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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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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趙穎梳洗完畢,想起昨晚的事情,母親打了卿羽,她一定會很傷心……

想到卿羽說她喜歡唐志軒,不由得嘆了口氣,卿羽如果繼續越陷越深到頭來傷心難過的還是她自己。

趙穎覺得母親做的確實不對,不應該厚此薄彼,自己又不能長期留在家裏,陪在父母身邊的人是卿羽,母親應該對卿羽好一些才是。

因此趙穎梳洗完畢便去了莫卿羽的閨房,剛到門口一只發釵正好被扔到腳下,趙穎一看莫卿羽正在發脾氣呢。

她撿起地下的發釵走了進來,屋裏有四五個丫鬟一見趙穎進來全都跪下了,莫卿羽也喊了聲:“表姐......”

趙穎道:“都起來吧,這一大早誰惹我們莫大小姐生氣了?”

莫卿羽不高興的道:“一群沒用的東西,一個發釵都插不好。”

趙穎對她們使了個眼色,丫鬟們都下去了,趙穎笑著走到近前把發釵插在莫卿羽頭上,道:“你啊,還在為昨晚的事情鬧別扭啊?”

莫卿羽沈著臉道:“沒有啊。”

趙穎勸道:“你心情不好也不該拿丫鬟出氣啊,她們也是父母的心頭肉,有誰願意將親生骨肉送走的?都是萬般無奈的,她們已經很可憐了。”

莫卿羽認錯的答應了一聲:“哦……”

趙穎道:“舅母打你是她不對,但她也是為你好。”

莫卿羽不服氣的說:“她哪裏是為我好?我喜歡王爺我有什麽錯?我不明白娘她為什麽要反對啊?”

趙穎勸道:“因為.....因為康王殿下來自江湖,他已經有了情投意合的姑娘,所以舅母也是怕你將來痛苦。”

莫卿羽站起來道:“什麽?你是說殿下他有了意中人?是什麽人啊?”

趙穎眼珠轉了轉,轉過身去走了幾步,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聽說是在江湖上認識的。”

莫卿羽不服氣的道:“也不知是哪個山野村姑。”她突然自信滿滿的說:“那又怎樣?男人三妻四妾平常的事兒,更何況他是王爺,我就不信皇上會讓王爺娶個村姑做正妃。我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小姐,皇上巴不得拉攏爹爹呢……”

趙穎一瞪眼:“住口!朝堂之事豈是你隨意妄言的?這話要是傳入有心之人耳中本宮也救不得你。”

莫卿羽拉著趙穎的衣袖晃了晃:“表姐,你別生氣嘛……我的意思是.......如果做不得正妃,側妃也行……”

趙穎無奈的道:“你醒醒吧,他不是那種人!”

這時候秦姝婧來了,後面劉媽端了碗餛飩,秦姝婧笑呵呵把餛飩接到手裏,道:“公主,這是我親手給你包的餛飩,快趁熱嘗嘗。”

劉媽道:“公主,夫人一大早就去了廚房,親手和面,親手做的,一手指頭都沒讓我們幫忙。”

趙穎握住秦姝婧的手,道:“舅媽,你要好好保重身體,這些事情交給廚娘就好了。”

秦姝婧道:“那怎麽一樣?我就是想親手做給你吃。”她一臉疼愛的看著趙穎,趙穎笑著接過來用羹匙撈起一個小餛飩吃著,秦姝婧道:“好不好吃?”

趙穎笑著點點頭:“您親手做的比什麽山珍海味都好吃。”

莫卿羽道:“就一碗嗎?娘,沒有我的嗎?”

秦姝婧道:“你要是想吃就讓劉媽吩咐廚房再做一碗嘛。”

莫卿羽不高興的看著她道:“娘,從小到大我都沒吃過娘親手做的東西,你就不能多做一些滿足我一下嗎?”

趙穎笑道:“卿羽,我吃不了這些,不如.....我們一起吃吧。”

莫卿羽高興的點點頭,秦姝婧摸著趙穎的臉道:“不行,看瘦的,你得把這些都給我吃了才行。”說著她用羹匙撈了個餛飩餵了過來。

趙穎知道自己在家時間短母親才會這樣,自己多吃一個她都會很高興,因此沒再謙讓。

吃完飯後秦姝婧道:“今日是大朝之日,你舅舅去上朝了。我想去大相國寺拜拜菩薩,公主可願與我同往?”

趙穎笑著點點頭,知道這些年娘為了這份母女情沒少拜菩薩,如今應該是想帶女兒同去答謝神靈。另外她自己也想去求菩薩,保佑她和唐志軒能順利通過此劫,保佑宮裏的黃太妃早日康覆……

莫卿羽道:“我也要去。”

秦姝婧白了她一眼:“哪兒都有你,你去湊什麽熱鬧?”

莫卿羽道:“我去求菩薩保佑我和王爺早日成為神仙眷侶。”

秦姝婧站起來道:“你怎麽回事兒啊你?”趙穎一看這娘倆又要吵起來,她急忙攔住了秦姝婧,道:“舅媽,就讓卿羽一起去吧。我也想跟她一起出去走走。”

秦姝婧道:“可是......”

趙穎拉著她道:“我們去準備一下上貢的東西吧。”

就這樣她把秦姝婧拉了出來,秦姝婧道:“太不像話了,死丫頭氣死我了。”

趙穎勸道:“娘,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怎麽說都改變不了卿羽的心意。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還是應該讓志軒跟她說清楚。”

秦姝婧讓人準備好上貢的東西,剛要走,這時候有人來報,說宮裏來人了。

隨後進來個小太監,趙穎一看認識,這是皇兄身邊的小祿子,小祿子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奴才叩見公主!”

趙穎道:“起來回話吧!”

小祿子起身道:“謝公主,公主,皇太後病了,奴才奉皇上之命請公主回宮侍疾!”

趙穎一聽不敢怠慢,立刻隨著小祿子回宮了。

她匆匆忙忙換了套衣服來到了壽康宮,一看皇兄和唐志軒都在這兒呢。

趙穎與唐志軒對望一眼,然後與皇上見了禮,來到了太後的病榻前。

趙穎親切的喚了聲:“母後!”

皇上道:“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母後思慮過度,怕是因為你前段日子的事情母後才會思慮過度,昨夜裏又著了些風寒.......”

皇太後笑道:“哀家沒事。”她望著趙穎道:“已經吃過藥了,如今一看長平這氣色不錯,哀家的病就已經好了一大半兒了。皇上快去忙政務吧……”

趙穎自責的道:“母後,兒臣讓您擔心了。”

皇上一看確實也是沒什麽事兒了,見趙穎在這兒陪著,也頗為放心。因此皇上辭別太後去禦書房批閱奏折去了。

隨後各宮娘娘均來看望太後,一直忙碌到皇太後睡下了,趙穎才離開壽康宮。她一想黃太妃如今病著,自己這個做媳婦的雖不能隨侍在側,卻也應該去看望一下。

因此趙穎讓人去自己宮裏拿了些東西,直接趕往紫陽宮。

唐志軒正好在紫陽宮陪著母親閑聊,聽人稟報說長平公主求見。黃太妃就是一楞,雖然是太妃的位分,但是說白了只是先帝眾多妃嬪之一罷了,遠遠不及當今皇上身邊的妃子受重視。也就是皇上念著初入宮時太妃對他的一些照顧才另眼看待,即便如此與趙穎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她心裏奇怪啊,這長平公主從未來過紫陽宮,今日為何而來呢?

唐志軒不以為然,笑著對太監道:“讓她進來吧。”

黃太妃一楞,道:“兒啊,你還是替母妃去接一下公主吧。怠慢不得啊……”

唐志軒笑著道:“娘,您是長輩,她是晚輩,她來看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接什麽啊?”

黃太妃急切的道:“我兒剛回來,宮裏的一些事情你還不懂,不是所有的事兒都按輩份衡量的,這位長平公主是皇太後的掌上明珠,皇上對她也是偏愛的緊,咱們得罪不起的呀。”

黃太妃說著站起來了,看樣子要親自接出去,這時候趙穎已經走進來了。

她進屋看了看唐志軒,沖著黃太妃福了個萬安,道:“給太妃娘娘請安!”

她這一下身,她後面跟著的宮娥也都跟著太妃施禮。

黃太妃急忙雙手相攙把趙穎扶起來了,一看這姑娘長得太漂亮了,前些年見過趙穎幾次,一是那時候她年紀小,二是有一定距離,沒這樣細看過。

黃太妃就想她母親渝妃我太熟悉了,沒這麽漂亮啊,這丫頭出落的天仙一樣。將來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娶了她。

她拉著趙穎道:“公主,這我可擔待不起啊。”

趙穎笑了笑,一擺手讓人把東西呈上來。

道:“聽聞娘娘身體抱恙,這是龍涎香,太妃早晚按時服用,吃上一段時日相信對病情會有幫助的。”

這龍涎香可是珍貴的藥材,是鯨的腸道分泌物提煉出來的一種藥材,各類動物排洩物中最名貴的中藥,極為難得。

黃太妃急忙推讓道:“公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此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

趙穎笑道:“這即便是再珍貴也不過就是味藥材,藥乃治病救人之引,自然不及娘娘身體重要。”她看了看太妃身邊的宮娥,道:“還不快拿去配藥。”

黃太妃剛要說話,看意思還要拒絕,唐志軒道:“娘,既然是公主的心意,不好拒絕的,收下吧!”

說著他一把接過來遞給宮娥,黃太妃看了一眼唐志軒,無奈的嘆口氣。

這時候有個宮娥端來了太妃的藥,黃太妃道:“先放下吧,我一會兒吃。”

趙穎道:“你們都下去吧……”

宮娥答應一聲都下去了。

趙穎端起藥碗,用羹匙攪了攪,盛了一羹匙,輕輕吹了吹,自己用嘴唇試了下溫度。笑道:“娘娘,這藥還是得趁熱喝才有效,來!”說著她親自將藥餵了過來。

黃太妃一看那哪兒行啊,這要是讓皇太後知道了還得了?自己好賴不說,牽連到兒子可就事兒大了,因此她急忙道:“公主,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趙穎端著藥碗被拒絕了,她臉一下子紅了,一臉委屈的站在那兒。唐志軒見狀急忙摟著她道:“娘,小穎也不是外人,你就讓她伺候你喝藥吧,她也是一片孝心!”

黃太妃心想孩子你是不知道這宮苑裏的事兒啊,我在這兒大半輩子了,什麽沒見過?這公主在宮裏只能對一個人盡孝道,那就是皇太後。這要是讓人知道她跑我這兒盡孝來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唐志軒見此情景把藥接過來了,笑著打圓場道:“還是我來吧。”然後對趙穎道:“太後怎麽樣了?”

黃太妃一邊喝藥一邊道:“兒啊,你如今已經是王爺了,理應稱呼母後才是。”

唐志軒撇撇嘴,心說真他娘的麻煩,一天天跟演戲一樣,活的真是太累了。他是一個不受束縛的人,如今困在這宮墻之內到處都是枷鎖,他有心帶著他娘一起走,但是娘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讓她去康王府同住,他娘又說不想去,在宮裏習慣了,不想換地方。唐志軒現在真是特別懷念自己在黑虎嶺隨心所欲的生活。

從紫陽宮出來,兩個人走在回重華宮的路上,唐志軒道:“剛才的事你別往心裏去,我娘她一輩子都安分守己的,生怕惹禍上身。”

趙穎嘟著小嘴看了看他,道:“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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