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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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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能把他放這兒一個人走嗎?這時候進來位差官,這人進來道:“展老爺,外面有人給您送來這個。”說著把那張請帖遞了過來。

展昭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唐志軒寫給他的,是一手漂亮瀟灑的行書,字寫的好漂亮啊,字跡筆走龍蛇蒼勁有力,有骨頭有肉。上寫:敬啟者展南俠臺見,明日午後岸邊茶樓恭候大駕光臨,敢來者,真君子也,逾期不至,妄稱南俠客!

像是一封戰書,展昭想了想,從語氣上說很像是仇家,是約我有什麽話說?還是生死決鬥?

白玉堂問他:“你看什麽呢?誰送來的?什麽事兒?”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脾氣不好,讓他同去怕是要出事兒,因此他笑道:“啊,早年路經此地救過一對夫婦,他們知道我人在此地,約我去飲酒的。”

白玉堂也沒多問,第二天展昭早早就出來了,經過一翻打聽來到了岸邊茶樓,剛到門口夥計笑著迎了上來,道:“您是展爺吧?”

展昭一楞,夥計道:“您朋友已經來了,讓我在門口迎著您,我說我也沒見過見過展爺啊,他就說您什麽樣,什麽特征,喜歡穿什麽樣的衣服,戴什麽樣的東西。您還真別說,離老遠我一看這不是展爺嗎?跟您朋友形容的一模一樣。哎,您隨我來.....”

展昭隨著夥計來到二樓的雅座見到了唐志軒,見唐志軒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與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

見展昭進來了他立刻站起來面帶微笑,道:“展南俠請坐。”

展昭略微點點頭,坐下道:“唐寨主,今日約展某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唐志軒給他倒了杯茶,道:“這是上好的玉泉龍井,展南俠嘗嘗。”

展昭搞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來之則安之,因此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唐志軒問道:“如何?”

展昭平日並不喜品茶,對於這些他說不出來什麽,因此點點頭。

唐志軒也喝了一口,道:“都說這玉泉龍井鮮醇爽口,香馨醇厚,喝了讓人神清氣爽,今日一嘗淡而無味。”

他把夥計喊來,道:“這玉泉龍井你拿下去吧,給我沏上一壺雨前。”

展昭沒明白什麽意思,可能是龍井不好喝?換雨前了。

時間不大茶送來了,唐志軒又倒了兩杯,兩個人一起品茶,展昭喝著都挺好喝。

唐志軒道:“人生如茶,第一杯溫茶,在父母的溫室下茁壯成長;第二杯是苦茶;為自己為人生而奮鬥,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第三杯五味茶,歷經千萬事,只求人間道,各種經歷都會嘗試。第四杯香茶,福分皆自知,人生無所求,一切都很美好。第五杯午後茶,一切都看似風中雲輕,閑談人生。第六杯回憶茶,回憶酸甜苦辣。”

展昭道:“沒想到唐寨主學問如此淵博,展某今日受教了。”

唐志軒笑道:“就說這龍井,乃是茶中極品,相傳碧波蕩漾一抹香,茶不醉人人自醉。可是今日一嘗不過如此,不及這雨前清和鮮甜。所以展南俠,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還是應該親自動手嘗試一番才是。”

展昭聽出來了他這是話裏有話啊。他把茶杯放下,道:“展某相信那些人不是寨主所殺,只是此案牽連到黑虎嶺兩位英雄身上,展某不得已而為之。”

唐志軒道:“素未謀面,展南俠何以認為與唐某人無關?”

展昭道:“我相信霄山老祖的傳人絕非大奸大惡之徒。”

唐志軒笑了笑,道:“看來南俠對唐某人的底細倒是一清二楚。”

展昭道:“正因如此才更應該讓花雪娘明成東二人前往開封說個明白、也好還他二人一個清白。”

唐志軒道:“恐怕包大人斷不得這個官司吧?”

展昭道:“天下人皆知的包青天,何案斷不得?”

唐志軒笑著又給他滿了杯茶,道:“倘若此案幕後操縱之人是晉王趙勳,包大人斷的了嗎?”

展昭一驚,晉王?展昭道:“唐寨主如果信得過展昭,就請將所知的一切告知展昭。”

唐志軒道:“今日請南俠來此也是為了了結此事。”

唐志軒把所知所聞一一告知展昭,聽他說完展昭明白了。

展昭道:“你是想讓我與你同去藏珍樓取證?”

唐志軒道:“正是!於公作為大宋子民我不能讓奸邪之人叛國投敵陷百姓不顧、於私我也不能讓成東和花大嫂做他們的替罪羊。所以此事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展昭站起來道:“好!明日一早我與你一起去穎昌府取證。”

唐志軒笑著點點頭,展昭突然想到趙穎,道:“唐寨主,長平公主也應該與我們同行才是。”

提到趙穎唐志軒也笑了,道:“放心,明日一早我帶她一起與你匯合。”

苗家集的街道上行來一翩翩公子,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手持象牙的折扇。唯一不搭調的就是兩撇胡子,但卻不失俊俏!

她揚起雲一般飄流在風中的雪白長袖,漸漸地褪去脂粉的殘香,素面朝天,極少有人見過這般俊秀而英氣的青年,帶著幾分陰柔的淡然的沈默的美,她的目光卻是那般柔。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女扮男裝的趙穎。

只因她生的極美,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百,因此唐志軒特意要求她女扮男裝,可沒想到如今路上走著的男人是不看她了,換成了那些姑娘、大嬸和奶奶,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唐志軒的這樣想的,看就看吧,反正都是女人,總比那些男人色瞇瞇的看著她好。因此他也沒去理會。

自從展昭與唐志軒約好一起去上官家取證,幾個人匯合到了一起,一商議決定先去沈世開家說明厲害關系請他幫忙。樓是他設計的他去肯定是手到擒來。

因此他們打聽路線趕往沈家,今天是途徑苗家集,這是個大鎮子。進鎮以後幾個人都下了馬,淩逸慢悠悠的駕著馬車,趙穎和林琳下了車,悠閑的在前面逛著。

展昭道:“五弟,你和唐寨主保護......保護趙公子,我和淩兄弟找個地方餵餵馬,讓馬歇一會兒備點兒幹糧,咱們再繼續趕路。”

白玉堂點了點頭,把馬韁繩交給了展昭。

淩逸心裏頗為不爽,他急切的道:“餵馬的事兒就交給展大人吧,我負責買幹糧。”說著他跳下馬車走了。

展昭看了看,一臉不解,白玉堂冷哼一聲,跳上馬車,駕車與展昭同去。

展昭道:“咱倆都不在會不會有危險啊?”

白玉堂訕笑道:“哪兒那麽多危險啊?放心吧,有那個姓唐的在出不了什麽事兒。”

唐志軒幾步跟上趙穎,見她和林琳在一家風箏店裏挑選著,他進去把趙穎拉到旁邊,道:“你現在這身打扮適合玩這個嗎?”

趙穎啪一打折扇,瀟灑的扇著,故作鎮定,摸了摸兩撇小胡子,道:“本公子喜歡。”

唐志軒拉著她道:“好了,回頭我親手做個紙鳶給你,還不行嗎?”

聽他這樣說,趙穎笑著道:“你親手做的那個小穎想要,可是這個小穎也想要呢……”

她拉著唐志軒來回搖著,唐志軒剛要說話,淩逸從旁邊把風箏遞了過來……

趙穎看了看風箏又看了看淩逸,搖著扇子道:“本公子怎會喜歡如此低俗之物?”

然後搖著扇子神氣活現的走了。

唐志軒撇了淩逸一眼搖搖頭也出去了。淩逸看了看手裏的風箏,道:“是這個沒錯啊……”

林琳道:“風箏是沒錯,人錯了!”

她哼了一聲也走了……

趙穎走在大街上瀟灑的搖著折扇,引起路旁女子的關註,第一次打扮成這樣她覺得很有趣,唐志軒極有耐心的陪伴在側,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在路上走著,就聽有人議論:“那抓到兇手沒有啊?”

“哪兒找去啊?聽衙門說兇手還是個女人呢。”

“是啊?聽說腦袋都讓摘走了。李大善人就這一個兒子,你說這是作了什麽孽了……”

趙穎聽見了就湊過去問,“這位大哥,剛才我聽你們說,是出了人命了嗎?誰死了?”

這人看了看趙穎,道:“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

唐志軒道:“我們剛好從此經過。”

“唉!我們這有個李大善人,人可好了,冬舍棉夏舍單,逢年過節還舍粥米什麽的。老爺子六十多歲了,膝下就一個兒子,剛中了秀才,昨天晚上讓人給殺了。他娘一看兒子死了,一口氣沒上來也去了,就剩下李大善人一個人,現在一家人哭的死去活來的,那叫一個慘。”

趙穎就問:“那本地官府怎麽說?”

另一個圍觀人道:“官府也就是虛張聲勢。”他看看左右,道:“我聽說啊,最近總有個女人五更半夜的去找李秀才,我爹是打更的,遇見好幾次。五更半夜的能有什麽好事?準是情殺……”

又有人說:“不能,李秀才那個人可好了,人又本分,絕不是那種人。”

趙穎玩道:“他們家住在什麽地方?”

“就住在前面不遠,拐個彎就到了。”

趙穎看看唐志軒,唐志軒道:“還是告訴一下展大人他們吧,免得找不到我們著急。”

趙穎點點頭,他們倆回來把事情和大家一說,大家都覺得既然遇見了應該去看看,這天下人管天下事,何況苦主是個善人。因此他們找了家客棧把行李和馬匹寄存好,打聽路線去了李家。

到這兒一看太慘了,院子裏停放兩口棺材,前面香案供果……

院裏街坊鄰居不少人,他們一進來門口家丁就問:“幾位,您們是.......”

展昭道:“我們是路過的,聽見消息前來看看,這個是一點兒心意。”說著他遞了塊銀子。

家丁點點頭,道:“各位,按理說我應該帶您們進去見見我家主人,可是.......”他說著說著哭上了,“我們家少爺人可好了……”

白玉堂最見不得這個,他急忙道:“哎別哭別哭,你先別哭。當務之急要做的應該是抓住兇手給你家少爺報仇血恨才是。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屍體?”

展昭道:“小哥,我們是東京開封府的,出門辦案遇到這件事兒,我們想看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一來為你少爺報仇,二來也是避免賊人再傷害別人。”

家人一聽開封府,擦擦眼淚道:“原來是官爺,我這就去裏面通稟。”

白玉堂攔著他道:“哎,不必了,你看你家主人現在哭死去活來的,也不便見客。我們也不好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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