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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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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的人是自己,而且是剛剛畫好的,心中有什麽東西觸動了。

他垂下眼簾,氣已經消散了一大半,嘴角微勾。

笙拂透過澡房窗戶縫看她,她發著呆,接著將整個腦袋埋進了水裏。

笙拂本想進去的,轉念一想,還是先回去修煉,等一下再同她好好談談,否則就進去了,她說不準又會惱怒。

因那副畫心情大好,笙拂修煉起來沒有了雜念,便入了定......

唐初一沐浴完後,回到房內坐在桌前,重新拿了一張宣紙來,下筆時,想著大伯的模樣,循序漸進的畫起來,唐修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好畫,畫了一大半了,竟然沒有一處敗筆,她集中精神繼續作畫......

連笙拂進來了,她都沒看見,待到笙拂看到畫上之人時,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那股怒氣從頭沖到腳,他與初一如今這般,都是因為這個男子!嫉妒、憤怒、怨恨交雜著......

笙拂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從牙縫內擠出聲音來,一字一頓道:“你在畫 誰?”

唐初一突然從集中的註意力抽身而出,她下意識的想要去藏起畫,想到又沒什麽,而且他今天與丁若馨親親我我,自己只是畫一副畫而已,有什麽可遮掩的。

唐初一漠然道:“我大伯唐修。”

“啪”!

一聲重響,她整個人從椅子上跌落,頭偏了過去,柔順的青絲也因重力而散亂,遮擋住了她的側臉,她的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唐初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作響,耳鳴到刺耳,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了,她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笙拂,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帶著冷意。

當她擡起臉時,那雙眼睛充滿了愕然,倔強,恨意......笙拂的怒火漸漸褪卻......

唐初一搖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左耳的鳴音沒有消散,笙拂伸手去扶她,她反手一巴掌打了回去,再大的力也敵不過剛剛他的那巴掌。

笙拂拿起那副畫像是要將唐修撕裂一般,發狠的撕起來:“你若再想唐修,我必定費勁全力也要找到他的魂魄,滅了他的魂,讓他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你背叛了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擺出理所應當的樣子!”

他的面容有些猙獰,唐初一眼中帶著寒意,她擦去嘴邊的血跡,捂住發疼的左耳。

那副畫的碎片也被笙拂化成了粉末......

唐初一不敢再刺激他,她怕他真的會去滅唐修的魂魄......笙拂眼中冒著寒光,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逼近她,唐初一捂著左耳,扯嘴嘲諷一笑:“我們結束了。”

笙拂已經憤怒到失去了理智,他單手掐住唐初一的脖子,嗜血道:“結束了?我可以結束你。” 唐初一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語氣平靜:“我們結束了。”

她已經心灰意冷了,那日澡堂的爭吵,他與丁若馨卿卿我我,隨便說說的成親,對自己的熟視無睹,今日狠狠的一巴掌......都讓她心灰意冷......這個男子從來都是自私的,禁錮她的自由,折斷她的雙翼鎖在籠子裏......

她的視死如歸、平靜,使笙拂從憤怒中清醒,他怎麽可傷害她,他醒悟一般,松了手將她緊緊抱進懷裏,慌亂的道歉:“初一,我只是太生氣了,對不起,我們好好的,不吵了。”

唐初一聽不真切,因為他是對著左耳說的,右耳隱隱約約聽的模糊......她可以確定,她的左耳已經失聰了,只是平靜道:“我們結束了。”

笙拂心如亂麻,好像失去了什麽,他親吻著唐初一紅腫的左臉,一直說對不起。

唐初一猛然推開他,連細軟也不拿,拼命的往外跑,笙拂立馬就將她橫抱起來,扔到床上死死的壓住,她有些發狂:“滾開!我討厭你,討厭你這個自私鬼!”

笙拂穩住她的身子,近乎哀求的語氣:“初一,我剛剛只是氣糊塗了,別走,我不能沒有你,我只剩你了,我知錯了。”

她漲紅了臉,使勁推他,已經動不了,她哭吼道:“你滾!滾開,滾去找你的丁若馨,滾去跟她成親,滾去跟她做菜!”

笙拂扣住她的腦袋,強吻下去,霸道的用舌撬開她的貝齒,深入的探索,貪婪的攫取,熾熱、火烈......唐初一發狠咬他,嘴中的血腥味兒十分濃重,他依舊沒有放開,繼續糾纏著她。

唐初一的腦袋昏昏沈沈,那巴掌打的她腦袋疼痛,左耳失聰,又被掐過脖子,此時被吻的呼吸困難,終於暈了過去。

笙拂察覺到她失去了意識,放開了她,他輸入靈氣,唐初一緩緩醒了過來,見到他時,已經沒有了反抗,呆呆的看著羅帳。

☆、化幹戈為玉帛

笙拂見她平靜了,心中的慌亂減少了些,他抱緊了她,聲音沈悶:“初一,我今日不過是想用丁若馨氣你罷了,可你完全不在乎,你知道我內心有多難過麽,當我看見你畫了那個人,我氣瘋了,因為你不記得了,你已經先負了我,上一世你喜歡上了唐修,這口氣我忍了很久很久......你懂麽?有了前車之鑒,我不敢再放任你,我怕你又喜歡別人,所以才束縛你的自由,我這都是因為太愛你。”

唐初一聽完這席話,呆呆的眼神有了波動,她冷冷道:“所以上一世,你殺了唐修?” 笙拂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他隱忍道:“他?還不配我出手,他是為了救你,所以才死的,後來我趕到帶走了你,不然你也要遭殃。”

唐初一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道:“誰殺的?”

見她還這麽關心那個男人,心中的怒氣轉移到了拳頭上,狠狠錘在床榻上,發出悶響,他呼吸起伏:“誰殺的你早晚會知道,別在我面前提起別人,你既然會吃我跟丁若馨的醋,那你也該知道,當我看見你吻唐修的時候有多憤怒多難受多絕望!”

唐初一被這聲響,嚇得一抖,沒敢再問,原來唐修是為了救她而死的,那個已經逝去又素未謀面的男人,在她心裏不知不覺增加了微微的分量。

笙拂收緊了她的腰,讓她與自己貼合的毫無縫隙,他的聲線有些低沈:“以前的事我不計較了,他是我心裏的一根刺,所以我會失控,你不要再刺激我了,什麽丁若馨的,比不上你一根發絲。”

她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她腦中很清醒,笙拂打她這巴掌算她活該吧......正在出神之際,她察覺到左臉上有一只溫熱的大手,撫上片刻,左臉的疼痛也漸漸消失不見,她緩緩睜眼,那兩汪清水般的鳳眸淡淡看向笙拂,他的手掌還撫在左臉上。

笙拂低聲下氣的道歉:“初一,你就當我今天發瘋,原諒我好麽?” 那雙深灰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愧疚、不安,盯著她的表情,不敢錯過一絲一毫。

唐初一有些心軟了,說到底也是她先犯了錯,她輕聲道:“嗯,我的左耳聽不見了。” 笙拂的愧疚越發濃重了,他將大手轉至她小巧的耳朵上,每一次替凡胎肉體療傷,多少都要折損點修為。

不一會兒,唐初一的左耳好了個七七八八,但是仍然無法恢覆完全,那巴掌的力量他都沒註意到摻雜了些神力。

唐初一翻了個身背對他,即使嘴上說原諒了,心裏多少有點怨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男子,會動手打她。

笙拂只得把她樓的一緊再緊,唐初一不舒服的叮嚀一聲,甚至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她道:“你勒的我痛。” 他慢慢松了點力,靠在她耳邊不斷重覆的說對不起,若有若無的擦著她的耳朵,似是呢喃。

豎日,唐初一睡眼惺忪的醒來,笙拂已經沒有在屋內了,她洗漱後,也沒有說去用膳,她不想看見笙拂,坐在桌前撥弄著九連環。

忽然,聞到一陣濃郁的飄香味兒,她側目,是笙拂端來了一碗瘦肉蔥花粥,他坐到唐初一的身側,舀一勺粥輕輕吹了吹,輕輕淺淺的目光鎖在她臉上,將鋪滿了粥的湯匙放在她的唇邊。

唐初一半垂著眼簾,看到那白粥上的瘦肉與蔥花,飄著白氣,香味兒撲鼻,她微張嘴,笙拂動作輕柔的送進她的嘴裏。

唐初一不緊不慢的咀嚼著,視線集中在手上,繼續撥弄九連環,笙拂的聲音微微落寞,輕輕道:“好吃麽?......我笙拂只為你一人下過廚,以後也只給你一人做好吃的。”

她沒有說話,心中沒來的疼了一下,安靜的房內只有九連環玲玲的作響,笙拂心中有些發緊,他的棱角、他的自尊在愛上初一後,已經漸漸沒了。

他說了很多話,唐初一淡淡的吃著粥恍若未聞,他低頭吃了一口,聲線微涼:“你不是說已經原諒我了麽,為什麽不說話,你是在討厭我還是在生氣。”

她的手一凝,那玲玲的響聲也停止了一會兒,她淡淡道:“沒生氣,不想說話。”

笙拂扯唇涼笑,繼續餵她,一碗粥見底後,他把碗放在桌上,兩雙大手分別合上她的手,慢慢教她玩九連環,她的耳邊有著磁性的聲音在慢慢解說,伴隨一股股的熱浪,有些灼人,耳根漸漸發紅。

唐初一想如果他從前就這樣陪她,她一定會先喜歡上他的,可是他就顧著修煉,從來不肯擠出時間陪她玩......

笙拂指節分明的手很靈活,三兩下就把九連環解開了,唐初一露出淺笑,笙拂微微側頭親吻她的梨渦,她的笑容慢慢褪卻,把九連環恢覆原位,道:“你去修煉吧,我自己玩。”

笙拂猶疑了片刻,道:“好,不會玩的話來找我,我教你。” 她點點腦袋,回想他方才的解法,專心玩九連環,笙拂看著她,慢慢起身端了碗出去。

唐初一還是解不開九連環,煩躁的扔到一旁。

她把小黑和小褐放在一起打架,邊用細細的樹枝戳它們,這次小黑倒是發狠了,死死的咬住小褐的鉗子,小褐翹起彎長的尾巴針要蟄它,唐初一眼疾手快的將它們挑開了。

玩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無聊,孤寂在她心中蔓延,她裝好小黑,打算去認識認識阿蝶,難得有個女子跟她一般大小,她準備化幹戈為玉帛,以後的日子說不準不無聊了呢。

她拿著木盒子要出門,笙拂立馬閃了出來,扯住她的手臂,蹙著眉道:“你去哪兒?” 唐初一瞥他一眼,心中有些厭煩:“去串門,找阿蝶玩。”

她說的是姑娘的名字,笙拂很放心:“申時回來。” 她嗯了一聲,跨門而出,她在前面走,其實笙拂在後面跟著。

唐初一到了東墻後,踩上石頭悄悄探出頭先看看,只見忘遠和阿蝶倚靠在一起,歡聲笑語的,忘遠舉手投足無不寵溺,看向阿蝶的眼神柔情似水,一點也沒有跟自己掐架的兇狠模樣,完全不像他了。

忘遠喝一口酒,遞給阿蝶,阿蝶喝了一口又還給他,他撕下雞肉小心捧著餵阿蝶,他們周身暈染著幸福的光輝,唐初一有些羨慕,羨慕忘遠時時刻刻陪著阿蝶,笙拂就不會,還要限制她的自由。

阿蝶與忘遠終於發現了唐初一,面上的表情很不友好,忘遠扯嘴道:“醜婆娘,幹啥呢?”

唐初一並沒有生氣,她揚揚手中的木盒子,忘遠似乎有些害怕,唐初一淺笑道:“別怕,我帶著小黑是來找你們玩的,化幹戈為玉帛,嘿嘿。”

阿蝶半信半疑:“你先發個誓,誰知道你等會人會不會放蜘蛛咬我們。” 唐初一伸出手指對天發誓:“我若騙你們,天打雷劈。”

忘遠嗤笑:“一邊玩去,沒看到我們小兩口約會麽?誰要跟你玩。”

唐初一才不管他,費力的翻墻。

笙拂躲在後面看她,只見她趴在墻上好像跟什麽人說話,接著又費力的翻墻進去......

不一會兒,唐初一翻了進去,笙拂便站到了墻外,靜靜聆聽裏面,他想,他應該多去了解了解她。

唐初一坐到阿蝶的旁邊,他們倆喝酒吃肉的說著小情話,沒有分給唐初一吃食,她對忘遠道:“你對阿蝶真好,天天陪她玩。”

阿蝶有些嬌羞,好似被她的話取悅一般,拿了個雞腿分給唐初一,她不客氣的吃起來。

忘遠有些得意,鼻子都要翹上天了:“阿蝶是我媳婦,當然得對她好。”

他想了一會兒又道:“阿蝶她爹不許我們在一起,畢竟我是個道士,她就從家裏跑出來,搬到了道觀和我一起住,她不要爹娘,跟了我,我若是不對她好,不陪著她,我就太不是人了,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什麽也不圖,只圖跟我在一起,爺憐惜的很。”

他板過阿蝶的臉狠狠親了一口,阿蝶狠拍他的

頭:“羞不羞啊你......反正你一輩子只能有我一個,你要是有其他女人,我立馬就走。”

忘遠發誓:“我要是敢有其他女人,就不得好死。” 阿蝶滿意的餵他吃肉,唐初一啃著啃著,眼神有些黯然,她道:“忘遠,我問你個問題。”

忘遠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抖著腿:“問。”

唐初一眸光暗斂:“如果阿蝶心裏有別的男子了,你會不會打她?你會限制她的自由麽?”

忘遠摟緊了阿蝶,疑心看向她,阿蝶連忙對唐初一道:“你是想來離間我們的吧,我什麽時候心裏有別的男子了,莫名其妙,我心裏只有忘遠一個。”

唐初一始終掛著涼涼的淺笑:“我是打的比方,你們自己想多了,忘遠,快回答。”

忘遠思考了一會兒,聲情並茂道:“假若阿蝶心裏有別的男子,我就會對她更好,把那個男子從她心裏趕出去,讓她覺得還是我最好,我就是將自己打一頓也不會動阿蝶一下,男人打女人太沒種了,至於限制自由麽,就更不會了,她是個鬧騰的,喜歡野玩,她想去哪兒我就陪她一起去玩,若是把她關起來,她得多難受啊。”

阿蝶眼中水霧升起,分外的感動:“忘遠哥哥,我沒白跟你,你放心我心裏只有你一個。”

唐初一突然好羨慕阿蝶,覺得忘遠也沒那麽討厭了,她搶過忘遠的酒,大喝了一口,眼圈微紅,忘遠與阿蝶覺得唐初一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阿蝶疑心問:“你怎麽了?難不成你男人打你了?” 唐初一微微頷首,悶悶道:“我心裏有別人,所以他打我,也算我活該,我知道不能怪他,可還是忍不住埋怨。”

忘遠撩起袖子,有些發狠:“打女人算什麽本事,自己捆不住你的心還敢打你,爺替你做主了,走,我去幫你把他打一頓。”

阿蝶也撩起袖子,神情同忘遠一模一樣,她憤憤不平:“安一,你太可憐了,竟然還被男子打,帶路,我們幫你去將他削一頓。”

唐初一綻放出一抹暖心的笑,有小夥伴的感覺真好:“謝謝你們了,你們打不過他,他很厲害很厲害的。”

忘遠率先坐下,往常看那高人的確是個厲害的,他毫無赦色道:“既然厲害的話,那就算了。”

阿蝶揪起他的耳朵:“你怎麽這麽慫啊,以後我若是被欺負了,見別人厲害你也要退縮?”

“哎呦,疼疼疼,輕點兒。” 忘遠呲牙:“安一跟我們泛泛之交沒必要拼命啊,要是誰欺負你的話,我拼了命也要削死他。”

阿蝶這才放手,她轉頭對唐初一道:“我支持你喜歡別人,那種男子看來十分自私,難不成他還限制了你的自由?”

唐初一撅嘴道:“我喜歡的別人已經死了,不過,我男人對我還是很好的,他跟我賠罪,早上還餵我喝粥了,就是不許我單獨下山。”

阿蝶戳戳她的腦袋,像是在看不爭氣的姐妹一樣:“你不是很兇的麽,那天把我跟忘遠收拾慘了,現在,在男子面前就這樣輕易妥協了?對你好點你就原諒他了?太沒用了吧,你看我,我把忘遠哥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唐初一的眼睛微瞇,彎彎似月:“因為我也喜歡他呀,其實我逃跑過很多次,每次都被他逮著了。” 阿蝶繼續懟唐初一,忘遠也加入懟她,唐初一今日樂呵呵的,沒有因為他們罵自己而生氣,反倒覺得同他們一起說話,挺有意思的。

笙拂站在墻外,把他們的話聽的一字不落,他的喉嚨幹澀,心中五味陳雜,慢慢將頭磕在墻壁上,閉著眼睛,不放過裏面的任何聲音,他愧疚、不安、喜悅、生氣、難過......

生氣難過的是,她心裏真的還有唐修的位置,他感到無力,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他打了她,的確很不是男人,是他自己無用,還把怒火都發洩到她的身上。

欣慰的是,忘遠和阿蝶一起慫恿她離開自己,她幫自己說了許多好話.....一口一個我男人,讓他舒爽......

☆、鬥蟲

唐初一面對二人的圍攻,擺擺手:“哎呀,好了好了,他要是再打我一次,我就不跟他好了,畢竟也是我先負了他,是我不好,也不能強詞奪理,他只是太愛我了。”

忘遠覺得唐初一有些可憐,也沒有再叫她醜婆娘了,阿蝶看中了她的小黑:“你能不能把這只蜘蛛送給我呀?”

唐初一護到懷裏去:“這只可是黑將軍,在同類裏厲害的很,算是我半個兒子了,你能將你兒子送給旁人麽?”

阿蝶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蜘蛛也能當兒子啊,稀奇,稀奇。”

唐初一的眼珠向右轉,想了想,道:“要不然這樣吧,你去隨便捉什麽蟲子來都成,同小黑鬥毆,要是小黑敗了,我就把它送給你。”

忘遠捏捏阿蝶的臉:“你等著,我去幫你找蟲子。” 阿蝶甜甜的笑道:“忘遠哥哥小心些,不要被蟲子咬到了。” 忘遠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便飛快的閃出去找蟲子了。

唐初一把木盒子打開給阿蝶觀賞,小黑好似很不滿意,張牙舞爪的要爬出來咬阿蝶,唐初一馬上給蓋上了:“小黑脾性有點大,比較難訓,我當初被咬了好幾口呢,不過小黑的毒不大,被咬了只是會想睡覺而已,沒有生命之危。”

阿蝶撿起一根樹枝,小心打開盒子戳小黑:“你怎麽喜歡養這些?” 唐初一暗自得意,道:“因為可以從它們身上提取毒液,制*毒。”

阿蝶睜大了眼睛:“你不怕麽?你是唐門的外門弟子?” 唐初一略微點點頭,撒謊起來面不紅心不跳:“是外門弟子,學了一些,便出來自己歷練了。”

阿蝶的眼睛閃爍著:“要不,你教我練毒玩玩。” 唐初一搖搖頭,低緩道:“練毒的過程中,有些人甚至會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你要是出事了,忘遠不得削死我。”

阿蝶嘟嘟嘴,不滿道:“我想做什麽,忘遠哥哥都會陪我的,你放心,我讓他一起學。”

“學什麽呢?”忘遠手上捏著一只綠綠的大螳螂,阿蝶回頭看到後嚇了一跳,定了會兒神,笑笑:“我們一起學練毒吧,安一說怕你削她,所以不教我。”

忘遠單手摩挲著下巴:“好啊,我們一起學,不過,我才不叫她師父。” 唐初一納悶道:“你為什麽不反對她練毒?還這麽大方要一起學。”

忘遠一只手揉揉阿蝶的腦袋,眼神寵溺:“這叫尊重,她想做什麽我都陪她。”

尊重二字盤旋在唐初一的腦中,她頓了頓,道:“你不叫我師父,我才不教你。”

阿蝶便狠揪他的耳朵:“叫她師父!” 忘遠立馬就敗了下來,垂頭喪氣,不甘不願道:“師父。”

唐初一瞇著眼睛,像一個彎彎的月牙:“好徒弟。” 忘遠斜睨了她一眼,搖一搖手中的螳螂:“別說廢話,開盒子鬥。”

阿蝶小心掀開木盒,忘遠快速將螳螂塞進去,黑毛蜘蛛察覺到外來物種入侵,全身警備起來,摩拳擦掌,兩邊的尖牙張得可大了。

螳螂也不甘示弱,動了動小嘴巴,揮舞著大刀,只聽唐初一道:“小黑!削它!”

黑蜘蛛立馬就撲上去咬它,螳螂用大刀割小黑,鉗制住它,小黑的八只毛腳一起動起來......它們廝殺起來,偏偏頭頂上還有三雙大眼睛,一直呱噪的在叫。

“阿螂,割死它!”

“對對,阿螂,割!”

“小黑!咬死它,咬它的腦袋!”

“阿螂......”

“小黑.....”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嚷了起來......

“唉...阿螂太沒用了。”

“小黑,今天不用餵你了,隨便吃。”

就這樣,螳螂的腦袋被小黑一口一口的吃下去,過程殘忍,但唐初一看得津津有味,她挺喜歡看小黑吃食物的,沒一會兒,小黑就將阿螂的屍體吃完了,它磨了磨前肢,梳理濃密的黑毛。

阿蝶有些害怕,咦了幾聲,來表示惡心,不過看著看著她便膽大了,目不轉瞬的盯著小黑看。

忘遠輸了很不服氣,他回屋把阿蝶的首飾盒裏的首飾全部倒光,散的一桌子都是,拿上空盒子又去抓蟲,要是阿蝶知曉了不得氣的吐血。

忘遠去抓了蟋蟀、牛角仙、蟈蟈、蚰蜒......當他把盒子拿回菩提樹下時,阿蝶掐著他的耳朵又罵又打,唐初一笑的肚子疼,忘遠簡直太傻了,女人的首飾盒他也敢動。

當忘遠把盒子打開時,發現裏面的蟲子已經被蚰蜒吃了個七七八八,什麽殘肢小腳的東一塊,西一塊,忘遠微楞:“我抓了好多蟲子的,蚰蜒這麽厲害啊。”

唐初一警惕起來,道:“蚰蜒專吃蜘蛛、螞蟻、小蟲子的,你用蚰蜒不公平,不能用這個。” 忘遠無賴道:“你自己說什麽蟲子都可以的,別耍賴。”

阿蝶也一起幫腔,寡不敵眾,唐初一有些訕訕,最終還是同意了放蚰蜒進去鬥毆。

三雙噌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盒子內,阿蝶與忘遠從來不曉得鬥蟲子這樣好玩,怪不得那些富家子弟那麽愛鬥蛐蛐,還花了不少銀子購置小破蟲子。

小黑有些退縮,不過,在唐初一的慫恿下,它的膽子肥起來,與蚰蜒抖的甚是激烈,小黑專門對蚰蜒的那麽多只腳下口,閃的極快,出其不意的咬蚰蜒,蚰蜒受了屈辱,發起威來纏上小黑。

三個人的叫喊聲吸引了道觀內的弟子來,不少人過來圍觀,大部分人站在蚰蜒這邊,畢竟是忘遠師叔的蟲子,他們也要給面子,也有喜歡蜘蛛的,幫唐初一叫喊。

小黑後面越戰越猛,將蚰蜒死咬不放,蚰蜒扭曲著身子,垂死掙紮,直到最後一動不動,小黑沒有吃它,因為剛剛已經吃飽了。

“這只黑毛蜘蛛太厲害了吧。”

“蚰蜒它都打得敗。”

“牛,太牛了。”

道士們七七八八的誇它,忘遠黑著一張臉,他們便也不敢多說了,畢竟小師叔剛剛敗亡。

唐初一見小黑盤旋在蚰蜒屍體旁邊,明白它是擔心食物會被拿走,安撫道:“留著晚上加餐了。” 小黑這才停止了轉悠。

忘遠與阿蝶很是灰心喪氣,不少道士都去捉了蟲子來,排著隊與小黑鬥毆。

小黑的名號一時間在道觀內大起,被封為長勝黑將軍,盒子內堆滿了蟲子的屍體,小黑看起來很興奮。

直到下午太陽快落山,朝霞餘暉把大地渲染成了金色,黃燦燦的一片。

唐初一看了下影子,忙收起盒子:“糟了,我男人叫我申時回去,已過時,我先回了,你們慢慢玩吧。”

墻外站得筆直的笙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背在身後,繼續等待她。

忘遠道:“反正已經過時了,再玩幾把。” 道觀內的弟子也附和,他們現在正玩的起勁,不少人打趣唐初一畏夫,唐初一叉腰道:“我有家室,你們有嗎?”

除了忘遠與阿蝶,其餘道士面露赦色,甩著拂塵灰溜溜的走了,有幾個走前,不忘囑咐唐初一明日一定要再帶長勝黑將軍來。

阿蝶無語道:“你就這麽怕你夫君啊?學學我,揪住男人的耳朵使勁罵他,敢不聽。”

唐初一蔑視忘遠:“你男人這麽沒用,換我也能把他弄得服服帖帖,你不曉得我夫君有多厲害!跟神仙似的,下毒也毒不死他。”

阿蝶不服氣了:“你男人才沒用,被你夫君打了還幫他說話,傻不拉幾的!” 忘遠皺皺鼻子,故作兇狠:“我沒用?信不信我削死你!”

唐初一擡頭挺胸:“信不信我放毒,毒死你們。” 那二人皆後退一步,唐初一得意發笑,抱著木盒子翻墻出去了。

她剛出去就看到那身被餘暉染成金色的白袍,傻眼了,因今日和阿蝶爭辯,她發現笙拂對她好的地方也不少,所以那巴掌的氣已經消散了。

唐初一正在微楞之際,忽然被拽進一個寬厚的*胸*膛,軟硬有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脖頸,使她不能離開,她結巴道:“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笙拂的下巴磕在她的頭上,摩挲了兩下,聲音溫和:“早上就站這了。”

唐初一的小臉十分窘迫,笙拂擡起她的下巴,心平氣和道:“對不起。” 未等唐初一開口,他將她抵在墻上,用力熱吻,火熱中帶著溫柔,細細的探索品嘗,把滿腔的情緒都化在這個吻裏。

唐初一叮嚀幾聲,招架不住他的攻勢,渾身軟綿綿的,她身後冷硬的墻與身前熱軟有度的軀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忘遠與阿蝶從墻上探出腦袋來,本來想說叫她明日早些來,卻意外看見在墻邊熱吻旖旎的二人,便趴在上面欣賞起來,阿蝶的臂力不足,忘遠就拖著她的臀,她癢蘇蘇的,差點叫了出來。

笙拂知道上面有兩個人,不過,仍然沒有放開唐初一,他的內心渴求著什麽,要用這個深吻來填補那些空虛,填補他的戾氣。

唐初一雙頰緋紅,朝暉灑在她的臉上,更顯嬌艷欲滴,此時美得不可方物,她雙眼帶著霧氣,半垂著眼簾看到他那張精雕細琢的臉,漸漸沈淪在這個吻中,合上了眼睛,手臂撐在他的胸膛上,不回應不主動。

阿蝶在上面小聲嘀咕道:“她男人的吻技貌似還不錯,怪不得她被她男人吃的死死的。”

唐初一身子一僵,連忙用手臂去推笙拂,奈何手無縛雞之力,推了半天笙拂絲毫未動。

忘遠一把將阿蝶拉下去,同樣按在墻上,強吻上去,忘遠含糊道:“我的...吻...技...更好。”

阿蝶臉紅的不得了,雙眼迷離,支吾了幾聲。

兩對璧人,隔著一堵墻,擁吻......

笙拂將柔情融在唇上,唐初一只覺得天昏地暗,墻內的阿蝶亦是,兩個女人都快窒息了。

待到笙拂終於停止,唐初一眼中帶著氤氳,嘴唇紅腫誘人,笙拂捋順了她耳邊的發絲:“還生我的氣麽?”

唐初一漸漸回神,想到阿蝶的話,她鼓著膽子,伸出纖細的手臂擰住笙拂的耳朵,嬌罵道:“我讓你親我了麽?混蛋!”

一向正經的笙拂,竟然裝痛:“哎喲哎呦,夫人下手輕點兒。” 唐初一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的笑起來,笙拂盡力配合的演戲,這輩子第一次做出這麽滑稽的樣子。

墻內的阿蝶聽到外面的聲音,也掐住了忘遠的耳朵,十分用力:“我讓你親我了麽?還有我的首飾盒!膽兒肥了你!老娘的東西也敢動。”

忘遠的痛叫可是貨真價實的:“嘶...輕點輕點,耳朵都要被你擰下來了,我改日下山重新給你買個不就成了。”

唐初一被笙拂逗的可開心了,一把跳到他的背上,夾住他的胯:“背我回家!” 笙拂小跑起來,唐初一往他屁股上拍:“駕!駕!駕!” 聲音響亮清脆,使得墻內的阿蝶與忘遠又探出腦袋來看,於是阿蝶也搖著忘遠給她當馬騎。

笙拂身子一頓,繼續跑了起來......唐初一時而拍他的屁股,時而擰他的耳朵,又想起今日在墻內的話都被他聽見了,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去,心中非常非常的發窘。

☆、驚艷

用過晚膳後,笙拂沒有去修煉,而是來到唐初一的房間,陪她玩九連環,唐初一嘴上推讓道:“你要去打坐就去吧,我自己可以玩。”

笙拂合上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教她解九連環:“不去,以後我多陪陪你。” 她抿嘴淺笑:“真的?” 笙拂吻上她的耳垂觸感柔軟:“嗯。”

唐初一想起丁若馨來,陰陽怪氣道:“小嫂子在小廚房等著你呢,趕快去啊,辰時過了這麽久,小嫂子還不得傷心死。”

笙拂一頭霧水,才反應過來是丁若馨,對於初一的吃醋,他比誰都要高興,擡起磕在她肩上的頭,用牙咬她的耳朵:“瞎說什麽呢!我只有你一個,倒是你,我今日都聽見了,你心裏有唐修。”

他的臉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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