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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偽結局·開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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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深處,紫意彌漫。

陽光照不及,清風拂不進,熒光遍藤蔓。

姜世與莊牧行走當中,遭遇毒氣侵蝕,正不停地掉血,且掉落速度極其二段快,唰唰唰就將血槽清空。

可怎奈兩者路子野。

高級毒抗藥,中級持續回血藥,中毒異常抵抗藥……

就像在自家後花園漫步般,端雅持從容,不懼任何突襲,歡聲笑語中聊述起舊往話題。

“我有一種預感,他們會搞事。”這是姜世在說話。

“而且還是大事。”莊牧如是接話。

臭不要臉還在笑,一點也不為自己就是要被搞對象而慌亂。

“我還有一種預感。”姜世緩緩道。

他笑容神秘而明滅,時而浮現,時而收斂,唯獨眸子平靜,仿若心緒古井無波,提前堪破了萬有。

莊牧則應:“預感是美好,就請告訴我;其他就免了,我不愛聽。”

姜世吐聲:“忠言總是逆耳。”

“可你言語並不忠呀。”莊牧道。

“是哦。”

姜世釋然微笑,絲毫不覺尷尬,卻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邁步往前走,側耳聆聽著應有在笑的莊牧之話語。

其人在講那些崢嶸的歲月。

可這崢嶸只是相對故事中的人而言,於他來說,竟卻比水還要平淡。

就仿佛一切早有註定,他站立更高的層面,居高臨下地俯瞰,如同一個置身事外冷冷旁觀的第三者。

從前精彩已嚼得索然無味。

夢寐中了然因果,再無牽掛。

“那都不是你想要的。”姜世說道。

他算是世界上最懂莊牧的人了。

其他知曉莊牧的,不是死,就是失蹤。甚至可以說,放眼漫漫當世,恐怕就他一個人明白莊牧。

“不,那就是我想要的。”

莊牧否決了姜世洗地,說道:“就像許多人,到了虛擬之中就會釋放壓抑許久的本性般。我就是釋放了自我,從而變化貪婪,繁衍,最終……滋生罪孽!”

姜世搖搖頭,“我不覺得有罪。”

明明在洗地,卻蘊藏鏗鏘意味,仿若那就是真實,那就是不為人知的秘密,雙眼直視與莊牧,沈聲道:

“神聖不出,萬古長夜。”

“那些長夜之下,究竟有多少混亂,他們敢說他們能夠想象到嗎?你若有罪,那我豈非滔天大罪?”

莊牧道:“你沒有。”

姜世道:“所以我認為你也沒有。”

“那我們豈非很棒棒?”

“有罪共擔,無罪同樂!”

聽姜說完,莊牧還未來得及笑,地面忽然晃動——劇烈的晃動!眼前景象都仿佛變化,炫目一片;耳聽得嘈雜,萬鳥驚林飛。

那應是來自遙遠的地方。

可莊牧與姜世還是聽到了。

發生共鳴現象,整個世界幾乎都聆聽到這異響,紛紛擡起頭,室內的則探窗外,卻見天上太陽變化。

變得暗了,成了可直視的橘色。

可隨即橘色消退,逐漸演變成赤紅,為人間普照血腥,為人世帶來寒冷。溫差之驟變,竟使叢林衰敗,百花枯萎!

“預感……成了真。”姜世喃喃。

“想不到,他們居然真有這樣的勇氣。”莊牧低聲,“不得不說,相當的……精彩!”

嗥——!

血色太陽出現黑影,輪廓可見是只粗壯觸手。隨即觸手數量增多,並蔓延著將太陽包裹,遮掩住不詳陽光的普照。

只有一絲一縷的光從中流露。

眾人透過這一絲一縷帶來的明光看到那觸手正在律動地緊縮,猶如擠壓,要將太陽……擠壓爆裂!

“不!”

千萬人怒吼,那是有力量之人心底共同迸發的吶喊,原始而純粹,聲勢震動九天。

霎時各自動作,或舉弓,或持杖,無窮無盡的攻勢轟擊觸手,打在觸手上面,觸手吃痛,傷口流溢黑血。

黑色血液鬥大且粘稠,恰似一簾瀑布垂落。

詭異的是,光明居然無法透過這片黑幕,於外人眼觀,就好似天地被永久剝奪去一片光彩空間!

“怎麽辦?”姜世問。

他看到更久遠的未來,洞悉見些許殘忍光景。

莊牧卻道了一個字:“玩!”

他笑了起來,整個笑的樣子很好看,有如明媚。

眨眨眼繼言:“他敢以至此,我為何不敢應戰?——世,你知道嗎,我很興奮。這樣的難度,真的是剛剛好,真的。”

“那你要怎麽個玩法呢?”姜世說。

莊牧道:“你是否有懷念起過去?”

這應是不相幹的一句話,可姜世皺了皺眉,無疑是想起那舊往,面目凝重道:“你是想……”

“是的。”莊牧眼簾半垂。

之後整個人失去生氣。

半晌。

系統公告聲出現所有人耳邊:

“叮!淵暗權力交替,萬魔之祖已然退位,末日浩劫之兆出現!”

“現在深淵混亂,神聖隱沒,萬有失去掌控,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混沌進發!”

“請玩家限時五日內討伐‘浩劫象征’,終結這場將至的未來。否則世界將永遠失去光明!”

轟!

毀天滅地的一聲巨響。

眾人驚愕而見,天上的太陽徹底得爆裂開來,盛世的美麗,盛世的殘忍,有無數而無量的隕石盤旋在長空,可隨即就被股偉力操控,朝大世襲擊!

慘亮火光照亮將近永夜的宙合!

“叮!距離隕石降落,末日正式到來,還有……十天!”

終於。

一切平靜。

除了沒有太陽,光線從金色變成了血色外,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

可玩家們炸鍋。

姜世亦是震動,看向莊牧。莊牧悠悠地醒來,並逐漸瞪大眼睛,揚起好看的臉,循向那取代太陽的隕石群,突然笑問道:

“美嗎?”

姜世說:“美得我……差點淚流。——應有人亦因之淚流。”

莊牧道:“是嗎?那真是極好的。要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是的。”姜世說,“剛剛開始。”

……

宇宙最深處。

厄爾蒙多穿著一身白衣,目中依舊不變的平靜。擡著頭,雙睛正註視頭頂,其上面是片水鏡,鏡中倒映出外面光景。

旁邊,大先知正與之並肩,同樣在仰望。

彼此無言許久,厄爾蒙多臉頰有淚,忽輕嘆:“誠如你所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ok。

番外二 風一樣的姜尼瑪

密林深處有座村,村裏深處有戶人家,位偏僻,居東朝陽拉幕簾,遺落一隅卻常人光顧,且多為女生。

而男生則在避諱什麽,劃此分禁地,不願越此界,只言不敢提,談之則色變,惶恐防範。

今日。

“你聽說了嗎?”

“我忒麽又不是傻波!”

“哈哈哈哈。”

晨曦是那麽的美,美到醉,他們的心有如醉在其中,也是那麽的寧和,談笑風生,活在夢裏不願醒。

有如沈淪。

“反叼毛大聯盟,還有誰沒到?”有人詢問。

他臉色很奇怪,嘴角撅起,有謎樣的自信,像已有了答案,只是在明知故問。

“必然是最倒黴的那一個。”有人回應。

他臉色很淡然,嘴角撅起,散發謎樣的自信,像早知有此遭,只是在闡述胸中言辭。

“那個人隔壁那個?”又有人忍不住發問了。

他臉色同樣很奇怪,嘴角撅起,有謎樣的自信,像已有答案,只是在明知故問。

“他說,他要親自送那人到遠方,看著那人走遠他方。”第四人回應。

而他眼神迷離,臉色很淡然,嘴角撅起,散發謎樣的自信,像早知有此遭,隨口道來旁聽緋聞。

霎時——

“真浪漫。”

“妙不可言!”

“哈哈哈哈哈哈。”

哄然大笑間,一句攪局的話出現了:

“那個人不會把我們做寶搞吧?”

冷不防。

在場的人風度盡失,無不面色鐵青,思緒無不在轉。驚疑,恐懼,回憶起被支配的曾經,內心渺小瘋狂放大。

可怕的揆度,近乎噩夢的可能!

“莫慌!”

最為俊美的青年發話了,他冷汗在流,神色一本正經,一字一頓道:“依在下之見,此事,八!成!是!真!”

一股謎樣的氣息四溢,不可見,心中有形,使人身心發聵,受到莫大的洗禮,腦袋亦變得清醒起來。

“這——這莫不是帥比功第四層?”他們驚駭,“玉女雲簇,帥氣逼人!”

帥比功,又名裝逼修煉手冊,為當世四大神話古經之一所推衍成就的無上寶典,共有九重天。練到深處,能吞日月精華,加持裝逼之氣於己身,融並帥比真氣更可鑄無上帥比金身。

出行有金虹鋪路,路途有花雨繽紛,回首有華雲飛天,舉止大氣象!

這第四層便有炊煙化形,玉女拱衛之相,神妙至極,處處留香。

小小年紀,有此成就,可稱少年裝逼王!試想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駭。

“這算什麽?”最為俊美的青年不屑,“莫不是那廝宵小,我早就到達第五層次!”

眾人驚駭。

帥比功,又名裝逼修煉手冊,為當世四大神話古經之一所推衍成就的無上寶典,共有九重天。練到深處,能吞日月精華,加持裝逼之氣於己身,融並帥比真氣更可鑄無上帥比金身。

出行有金虹鋪路,路途有花雨繽紛,回首有華雲飛天,舉止大氣象!

這第四層便有炊煙化形,玉女拱衛之相,神妙至極,處處留香。

第五層更是了不得。臉能刷卡,帥能發電,橫刀奪愛無形間,神妙至極!

小小年紀,有此成就,可稱少年裝逼皇!試想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駭。

“可是……那個人,早在很久以前,便有傳言,達到了第六層次!”有人面色蒼白道。

俊美青年身形顫動,有些搖晃,搖搖欲墜——他正是因此而絕望。

帥比功,又名裝逼修煉手冊,為當世四大神話古經之一所推衍成就的無上寶典,共有九重天。練到深處,能吞日月精華,加持裝逼之氣於己身,融並帥比真氣更可鑄無上帥比金身。

出行有金虹鋪路,路途有花雨繽紛,回首有華雲飛天,舉止大氣象!

這第四層便有炊煙化形,玉女拱衛之相,神妙至極,處處留香。

第五層更是了不得。臉能刷卡,帥能發電,橫刀奪愛無形間,神妙至極!

而第六層,已經不能以層來言,而是以“重”來言論。這重,是九重天的重,喻意,相隔一層,有如重天差距。

琴棋書畫,無師自通。文能殺人,武能救人!

小小年紀,有此修為,當稱絕世叼毛王!

這樣的人,會是他們的敵人嗎?他們絕望。

俊美青年固然很帥很娘炮,但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有一山高,一浪更有一浪壓。

那個人……他們絕非是敵手!

“而且,那只是當時的說法。這久過去,按他無上帥姿,怕是已達到第七層次……”又有人不禁補充道。

絕望。

引得一片黯然。

帥比功,又名裝逼修煉手冊,為當世四大神話古經之一所推衍成就的無上寶典,共有九重天。練到深處,能吞日月精華,汲取裝逼之氣於己身,融並帥比真氣更可鑄無上帥比金身。

出行有金虹鋪路,路途有花雨繽紛,回首有華雲飛天,舉止大氣象!

第四層便有炊煙化形,玉女拱衛之相,神妙至極,處處留香。

第五層更是了不得。臉能刷卡,帥能發電,橫刀奪愛無形間,神妙至極!

而第六層,已經不能以層來言,而是以“重”來言論。這重,是九重天的重,喻意,相隔一層,有如重天差距。

琴棋書畫,無師自通。文能殺人,武能救人!

至於第七層,古來今往名列之人,不過一掌之數!而如此稀缺,其強大也是不言而喻的。單單是帥能殺人此神通,便叫人毛骨悚然!

“還好。他沒到達前無古人的第八層!到了那個層次,說句當世無人能治,並不過分!”有人慶幸,找到了一個安慰。

帥比功,又名裝逼修煉手冊,為當世四大神話古經之一所推衍成就的無上寶典,共有九重天。練到深處,能吞日月精華,加持裝逼之氣於己身,融並帥比真氣更可鑄無上帥比金身。

一重天,鶴立雞群。

二重天,片葉不沾。

三重天,舉止非凡。

四重天,帥氣逼人。

五重天,裝逼無形。

六重天,叼無朋友。

七重天,帥比無情。

第八重天,則沒有四字名,因為沒人知道,那是怎樣的境界,那是怎樣的高深,那是怎樣的莫測。

只模糊明白,帥比功練到深處,帥與裝逼不分彼此,故而只有那麽一段不知來處的話在歌頌——

“人莫知我,何懷戚戚。”

眾人呢喃。

俊美青年眸中有驚色,竭力淡然道:“別想這麽多。他再逆天,也到達不了第八層的!今往有敵!”

突然之間,天地變色!

“你仿佛在逗我笑。”

人未至,聲先至!

這聲音不大,很輕柔,竟霹靂入心,始出天降驚雷也遮攔不住,甚雷音震撼威靈怒!

“什麽人?”俊美青年尖嚷,“是什麽人鬼鬼祟祟!”

陽光下,忽落起了渺渺雨。風雨裏,帶著柳絮飛雪。飛雪中,夾著姹紫嫣紅。那是花瓣在舞,醉人流溢。

香氣淌在心坎,他遙望天際,一道金光在閃爍,星光璀璨,愈演愈大,愈展愈闊,縱越不知茫茫的距離,立在他身前。

竟是一座大橋的彼端!

擡眼橋上,看不真切,雲中歌傳來:

“古來無敵手,今往九重天。”

“啊!!!”俊美青年慘叫,他雙手捂臉蓋眼,兩頰不知在何時紅腫,整個人狼狽不堪,踉蹌倒後退。

“這是甚麽法!這是甚麽逼!這是甚麽打的我臉!我的眼裏,為甚麽一片純白!”

番外三 隔壁街的狗

這本是片空曠場地,可今日不覆從前蕭瑟,變得人聲鼎沸,周遭修葺重重席位,每階卻能納十數人。

他們驚呼。

他們吶喊。

頭顱各自朝前,猶以朝聖而探場中人,細循目光所及正有三人高坐,明明身形皆羸弱,但俱發無窮無盡之威嚴。

仿若至神,仿若……至聖!

其間居中者,黑發黑眸黑衣裳,袖袍作料奢華且精致,此刻眼簾稍垂,低首循桌面,耳不聞嘈雜,好似在思考。

他左手便則是名青年,竟著睡衣出場,不止睡衣,還懷抱著只牛犢。

那牛犢真的只是個犢。經世未深,為布裹包住,睜著雙懵懂大眼時而扭身掙紮,時而擡眉張望。

於青年懷內折騰一番,見外世無趣,最終闔眼,被青年笑撫著鬢發昏昏酣睡去,鼻孔喘吐溫熱氣。

“幾時開始?”青年問。

他並不像是忍不住,倒更像是無所謂地隨口問及罷,但卻有意偏了頭,目光對峙上另人。

然而詢問對象卻非居中者,而是居中者左旁那位,也就是最後一個。

白色法袍,倦容淡淡,原先風度凝遠,合眸作著淺眠,聞聽青年言陡然睜開,炯炯透發深邃,朝青年持笑而話:

“何必問我呢?你應問主持人才是。”

青年當即明白,這位也是放了權,便面對場內邊緣一人打眼色,那邊一人得信悟會,先整容打扮一番,方才頷首。

於是清風吹拂,持續良久的盛況忽地肅靜!

“這麽大範圍的沈默法術!”百族細作暗自咂舌,心底凜然若冰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正闔眼的居中人。

未曾預料,時代更疊,這麽久過去,那位竟還是如此強勁,好似為歲月寬恕,光陰無磨之璀璨!

隨即耳聞稀疏腳步聲。

放眼眺望,那是今日主持人在踱步登臺,履行緩慢而優雅,始著紫衣站中央便講說與眾聽:

“歡迎來到一年一度品鑒牛奶大會。”

“按照慣例,本次品鑒大會依舊由德高望重的大師前來品嘗。”

“為此我們特別邀請了,現牛奶協會名譽副主席——褚鳴,褚大師!”

啪啪啪啪啪啪!

下方恍若瘋魔,曼妙少女們統統尖聲驚嚷:“褚鳴褚鳴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孩子!”“此生非你不嫁!”

對此,青年褚鳴只是輕笑。

兀自垂首低看著懷中熟寐人兒,好似這才是他真正的唯一,是他今生今世唯一要呵護以及不可辜負之物。

這時主持人又一指褚鳴之前打望方向的人,沈聲道:

“褚大師能肯首賣一個面子,前來光顧已然天大驚喜,可這位到來,無疑是雙喜臨門!”

“有請現牛奶協會第二位名譽副主席——婦女之友,林恩,林大師!”

啪啪啪啪啪啪!

場下氣氛狂熱,風韻尚存的婦女們悉數尖聲驚嚷:“林恩林恩我愛你!”“我要為你改嫁!”“你喜歡的充氣娃娃根本配不上你!”

對此,青年林恩面無表情。

冷眼逼視了一番主持人,主持人不寒而栗,幸聞得一聲朗笑,那是褚鳴正開懷,解場勸道:“別說了,林師不喜歡。”

主持人當即賠笑起來,略過後續介紹,直接一指正中央那位笑意明滅的黑袍人,語氣高昂道:

“褚大師與林大師的到來只是意外之喜,當真要論這場的主角,勢必當屬久居不出,至今方才再度面世的彼得夫破菲特大師!”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特別的多,幾乎所有人都在鼓掌,包括褚鳴與林恩在內,礙於表面,也紛紛鼓掌作了禮,尚點頭致意。

黑衣的彼得夫破菲特同樣淺笑回敬。

清清嗓子,剛要站起發表言辭,整個人臉色忽地一變,變得凝重非常,好像看到或聽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有人註意到了他的作態。

他卻迅速擺手朝正面,自身頭顱則偏朝另邊,往虛空低聲著:“姜大叼,你又怎麽了。你說話的語氣,好像連跪了好幾把。”

而後皺眉,有如接收到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消息。

遂嘆了一息,朝那些註視著他的人道:“很抱歉,我有點私事,要去處理下,就留個鏡像在這吧,盡量趕回來。”

於是點點頭朝左右兩位。

林恩與褚鳴也都不在意,如此,見得黑衣人一開傳送門,隨即踏入,待得形體徹底沒內後,下一刻又走出了一個他,應就是他口中的鏡像。

一來便笑說:“現在,我宣布,第三十屆品鑒牛奶大會正式開始!”

……

莊牧匆匆回了家。

可家裏無人,便打開出屋的門。

迎面而來的就是鱷小魚的擁抱,像是懷念他非常一般,熱情得不得了,但莊牧卻敏銳察覺到鱷小魚軀體有傷痕。

像被爪子抓出。

“怎麽了,小蜥蜥,誰欺負了你?”莊牧溫和地問。

又自言自語道:“總不會是隔壁家的小甜心吧?它可只是只貓哎,你總不會連只小貓咪都征服不了吧?”

目光漸漸充斥審視意味。

這時,神秘不能說姜姓男子出現了。

穿著的睡衣,腳剎的拖鞋,形象非常接近莊牧之前見到的褚鳴,不過莊小生心中明白,這並非抄襲,而是隨處可見的一種隨意。

很多人在家通常都這副打扮,哪管是不是睡覺時間。

也就少數人臉皮厚到無視街上人的看法,敢以睡衣相面與大眾,然較論褚鳴,究其根本,其實也不是他臉皮厚,具體要講,那可就要覆雜得多了。

但眼前這個姜尼瑪卻是真正的厚臉皮。

穿著睡衣歸家,見到莊牧就劈頭蓋臉地一陣痛罵:“莊小生,你要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家的小蜥蜥,今天偷偷出去尋花問柳,結果不敵隔壁街的一條狗?”

莊牧道:“不敵?我想你是看錯了,你可有親眼看到?”

姜尼瑪道:“未曾。”

莊牧道:“那可不就得了,也許只是遭受偷襲呢?”

姜尼瑪則強扯:“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幫你的小蜥蜥報仇咯?”

莊牧反駁:“等於說,這都要我親自出手?”

姜尼瑪卻言:“我知道你想說的。但很抱歉,就在剛才,根據我觀想還原,你家小蜥蜥頭很鐵,光明正大地去挑釁了一波,結果仍舊不敵。”

莊牧變了臉色,“這都不敵?”

狠狠刮了一眼懷中鱷小魚,鱷小魚則無辜睜汪汪大眼回應,看著這雙清澈如水的眸,莊小生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原諒了鱷小魚。

旋即正色,“它在哪?”

準備幫鱷小魚報仇。

姜尼瑪道:“問你家小蜥蜥唄。反正我觀這爪痕,只知道對方是條狗,其餘線索就不知道了。也許……你可以問問楚城,他回來後天天調查這,調查那,或許可能知道許多?”

莊牧輕聲,“你這豈非說笑?”

姜尼瑪的確笑了,說著,“我就是在說笑。但你莊小生問我這些問題,豈非同樣說笑?”

“也對。”

莊牧合上眼,而後張開,眨眼過後,面上又是一副明媚模樣,好似光中人,沐浴無盡燦爛而出。

番外四 重覆

深夜。

遠方霓虹,大廈高樓。

半空繁星幾點,仰躺租屋的樓頂的其間兩人正各自持笑著,目光閃爍,沈吟彼此,好久才有出聲。

是姜世在朗笑,“不知有幾多同我們一般在仰望星空。”

他說得斯文,然而坐在他對面的莊牧知曉,當下憂愁心緒純屬矯情,忍不住話道:“就因游戲維護全趕一齊了?”

“不然呢?”姜尼瑪反問。

莊牧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道理,同樣應用游戲。”

姜世說:“那你呢?你我一齊在這樣的場景,可是有許久未發生了。你又為何有興致來到這裏?”

莊牧卻沒好氣地道:“自己做了什麽,沒一點逼數?”

姜世則說:“你不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偏要執著那一個?”

莊牧淡淡道:“與你不同,我不玩其他游戲,那是因為其他游戲已被我玩穿,樂趣全然失卻。”

“是麽?”

姜世笑了,改仰為坐姿,朝莊牧言:“嘴上這麽厲害,網游裏怎麽看不到?”

莊牧同樣坐起,神色稍顯認真,但仍有幾分輕浮,解頤道:“充值你便會更強,這是亙古不變,顛簸不破的游戲至理。”

“不信……”

“你跟我打牌試試?”

姜尼瑪面色凝固。

智者避鋒芒,然而他並非智者,而是逆流勇上頭很鐵的強者。

雖然很想拒絕,甚至嘴唇蠕動,已在思索著拒絕的話語,可他發現,他沒有辦法拒絕,蓋因時間太巧合了。

莊牧這句話也太刁鉆了。

而且,就如姜尼瑪猜測的那般,於他遲疑的剎那,莊牧當即繼言:“怎麽了?你姜大少不是打遍游戲無敵手麽?”

他面露疑色,不解地詢問。

但然與其說疑問,不若說是質問。

殺人且誅心。

姜尼瑪的道心就這樣被擡上了風尖浪口。

按姜尼瑪所想,他要是拒絕,他之自我肯定是不認同的,代表他已經從強者巔峰跌落,失卻了匹配的風采。

而從金字塔跌落,結果會怎樣,姜尼瑪不難想象,約莫會淪落成魚,成為苦海眾生一員,那正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殘酷。

便道:“也好。久日未戰,倒想看看你莊小生的牌藝到底是精進了,還說後退了,就是屆時可千萬不要敗了,否則我要笑出聲。”

莊牧神色立時一滯。

他明白這是嘲諷。

就像小說裏,創世神明被他創造的生物超越且擊敗一樣騷。創造了這套牌的他,倘若被擊敗,那說出去真的要笑死人。

不定……會遭姜尼瑪持此一證戲謔一輩子。

就如往日,姜尼瑪死死不肯來《傳說MOBA》,就是害怕出現這麽檔尷尬事,直到孝子Garden殺出,將馳騁《MOBA》的他莊日天無情擊敗,並進行了一套殘酷的素質三連以及瘋狂嘲諷,姜尼瑪這才滿面春風地被請出。

不過,也正如姜尼瑪在《MOBA》至今沒有敗過般——第一把輸給機器人的那把熟練局不算——他莊小生在這套黑牌裏同樣沒有敗北過。

整個人自信無比,不慫地回應:“你該知道的,那種事發生的可能性是零。”

“哦?”

姜尼瑪搖頭,“何來的自信?”

莊牧只說:“游戲,看似未曾開始,其實早已結束。”

他沈吟著,神色優雅。

嘴角勾勒神秘笑意,端噙這從容,是那麽自信與膨脹,眼眸放耀明光,好似從未看得起姜尼瑪一般。

睥睨天下,恣意無敵。

伸往未曾鼓起兜裏,就從中詭異地掏出一副牌來,放置塑料桌上,於月華照耀下流溢動人且深邃的光輝。

問姜尼瑪:“你洗還是我洗?”

這無疑又是一種自信表現。

就像姜尼瑪玩《MOBA》,準許對方主動挑選陣營般,莊牧此刻心靈高傲,同樣膨脹到無以覆加,根本不屑那飄渺的一成勝算。

然而姜尼瑪理解得更深。

打牌肯定要看誰更能口胡,更會印卡,與氣勢息息相關。當下如若他洗,那氣勢肯定會弱上一分,反倒中了莊小生的計謀。

故所以。

“ROLL點吧。”姜尼瑪道。

ROLL點即擲骰子。

莊牧卻眨眼,笑問:“大的先攻,還是小的先攻?”

把可能後路堵死。

姜尼瑪道:“那再ROLL一次咯。”

——第一次決定是大還是小,第二決定到底點數大是先攻還是點數小先攻。

莊牧聞言,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這多此一舉,宛若戲耍智商的表現,豈非已然顯出姜尼瑪的心虛?

但沒辦法。

弱小是一種罪,然而強者仁慈,他莊無敵選擇原諒這樣的弱小,便頷首優雅道:“你姜大少說什麽就是什麽好吧。”

於是由姜尼瑪掏兜。

從同樣並不鼓兀的兜裏詭異摸出一個骰子,可莊牧眼神卻突然地變了,變得震驚,下一刻又變化銳利,宛若審視與端詳。

因為他洞悉見這骰子內部有鬼!

如若是那種高科技手段,他莊牧或許會笑,可姜尼瑪這個骰子設置的詭計就厲害了,是需要操縱的。

而這操縱需要比拼。

——用念頭比拼!

“將‘運氣’游戲強行改變成實力游戲?”心中閃過這麽一念,莊牧暗地驚嘆,面上依舊沈著。

淡淡點頭,作手勢相邀,“請。”

於是姜尼瑪投骰子。

骰子被拋往半空旋轉,運動軌跡非常奇特,有時候是上下旋,有時是左右轉,更可怕的是,有時候不往下掉,反往上引!

足足盤空十秒鐘。

方才落下。

但莊牧根本不需去看結果,整個人面容已然蒼白了起來,沒有血色般,難看得可怕。

姜尼瑪則開懷:“抱歉,我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還有一次決定到底是大先攻還是小先攻。”

莊牧這時方明悟。

原來有誅心之念想的,不止是他,姜尼瑪同樣有算計,並且算計得更深!

深深嘆了氣,才調整過狀態,強顏歡笑道:“是呢。游戲不似人生,畢竟不只是一次。”

姜尼瑪竟吐聲:“哦?”

好像要提醒莊牧什麽。

莊牧悟性極高,陡然醒了過來,循向遠方輝煌笑著糾正道:“也是。有的人,已經在這場游戲,經歷過三次重覆的人生。”

下一刻。

他目視的那裏,大廈失色,旋有火光燃起,沖天而驚世的絢爛美麗,又讓蒼生為之惶恐,人群如水沸騰,嘶喊滿了不覆清明的夜。

番外五 一如既往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正是外出好時機。

可姜尼瑪不一樣。

他是個孤獨的人,或者說孤獨的宅。今天也一如既往的眉目清冷著,低調蜷縮租房內,進行各種熟悉操作。

很快。

他排進了游戲,對面陣容一如既往的強大,然他內心卻一如既往地毫無波動,甚至想笑,仿佛一切的一切司空見慣。

“游戲看似開始,其實早已結束。”

自語了一番,他雙手離開鍵盤,去提桌邊的水杯。剛扣住杯耳,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側目看去,原來杯裏一如既往的空空。

不禁失笑,呼喊道:“小汪。”

剎那。

正在床上的小汪霍然睜眼,完全蘇醒過來,聰慧如它只是動眸掃了一眼姜尼瑪的背影與姜尼瑪那雙白皙無暇的手,便明白姜尼瑪到底想要它做什麽。

嗤笑一聲,目露無限鄙夷。

“汪汪。”它如是吠道。

不知是何等意思。

旋即倒頭繼續睡去,深深埋在棉枕裏,整個“人”無法呼吸,狀態將近窒息。

姜尼瑪勃然大怒!

憤然站起,雙眼圓瞪,逼視越來越懶惰的小汪,怎料看著看著,望那可愛的睡覺模樣,只覺心中被融化,萬千的怒火統統化作喜愛流轉心上。

不禁頹廢坐下。

一如既往地選擇了原諒小汪。

“只是……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口中念叨,姜尼瑪開始想辦法了。

瞥了眼游戲,弱者一如既往地百態盡出,正在瘋狂問候姜尼瑪,還直言吊打雲雲,關鍵是游戲這才開始三十秒不到。

皺了皺眉頭,隨即松開,連及緊繃的神情,也因而展了笑顏。卻是姜尼瑪思慮至此,有了定奪。

公屏打字道:“三分鐘後見。”

其餘九人驚!

圍觀的觀眾更驚,甚者已然公屏打字,詢問觀戰的其他人:“捕魚達人又要開始了麽?”

他好像知道些什麽。

就好像,這是姜尼瑪常做的事情一樣。

觀戰者頻道中有人回覆:“是的。一如既往的輕蔑與自大。”

陣營站得非常果斷,是個十足的姜尼瑪黑,連過場都不走,一上來就噴,言語之間根本不存在所謂客氣與客套。

可騎人者恒被騎之,這個人很快被別人騎臉了,為一匿名外人指名嗆聲:“@毛小灰,你說他輕蔑與自大?你呢?”

毛小灰回覆:“我沒這麽跳。”

此話一出,當即為人嗤笑:“怕是早就被打成‘兆兆’,跳不起來了吧?”

這個姜尼瑪黑霎時沈默。

的確。

又有幾多,會願意在這樣一個虛擬且完全匿名的世界裏,繼續選擇壓抑生來的張狂與不羈?

很少很少。

真的很少有人能抗拒這來自本能的誘惑。

只得無言去,隨新起的話題淹沒聊天記錄裏,看場內,那個人掛機三分鐘終於是動了,而隊友也是一如既往地全面崩盤,潰不成軍。

說句不客氣的話。

要不是隊伍裏有起碼三個姜尼瑪黑,早就同姜尼瑪那廝一般掛機了,只是有些事是遠比掛機還要來得恐怖。

而這件事便是送!

“這送得太明顯了吧?”有人質疑這是場假賽。

替姜尼瑪感到不值的同時,默默奉上四個舉報,算是聊以慰藉。

扭曲的黑子駁斥:“不不不,這可不是假賽,他們是真的菜。”瘋狂誤傷友軍,可能在他們眼裏,他們上他們也行。

或者說,鍵盤如他們,是絕不可能排到這種低端局,也絕不可能打出這等蹩腳操作。

正如他們期待而又不期待的那樣。

一波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操作,姜尼瑪力挽狂瀾,已是重新將局勢掌控,搞得那些觀戰的風向大變,各自出聲道:

“對面買了自己輸?”

“這波操作不吹不黑,我上我也行。”

“丟人現眼。擡走下一個。”

很快。

這場比賽在一場噓聲中結束。

姜尼瑪則面無表情,整個人甚至想笑。輕輕地搖搖頭,又在搖頭之旬,提攜起滿載黑色液體的水杯輕抿。

“熟悉的味道。”他嘆。

一如既往的刺激。

而不知何時回歸的莊牧含笑,打趣尼瑪道:“不愧是你姜大少,喝口冰闊落都這麽有範,舉止簡直能錄教科書的標準。”

可語氣又是那麽認真。

這就是莊牧厲害的地方了。哪怕明知是玩笑,卻總能營造出莊穆的感覺。

姜世放下水杯,轉眸莊牧,失笑著答應:“不不不。論品位還是你莊小生有範啊。”

“畢竟……喝口牛奶還能召開個鑒賞大會,讓人分說與評價。這等莫測境界,實在是我悲瞻仰也不能得見的高遠。”

莊牧聞說,持笑未語。

悄然近走來,姜尼瑪眼尖能識其人手中有拿著手機,而手機上應加載著一條新聞,配有圖與文字,非常的耀眼。

“這是……?”姜尼瑪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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