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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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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鐵站, 夏川徑自穿過街道,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進了急診科室, 空氣中充斥著濃濃消毒味,時間尚早, 接班的醫生還在查房,她臨時趴在臺上將微博再次刷新了一遍。

這次戰況比先前更加熱烈,受Worldice大神新發的微博影響, 燒菜阿姨的粉絲居然破了千,甚至收獲不少私信和評論,意思上都是在問她是否是掌管LG戰隊夥食的, 並紛紛表示要讓她照顧好大神的三餐, 畢竟訓練賽很累很辛苦。

她比他更加辛苦好麽,為了送菜自己都沒吃上一口, 夏川拉開旁邊櫃子,從裏抽出今天早上買的面包,就著熱水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繼續看評論,陸續有幾個聲音冒出來, 懷疑她是否是大神的女朋友。

這回算是問到點上了,不過夏川自然是只看著不回覆, 或許某個人也正暗搓搓地盯著呢。

她心底暗笑了笑, 微信給人發了過去:“飯吃了嗎?”

那邊沒有及時回覆。

她幹等了片刻,想到自己馬上要去忙碌以及走之前他所說的,猜到他也許是在玩游戲,電腦上一定登著Q, 所以同樣往那裏發了一遍消息。

完畢之後,她將手機揣兜裏,披上白大褂,進急診室查房。

正值酷暑,急診科最近來了不少中暑的年長老人,好在休息夠了就能離開,沒占多少病床資源。

經過這一批對象,夏川沿著通道往裏走,左右循序觀察,目光落到最角落的一個男孩身上。

男孩約摸十四五歲,初中生模樣,前一天因腸胃急病被送到這來,當時整個人抽痛發抖,這會兒倒是精神點了,也不需要家人陪伴,一個人穿著病服靠在床頭,手頭掛著點滴,邊充電邊玩ipad。

他的病床簾只掀了一半,夏川繞到他右手邊那頭,幫忙開了他床頭的頭燈,順便瞅見那電子屏上的名字:陳朗。

夏川叮囑他:“別在暗的地方玩,眼睛會壞的,還有邊充電邊玩也不安全。”

陳朗聞聲擡頭瞥了一眼,似乎才註意到是醫生,並未吭聲,繼續低頭戳平板。

夏川就當跟空氣說話了,繞到床尾去看陳朗下午各項身體數據。

床頭的陳朗起先懨懨的表情,突然間抖擻了起來,整個人重新調整坐姿,興致勃勃地將平板在床尾處擺正,看起裏面的視頻來,因為外擴音較響,那段背景聲被夏川悉數聽清。

很明顯,她猜出了這是什麽,某電競游戲的打鬥音。

又因為裏頭沒有解說的聲音,她猜到是個人直播平臺。

出於好奇,夏川起身後沒有走開,借著看鹽水架上的瓶子走到床頭,視線不經意地往床上的屏幕掃去。

視頻是直播狀態,地圖上的某個ID正在野區做視野,她看清那個ID再往視頻右下角的主播看去,那人一臉悠閑自得,嘴上塞了根冰棍,手上忙碌地操作著,裏頭還有別人的開黑音“兄弟兄弟……”。

夏川當即暗咳了聲,從口袋內掏出手機,發現先前的微信已經被人回了。

——吃完了,“精力”旺盛。

夏川抿起嘴,回過去。

——在召喚師峽谷?

接著,她看見前方視頻內的人視線低下去,很明顯拿起了什麽,視線兩處看,一手點著那東西,一手掌控鼠標走位,沒空放技能。

直播裏有人說話。

“哎呦……兄弟你看什麽……趕緊吃兵線啊……臥槽……”

“他在回短信。”

“隊長,你怎麽那麽忙咯……”

夏川手上握著手機,很快得到振感,低頭一看。

——是,打怪升級賺老婆本,你在看?

——我的病人在看。

——哦,多大的?

——十四五歲的男孩。

——叫什麽名字?

——陳朗。

陳朗有無線設備在旁,直播網速很順暢,這邊發完短信那邊基本上就能同步看到。

夏川瞥見蘇越洲放下手機後,嘴角輕笑了笑,頭朝直播攝像頭那邊探了探,說道:“陳朗在嗎?陳朗?好好休息早日出院。”

陳朗:“……”

夏川:“……”

陳朗明顯聽得一頭霧水,有些懷疑剛才自己的耳朵,擡頭見夏川杵在一旁,便指著屏幕向她求證:“你剛才聽到了嗎?他喊什麽了?”

夏川眨眨眼:“呃……陳朗是嗎?”

陳朗一拍大腿:“就是,跟我的名字一樣……臥槽,這……”

夏川憋不住想笑,臉上已經有些笑顏,問他:“你喜歡看這個人的直播?”

陳朗堅定地點頭:“Worldice啊,他剛出來我就關註了。”

嗯,算是鐵桿粉。

夏川繼續搭話:“巧了,我也喜歡看,那如果你見到他了,有什麽話想跟他說的嗎?”

“有什麽想說的?”陳朗自問了一遍,擡頭想了會,簡潔迅速道,“就祝他永不團滅吧。”

夏川點點頭,不再打擾他看視頻,離開他的病床繼續給人發消息。

——他說他祝你永不團滅。

收起手機,她也收了玩鬧心,繼續去看別的病人。

晚上八點多,大病床的幾個病人陸陸續續睡下了,夏川再度進去查了一遍,發現唯獨角落的陳朗還未拉上床簾,看視頻的聲音雖然放小但依稀還能聽見,夏川怕吵著隔壁病人有意見,於是去問同事借了一副耳機拿過去給他。

“該睡覺了,還看游戲呢?”

陳朗搖搖頭:“他上一局輸了,我想看到他贏了再睡,不然睡不著。”

夏川吃驚:“他一直玩到現在?”

“嗯。”

她又問:“屁股都沒有離開過椅子?”

“除了我上廁所之外,他一直坐在那裏。”

“你也早點睡吧。”

夏川囑咐完,轉腳離開掏出手機給人發信。

——兩個多小時,不上廁所?

——原來你一直盯著呢,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是我的病人一直在看,說要看見你贏了才肯睡。

——感動,這局我一定速戰速決贏。

——贏了之後別開局了。

——不開了,換做我跟你視頻。

……

前半夜,夏川基本上就是到處走走逛逛,等閑下來繼續刷了會微博,評論私信陸續多了幾條,內容基本上一樣,持好奇態度,看完之後再去搜有關他的話題。

其中有一條Worldice粉絲後援團發的微博,有相對明顯的爆炸性,最主要的還是所附上的那張圖,夏川點進去放大一看,是他直播結束退出頁面時被人手快截下來的,界面上他打開了Q,第一條未讀消息便是“老婆”發來的:飯吃了嗎?

圖片比較清晰,並不模糊。

底下不少粉絲都在猜測這個“老婆”是誰,有些人說早前就有傳言Worldice的女友是同一個大學的,也有人傳言這個老婆是隊內成員的戲稱,還有部分人聯想到了“燒菜阿姨”,但更多的人則是痛哭流涕地表示心碎。

……

夏川仍舊在刷著,屏幕上方進來消息,他問:還看微博?

她順手點進微信。

——我要被你害慘了。

——害得越慘越好。

——你不慘嗎?粉絲都轟炸你微博了。

——我又不是明星,又不靠這吃飯,以後還是要跟你過日子的。

——嗯,有什麽打算了?

——等今年全球總決賽過後,我就宣布退役,每天跟你分隔兩地太難受了。

——考慮清楚了?

——很清楚。

當初入這圈子的時候,他思想很果斷,現在出來依舊很果斷,但他心底最清楚最堅定的,除了在這裏獲得不留遺憾的榮耀背後,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她。

周日清晨,天色初亮。

值了一晚上班的夏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跟剛進科室上班的同事交了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才走到急診大廳門口,就見著某人手提早餐來接她下班。

以往他也經常過來,今天是沒有任何前提,雖然在幾天前也早約好了,但卻還沒說明是誰去找誰。

既然他先找來了,夏川就隨著他走,倆人一塊回到公寓,她刷牙洗臉吃早飯,他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原本接下去的時光,她都是用來補眠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便問:“今天沒什麽事情?”

“有事啊,重要的事。”

“哦,什麽事?”

“房事。”

“……”

夏川看著他起身過來,將她一並往臥室裏面推,她連續哎了幾聲想說什麽,人已經被他捎帶粗魯的動作給按在了才關緊的門板上。

她已經對他的模式習慣,脫口問出:“要在這裏做?”

“不會讓你癱軟的,我撐住你。”

她還在斟酌中,他的手已經掀起她寬松的短袖衫,輕松容易地撥了下來,身上只剩一件粉色的包裹。

夏川感覺房間內有些涼意,且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姿勢,推推他說:“我去拉下窗簾。”

他不放她走,“拉什麽窗簾,這麽高樓,又沒人看得到。”

這大爺,他不害臊,她還害臊呢。

夏川在他的禁錮內,看著半敞的窗簾,沒辦法出去,而且此刻還被他轉了個身,她前面貼住門板,臉頰側過,身後的力量沈重地壓上來。

好了,接下去她完全沒有支配空間了。

多次身體接觸下來,她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以這個姿勢開頭,獨自一個人爽了,她卻雙手抓不到邊,羞恥地被動,只能等第二輪,他或許會考慮起她的感受,從正面進入。

“能不能不從後面?”她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但還是想打個商量。

果然,他咬住她耳邊,聲音帶了些情.欲:“待會兒……”

夏川一宿沒怎麽睡,現在萬分疲困,站著更覺得累。

身後的人已經利落脫掉了他的褲子,開始來解她身上的這件,幫她拿下之後趁機在前面揩了把油,評價道:“嗯,比剛開始那會兒大了不少。”

“……”她任他摸著,微閉上雙眼。

他湊到耳邊得意補充:“全靠我這雙勤勞的雙手。”

夏川努力想做到充耳不聞,卻發現還是低估了他汙言穢語的能力,側頭瞪他一眼:“能不能快了?”

她不是說多心急,只是想盡快離開門邊,好躺到床上睡一會。

但這話落到身後人的耳中,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得到鼓勁般的,愉悅爽快地應了下來,並說:“到時候快了別又叫慢一點。”

夏川忍不住翻白眼,大爺,她只是讓他目前的動作快一點,並不是說他老二的速度快一點啊。

她知道他是故意裝傻。

身後的人替她拉開裙子側鏈,很快在她腳邊掉了一圈,他沒有磨蹭,那部位親密地貼上來,一只手打在她的臀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夏川瑟縮了下,聽聞他問:“知道你全身上下我最喜歡哪個部位嗎?”

不用回答,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大手揉了幾把,另一只手到前面來掌控,對她說:“雪白翹臀,我喜歡,跟水蜜桃一樣,比前面的大多了。”

說完,他將身下的巨物在小徑處探了探,起先很柔緩,突然間往前沖刺,一股勁往裏塞了進去。

夏川往前聳了一下,雙手抓著門板,汗液黏在上面,牙齒死咬雙唇忍住,還是不可抑制地溢出幾聲輕哼。

蘇越洲一進去就抱住她開始動了起來,現在的她已經不似當初般青澀,他清楚即使她嘴硬表情不快,但敏感的身體會給出最誠實的反應。

他知道她心裏是喜歡的。

比如,此刻因為抽動,他的胸膛跟她的後背分分離離,身下頂端那股從未脫離的包容感也越來越緊,透露著萬般不舍似的。

他歪頭吻她側臉,問:“累嗎?”

房間悶熱,她額頭猛滴著汗,閉上眼點頭。

他雙手從她腋下穿過,抓在她前面,將她整個人撐住,夏川順勢將頭後仰,靠在他肩頭擱置喘息。

因他身高的緣故,後來幾下總覺得不太盡興,喊了句“要命”之後,暫時退了出去,將人抱起到了幾步之遙的床上,按照剛才那個姿勢繼續中斷的興致。

夏川摸著床被,終於得以歇息,悶哼著聲半趴著。

他不太滿意,身下狠狠動了幾下,提醒她:“別睡著了。”

她悶悶嗯了一下。

他滿意,繼續以剛才的頻率前進著。

夏川思緒亂飛,想到他幾天前說今天去見爸媽來著,今天倒是完全沒提起,這事情瞞天過海好幾年,現在她也不想這麽拖拖拉拉下去了,不管結果怎樣她都想早點面對。

正想跟他商量來著,身體上的快感已經沖上頭頂,瞬間什麽都思考不了,他跟她一起到達,登上極致的頂峰。

夏川突然從混沌中炸醒,睜開眼回頭道:“今天幾號?”

“十五。”

身上的人回答她,聲音帶著嘶啞過後的倦怠。

她神色焦急起來,“你……剛才沒帶套。”

他聞言皺眉:“你能不能好好跟著我享受一回?”

她怏怏不樂,卻也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他去擡她臉,將唇湊上去,啄了幾下道:“再來一次?”

“還來?我累了。”她打著哈欠說。

他寬容地笑:“這次上面,讓你舒服仰天睡。”

她沒回答,他動作已經開始了,絲毫不需休息。

夏川想想覺得還是不行,伸手拉開床頭櫃,從裏面摸出一枚,遞給他:“還是戴著吧。”

他正準備發起攻勢,看見後停頓下來,蹙眉道:“你能不能別掃興?”

“你要做就戴上。”

“你這是做無用功,我剛才都灌裏面了。”

她堅持:“戴上。”

管他剛才那一次,有可能待會還有好幾次。

他妥協下來:“行,那你別吃藥,吃藥對身體不好。”

他跨坐在她身上,開始耐心拆包裝紙。

夏川視線往下面的某一處看去,形狀還是老樣子,多看幾次仍是覺得怪異,但這次尺寸巨大,比平時壯了幾乎一指粗。

她只看了兩眼便挪開了,但腦海中卻忍不住遐想接下來他套上去的場面,仿佛只用餘光及聽到的動作就能全畫面映出來,臉頰不由滾燙燒紅。

“你想什麽呢?”他整理完畢,整個人壓下來。

那東西再次熟悉地探進來,有了中間物阻隔,稍稍差強人意。

蘇越洲自然有些不爽,動作也比先前更加放肆,帶了些狠勁,到了很久之後的幾下,他快要沖動之前,突然間退了出去。

夏川內心一陣空落感,剛想看他搞什麽鬼,卻感覺他又闖了進來,帶著即將瀕臨爆發的強烈感。

她算是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麽。

“你怎麽又拿掉了?”她嘆氣,他耍著她玩。

他臉貼著她臉,語氣占理:“因為老子想射了。”

她未說話,感覺他說完便這樣做了。

片刻後。

他聲音粗噶:“接住了嗎?”

“……”

他手放在她小肚皮上,又問:“接滿了嗎?”

“……”

“好像還可以再來一次。”

“……”

夏川後來是被床邊的手機鈴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睡了一陣,醒來發現他趴在她身上,沈沈地喘息著。

鈴聲是她的,夏川手夠不著,推推身上的人,說:“你起來。”

他霸著她,分毫不讓。

夏川怕是醫院打來的,努力起身去抓,終於碰到個邊,慢慢挪過來,迷蒙地看了眼,頓時睜大。

“誰打來的?”蘇越洲將頭轉了個方向,問她。

“……你媽。”

他懶洋洋道:“那就接吧。”

現在這個狀態,夏川真怕他搗亂發出什麽不要臉的聲音,而且自己也很慵懶,壓根沒有心情接。

正當她在清喉嚨做準備時,突然耳尖地聽見自家門鈴在響。

“誰又按門鈴?”蘇越洲不耐地吼著。

此刻他們倆身上都沒穿衣服,臉色也都酡紅地跟喝醉似的,見著任何人都怕惹人遐想。

夏川一面受到電話催促,一面又受到門鈴壓迫,推推他道:“你去開門。”

蘇越洲一臉不情願,穿了條褲衩就走了出去,夏川想喊他穿衣服都來不及,人就已經將外面的門打開了。

接著,夏川聽見有人喊了聲:“媽,你來了!”

夏川:“……”

兩分鐘後。

夏川和蘇越洲以極快的速度在房內將衣服穿好,彼此默默不語地交換眼神,她緊張逼視他隨意從容,接著後者搭著前者的肩慢慢走出去。

“老媽。”蘇越洲畢恭畢敬。

夏川也想喊來著,卻怎麽也喊不出口。

面前的婦人曾經是她的長輩,現在仍舊是她的長輩,只是這關系轉化地太快,她深怕人家接受不了。

陳佩寧倒是一直笑瞇瞇地瞅著他倆,先問蘇越洲:“你昨天電話裏跟我說的話,夏川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夏川疑惑了一聲,側頭看幸災樂禍的某人,問他:“你說了什麽?”

他抓緊她的肩,驕傲自得地說:“還能說什麽,自然是跟老媽坦白,誰讓你大學都快畢業了膽子還這麽小。”

夏川啞了啞聲,看向陳佩寧:“阿姨,我……”

陳佩寧裝作不太滿意:“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夏川,你還叫我阿姨嗎?”

夏川楞了會後,發自內心地笑了笑,終於喊出一聲:“……媽。”

陳佩寧點頭:“哎。”

“謝謝你!”

蘇越洲後來在她耳邊補充:“其實,咱媽是個老狐貍,她說她早就看出來了,就是沒說。”

夏川訝異:“是不是我哪裏暴露了?”

“不是你,是我,有一天晚上睡覺喊你的名字。”

“……”

夏川大五畢業那一年,從醫院附近的公寓搬了出來,跟蘇越洲一塊住進了高層新房。

房子是去年裝修的,折騰了近大半年,終於在方方面面落實了。

他倆自從在家中長輩們面前坦白過後,皆獲得了親友們的認可,也沒有什麽嫌隙芥蒂存在,大家思想又開放,覺得沒有啥不妥,郎才女貌的挺般配順便就祝福了。

夏川心中陰影一掃而光,某人開玩笑稱她在那方面的承受能力也提升了。

同年十月,朱甜跟方城在老家舉辦婚禮,夏川跟蘇越洲分別成為伴郎伴娘團中的一員。

結婚當天,女方家裏,等待男方來迎親的時刻,朱甜頭頂白紗,催著夏川:“你倆怎麽還不結?”

夏川目前臉上時刻洋溢著幸福:“現在還沒這個打算,但是證上個月已經領了。”

朱甜好奇:“等著先有孩子?”

夏川笑笑搖頭不說話。

其中一個伴娘湊熱鬧:“不急不急,現在流行奉子成婚,婚姻什麽的是早晚的事情,等有了孩子一切就快了。”

朱甜點頭:“也對,蘇少也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你不急他肯定比你急。”

沒多久,男方多輛婚車一到,敲門塞紅包藏婚鞋等一系列玩鬧流程過去,眾人再一道往男方家裏趕,最後去酒店喝喜酒。

整個晚上,夏川都站著幫忙拿酒,蘇越洲知道她喝不了酒,早就將裏面的液體換成了白開水,又體貼地問她累不累,按著現場婚禮的細節問她將來喜歡什麽樣的,倆人站在一堆伴郎伴娘中很是紮眼。

新郎新娘看不下去,開玩笑讓他們倆人可以去隔壁直接拜堂成親了。

蘇越洲果然就拽起夏川的手,跟她走到一邊,看著她臉色疲乏,問她:“怎麽了?剛才吃的也沒多少,這些天狀態不好?”

夏川看著周圍有些吵鬧,暫時說:“沒什麽,就是胃口不好。”

等婚宴過去,晚上他開車帶她回家,半路她讓他靠邊,他依言停下來。

夏川深吸一口氣,鎮定地從包內拿出一張折好的紙,攤開來遞給他看。

蘇越洲一頭霧水地接過,打開車內頂燈,光線照下來,他看清上面的字跡,瞳孔不由放大,最後視線落在某兩個字上,輕輕念了出來:“陽性……”

他心一激動,手有些顫抖。

還未來得及確認什麽,身邊的女人已經笑了起來,身子撲上來抱住他脖子,在他耳邊動聽地說:“洲哥,恭喜你!”

他一言不發,雙臂深深地回抱住她。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蘇越洲:夏醫生,我人不舒服。

夏川:才幾天又不舒服?我猜是犯了賤病了,坐下來我給你打一針。

蘇越洲:打針的時候能輕一點嗎?

夏川:一個大男人還怕受皮肉之痛?

蘇越洲:我怕你報覆。

夏川:我為什麽報覆?

蘇越洲:因為我給你打針的時候,你每次都喊著痛。

夏川:你什麽時候給我打針過了?

蘇越洲:每天晚上都打針,你沒有感覺到?還是說其實並不痛?

夏川:……感覺到了,我現在就去把針管換粗一點,再打兩針。

蘇越洲:你是在提醒我晚上也可以給你再打兩針嗎?

——————

1、正文結束,感謝看文的你們,真誠鞠躬。

2、這文說甜就甜吧,以及一時興起的小劇場寫了全本,以後還有小劇場或者番外就直接放在微博@一只薄荷迷,可以來找我。

3、接檔新文《此人非君子》今天開始每日存稿,存夠稿開坑。

文案:秦菲第一次見裴笙,他坐在她的課桌上,參加她的家長會。從此,一往而深。直到他成為了她的man。

4、大家有緣再會。歡迎收藏我的專欄以及我的新文。

☆、番外之小照

蘇小照出生當天, 產科護士將他往秤上一放,顯示重六斤六兩, 是個吉祥的數字。

因孩子出生於清晨時分,窗外光明普照, 便取了一個陽光又簡單的名字。

小祖宗剛到人世就哭喊聲不停,蘇越洲很是拿他沒辦法,抱孩子的手法經驗又不足, 一時間無措又頭疼。

但想到是她懷了九個月身孕,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融合了他倆的血液, 是他們最為親密的連接, 心頭又盈滿陣陣感動,瞧那眉眼鼻嘴, 怎麽看怎麽喜歡,人也不煩躁了,開始耐心地輕哄。

他兩只臂膀寬厚,小家夥待在裏面猶如小貓, 幾下功夫反而喊得更響,微瞇開的眼泛著淚, 小小的頭到處伸, 嗷嗷待哺。

蘇小照他爺爺奶奶在一旁看得焦急,怪兒子腦袋不靈通,催促道:“這是要餓了,你光抱著有什麽用。”

蘇越洲反應過來, 忙將小家夥小心翼翼放置床上躺著休憩的女人邊上,吞吞吐吐問:“是不是……應該要……餵奶了?”

他爺爺奶奶笑,紛紛出門避免造成尷尬。

夏川是順產,肚子像洩氣的皮球一樣癟下來,人虛脫地無力,氣若游絲地擡了擡手臂,道:“抱過來吧。”

小照被他爸抱到離他媽更近了點。

夏川自然地解開上衣帶子,將小家夥包在腋下,側臥著餵他喝奶。

小照頓時安靜下來,受到指引整張臉伏在他媽胸前,一張小嘴張合蠕動,聲音一吸一吸的,瞧上去津津有味。

整個過程,他爸在邊上緊緊盯著,視線逐漸灼熱起來,蹙眉微表不滿。

過了五分鐘,他爸不耐地問:“還沒喝夠?”

他媽為難地看著小家夥:“好像有點吸不出來。”

他爸眼神一亮,躍躍欲試道:“要不要我幫他一把?”

他媽羞澀:“別鬧,他還不熟練,讓他自己找感覺。”

他爸聽得不由自豪起來:“嗯,這家夥沒遺傳我的優點哪,當初我的感覺一找就到,還讓你爽得不行,不像現在這樣皺眉,是不是他咬痛你了?”

夏川低低地笑了,朝他說:“你過來,讓我打一下。”

蘇越洲收起玩笑傾身上前,撐住雙臂伏在娘倆身上,往她額頭親了一口,眼神飽含柔情:“老婆,辛苦你了!”

夏川回以一笑,微微搖頭:“給洲哥生孩子,不累。”

蘇越洲也笑了,從他們在一起以來,她一直稱呼他洲哥,在外人聽著沒有老公來得親密,但他知道這是她認為最親切包含親情愛情夾在一起的動情呢喃。

他還記得,在他們初遇的那一刻,小可憐的她曾怯懦地喊過他一聲哥哥,只不過當時被他的冷眼逼視咽了回去,後來再沒有聽見過,為此他心中時常帶著莫名的懊悔。

幸好之後直到現在,她一直在他的視線中,每一個年齡階段,他都嘗試著跟她靠近,從他的妹妹到女友再到妻子的身份,最終成為他孩子的媽,如同.修成正果,再別無他求。

人生幸得你,吾方能圓滿。

蘇小照五歲時候,一張小嘴已經很能說,聰明伶俐跟他爹有得一拼。

串門的鄰居朋友總問他:“爸爸好還是媽媽好啊?”

最初的時候他會回答:“媽媽好。”

“為什麽?”

“因為媽媽不會兇我。”

鄰居們笑:“哦,嚴父慈母。”

等過一段日子他又會回答:“爸爸好。”

“為什麽?”

“因為爸爸告訴我,是他親手把我種在媽媽肚子裏,我才能出來的。”

鄰居們仍是笑:“哦,你爸爸可真厲害……”

夏川在旁一陣尷尬。

再後來去問,他又換了答案:“都不好。”

“為什麽呢?”

“因為幼兒園就我一個人分房間睡覺,晚上起床去找他們老是鎖門,誰都不理我。”

鄰居們一陣哈哈笑。

後來私下裏。

夏川耐心解釋:“那是為了讓你早點成為小男子漢。”

蘇小照頭一撇:“不對。”

蘇越洲摸摸他兒子小腦瓜,“那時因為照顧好你之後,爸爸媽媽要在裏面相互照顧,你乖乖睡覺別再跑出來。”

蘇小照仍舊不信:“也不對。”

蘇越洲滿臉無奈:“哪不對了?”

蘇小照說話理由頗足:“媽媽照顧我的時候是開心的,你照顧媽媽的時候,她總是不開心。”

蘇越洲暗罵了聲臭小子,“你怎麽知道她不開心?”

“因為她不想再讓你種小孩子,她說種了一個就夠了,種多了很麻煩的。”

蘇越洲擡頭問她:“你跟他說的?”

夏川也是滿臉驚奇,兩手一攤道:“沒有啊。”

蘇小照低頭積木堆得起勁,聽見後立刻起身朝他們澄清:“媽媽沒有說,那是我想想的,因為幼兒園小朋友都說他們爸爸媽媽要生小弟弟小妹妹了,但是媽媽說過了,她永遠只愛我一個。”

“蘇小照!”他爸喊了一聲,糾正道,“你媽媽在生你之前,最愛的是我,現在只是多愛你一個。”

蘇小照在他爸的氣勢下,微微扁下嘴角,一雙眼睛看向夏川,無比委屈。

夏川心一軟,抱過兒子的頭柔聲安撫,背地裏朝身後的他擠眉弄眼。

其實蘇越洲沒有說,剛才一見兒子欲哭的模樣心就軟了,因為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像極了她,可以說如出一轍。

除此之外,在性格方面,既跟他一樣愛耍嘴皮子,等磨不過的時候又會像她一樣賣可憐裝死,將彼此的脾性融合在一起,做什麽都吃得開。

事後,夏川認真哄好兒子,悄悄關上房門退出,見他在主臥門口朝她招手:“過來!”

夏川過去自然而然抱住他,輕聲說:“怎麽了?”

他將她抱到舉起來,順勢轉向房內,用腳關上門,商量道:“再種一個,真的不考慮?”

“我怕就小照一個都照顧不過來……”

“別怕,有我在,我跟你一塊照顧。”他額頭抵住她,末了,添上一句,“……一輩子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手癢癢碼了一篇,各位,下面真的沒有了,小劇場以後放微博了,微博見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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