅說:“我知道啊。”嘴角有一抹笑,沒有殺氣,也沒有仇恨,她語氣平靜:“雖然我流幾滴眼淚,可能更能博得一些你的同情,但是我還是覺得沒這必要。溫閣主,我大約知道一些舊事,但是我沒能見到我的師公和爺爺。我沒有你們的任何記憶與情仇,我也不想負擔這些。我有自己的決定,於是就照著自己的路往前走,別人的恨不能成為我的負擔,愛也不能。”

溫謎突然發覺,這個孩子跟自己印象中的女孩,真的很不一樣。他所認識的女孩,也有舞刀弄槍,也有乖順溫柔。而藍小翅,是一種罕見的獨立與冷靜。

如她所言,仇恨影響不了她,愛也不能。

溫謎開始相信,她是真的不恨他,那些年的舊事,對她而言,只是舊事。別人的還是自己的,沒有區別。

他苦笑,自己統領仙心閣多年,竟然沒有一個丫頭冷靜。他寶劍出鞘,說:“以前,一直沒有教過你什麽。也不知道你的實力,今天就當我們父女二人切磋武藝吧。”

藍小翅說:“那輸了能算我贏嗎?”

她這一張嘴,向來不饒人,溫謎哭笑不得,但終於還是穩定心神,說:“不能。”

藍小翅說:“那你說那麽多到底有什麽用!”

溫謎真的就不再多說了,是啊,有什麽用。每次都是口上言愛,然後該放棄的時候還是會放棄。突然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矛盾得虛偽。

慕流蘇發現了,說:“溫謎!小心她動搖你心神!”

溫謎橫劍於前,說:“來吧。”

藍小翅手中無色翼光芒乍起,鋒刃破風而來。溫謎擋過幾招,起初都是以守為攻,但是慢慢的,藍小翅的無色翼越來越透明。

他臉色慢慢凝重——這個丫頭功力居然不弱!

水一般透明的鋒刃、紙一般輕薄的劍身,幹凈利落的招式竟然讓他閃避狼狽,他只有出招!周圍,除了五位證人神情專註,其他人都慢慢變了臉色。原本還有的低聲談話都輕了下去,連慕流蘇也一臉嚴肅地註視場中。

溫謎漸漸發現,眼前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小女孩兒,她的武功招式宛如行雲流水。身為仙心閣閣主,其實他對羽族的功法招式都有所涉列,但是藍小翅在基本招式中的變化,令人始料未及。

他突然有些心驚,藍小翅卻是一劍快似一劍,內力催到極致,無色翼只見光影。

溫謎也漸漸催加了內力,實力由原來的五成提及六成,但是藍小翅步步緊逼,他不得不將功力催至七成。七成,勉強跟藍小翅打個平手。

他心中驚異難以言喻,旁邊微生歧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瞪了一眼微生瓷:“你怎麽搞的?!”不知道她懷著身孕嗎,還出戰,這是作死啊!

微生瓷小聲說:“我教了她一套幻色淩虛。”

微生歧放下心來,難怪這丫頭敢出戰,哼,竟然還是從自己兒子這裏討好便宜去。心裏有點憤憤不平,但是想想,好歹也是一家人了,幫一下就幫一下吧。

溫謎與藍小翅已經交手近百招了,先前他是有意相讓,但是後來,所有人都看出來,這個丫頭會是一匹黑馬!溫謎用了七成功力,藍小翅終於覺得有點吃力了,她咦了一聲,幾招之手,又換了一種進攻方式。

溫謎突然發現,無法在不傷到她的情況下贏她。

但是如今再與她糾纏下去,要給仙心閣丟臉了。

他咬咬牙,全力以赴,藍小翅混亂之中,受劍傷三處,而溫謎肩頭竟然也有一處見紅。圍觀人群就連柳風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溫謎沒有管自己的傷,第一時間去扶藍小翅,但是他指尖還沒觸到她的衣袖,微生歧已經閃身過去。他將藍小翅扶起來,臉色青黑:“小瓷不是教了你幻色淩虛?你為什麽不用?!”

藍小翅臉上帶著燦爛的笑,說:“我堂堂羽族大小姐,用微生世家的武功比武,勝之不武。”

微生歧想抽她,但是那一刻,又有一股別樣的敬意。他這一生,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對一個女子心生敬意。溫謎站在身邊,也是暗驚,如果藍小翅在剛一出手、他有意相讓時出奇不易,使出一套幻色淩虛,他很難想象後果。

藍小翅站穩了,身上三處傷還在流血,但是溫謎對她畢竟手下留情,血雖然浸出來,傷勢卻並不嚴重。微生歧為她止了血,溫謎說:“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孩子。”

稱讚發自內心,藍小翅說:“謝謝,能得溫閣主一聲稱讚,晚輩榮幸。”說完,欠了欠身,轉身下場,回到藍翡身邊。

五人證人宣布她戰敗,但是比勝利更令人意外。十六歲的她,能敵溫謎八成功力。這幾乎是能匹敵郁羅的實力。

溫謎回到座中,慕流蘇說:“這丫頭……誰教出來的?”

溫謎笑了一下,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他說:“慕相一直以來,對羽族似乎了解得就比我多。”

慕流蘇驚了一下,說:“她小時候應該是郁羅在教。但是功法招式又和郁羅有極大不同。”他回頭看了一眼微生歧——不是你們九微山教出來的吧?

微生歧目光中有一抹得色,傲然道:“她雖然是個女娃,但是其風骨品性,更勝男兒。”

慕流蘇說:“看樣子,微生家主是對她很有好感啊。”

微生歧說:“親君子而遠小人,微生世家的天性。”

慕流蘇氣得——全天下找不出一個這麽不會說話的!!但是生氣之餘,他心裏還是有點堵,這丫頭實力如斯,可真是讓人擔心。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羽人……到最後不會同意讓一個女人來出任羽尊吧?

但他很快打消了這種顧慮——女孩終究是要嫁人的。只要她嫁了人,不管是嫁給誰,都是別家的人。再說了,嫁人之後就會懷疑生子,然後帶孩子。哪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管江湖上的事?

想到藍小翅最終也會跟其他女孩子一樣,有一天抱著自己的孩子柔聲低哄,唱一些溫柔卻幼稚的童謠,他有點放心,又有點惋惜。

這丫頭啊,可惜錯生了女兒身。

也幸好是生了個女兒身。這樣起碼不至於影響他的一家幸福。畢竟藍小翅是青瑣的女兒,他還是希望她有個好歸宿,然後像別的女孩一樣安安分分的生活。如果這樣的話,有任何人敢欺負她,他都不介意為她出頭。

藍小翅的失敗,因為在意料之中,並沒有打擊羽人的士氣。相反的,因為她敗得非常漂亮,羽人反而覺得面上有光。藍翡輕搖羽毛扇,說:“寶貝兒,你開始讓爹覺得害怕了。”

藍小翅說:“那你讓我去羽藤崖下看看。”

藍翡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寶貝兒?”

藍小翅歪了歪頭,理所當然地說:“你怕我,難道不該聽我的話嗎?”

藍翡笑出聲來,他笑的時候,也是聲如珠玉,風華絕代。笑完之後,他說:“讓郁羅陪著你去吧。”

藍小翅反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遲疑著說:“真的啊?”

藍翡說:“嗯。”

藍小翅說:“下一場,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爹有把握嗎?”

藍翡說:“怎麽,寶貝兒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藍小翅從懷裏掏出幾頁紙,遞過去,藍翡接過來,發現竟然是幾頁劍譜。他有些莫名其妙:“這是什麽?”

藍小翅說:“以前在九微山,我看見過小瓷和微生歧練功,這三式是我從他們的劍招中化用而來的,如果來人用的仙心閣的招數,這三式一定可以破掉仙心閣的五行仙心劍。我看仙心閣很多人的招式空隙,都喜歡用五行仙心劍過渡。老天保佑,希望來的這位高人,也保持這種良好的習慣。”

藍翡伸手接過來,說:“那爹就跟你一起祈禱了。”

說罷,兩個人都笑。

藍小翅跟著他一起離開,微生歧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說:“還不快跟過去!”

微生瓷看了一眼他爹,覺得爹現在挺支持自己,所以他問:“你還反不反對我和小翅膀在一起?”

微生歧嘴硬,說:“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還反對什麽?”

微生瓷“哦”了一聲,知道爹這是不反對了,於是一轉身,跟藍小翅去了。微生歧輕嘆了一口氣,突然就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兒很滿意了。然後想想馬上就要有孫子了,不由心情愉悅。

而他旁邊,慕流蘇心情就差多了。

柳冰巖上前查看溫謎的傷勢,溫謎擋開他,說:“一點皮外傷,微不足道。”

柳冰巖說:“那丫頭真的那麽厲害?”說罷,瞪了一眼柳風巢。柳風巢低下頭,知道自己又被爹鄙視了,不由苦笑。

溫謎說:“是很有悟性,天資聰穎。”

柳冰巖說:“這丫頭,唉。”又瞪了一眼柳風巢,突然用商量的口氣對溫謎說:“她這樣的武力,留在羽族真是令人擔心。閣主,風巢和她的婚約,還算數吧?”

溫謎立刻楞住,旁邊微生歧黑了臉,這裏還有一個打著如意算盤的呢!他說:“藍小翅與吾兒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你還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此話一出,溫謎、柳冰巖、慕流蘇都楞了。溫謎說:“微生家主,事關女兒名節,不可胡言!”

微生歧脖子一梗:“胡言?!如今她腹中已有我兒骨肉。事實俱在,有甚可辯?!”

“骨肉?!”溫謎簡直是要受不住驚嚇了:“什麽時候的事?”

旁邊慕流蘇氣道:“微生家主,你看看方才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裏像是有了身孕的?”再看看你兒子,哪裏像是占得了她的便宜的樣子?後面這句沒敢說。

溫謎到底理智一些,問:“這消息,微生家主是何處得來的?”

微生歧立刻將自己趕到方壺擁翠想要殺死藍翡等事都說了,旁邊慕流蘇氣得:“微生家主,拜托你想一想,真的你想一想。就算你想不明白,你也應該先問一下你的兒子!”

微生歧說:“你們是說,藍小翅在說謊?!可是我把過她的脈,她的脈確實就是喜脈!”

慕流蘇深吸了一口氣,才保持住自己的冷靜。他說:“方壺擁翠住著木冰硯,他有起碼一百種方法,可以讓藍小翅的脈象看起來像喜脈,蒙住不是大夫的你。”

微生歧怒道:“豈有此理!我要親自問她!”說罷,起身就往方壺擁翠走,慕流蘇在背後又嘆了兩口氣——唉,你兒子要是真的那麽有本事,讓她懷孕了就好了啊!

繼女真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物種啊!

慕流蘇轉頭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丁強打了個手式,丁強瞬間明白,轉身離開。慕流蘇對著夕陽,真心是覺得心累——暗族,還是需要暗族動手啊。

再這樣下去我會老得很快的啊,他無語向天。

藍小翅帶著微生瓷,跟郁羅一起下雪藤崖。郁羅看了一眼微生瓷,問:“他也去?”

藍小翅說:“你當他不存在就行。”

郁羅想了想——反正也趕不走,死就死吧。一轉身,帶著兩個人沿著藤梯攀下羽藤崖。周圍都是雪一般潔白的羽藤,藍小翅折了一段,隨手編了個環,一時調皮,給微生瓷戴在頭上。

微生瓷皮膚白,這羽藤戴在頭上,只襯得粉雕玉琢一樣。呵,居然不娘。

藍小翅作好了各種準備,她覺得自己幾乎可以從容面對羽藤崖下白骨支離、人不如鬼的慘狀了。但是下到崖底之後,狀況有點奇怪,崖下很幹凈。

郁羅的弟子見到師父下來,紛紛行禮。郁羅只是點點頭,指了指藍小翅:“大小姐。”

他們中很多人很早就在羽藤崖下,沒見過藍小翅,但是很明顯,他們知道這位大小姐的存在。所以當下,他們躬身道:“大小姐。”

藍小翅點點頭,說:“不是說,以前註入了昊天赤血的人只能活一年嗎?為什麽這裏這麽多人我不認識?”

郁羅說:“正因為壽命有限,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不會使用昊天赤血。”

藍小翅明白了,問:“那現在有多少人註入過?”

郁羅領著她和微生瓷往前走,說:“試驗的十六人。”

藍小翅問:“羽人?”

郁羅說:“當然不是。羽尊不會用族人做試驗。”

藍小翅說:“他們在哪兒?”

郁羅繼續往前走,前面是一排竹舍,打掃得很幹凈。院子裏還有一棵老梅樹,虬枝盤曲,還結著碩大的梅子。院子外面是一個專門開拓出來的練武場。

再過去,就是一排銅濤的屋子,有個可以活動的推拉式窗戶。

木冰硯正領著兩個羽人記錄每個銅屋裏住客的情況。藍小翅走過去,他回頭看了一眼:“你爹準你下來了?”呵,這是準許她接觸羽族的核心秘密了。

藍小翅眨眨眼睛:“我偷偷下來的。”

木冰硯看了一眼郁羅,哼了一聲,不理她。

藍小翅走進銅屋裏,看見裏面粗重的鐵鏈囚禁著一個人,也許是為了藥效,人擦得還算是潔凈,剃了個光頭,胡須也刮得幹幹凈凈。他旁邊的鐵架上,放著小竹筒裝的血。

木冰硯說:“這是關押試驗者的地方,註射了昊天赤血,他們力大無窮,必須鎖住,以免傷人。”

藍小翅看了一眼那個人,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多少人的情感。她問:“昊天赤血會催毀人的神智?”

木冰硯說:“當然不會。”

藍小翅就明白了,關押太久,正常人也是會瘋的。

這樣的銅室一共十六間,每間裏面都有一個人。

再往後,就是解剖臺了。裏面更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血樣。墻上掛著放血工具,有的還在滴血。如同修羅場。

藍小翅一一看過去,解剖臺右邊,是一個隔間,裏面擺滿了各種內臟,泡在藥酒裏,沒有腐壞。藍小翅進來,看了一眼,回身擋住微生瓷,說:“乖,這裏太恐怖了,你不要進來喔。”

微生瓷走進這裏就一直皺著眉,死亡的味道,血與腐朽交織。他幾乎不能呼吸。

藍小翅見他皺著眉,轉身領著他出去,問:“很難受嗎?”微生瓷一手捂住嘴,有點想吐。藍小翅指指樹下:“要吐就吐吧瓷少爺。”

微生瓷搖搖頭,問:“你還要看嗎?”

藍小翅說:“我想了解這裏。”

微生瓷說:“那走吧。”

藍小翅說:“你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微生瓷搖頭:“不好。”

縱然不喜歡,他還是想要跟她去。那些醜惡的、血腥的東西,縱然畏懼,我們也在一起,經過、觀看、忍耐或者共同記憶。

藍小翅微笑,說:“好吧。”

離這裏稍遠一點,就是圈養的奴隸了。木冰硯定時來此處抽血,所以奴隸們都很消瘦。見到有生人來,他們每個人都露出恐懼的目光。藍小翅一個一個看過去,說:“有名冊嗎?”

郁羅說:“經常死,沒有。”

藍小翅說:“現在開始,做好名冊。讓木冰硯合理采血,不許再有死亡事件。”

郁羅說:“嗯。”

將整個羽藤崖都逛了一遍,藍小翅上來,去找藍翡。藍翡在寫字,他寫得一手漂亮的行草,藍小翅撲上去,哈地一聲,手在他手背上猛地一拍,毀了他半個時辰的心血。

藍翡擱了筆,隨手扯過絲帛擦手,說:“寶貝兒,爹好像聽到外面那片荊棘在召喚你了。”

藍小翅立刻老實了,說:“我剛去羽藤崖看過了。”藍翡沒說話——所以呢?藍小翅接著說:“以我對慕爹爹的了解,他可能不會等到第三次比武。現在趁羽人松懈,攻入方壺擁翠,奪取昊天赤血的配方比較容易。”

藍翡心中一頓,說:“他的人進不了方壺擁翠。”

藍小翅說:“如果是夜晚,暗族呢?”

藍翡說:“呵,有意思。”

郁羅說:“羽尊,暗族若化霧潛入,我們很難發現。”

藍翡說:“問我幹什麽,問大小姐啊。”

藍小翅說:“暗族的化霧雖然厲害,但是氣味總是瞞不過的。要發現他們,只要搞幾條狗就行了。”

藍翡立刻說:“不寶貝兒,爹討厭狗。”全世界的狗都喜歡追鳥。

藍小翅說:“爹,你忍一忍。”

旁邊郁羅也不理藍翡,說:“可是我們並不知道暗族會來多少人,如果他們傾巢而出,只怕就算發現……也是兩敗俱傷。”

藍小翅說:“可是我們有幫手。”郁羅不明所以,藍小翅說:“來人,給溫閣主發帖子,就說今天他手下留情,羽尊和我十分感激。請他過來飲宴,以表答謝。對了,為了表明我們的誠意,柳冰巖和柳風巢也可以一起赴宴。”

煙巒答應一聲,立刻命人擬帖,郁羅說:“他會來嗎?”

藍小翅說:“他要是不來,我們就只有宴請微生叔叔了。”

古語雲說曹操曹操就到,誠不欺人。她話音剛落,外面微生歧已經進來,怒問:“藍小翅,你懷孕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藍小翅說:“呃,微生叔叔,何出此言啊?”

微生歧再度為她把脈,她哪有喜脈之兆?他怒吼:“你居然敢騙我!”

藍小翅說:“天地良心微生叔叔,我沒有騙你啊!”

微生歧氣得冒煙:“那我孫子呢?!”

藍小翅一臉哀怨地道:“糟糕,一定是跟溫閣主比武的時候掉了。”

微生歧氣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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