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哩坐車來到清廷小區，氣沖沖地坐上電梯，不按門鈴直接敲門。咚咚咚響了一陣，門打開後，她上來就喊道：“我討厭你！”

“我喜歡你。”挑了挑眉，顧言之輕笑道。

尤哩睜大眼睛，瞳孔開始收縮，帶著羞澀，她轉身就要離開，被顧言之拉住手：“不進來嗎？”

“不，我說完了。”氣鼓鼓的語氣，尤哩掙脫著要走。

看著她傲嬌的後腦勺，顧言之勾了勾唇，手上用力將人抱進屋裏，然後反手一個壁咚，低頭說：“我還沒說完。”接著吻了上去。

“唔……疼。”尤哩發出一聲□□，顧言之聞聲趕緊離開，低頭捧起小臉兒詢問：“怎麽了？”

尤哩撅起小嘴兒給他看，黑黑的疤痕周圍泛著紅，可見剛才那一吻有多用力。

顧言之伸出手指輕輕摸著，眼珠黝黑，眼角帶著淡淡笑意，嘴唇勾起笑得十分暧昧，明知故問道：“怎麽搞的？”

尤哩難以相信地瞪著他，拉下擒住她下巴的手，歪過頭眨了眨眼：“被狗咬了。”

聽到她這麽形容自己，顧言之向後移了移身，半瞇著眼睛看她，慢悠悠吐出一句：“淘氣……”

“呵呵呵，好癢。”

尤哩嚴肅的臉突然笑起來，低頭看到summer和autumn在腿邊，細軟的毛發鉆進打底褲，搔著她敏感又脆弱的皮膚。

尤哩開心地推開他蹲下身，兩只擡著爪子朝她撲上來，她那個單薄的小身板哪裏抵得住。

顧言之低聲呵斥一句，summer和autumn稍有收斂，放下爪子後退一步，蹲在地上拼命伸著腦袋。

心快被它們萌化了，尤哩伸手去摟兩只，嘴裏不斷誇讚著：“真乖真乖。”

尤哩跪在地板上和它們玩得忘我，顧言之挪著身子背靠著門緩緩坐下，他伸手撿起尤哩背後散開的裙帶，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聽得清楚：“明天帶你去買狗。”

尤哩猛地回頭：“真的？”

第二天，顧言之接上尤哩去了何洋那裏，走到一半聽見他說順便去見朋友，尤哩楞了楞責怪他不早說。

顧言之看透她的小心思，扯起嘴角笑了笑，騰出右手去摸她的頭發：“夫人什麽時候都很美。”

尤哩臉唰地紅了，嘟嘴道：“哼哼。”

這滿口情話的技能是和誰學的？

到了地方，顧言之拉著尤哩走進店裏，門口兩個藍色身影轉身迎人：“歡迎光臨……誒，顧先生。”

女孩兒朝裏面喊了一聲：“洋哥慕姐，顧先生來了。”

裏面傳來懶懶的應答聲，接著走出一個穿藍大褂的女人，手裏抱著一只灰色折耳貓，目光掃過尤哩時笑容頃刻碎裂。

顧言之牽著她走上前，向呆住的慕青介紹起她：“阿青，我的女朋友，尤哩。”然後低頭對尤哩說：“這是慕青。”

看女人盯著她，尤哩先打了招呼：“你好，慕青。”

尤哩的聲音酥軟人心，羞澀的笑掛在嘴角，不由分說地湧向對面。

慕青整個人蒙了，身後何洋走過來，輕輕推了一下她，對著顧言之邪笑：“終於帶來了啊！你好，尤哩。”

“尤哩。”慕青回過神，微笑著。

四個人圍坐在桌子前，慕青端來兩杯水，先給了尤哩後給了顧言之。尤哩接過捧在手心，眼睛繼續盯著對面。

顧言之有所察覺，歪頭對尤哩說：“喜歡就去看吧。”

尤哩怔怔地低下頭，兩只眸子閃過喜色，受寵若驚地問道：“可以嗎？”

何洋哈哈笑出聲，小胡子一動一動，語氣頗為爽快：“弟妹，隨便看。”

顧言之小心提醒道：“小心被它們咬到。”

尤哩開心地笑出了牙齦，朝顧言之點了點頭，又沖對面兩人笑笑，挪開椅子跑到對面，逗弄籠中的兔子。

另外兩人紛紛轉回頭，何洋翹起一邊嘴角，發出一聲近似嘲弄的——“嘖”，顧言之下一秒收回視線，斜著眼睛去看何洋。

昨晚顧言之說起此事，何洋被嚇了一跳，沒來得及和慕青講，這小子今天就領來了。這個時候也像個八卦女生，打聽起戀愛的雞毛蒜皮。

“誒，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8月。”

“我嘞……”下面的話被他瞪回去，何洋一臉不可思議，“這麽早！”

慕青自始至終低著頭，不想追究何洋的隱瞞，只是此刻心緒難平，握著杯子又放下，猶豫幾次後起身：“我去看看她吧。”

何洋看著慕青離開，回過頭對顧言之說：“言子，阿青她可能……可能……”

“我知道。”顧言之食指摩擦著紙杯壁，輕輕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著何洋的眼睛說道，“我知道她在想什麽，因為我已經想了三年，想了三年……我該回來了。”

何洋認真聽著，看著顧言之眉眼浮現溫柔，接著聽到“然後就遇見了她”，他忽然停下轉頭去看對面，薄唇輕啟：“洋子，我想結婚。”

慕青走過去的時候，尤哩正在和店裏的實習生講話，兩人看起來聊得很開心，女孩兒看到她喊了一聲，尤哩也轉過身朝她微笑。

這時男生遞給尤哩一個逗貓棒，她接過後卻拿著它去逗小狗。四人站在一旁看她動作，小薩摩耶被引到籠子前，伸著小短腿去夠逗貓棒，尤哩趁機伸出兩只手指，輕輕撫摸它爪子上的軟毛。

“想抱抱嗎？”慕青突然發話。

尤哩微怔，確定她在看自己，激動地連喊三聲：“想想想！”

慕青被她的反應逗笑了，雙手交叉放在身後，說：“跟我來吧。”

尤哩被慕青帶去穿工作服，因為有些動物還很幼小，很容易被傳染病菌而生病。

尤哩換好衣服後，慕青指著一排籠子，問她想要抱哪一個。

貓，狗，還是兔子？

尤哩看了一圈停住視線，她指著最遠處的一個籠子：“那個小二哈。”

慕青表情稍滯，笑著說好，走過去打開籠子將二哈抱出來。

尤哩伸出雙手接過去，像抱小孩似的抱著它，懷中的哈士奇很老實，和印象中的“二哈”不太一樣。

“它好老實，和別的哈士奇不太像呢。”尤哩輕柔地為它順毛，然後說出自己的奇怪。

慕青也伸出手給二哈順毛，眼角爬上來一抹溫柔，她看著尤哩平淡地說道：“它確實不太一樣。”

尤哩疑惑地皺起眉頭，不懂慕青話裏的意思，緊接著她聽到了原因。

“它不會叫。”

心像被閃電擊中了，尤哩猛地瞳孔放大，楞怔地反應了半天，低頭去看懷裏的小家夥，問道：“是生病還是……”

“天生。”慕青幹脆地說道。

尤哩聽完更難過了，沒有什麽詞比“天生”更殘忍了，那種與命運不可抗力的無奈感，讓人不忍嘆息“生而如此”……

慕青看出她的難過，試著來調整氣氛，語氣輕快地說道：“它很堅強，是個小男子漢。”

話音未落，那兩人從裏面走出來，顧言之走到尤哩面前，看她抱著狗以為挑好了，便問道：“要這個嗎？”

尤哩揚起下巴看著他，眨了兩下睫毛，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抱緊懷中的二哈。

何洋看了一眼慕青，瞬間懂了她的意思，斂起眸認真勸說道：“尤哩，換一個養吧，它不會叫，很多人都望而卻步，何況還有其他毛病……”

“沒關系，我可以的。”尤哩抿嘴笑了笑，顯然要定了它。

慕青何洋兩人頗感無奈，想聽聽顧言之的意見，而那個人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就這樣等了許久，顧言之緩緩地轉身，眉間漾著碧波，薄唇微勾：“就它吧。”

笑容，山仙水澤。

兩人走後，慕青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直到身後何洋喊她才緩緩轉身答道：“來了。”

何洋遞給她一把梳子，一邊準備，一邊轉頭說：“老婆，你剛才的反應過了，好像見到了情敵。”

慕青抱起一只博美，拿起梳子給它順毛，語調沒有起伏：“突然見到好朋友的戀人，還不能讓我驚訝一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何洋急忙解釋道。

“別說了。”慕青開口打斷他，放下梳子低頭輕喃：“我只是有些難過，站在言之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子兮了。”

為什麽就不是她了，過了這麽多年，慕青還是想不通。

——

從店裏出來到坐上車，尤哩一直笑得合不攏嘴，註意力全被狗吸引去，喜愛之意藏也藏不住。

顧言之沒有打擾她專心開車，突然感覺脖頸一熱，尤哩從後面扒著駕駛座，問他：“餃子，餃子這個名字好不好？”

顧言之問：“它的？”

尤哩點著小腦瓜：“嗯嗯。”

顧言之挑了一下眉，腦中飛出熱騰騰的餃子畫面，成功地被她勾起了食欲，他低笑起來：“挺好的，很有食欲。”

“要不面條？豆包？餡餅？”尤哩笑著坐回位子上，嘴裏說出一串食物名稱，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呢喃：“言之，我餓了。”

“你想吃什麽？”

“餃子。”

韭菜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外面下雨了呃呃呃！我覺得可以穿秋衣秋褲了，哈哈哈！有木有人看捏！喵一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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