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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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天氣晴朗, 海聽市天氣回暖, 前幾天還需穿外套，今天穿件短袖便夠了。
摸不透這天氣, 變天跟變臉差不多。
鐘易笙放假, 淩煙休息。
平日兩人都是上了發條的玩偶，發條擰得死，繃得緊。因此，去放松放松的念頭不謀而合。
海聽市不缺玩樂的地方，兩人都不想走遠, 大熱天又想著清涼清涼——
海聽□□內的游泳中心, 不少人天氣熱時喜歡的逍遙自在之處。面積很大, 各種分區齊全，針對群體多種多樣。
入口處, 人山人海, 擠了個水洩不通，淩煙和鐘易笙挽著，隨著人潮湧入。
淩煙同鐘易笙身高相差無幾, 接近一米七, 但還不到。只是她穿著高跟鞋，所以她比鐘易笙高半個頭。
兩人腿長，挽著走在一起時, 走路帶風。淩煙換上比基尼，輕薄布料包裹著柔軟，兩腰間鏤空一片, 臀圓潤豐滿，翹。
鐘易笙一頭紮入水中，修長身姿靈活穿梭於水中。而淩煙……
她不會游泳，但她喜歡穿泳衣。
脫去束縛，身體難得輕松，心也跟著軟了一些。
這兒的游泳池，並非下餃子式的普通游泳池。它很幹凈，很大，但需要預定，並且容量有限。
人不多，陽光恰好。
淩煙光腳在泳池壁走，微卷烏發垂墜於身側，腰側，瓷白皮膚上黑色紋路尤為明顯，遠看如神秘紋，近看才能看出，那是一個字。
鐘易笙從水面破出，“淩煙，這個給你。”她游泳圈給淩煙，淩煙穩穩接住。
“鐘易笙，你記得時常留意我，一看到我有不對勁，立刻來救我。”淩煙笑說。
“好。”鐘易笙應道，“不過你套著救生圈，不用擔心太多。”
“那不一定，萬一它漏氣，我就遭殃了。”
淩煙不是沒學過游泳，奈何曾在水中無力掙紮的記憶太過強烈，盡管家裏請過專門的游泳教練，她一直沒學會。
最後索性不學了，至多碰水時小心些。
水波輕柔環繞著身體，長發如海藻一般舒展，淩煙扶著透明泳圈，慢慢地漂，慢慢地浮著。
什麽都不想想，她趴著，頭腦中雜亂無序的思緒全部沈入水中。
但有別的記憶，不急不緩從心底浮上來。
………
高中時，淩煙去私人游泳館學游泳，說是學，但她更想玩。
但她不讓教練靠近，自己飄來飄去。
陳靳就站在邊上，但沒靠近，她看著他，突然起了玩心，“陳陳，救命。”她手腳簡單地撲騰兩下。
陳靳信以為真，飛撲入游泳池，有力的手臂撈起她的身子，貼著她的柔軟，急急忙忙往岸上帶。
淩煙拉住他，“陳陳，我沒事，用不著上岸。”
陳靳松了口氣，語氣無奈，手上還穩穩地托著她，“大小姐，你小心點。”
“陳陳，你的手臂勒到我了……”
少年這才反應過來，像摸到燙手山芋，手忙腳亂地移開手臂，淩煙不讓他走，抱住他想逃跑的手，“你都下來了，我一個人，好孤獨寂寞無聊。”
“那……我應該怎樣？”他臉很紅，眼神無措。
“你當然是陪我游泳了。”淩煙說，“我不要救生圈，我就要你扶著我，當我的救生圈。”
陳靳小心翼翼扶她的腰，帶著她在水中慢慢走，少女海藻似的頭發隨著水漾著她。
光裸的背正對著少年，淩煙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臉有多紅，她腳上一滑，腰間的手臂果不其然一收，淩煙直接掛他身上，樹袋熊一樣。
“我怕。”她纏著他。
“別怕，我在這。”陳靳溫聲說。
她就是想占他便宜。
淩煙手按在他身上，身體緊緊貼著他，感受到他腹肌平坦結實，凹凸有致，隱含著屬於男人的力量。
陳靳身體繃緊，他忍不住後退，想揪開她的手，但又怕淩煙會摔，進退兩難的境地。
“陳陳，你身體好僵硬。”她說。
這句話有歧義。
淩煙剛說完，她發現，陳靳不止腹肌硬，還有另一個地方，猝不及防，突然而至。
淩煙下意識低頭看去，眼睛突然被捂住。
“大小姐，我……”他聲音隱忍，將她放在泳池岸。
急促的呼吸，火燒火燎的臉，慌張的背影，都想一張張舊照片，從塵封的記憶中塵封出來。
………
“hey！”有個男人游近她，長得挺帥，“你會游泳嗎？”
思緒被人擾亂，淩煙不爽，冷淡道，“不會，你要教我？”
男人站直身子，身材高大，他笑道，“我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
淩煙掃了眼對方小腹，再度掀起眼皮，“不好意思，我喜歡有腹肌的男人教我。”
“那正好，這我有。”
“六塊。及以上。”淩煙勾了勾唇，隨後慢悠悠隨著泳圈飄到游泳池岸。
淩煙從泳池出來，身上濕透，水珠從凝脂似的皮膚滾落，美麗中更添性感，她戴上一副太陽鏡。
一排太陽椅子列著，淩煙從前邊經過，男人們不由自主追隨那一道曼妙背影。
太陽爬向高處，淩煙皮膚開始發熱，她找了張太陽椅子坐下，這邊這兩張，正好和那一整排的隔了有一段距離。
這也挺好，清凈。
陽光從薄薄的傘透過，溫度正好，她長腿隨意交疊著，躺著挺自在。
“淩煙，你不去游了？”鐘易笙濕噠噠地，擦著頭發。
“嗯，我飄累了，休息休息。”淩煙說，“挺舒服的，就是紫外線有點強。”剛在換衣間塗的防曬，應該被沖得七七八八了。
“曬著挺舒服的。”鐘易笙說，暖融融地陽光包裹著她。
“我背上塗不到，你幫我一下。”淩煙說。
“好，你先等會，我上個廁所先。”
………
游泳中心管理大廈，八樓辦公室。
陳靳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俊美臉龐上眼神沈冷，薄唇沒有一絲弧度，他側著頭看向窗外，下顎線條明朗清晰。
“靳爺，你看水上之夜在這個游泳場開展，您覺得怎麽樣？”李總畢恭畢敬，指著紙上的圖紙。
陳靳回頭，他看了眼李總所指的地方，“這一塊區域區別於其他的優勢是？”
“第一，這裏是面積是我們中心最大的，設施最全面的，到時候水上演出時，能保證……”
李總滔滔不絕。
“你們宣傳工作做得怎樣？”陳靳開口。
“已經在各大自媒體平臺發布宣傳招募的消息，以及各大人流量大的地點貼了海報等，還有……”
陳靳指了指樓下，“這個游泳場，有沒有放展板？”
李總往下一看，“有，那邊出口處左側有一個。”
“下去再放一個，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淡淡道，說話時，並非看向李總，而是望著樓下，目光深沈。
李總好奇地往前走了兩步，沒看見什麽特別的，他笑問：“靳爺，等一下商量喊了之後，我帶您下去玩一玩？我帶你去中心的vip游泳場。”
“不用了，我看下面這個就挺不錯。”
陳靳推開窗戶，沒了玻璃阻隔，那道泳池邊緣走動的人影愈發清楚。
走路的姿勢，腿型，瑩白潤澤的膚色，海藻般烏黑微卷的長發，淩煙。
李總不解，這靳爺放著游泳中心最好的游泳場不去，非得去下邊這個中級場，“靳爺，那希望和您的煙野城的水上演出合作，能夠順利進行。”
淩煙趴在太陽椅上，陽光烘得人很舒服，她小腿偶爾屈起，左右晃著。
光線太亮，看手機不舒服，她不看了，索性閉了眼。
陳靳靠近她，她背對著他躺著，黑色的綁帶嘞在中間，細腰下凹，身材起伏有致，往下，一雙腿直而潤。
淩煙聽見腳步聲。
鐘易笙果然快，上廁所效率極高。
淩煙說：“你好快，快點幫我塗塗防曬吧，我的後背快曬成黑巧克力了。”
陳靳腳步一頓，他瞇了瞇眸，沒說話，彎身拿起桌上的防曬。
有一雙手敷在她背上，冰涼的手掌同發熱的後背摩擦，手心上有防曬霜，在她腰間滑動，有力地摩擦著。
“你的手有點冰，好舒服。”淩煙說。
她沒聽見鐘易笙說話。
“對了，你的手再往上一點，在往上……”淩煙手背過去，覆上“鐘易笙”手背，往她指定的地方上移。
等等，鐘易笙手沒那麽大，手感也好像不對……
“誰？”
淩煙迅速甩開後腰的手，長腿屈起，整個人飛快地側身，卻在看到太陽椅側的身影時，一瞬僵住。
陳靳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他穿著黑色半袖休閑西裝，掌心殘餘防曬霜，身子半蹲於太陽椅側，她一瞬的慌亂都被他盡收眼底。
淩煙斂去眸中慌亂，微側著身側，狀似淡定地理了理長發：“剛才是你給我抹防曬的？”
“是我。”他說。
“誰讓你占我便宜？”淩煙質問。
“不是你讓我抹的？”陳靳若無其事地勾唇，晃了晃手心。
“我不是讓你抹，我是讓……”
陳靳唇角拉下，“讓誰？”
淩煙瞧見他一瞬的變臉，“讓我男人給我抹，靳爺，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是我男人？”
陳靳輕笑一聲，眉宇間竟有一絲痞氣，“我不是，還能有誰？”
有一瞬間，她心裏有喜，隨後卻只剩驚，他想搞什麽路數…
淩煙再一次側了側身，擡起腳尖，頂端翡翠綠，她用腳，輕輕地，輕輕地推了推陳靳的肩膀，“您可拉倒吧。”
陳靳肩膀紋絲不動，他垂眸，瞧見她腳尖的翡翠綠，視線順著那條腿上移，腰和腿的交接處，正對他，他視線停住……
他的眼神過於赤'裸，倒擾亂了她心中那一池水。
“你眼睛看哪裏？”淩煙再次踢了踢他。
話音剛落，陳靳突然抓住她腳踝，拉住她這條腿，鼻尖輕輕嗅了嗅她的小腿。
他嗅什麽嗅。
淩煙抽不開腿，“你抓我腿，經過同意沒？”
他用過的句型，淩煙原封不動還給他。
陳靳看著她，“還有點防曬，給你抹完。我幫你。”
說罷，他的手掌心緊貼她小腿，一路往上滑，不急不緩，一直往上，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動作輕柔舒服。
“淩煙！”鐘易笙遙遙望見一個男人，好像扯著淩煙的腿，手一直順著往上，不知在做些什麽……
陳靳放開她的腿，說：“抹好了。”
“你沒事吧？”鐘易笙走到太陽椅側，他轉頭看向陳靳，“這位先生，你剛才在幹什麽？”
她護在淩煙跟前，眼前人有些眼熟。
“幫她抹防曬。”陳靳視線落在淩煙身上。
淩煙攬住鐘易笙的腰，她勾唇迎向陳靳視線，“易笙，別管他，一個瘋狂的——追求者而已。”
淩煙慢條斯理地，“我們去換衣服吧，你游累了吧？”
鐘易笙會意：“累了，走吧。”
陳靳站在原地，淩煙只是掠過他一眼，表情毫無波瀾，隨即，她笑著看向鐘易笙，故作苦惱狀，“最近追求者有點多，不知道選哪個好，糾結。”
鐘易笙瞥了一眼那男人，說：“選我吧……”
兩人換回衣服，走出玻璃旋轉門，大型展板映入眼簾，存在感強。
什麽玩意兒…
淩煙沒興致看宣傳，餘光瞥見“演出”“音樂”等關鍵詞，她後退了幾步，仔細端詳幾眼，“水上之夜招募？有意思。”
說得通俗易懂些，是招募水上唱歌的，相當於水上音樂會。
形式倒是挺新穎，看這架勢，錢應該不是小數目。
“你想試一試嗎？”鐘易笙問。
“試一試吧，我動心了。”淩煙掃了角落的二維碼，填寫報名表，“看這獎金好像還挺豐厚，海島七日游，這也還行，雖然我沒時間。”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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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透這天氣, 變天跟變臉差不多。
鐘易笙放假, 淩煙休息。
平日兩人都是上了發條的玩偶，發條擰得死，繃得緊。因此，去放松放松的念頭不謀而合。
海聽市不缺玩樂的地方，兩人都不想走遠, 大熱天又想著清涼清涼——
海聽□□內的游泳中心, 不少人天氣熱時喜歡的逍遙自在之處。面積很大, 各種分區齊全，針對群體多種多樣。
入口處, 人山人海, 擠了個水洩不通，淩煙和鐘易笙挽著，隨著人潮湧入。
淩煙同鐘易笙身高相差無幾, 接近一米七, 但還不到。只是她穿著高跟鞋，所以她比鐘易笙高半個頭。
兩人腿長，挽著走在一起時, 走路帶風。淩煙換上比基尼，輕薄布料包裹著柔軟，兩腰間鏤空一片, 臀圓潤豐滿，翹。
鐘易笙一頭紮入水中，修長身姿靈活穿梭於水中。而淩煙……
她不會游泳，但她喜歡穿泳衣。
脫去束縛，身體難得輕松，心也跟著軟了一些。
這兒的游泳池，並非下餃子式的普通游泳池。它很幹凈，很大，但需要預定，並且容量有限。
人不多，陽光恰好。
淩煙光腳在泳池壁走，微卷烏發垂墜於身側，腰側，瓷白皮膚上黑色紋路尤為明顯，遠看如神秘紋，近看才能看出，那是一個字。
鐘易笙從水面破出，“淩煙，這個給你。”她游泳圈給淩煙，淩煙穩穩接住。
“鐘易笙，你記得時常留意我，一看到我有不對勁，立刻來救我。”淩煙笑說。
“好。”鐘易笙應道，“不過你套著救生圈，不用擔心太多。”
“那不一定，萬一它漏氣，我就遭殃了。”
淩煙不是沒學過游泳，奈何曾在水中無力掙紮的記憶太過強烈，盡管家裏請過專門的游泳教練，她一直沒學會。
最後索性不學了，至多碰水時小心些。
水波輕柔環繞著身體，長發如海藻一般舒展，淩煙扶著透明泳圈，慢慢地漂，慢慢地浮著。
什麽都不想想，她趴著，頭腦中雜亂無序的思緒全部沈入水中。
但有別的記憶，不急不緩從心底浮上來。
………
高中時，淩煙去私人游泳館學游泳，說是學，但她更想玩。
但她不讓教練靠近，自己飄來飄去。
陳靳就站在邊上，但沒靠近，她看著他，突然起了玩心，“陳陳，救命。”她手腳簡單地撲騰兩下。
陳靳信以為真，飛撲入游泳池，有力的手臂撈起她的身子，貼著她的柔軟，急急忙忙往岸上帶。
淩煙拉住他，“陳陳，我沒事，用不著上岸。”
陳靳松了口氣，語氣無奈，手上還穩穩地托著她，“大小姐，你小心點。”
“陳陳，你的手臂勒到我了……”
少年這才反應過來，像摸到燙手山芋，手忙腳亂地移開手臂，淩煙不讓他走，抱住他想逃跑的手，“你都下來了，我一個人，好孤獨寂寞無聊。”
“那……我應該怎樣？”他臉很紅，眼神無措。
“你當然是陪我游泳了。”淩煙說，“我不要救生圈，我就要你扶著我，當我的救生圈。”
陳靳小心翼翼扶她的腰，帶著她在水中慢慢走，少女海藻似的頭發隨著水漾著她。
光裸的背正對著少年，淩煙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臉有多紅，她腳上一滑，腰間的手臂果不其然一收，淩煙直接掛他身上，樹袋熊一樣。
“我怕。”她纏著他。
“別怕，我在這。”陳靳溫聲說。
她就是想占他便宜。
淩煙手按在他身上，身體緊緊貼著他，感受到他腹肌平坦結實，凹凸有致，隱含著屬於男人的力量。
陳靳身體繃緊，他忍不住後退，想揪開她的手，但又怕淩煙會摔，進退兩難的境地。
“陳陳，你身體好僵硬。”她說。
這句話有歧義。
淩煙剛說完，她發現，陳靳不止腹肌硬，還有另一個地方，猝不及防，突然而至。
淩煙下意識低頭看去，眼睛突然被捂住。
“大小姐，我……”他聲音隱忍，將她放在泳池岸。
急促的呼吸，火燒火燎的臉，慌張的背影，都想一張張舊照片，從塵封的記憶中塵封出來。
………
“hey！”有個男人游近她，長得挺帥，“你會游泳嗎？”
思緒被人擾亂，淩煙不爽，冷淡道，“不會，你要教我？”
男人站直身子，身材高大，他笑道，“我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
淩煙掃了眼對方小腹，再度掀起眼皮，“不好意思，我喜歡有腹肌的男人教我。”
“那正好，這我有。”
“六塊。及以上。”淩煙勾了勾唇，隨後慢悠悠隨著泳圈飄到游泳池岸。
淩煙從泳池出來，身上濕透，水珠從凝脂似的皮膚滾落，美麗中更添性感，她戴上一副太陽鏡。
一排太陽椅子列著，淩煙從前邊經過，男人們不由自主追隨那一道曼妙背影。
太陽爬向高處，淩煙皮膚開始發熱，她找了張太陽椅子坐下，這邊這兩張，正好和那一整排的隔了有一段距離。
這也挺好，清凈。
陽光從薄薄的傘透過，溫度正好，她長腿隨意交疊著，躺著挺自在。
“淩煙，你不去游了？”鐘易笙濕噠噠地，擦著頭發。
“嗯，我飄累了，休息休息。”淩煙說，“挺舒服的，就是紫外線有點強。”剛在換衣間塗的防曬，應該被沖得七七八八了。
“曬著挺舒服的。”鐘易笙說，暖融融地陽光包裹著她。
“我背上塗不到，你幫我一下。”淩煙說。
“好，你先等會，我上個廁所先。”
………
游泳中心管理大廈，八樓辦公室。
陳靳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俊美臉龐上眼神沈冷，薄唇沒有一絲弧度，他側著頭看向窗外，下顎線條明朗清晰。
“靳爺，你看水上之夜在這個游泳場開展，您覺得怎麽樣？”李總畢恭畢敬，指著紙上的圖紙。
陳靳回頭，他看了眼李總所指的地方，“這一塊區域區別於其他的優勢是？”
“第一，這裏是面積是我們中心最大的，設施最全面的，到時候水上演出時，能保證……”
李總滔滔不絕。
“你們宣傳工作做得怎樣？”陳靳開口。
“已經在各大自媒體平臺發布宣傳招募的消息，以及各大人流量大的地點貼了海報等，還有……”
陳靳指了指樓下，“這個游泳場，有沒有放展板？”
李總往下一看，“有，那邊出口處左側有一個。”
“下去再放一個，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淡淡道，說話時，並非看向李總，而是望著樓下，目光深沈。
李總好奇地往前走了兩步，沒看見什麽特別的，他笑問：“靳爺，等一下商量喊了之後，我帶您下去玩一玩？我帶你去中心的vip游泳場。”
“不用了，我看下面這個就挺不錯。”
陳靳推開窗戶，沒了玻璃阻隔，那道泳池邊緣走動的人影愈發清楚。
走路的姿勢，腿型，瑩白潤澤的膚色，海藻般烏黑微卷的長發，淩煙。
李總不解，這靳爺放著游泳中心最好的游泳場不去，非得去下邊這個中級場，“靳爺，那希望和您的煙野城的水上演出合作，能夠順利進行。”
淩煙趴在太陽椅上，陽光烘得人很舒服，她小腿偶爾屈起，左右晃著。
光線太亮，看手機不舒服，她不看了，索性閉了眼。
陳靳靠近她，她背對著他躺著，黑色的綁帶嘞在中間，細腰下凹，身材起伏有致，往下，一雙腿直而潤。
淩煙聽見腳步聲。
鐘易笙果然快，上廁所效率極高。
淩煙說：“你好快，快點幫我塗塗防曬吧，我的後背快曬成黑巧克力了。”
陳靳腳步一頓，他瞇了瞇眸，沒說話，彎身拿起桌上的防曬。
有一雙手敷在她背上，冰涼的手掌同發熱的後背摩擦，手心上有防曬霜，在她腰間滑動，有力地摩擦著。
“你的手有點冰，好舒服。”淩煙說。
她沒聽見鐘易笙說話。
“對了，你的手再往上一點，在往上……”淩煙手背過去，覆上“鐘易笙”手背，往她指定的地方上移。
等等，鐘易笙手沒那麽大，手感也好像不對……
“誰？”
淩煙迅速甩開後腰的手，長腿屈起，整個人飛快地側身，卻在看到太陽椅側的身影時，一瞬僵住。
陳靳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他穿著黑色半袖休閑西裝，掌心殘餘防曬霜，身子半蹲於太陽椅側，她一瞬的慌亂都被他盡收眼底。
淩煙斂去眸中慌亂，微側著身側，狀似淡定地理了理長發：“剛才是你給我抹防曬的？”
“是我。”他說。
“誰讓你占我便宜？”淩煙質問。
“不是你讓我抹的？”陳靳若無其事地勾唇，晃了晃手心。
“我不是讓你抹，我是讓……”
陳靳唇角拉下，“讓誰？”
淩煙瞧見他一瞬的變臉，“讓我男人給我抹，靳爺，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是我男人？”
陳靳輕笑一聲，眉宇間竟有一絲痞氣，“我不是，還能有誰？”
有一瞬間，她心裏有喜，隨後卻只剩驚，他想搞什麽路數…
淩煙再一次側了側身，擡起腳尖，頂端翡翠綠，她用腳，輕輕地，輕輕地推了推陳靳的肩膀，“您可拉倒吧。”
陳靳肩膀紋絲不動，他垂眸，瞧見她腳尖的翡翠綠，視線順著那條腿上移，腰和腿的交接處，正對他，他視線停住……
他的眼神過於赤'裸，倒擾亂了她心中那一池水。
“你眼睛看哪裏？”淩煙再次踢了踢他。
話音剛落，陳靳突然抓住她腳踝，拉住她這條腿，鼻尖輕輕嗅了嗅她的小腿。
他嗅什麽嗅。
淩煙抽不開腿，“你抓我腿，經過同意沒？”
他用過的句型，淩煙原封不動還給他。
陳靳看著她，“還有點防曬，給你抹完。我幫你。”
說罷，他的手掌心緊貼她小腿，一路往上滑，不急不緩，一直往上，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動作輕柔舒服。
“淩煙！”鐘易笙遙遙望見一個男人，好像扯著淩煙的腿，手一直順著往上，不知在做些什麽……
陳靳放開她的腿，說：“抹好了。”
“你沒事吧？”鐘易笙走到太陽椅側，他轉頭看向陳靳，“這位先生，你剛才在幹什麽？”
她護在淩煙跟前，眼前人有些眼熟。
“幫她抹防曬。”陳靳視線落在淩煙身上。
淩煙攬住鐘易笙的腰，她勾唇迎向陳靳視線，“易笙，別管他，一個瘋狂的——追求者而已。”
淩煙慢條斯理地，“我們去換衣服吧，你游累了吧？”
鐘易笙會意：“累了，走吧。”
陳靳站在原地，淩煙只是掠過他一眼，表情毫無波瀾，隨即，她笑著看向鐘易笙，故作苦惱狀，“最近追求者有點多，不知道選哪個好，糾結。”
鐘易笙瞥了一眼那男人，說：“選我吧……”
兩人換回衣服，走出玻璃旋轉門，大型展板映入眼簾，存在感強。
什麽玩意兒…
淩煙沒興致看宣傳，餘光瞥見“演出”“音樂”等關鍵詞，她後退了幾步，仔細端詳幾眼，“水上之夜招募？有意思。”
說得通俗易懂些，是招募水上唱歌的，相當於水上音樂會。
形式倒是挺新穎，看這架勢，錢應該不是小數目。
“你想試一試嗎？”鐘易笙問。
“試一試吧，我動心了。”淩煙掃了角落的二維碼，填寫報名表，“看這獎金好像還挺豐厚，海島七日游，這也還行，雖然我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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