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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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裏下來, 淩煙在路邊吹了會冷風。
她想吹得更清醒些, 他抽得煙比她的要更濃，更烈。她嘴裏還殘留那味道。
猜不透他, 飄忽不定的態度, 他想管她，那盡管管唄。
她奉陪到底。
只不過這一次，想都別想她求饒。
淩煙回到公寓，她的嘴依舊紅腫著，喉嚨腫痛是後知後覺的事, 還真是上火了。
她沖了一個熱水澡, 身體完完全全地放松下來。
年代久遠的瓷磚上, 掛著一塊全身鏡，鏡面沾染上一層層白霧。
她用水沖掉鏡面白霧, 一具曼妙優美的身子出現, 印出腰間的那個字。
淩煙眼神柔和下來，睫毛垂上水滴，她記憶隨著水霧飄向遠方。
………
那天是陳靳生日, 她記得很清楚。
淩煙把陳靳叫進房間,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他清澈眉眼盡是茫然，“什麽日子？”
淩煙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傻陳。”
他眼底難掩喜色, 語氣不確定，“大小姐，其我沒有生日, 你應該記錯了。”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才被養父收養，從來沒有“生日”這兩個字的概念。
“我知道，所以，從今天開始，一月三號，就是你的生日了。”少女眼睛，倒映出他靦腆喜悅的模樣，“好不好？”
“好。”他記住了。
“那麽，祝陳陳生日快樂。”淩煙拉開他的外套拉鏈，環住他腰身，“但是，我這幾天超級忙的，忘記給你買生日禮物了。”
“沒關系。”陳靳連連擺手，“謝謝大小姐。”
“騙你的。”她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的眼睛，燃起光亮。
“但是我現在不想給你了，因為你叫錯我名字了，每次都是。”她嗔怪。
“對不起，我一時改不了口。”他反應過來，叫了一聲，“煙煙。”
她踮腳，吻了吻他的唇，“這才對。”話音剛落，她忽地撩起衣衫下擺，“你的禮物在我腰上。”
他蹲下身，發現光裸美好細腰處，赫然是如神秘花紋的一個字，“靳”，周圍還有些紅。
他的名字，刻在她皮膚上，遒勁有力，他的唇情不自禁，想貼上那寸嬌嫩肌膚，又忽地停下。
“弄這個，痛不痛？”他眼裏都是心疼。
“痛。”她眼裏浮著水光。
他忍住吻她的沖動，“我去拿藥箱，給你處理一下。”
“等等，別去。”淩煙扯住他衣服，“已經一個星期了，早就不痛了。”
她半躺在床上，衣衫撩著，他過去，情不自禁在她腰間俯身，唇輕輕地摩挲她那一寸肌膚。
她輕輕哼了一聲。
他從她腰間擡頭，少年的眼睛很紅，“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淩煙害怕打耳洞，她怕痛，但是她把他刻在了身上。
她說：“你放心，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語成讖，這好像，就是最後一個。
“淩煙，你洗好了嗎？”鐘易笙聲音在門外響起。
“快好了。”淩煙思緒收回，關了花灑，擦凈身子，套了件絲綢睡裙出來。
點開手機，來了一條新短信。
是條通知，水上招募明天選拔。
第二天晚上，她重新前往娛樂城的游泳中心，來到水上演出指定招募的場地。
他們招募水上演唱歌者，招募的數量有限，但是參加的招募的隊伍，排成了長隊，最後分了許多批次。
至少比淩煙想象中多。
現在凡是錢多的，她都會去湊個熱鬧，爭取讓銀行卡的數目再創新高。
流程很覆雜，像一個小型的選秀節目，幾番折騰，淩煙成了最後一輪的幸存者。
最後，還要淘汰兩個人，在這一場中，並非比拼唱歌，公布結果之前，中場休息。
淩煙一旁椅子，一位短發美女，面帶愁容。
淩煙則氣定神閑許多，坐在椅子一側，左右端詳。
“早知道不來參加好了，反正遲早都是要被淘汰的。”
“不是還沒公布結果嗎，這麽快給自己判死刑？”淩煙閑著沒事，問了句。
“你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看到那個展板過來參加招募的吧。”短發女人說，“那等下應該就是我們被淘汰了。”
淩煙紅唇微微勾著，“別拉上我，不一定。”
“我跟你說吧，這邊現在剩下來的，一部分是內定，一部分是像我們這樣正兒八經留下來的，最後留下來的，還是有後臺的，唉。”
淩煙沒接話。
她的人生，前半生開了很多後臺，各種人給她提供各種便利，學習，工作，等等。
現在，可能要為有後臺的讓步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真是不公平。”短發女人抱怨。
被她這麽一說，淩煙覺得自己留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她自我介紹的時候，並未刻意提到過自己是煙野城的駐唱。
五分鐘後，淩煙和一群人排在一起，一堆人站在舞臺中央，室內的燈光亮堂，地方寬敞。
在看到陳靳前，淩煙還是氣定神閑的。
他抱著手臂，現在一側，混在人群之中，長相俊美，分外高挑亮眼。
他在看她，淩煙也在看他，她甚至還挑了挑嘴角。
最後公布的結果，其中包括淩煙的名字。
看來，她沒白來。
而後，淩煙下臺，她左右看了眼，沒見著陳靳身影。
他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快。
倒是剛剛的一個評委，名為李亭，面目俊朗的年輕男人，也是位小有名氣的歌手。
見她還在這，問：“淩煙，你是初次參加娛樂城的水上演出？”
淩煙笑，“對，上回來這游泳，看見的宣傳。”
她對這評委印象不錯，中場休息時，李亭中場表演，淩煙在煙野城唱過他的名曲。
應該說，她對唱歌唱得好聽的人，符合她審美的，印象都還可以。
李亭說：“既然是第一次來參加，那有挺多註意事項的，到時候你過來排練的時候，我給你介紹介紹。”
淩煙應道，“好，那到時候麻煩你了。”
“沒事，都是小事。”李亭說著，忽地朝她身後道，“靳爺，您也來了。”
淩煙心裏一凜，正想向後看，腰肢上多了一雙手，猝不及防，低沈磁性的嗓音響起，“嗯，你好。有空去煙野城喝一杯。”
淩煙彩虹色背心，露臍裝，他的手，不偏不倚，扣住的是她裸露在外的腰。
李亭說，“好，有空一定去。”
“對了，不麻煩你了，我給她介紹。”陳靳慢條斯理道，垂眸，對上淩煙的眼。
她沒看錯？陳靳笑了，那雙線條柔和的眼，彎起來如同月牙兒。
沒給她時間反應，他有力地攬著她轉身，她幾乎被他提起來了。
走出不遠，她問：“靳爺來看熱鬧？”
“不是，”他承認得很直接，“我來看你。”
他來看她。
淩煙眸光一滯，只半秒便恢覆如常。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讓我走了個後門，讓我能得到水上演出的名額。”
他勾起笑，“你要怎麽感謝？”
“剛才在李亭面前，犧牲自我配合你演出，還不夠？”淩煙鎮定自若，說著，她不動聲色去掰腰間的手，沒掰動。
陳靳眉宇間戾氣乍現，扣住她腰部的手驟然收緊。
淩煙的腰很敏感，她顫了一下，幾不可查。
“靳爺，隨便動手動腳，可不像你的風格。”她笑著，掙脫他的禁錮。
他猛地側身，將她推至走廊墻上，右手臂撐在她額頭一側墻面，強悍氣息撲面而來，“那你說，我應該是哪種風格？”
下一秒，高跟鞋清脆聲響響起，淩煙撐住他胸膛，將他推到走廊另一側，兩手撐在他身側的墻上，手臂瘦而不柴，皮膚白如羊脂玉。
他被她咚了。
淩煙昂首，紅唇輕勾，慢悠悠道：“這才是你的風格。”
這動作一如當年。
陳靳身材修長倚著墻，垂著腦袋，目光落在她一張一合的紅唇，眸光晦暗難明。
他被她“禁錮”著，這禁錮他輕松就能破。
但他不想破。
“淩煙，你做出這種動作，想上我？”他笑得輕挑。
他的話讓人始料未及，淩煙挑了挑眉。
陳靳五官兼具柔和冷厲，近看更為俊美，垂眸掃著她時，睫毛長而彎，淩煙肆無忌憚地打量。
淩煙勾唇道：“靳爺，我還沒那麽重口味，難不成你……”
“嗯，我有。”他一手垂著，另一只手掌托住她後腦勺，“踮起腳來，給你上。”
說罷，維持著被她禁錮的姿勢，陳靳俯身去觸她的唇。
柔軟唇瓣相擦，如羽毛一般掠過彼此，剛碰到，淩煙便避開他的薄唇。
她氣息輕灑在他下巴，“想得真美，我挑食。”
說完，淩煙撐著墻壁手松開。
走廊又長又深，空無一人的盡頭，只餘一個越走越遠的曼妙背影。
陳靳目不轉睛，隨後，從兜裏掏出煙，點上，深深地吸上一口。
他扔了那煙，他從停車場開出車子，往外駛。遠遠瞧見，淩煙上了一輛出租車，他開車跟過去。與此同時，他從後視鏡處，註意到另一輛灰色車子。
灰色車子，跟了他有一段路程。他嗤了一聲，故意駛離主幹道。
轉到一條車子更少的幹道，果不其然，那車也轉來了這條路。
他放慢了速度，那車同時放慢，忽地，他踩油門隨後方向盤大幅度轉移，車子漂移一般，直接橫著攔在對方車前。
他下了車，灰色車門也開了，下來三四個壯漢，穿著打扮，一看便知對方是專業打手。
最高的那位，虎背熊腰，嘴裏嚼著口香糖，“陳靳是吧？”對方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輕蔑頗為明顯。
他眼皮微微挑起，“嗯，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上頭有事交代你。”那人說，“上頭讓你收斂點，市中心那幾間娛樂'城還有會所的地盤，都是傅……反正你別把算盤打到上頭的地盤上。”
“說相聲呢。地盤，算盤。”陳靳說，“我盤不盤我說了算。”
傅氏公司同CY公司，最近在收購方面有利益沖突，而傅氏爭不過可能性偏大。
陰招倒是多。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給他點小教訓。”那人招呼，他身後的人擁上去，手裏拿著很粗的棍棒。
陳靳躲過對方的拳頭，他腿法極快，對方拳頭還沒掄出，他已經把兩人撂倒。
但對方是打手，為首那位並非吃素的，頂住陳靳快狠準的腿腳，卻依舊節節敗退，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男人長相俊美，極為出色的面容，卻並非他長相的花架子。
大塊頭內心叫苦不疊，以貌取人不可取，早知應多帶幾個弟兄過來……
……
“回去告訴他，別盡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點高級的。”陳靳踢了踢那人胳膊。
他雙眸冰冷無溫，衣著依舊幹凈整潔，襯衫沒有一絲褶皺，後梳的發絲掉到額前，非但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更添了幾分狠戾俊美。
………
淩煙在公寓欄桿站了會，他剛剛的輕挑性感的模樣，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原本一壺茶，清茶。後來，被時光釀成一壺酒。
烈酒。
她酒量好，但她依舊會喝上頭。
她無法學會對他冷漠，也無法摘下驕傲的面具，不過她很清楚，所有的面具，都會瓦解，她在等一個時機。
等一個確切的時機。
公寓外邊，不少地方正在施工中，噪音很大，路燈下，塵埃漫天飛舞。
有些人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住的，就是這種環境差勁的地方。比如她。
她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今天身心俱疲，按照慣例打了個電話給陸若舒。
母女倆閑扯了一堆，陸若舒提到：“對了，煙煙，你過幾天去問問你傅叔叔，看信嘉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還能不能減刑？”
淩煙實在不忍說，傅清正幾次找她，無非是讓她同傅懸見面。
至於淩信嘉的事，恐怕要拖到猴年馬月。
“好，我明天問一問，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這些事情，我來搞定。”淩煙說。
掛了電話，她陷入沙發中，揉了揉眉心。
洗完澡後，淩煙擦著頭發，鐘易笙在客廳，瞧見她，問：“淩煙，你今天那水上演出怎麽樣？”
“成了。”
“那行，到時候，我請假去看。”鐘易笙說，“水上演出真在水上？”
“是在水上，應該是坐在他那船上之類的的，然後再上邊唱。”
“對你挺危險的。”
她不會游泳，確實挺危險，“我遲早會學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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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他, 飄忽不定的態度, 他想管她，那盡管管唄。
她奉陪到底。
只不過這一次，想都別想她求饒。
淩煙回到公寓，她的嘴依舊紅腫著，喉嚨腫痛是後知後覺的事, 還真是上火了。
她沖了一個熱水澡, 身體完完全全地放松下來。
年代久遠的瓷磚上, 掛著一塊全身鏡，鏡面沾染上一層層白霧。
她用水沖掉鏡面白霧, 一具曼妙優美的身子出現, 印出腰間的那個字。
淩煙眼神柔和下來，睫毛垂上水滴，她記憶隨著水霧飄向遠方。
………
那天是陳靳生日, 她記得很清楚。
淩煙把陳靳叫進房間,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他清澈眉眼盡是茫然，“什麽日子？”
淩煙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傻陳。”
他眼底難掩喜色, 語氣不確定，“大小姐，其我沒有生日, 你應該記錯了。”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才被養父收養，從來沒有“生日”這兩個字的概念。
“我知道，所以，從今天開始，一月三號，就是你的生日了。”少女眼睛，倒映出他靦腆喜悅的模樣，“好不好？”
“好。”他記住了。
“那麽，祝陳陳生日快樂。”淩煙拉開他的外套拉鏈，環住他腰身，“但是，我這幾天超級忙的，忘記給你買生日禮物了。”
“沒關系。”陳靳連連擺手，“謝謝大小姐。”
“騙你的。”她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的眼睛，燃起光亮。
“但是我現在不想給你了，因為你叫錯我名字了，每次都是。”她嗔怪。
“對不起，我一時改不了口。”他反應過來，叫了一聲，“煙煙。”
她踮腳，吻了吻他的唇，“這才對。”話音剛落，她忽地撩起衣衫下擺，“你的禮物在我腰上。”
他蹲下身，發現光裸美好細腰處，赫然是如神秘花紋的一個字，“靳”，周圍還有些紅。
他的名字，刻在她皮膚上，遒勁有力，他的唇情不自禁，想貼上那寸嬌嫩肌膚，又忽地停下。
“弄這個，痛不痛？”他眼裏都是心疼。
“痛。”她眼裏浮著水光。
他忍住吻她的沖動，“我去拿藥箱，給你處理一下。”
“等等，別去。”淩煙扯住他衣服，“已經一個星期了，早就不痛了。”
她半躺在床上，衣衫撩著，他過去，情不自禁在她腰間俯身，唇輕輕地摩挲她那一寸肌膚。
她輕輕哼了一聲。
他從她腰間擡頭，少年的眼睛很紅，“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淩煙害怕打耳洞，她怕痛，但是她把他刻在了身上。
她說：“你放心，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語成讖，這好像，就是最後一個。
“淩煙，你洗好了嗎？”鐘易笙聲音在門外響起。
“快好了。”淩煙思緒收回，關了花灑，擦凈身子，套了件絲綢睡裙出來。
點開手機，來了一條新短信。
是條通知，水上招募明天選拔。
第二天晚上，她重新前往娛樂城的游泳中心，來到水上演出指定招募的場地。
他們招募水上演唱歌者，招募的數量有限，但是參加的招募的隊伍，排成了長隊，最後分了許多批次。
至少比淩煙想象中多。
現在凡是錢多的，她都會去湊個熱鬧，爭取讓銀行卡的數目再創新高。
流程很覆雜，像一個小型的選秀節目，幾番折騰，淩煙成了最後一輪的幸存者。
最後，還要淘汰兩個人，在這一場中，並非比拼唱歌，公布結果之前，中場休息。
淩煙一旁椅子，一位短發美女，面帶愁容。
淩煙則氣定神閑許多，坐在椅子一側，左右端詳。
“早知道不來參加好了，反正遲早都是要被淘汰的。”
“不是還沒公布結果嗎，這麽快給自己判死刑？”淩煙閑著沒事，問了句。
“你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看到那個展板過來參加招募的吧。”短發女人說，“那等下應該就是我們被淘汰了。”
淩煙紅唇微微勾著，“別拉上我，不一定。”
“我跟你說吧，這邊現在剩下來的，一部分是內定，一部分是像我們這樣正兒八經留下來的，最後留下來的，還是有後臺的，唉。”
淩煙沒接話。
她的人生，前半生開了很多後臺，各種人給她提供各種便利，學習，工作，等等。
現在，可能要為有後臺的讓步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真是不公平。”短發女人抱怨。
被她這麽一說，淩煙覺得自己留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她自我介紹的時候，並未刻意提到過自己是煙野城的駐唱。
五分鐘後，淩煙和一群人排在一起，一堆人站在舞臺中央，室內的燈光亮堂，地方寬敞。
在看到陳靳前，淩煙還是氣定神閑的。
他抱著手臂，現在一側，混在人群之中，長相俊美，分外高挑亮眼。
他在看她，淩煙也在看他，她甚至還挑了挑嘴角。
最後公布的結果，其中包括淩煙的名字。
看來，她沒白來。
而後，淩煙下臺，她左右看了眼，沒見著陳靳身影。
他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快。
倒是剛剛的一個評委，名為李亭，面目俊朗的年輕男人，也是位小有名氣的歌手。
見她還在這，問：“淩煙，你是初次參加娛樂城的水上演出？”
淩煙笑，“對，上回來這游泳，看見的宣傳。”
她對這評委印象不錯，中場休息時，李亭中場表演，淩煙在煙野城唱過他的名曲。
應該說，她對唱歌唱得好聽的人，符合她審美的，印象都還可以。
李亭說：“既然是第一次來參加，那有挺多註意事項的，到時候你過來排練的時候，我給你介紹介紹。”
淩煙應道，“好，那到時候麻煩你了。”
“沒事，都是小事。”李亭說著，忽地朝她身後道，“靳爺，您也來了。”
淩煙心裏一凜，正想向後看，腰肢上多了一雙手，猝不及防，低沈磁性的嗓音響起，“嗯，你好。有空去煙野城喝一杯。”
淩煙彩虹色背心，露臍裝，他的手，不偏不倚，扣住的是她裸露在外的腰。
李亭說，“好，有空一定去。”
“對了，不麻煩你了，我給她介紹。”陳靳慢條斯理道，垂眸，對上淩煙的眼。
她沒看錯？陳靳笑了，那雙線條柔和的眼，彎起來如同月牙兒。
沒給她時間反應，他有力地攬著她轉身，她幾乎被他提起來了。
走出不遠，她問：“靳爺來看熱鬧？”
“不是，”他承認得很直接，“我來看你。”
他來看她。
淩煙眸光一滯，只半秒便恢覆如常。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讓我走了個後門，讓我能得到水上演出的名額。”
他勾起笑，“你要怎麽感謝？”
“剛才在李亭面前，犧牲自我配合你演出，還不夠？”淩煙鎮定自若，說著，她不動聲色去掰腰間的手，沒掰動。
陳靳眉宇間戾氣乍現，扣住她腰部的手驟然收緊。
淩煙的腰很敏感，她顫了一下，幾不可查。
“靳爺，隨便動手動腳，可不像你的風格。”她笑著，掙脫他的禁錮。
他猛地側身，將她推至走廊墻上，右手臂撐在她額頭一側墻面，強悍氣息撲面而來，“那你說，我應該是哪種風格？”
下一秒，高跟鞋清脆聲響響起，淩煙撐住他胸膛，將他推到走廊另一側，兩手撐在他身側的墻上，手臂瘦而不柴，皮膚白如羊脂玉。
他被她咚了。
淩煙昂首，紅唇輕勾，慢悠悠道：“這才是你的風格。”
這動作一如當年。
陳靳身材修長倚著墻，垂著腦袋，目光落在她一張一合的紅唇，眸光晦暗難明。
他被她“禁錮”著，這禁錮他輕松就能破。
但他不想破。
“淩煙，你做出這種動作，想上我？”他笑得輕挑。
他的話讓人始料未及，淩煙挑了挑眉。
陳靳五官兼具柔和冷厲，近看更為俊美，垂眸掃著她時，睫毛長而彎，淩煙肆無忌憚地打量。
淩煙勾唇道：“靳爺，我還沒那麽重口味，難不成你……”
“嗯，我有。”他一手垂著，另一只手掌托住她後腦勺，“踮起腳來，給你上。”
說罷，維持著被她禁錮的姿勢，陳靳俯身去觸她的唇。
柔軟唇瓣相擦，如羽毛一般掠過彼此，剛碰到，淩煙便避開他的薄唇。
她氣息輕灑在他下巴，“想得真美，我挑食。”
說完，淩煙撐著墻壁手松開。
走廊又長又深，空無一人的盡頭，只餘一個越走越遠的曼妙背影。
陳靳目不轉睛，隨後，從兜裏掏出煙，點上，深深地吸上一口。
他扔了那煙，他從停車場開出車子，往外駛。遠遠瞧見，淩煙上了一輛出租車，他開車跟過去。與此同時，他從後視鏡處，註意到另一輛灰色車子。
灰色車子，跟了他有一段路程。他嗤了一聲，故意駛離主幹道。
轉到一條車子更少的幹道，果不其然，那車也轉來了這條路。
他放慢了速度，那車同時放慢，忽地，他踩油門隨後方向盤大幅度轉移，車子漂移一般，直接橫著攔在對方車前。
他下了車，灰色車門也開了，下來三四個壯漢，穿著打扮，一看便知對方是專業打手。
最高的那位，虎背熊腰，嘴裏嚼著口香糖，“陳靳是吧？”對方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輕蔑頗為明顯。
他眼皮微微挑起，“嗯，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上頭有事交代你。”那人說，“上頭讓你收斂點，市中心那幾間娛樂'城還有會所的地盤，都是傅……反正你別把算盤打到上頭的地盤上。”
“說相聲呢。地盤，算盤。”陳靳說，“我盤不盤我說了算。”
傅氏公司同CY公司，最近在收購方面有利益沖突，而傅氏爭不過可能性偏大。
陰招倒是多。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給他點小教訓。”那人招呼，他身後的人擁上去，手裏拿著很粗的棍棒。
陳靳躲過對方的拳頭，他腿法極快，對方拳頭還沒掄出，他已經把兩人撂倒。
但對方是打手，為首那位並非吃素的，頂住陳靳快狠準的腿腳，卻依舊節節敗退，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男人長相俊美，極為出色的面容，卻並非他長相的花架子。
大塊頭內心叫苦不疊，以貌取人不可取，早知應多帶幾個弟兄過來……
……
“回去告訴他，別盡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點高級的。”陳靳踢了踢那人胳膊。
他雙眸冰冷無溫，衣著依舊幹凈整潔，襯衫沒有一絲褶皺，後梳的發絲掉到額前，非但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更添了幾分狠戾俊美。
………
淩煙在公寓欄桿站了會，他剛剛的輕挑性感的模樣，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原本一壺茶，清茶。後來，被時光釀成一壺酒。
烈酒。
她酒量好，但她依舊會喝上頭。
她無法學會對他冷漠，也無法摘下驕傲的面具，不過她很清楚，所有的面具，都會瓦解，她在等一個時機。
等一個確切的時機。
公寓外邊，不少地方正在施工中，噪音很大，路燈下，塵埃漫天飛舞。
有些人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住的，就是這種環境差勁的地方。比如她。
她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今天身心俱疲，按照慣例打了個電話給陸若舒。
母女倆閑扯了一堆，陸若舒提到：“對了，煙煙，你過幾天去問問你傅叔叔，看信嘉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還能不能減刑？”
淩煙實在不忍說，傅清正幾次找她，無非是讓她同傅懸見面。
至於淩信嘉的事，恐怕要拖到猴年馬月。
“好，我明天問一問，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這些事情，我來搞定。”淩煙說。
掛了電話，她陷入沙發中，揉了揉眉心。
洗完澡後，淩煙擦著頭發，鐘易笙在客廳，瞧見她，問：“淩煙，你今天那水上演出怎麽樣？”
“成了。”
“那行，到時候，我請假去看。”鐘易笙說，“水上演出真在水上？”
“是在水上，應該是坐在他那船上之類的的，然後再上邊唱。”
“對你挺危險的。”
她不會游泳，確實挺危險，“我遲早會學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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