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智九面色猛的一變，指著周豹，似乎被周豹這句話給氣到了，但是看到周豹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他頓時反應了過來，如果自己應變不到的話，這貨真的有可能動手把自己拿下，到了那個時候，無論自己死還是不死，傷還是不傷，脫身還是無法脫身，這個面子可就真的丟的大了。

他是五常院的智九，位高權重，但是並不意味著就沖動，他是一個極冷靜的人，也是一個極為懂得進退的人，不然的話，他活不到現在。

深吸了一口氣，他說道，“我並沒有插手兩國之間的事情，我是奉命來修五常院的，這天將騎軍乃是我的手下，他們被人殺死，我自然是要過問的，不過既然是他們先沖撞了你，那麽也沒什麽好說的，螻蟻一般的東西，死了也就死了，只是這五常院的工程停不得，該修還是要修的，如果萬一進度受到了影響，那麽，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呢，陛下，您覺得呢？！”

“那是，那是——！”燕雲天點點頭，心中也有一絲的擔心，這人皇大典乃是由靈霄殿主辦的，自己本來已經不占優勢了，準備行險一搏，萬一周豹把這靈霄殿得罪個透亮，人家連行險一搏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的，那豈不是怨死了，而且剛才智九的話語中已經極為明顯的向他點明了這一點，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擔憂的看了周豹一眼。

“我一直對一件事情十分的好奇！”卻聽周豹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靈霄殿是五大宗門之一，甚至可以說是五大宗門之首，是東四域中最大的隱世宗門，殿中多是位列仙藉的人物，為什麽還要插手世俗之事呢？！”

“靈霄殿從不直接插手世俗之世！”智九聽了立刻接口道，“不管是明義經院還是五常院，都只是利用自己本身的實力影響世俗，這本身的實力並不包括位列仙藉之人，即使是院中有散仙甚至是真仙坐鎮，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防守而不是進攻，只要不威脅到院中根本，通玄秘境之上的位列仙藉者都不會出手！”

“那麽人皇之事呢？所謂的人皇大典難道就不是世俗之事嗎？！”

“人皇大典是一個例外，事實，這並不違反天條，無論是靈霄殿還是五大宗門，都有權力插手人皇大典的事情，如果閣下想要插一手的話，也不會有人反對！”

“這麽說來，我出手的話，也不算是違背天條了？！”

“當然不算！”仿佛看透了周豹的心思，智九不禁一笑，“怎麽，武揚王爺也想在這件事情上面摻上一手不成？！”

“怎麽，我不能嗎？！”

“能，當然能，只是人皇大典，可不是光憑實力就能夠解決的，而且人皇大典，關系甚大，不僅僅吸引我們五大宗門，還會有許多隱世高手，梟雄巨擘參與其中，其間利益不可想象，因此，這些人中不乏天君級的強人，武揚王確定要參與其中嗎？！”

“就算是去見識一下也好啊！”周豹一笑，絲毫不在意，這智九的話中已經點明了這件事情可能會有天君級別的人參與，不過就算自己不是那些天君老怪的對手，但是想要逃的話，還是有機會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搞清楚過這人皇大典，人皇究竟代表什麽，那該死的青靈也語嫣不詳，不如去見識一番，就算幫不了燕雲天，深入的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也好。

“好，既然閣下心意已決，那我也就不阻止了，祝你好運吧！”

“承你吉言！”周豹拱拱手道。

……

“想不到你竟然願意幫我？！”智九走後，燕雲天神色覆雜的看了周豹一眼，身為人皇候選最熱的幾個人選之一，對於周豹這樣的家夥，他也算是了解一點，知道這個家夥現在不得了了，實力強的讓他瞠目結舌，搞的五大宗門聯手要將他限制起來，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讓他松口，不再插手世俗間的事務，也正是因為如此，燕雲天以為周豹低調一陣子，退守武揚領，一心一意的經營武揚領，不會再出來折騰了。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所以，他雖然希望周豹能夠在人皇大典之上幫他，卻又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人家已經在西北紮根，立足，打下了雄厚的實力，本身又與那些位列仙藉之人平起平坐，說起身份來，比自己這個大晉朝的皇帝高出不少，雖然自己是他的岳父，但是這幾年，他也幫過自己的大忙，他實在是找不出理由讓自己的這個便宜女婿來幫忙，想不到周豹卻出人意料的自己跑來了，而且看樣子，還真的有心來插手這檔子事情，心中欣喜的同時，也自然而然的帶了一絲警惕之意。

這世上沒有誰是傻子，尤其是混到他們這一步的家夥，一個個的都猴精猴精的，周豹的突然出現不可能是沒有目的，他幫自己是一件好事，但是他需要什麽呢？

想清楚這一點，他的心中喟然一嘆。

“岳父大人不要想的太多，其實我一直對人皇這件事情弄不明白，這人皇，究竟代表著什麽？！”周豹輕輕一笑，“所以這一次，主要是想借此會，對這件事情有個了解，心裏有個數！”

“人皇大典，人皇之位，有很多種說法，各說紛紜，在我的理解來說，這所謂的人皇，其實就代表著一種秩序！”似乎有些明白了周豹的某些意思，燕雲天也不藏拙，輕輕的呷了一口茶，擡手指了指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空，“你看這天，日月輪轉，都是有規律的，這就是一種秩序，四季交替，雨雪風霜，這也是一種秩序，這是自然的秩序，自然有他的秩序不由我們操心，但是生靈就不一樣了，生靈的世界，無論是神還是仙，是人還是妖，是魔還是獸，沒有靈識也就罷了，他們遵守著弱肉強食的鐵則，但是一旦有了靈智呢？！”說到這裏，燕雲天嘴角便泛起了一絲冷笑，“那規則，可不管用了，這皇位，說到底，便是代替天地約束這些有靈智的生靈，為這些生靈立規矩的存在。”

“這話說的大了吧？為代天地約束生靈，為開了靈智的生靈立規矩？”燕雲天這話說的周豹心中一凜。

“不大，一點也不大！”燕雲天微笑著擺手道，“普通生靈之間的爭鬥，無非是為了生存，弱肉強食四字便足以涵蓋，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的操心，但是生出了靈智就不一樣了，靈智發展的越高，欲望就越多，欲望這個東西，是無窮的，那麽，對於天地之間的索取就越多，如果不能夠加以控制，不需要多久，即使是天地之間有再多的寶藏，再多的元氣，也會被索取個幹幹凈凈，所以，就需要一種東西來制約這種索取，制約天地間的所有開了靈智的生靈，讓他們在一定的規則範圍內生存，一旦越過了這條線，便要受到懲罰，這就是皇位的最初來歷！”

“也就是說，皇權天授了？！”周豹眉頭微微一挑，“照你的意思，真的有老天爺的存在？！”

“老天爺究竟存不存在，誰也不清楚，但是天地之間的確是存在著這一種意志，或許這本身就是天地世界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意志，無論老天爺存不存在，皇位總是存在的！”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豹一眼，“你有沒有聽說過玄黃之氣？！”

“玄黃之氣？！”周豹細細的思索了一下，“好像是一種靈氣！”

“不過，你可以把這玄黃之氣稱之為靈氣，而且它也擁有和普通靈氣一樣的功效，但是你是不可能在天地之間找到之種靈氣的，這種靈氣你去找是找不到的！”

“找不到，那你又如何知道這種靈氣存在呢？！”

“因為這種靈氣無處不在，但是你無法感應到，也無法將其運用，除非你做了大功德的事情，獲得了大功德，方才能夠感應到，化玄黃之氣為己用！”

“其實我這些年做不了少的好事啊！”周豹笑著道。

“功德並不是這麽容易獲得的，世人皆認為做了多少好事兒，救了多少人便能夠獲得多少功德，這其實都是一種誤解，什麽是善，什麽是惡，這些都是由人類定的，由生靈定的，這善惡之間，都是以人類，以有靈智的生靈為準的，這種善惡，根本就稱不上什麽功德，真正的功德，便是做對天地有意義的事情，能夠對天道循環有利，這才是真正的功德，僻如上古之時有大聖人，教化萬千生靈，讓這萬千生靈懂得道理，懂得進退，不再肆意妄然的破壞天地靈氣，不要肆意的索取而不付出，這才是真正的功德，這樣的功德才能夠行到天道的承認，才會讓你領悟玄黃之氣，還有我們這些修煉的人，修煉的時間越長，修為越高，對天地的索取就越嚴重，對天道的運轉影響就越大，說白了就是要脫離這天地之間的束縛，所以上天才會降下雷劫，不過又有道天心最慈，萬事不會做絕，總會給你留下一線生機，就看，你最後能夠奪得這一線生機了渡過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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