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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連這陸蓁蓁也要栽到四大才子手中?

陸蓁蓁走的弱柳扶風,身上散發著淡淡藥香味兒,她立在宋初一面前,夏侯岦、紀相言面面相覷,她不是不喜歡侏儒嗎?

陸蓁蓁將一個紅色的荷包遞給宋初一,不經意撇了一眼唐修,宋初一睜大了雙眼:“蓁蓁姑娘這是?” 陸蓁蓁掩面故作害羞:“蓁蓁歡喜宋公子呢。”

紀相言嘆了口氣,心想好白菜都給豬拱了,夏侯岦不服氣了:“蓁蓁姑娘先前不是不喜歡侏儒的嗎?宋初一哪有我偉岸,不如從了本世子?”

宋初一撇了一眼夏侯岦,隨後拉起陸蓁蓁的柔夷撫摸片刻:“咱們去大柏樹那邊坐坐吧。” 她嬌羞道:“好。” 陸蓁蓁見唐修並無異色,有些奇怪。

有個武班學子見這般情況,心中傷心,不小心從樹上跌了下來,砸中了樹下的馮瑜才,馮瑜才大罵:“不長眼的東西,連你馮爺爺都敢砸!” 那人本就傷心,無地方發洩,便跟馮瑜才打了起來,於是有人幫馮瑜才,有人幫那人,武班學子混亂一團,李閏用扇子捅捅公孫炎,他嘆了口氣又上前勸架了。

宋初一牽著陸蓁蓁白嫩的小手,時不時的挑釁夏侯岦一眼,紀相言哀嘆連連,也不知是否因為入秋了的故,總是能聽見嘆氣聲。

沈齊光坐在地上忙寫著嵩陽書院發生的事,幹起了他爹的勾當,他記錄道:“洛陽第二美人陸蓁蓁,與四大才子牽扯不清,最終愛上了侏儒白公子:宋初一,字善清,洛陽人士,家中不詳。

嵩陽書院眾學子情傷不已,因紅顏禍水陸蓁蓁,發起有史以來最混亂的一戰,簡稱蓁武之戰,平京侯第二子公孫炎又勸架安撫眾人,有好生之德......。”

沈齊光滿意收筆,翻向前面幾章過目:“洛陽王之子夏侯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連司馬光砸缸都不曉,宋公子滿腹經綸為其解答,只可惜是個侏儒。四大才子中宋初一與唐珽互相儒慕,乃黑白斷袖公子,吃住同睡,上茅房亦要一起,鳩鰈情深,乃至洛陽第一名妓鳳輕卿都被其二人共同染指。”他提筆再添:“後陸蓁蓁搶走宋初一,唐珽黯然傷神。”

沈齊光點點頭看向這本《洛洲記》,微笑著,心想將來鐵定能賣個好價錢。

宋初一與陸蓁蓁拉著小手,調情一番說了許多甜言蜜語後,她嘟嘴要親陸蓁蓁,唐修伸手將其朱唇捂住,夏侯岦吊著的心放了下來,差點!陸蓁蓁也被染指了。

紀相言心中道:我就曉得!善清太輕浮了!偏偏她越輕浮女子都越愛她,不然跟她學學也好?

陸蓁蓁看見唐珽的動作,心中摸不準他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宋公子,她想靠頭在宋初一的身上旖旎一番,奈何這侏儒太矮了!靠起來不成樣子,接著又收回了頭。

陸桓院長從藏書閣出來,瞧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跟斷袖親親我我,氣的把他們分開,陸桓河東獅吼:“宋初一!給我打掃茅廁去!”

夏侯岦與紀相言偷笑,陸蓁蓁雙臉通紅,被自家親爹捉奸好生尷尬,她帶著丫鬟落荒而逃,丫鬟問:“小姐,你當真喜歡那個侏儒不成?長得是好,可是太矮了配不上小姐。”

陸蓁蓁得意道:“我這是要破壞她與唐公子的斷袖之情,到時候等唐公子不愛她了,我再趁機安慰唐公子,他必定會愛上我。” 丫鬟眼裏顯露崇拜:“小姐好聰慧!”

陸桓院長終於逮到機會可以罵宋初一了,便喋喋不休說了一啪啦的話,宋初一欲哭無淚,站在原地低著頭受教,嘴上還得說:是,陸夫子說的是。

☆、史官沈公子

亥時,等到澡堂子裏無人,宋初一與唐修便去洗澡了,因天氣越發的冷,她泡在溫桶裏不想起來,仰著頭漸漸睡著了。

灌木叢內一雙微亮的眼睛註意著澡堂子的動向,沈齊光輕聲呢喃:“有些暗,看不清啊。” 他還是下筆寫道:唐珽,巴蜀人士,唐門旁支表親,人稱唐黑毒。一日夜晚,刀筆使藏身書院澡堂子外,親眼所聞,唐公子與宋公子澡堂偷情...這是和好了。

沈齊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僵著身子未動,所以唐修並未發現他。

唐修在門外站的有些久了,他皺眉問:“宋初一,你洗好了沒。” 裏頭未有聲響,唐修以為她出事了,推門而入,只瞧見她身子泡在浴桶內,肩上春光乍洩,仰著頭流著口水,呼呼大睡。

唐修的聲音不輕不重,仍就冷:“宋初一!” 她驚醒了一下,擦著口水,還未回過神來:“何事?”接著她見自己□□躺在浴桶內,而唐修站在澡堂裏,便放聲尖叫,唐修冷然道:“快點。”便出去了。

灌木叢內,沈齊光觀察半晌,提筆繼續寫道:唐公子問宋公子洗幹凈了沒,接著刀筆使未曾聽清什麽,猜想,應當是那宋公子低聲吟語喚唐公子進去,他進去後,柔聲喚了句宋公子名諱,接著宋公子便舒服大叫!那聲音讓刀筆使都能感受到房內之人的旖旎氣息......。

沈齊光仔細看了一遍洛洲記,甚是滿意,雖然黑燈瞎火,字寫的有些醜,到時候再騰到新本上方可。

宋初一出來後,臉蛋漲紅,泡澡太久身子發軟,踏過門檻時險些跌倒,唐修冷著臉順手扶了下她的腰,便進去了,進去後拿出新帕子擦拭一遍。

沈齊光提筆寫:宋公子出澡堂後,雙頰微紅,乃行房過後之紅,他行樂過後,雙腿發軟險些跌倒,此時唐公子柔情一攬其腰身,暧昧不已,接著進澡堂清洗行房後身上的膩汗。

待到宋初一與唐修走後,沈齊光才敢動,起身活動片刻,腳都麻了,一瘸一拐的回了屋舍,剛回去睡下,夏侯岦躺在塌上問:“你去何處了?” 沈齊光道:“當史官去了。”

“此話怎講?”

“方才我去澡堂灌木叢記錄唐珽與宋初一偷情之事了。”

“哦?上回我們一批人去,沒有看真切便被發現了,這次如何?講來聽聽。”

“我也只是在外頭瞧著,聽聞宋初一發出舒服的聲音,還有行房後,他出來腿都軟了,差點跌倒,唐珽摟住了他的腰。”

“嘶...他們當真做了?”

“真!比真金還真,宋初一出來後,臉紅的跟個屁股似的,身段都越發像個女子了。”

“唉!”

宋初一與唐修入榻後,皆是打了幾個噴嚏,宋初一聞聲疑惑道:“你也會生病?奇觀!” 唐修道:“鼻子癢。” 過了一會兒,唐修毫無感情的聲音又響起:“中秋回山後,你叫你師父說出我娘的下落,你欠我兩件事。”

宋初一:“嘿嘿,這是自然,我就曉得你打的是這個算盤,你要是知道你娘的下落了,還當我的鏢師嗎?” 唐珽不語,側身睡了,宋初一罵了句悶葫蘆,蓋過布衾,心裏擔憂要是唐修走了,她就不能回嵩陽書院了。

豎日,陰雨綿綿,空氣清新,陸蓁蓁打著一把花傘漫步在宋初一的身側,唐修淋著雨在身後跟著,大多學子躲在樹下看那二人情意綿綿,心中替唐修感到傷心,馮俞才道:“我竟不曉得,唐兄如此的癡情,淋著雨跟著宋初一。”

方懷信眼眶微紅:“宋初一太心狠了,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 眾人忙點頭。溫仲春道:“先前我就說過,斷袖不能長久。”

夏侯岦道:“你懂什麽,昨晚沈齊光躲在灌木叢,瞧見唐珽與宋初一澡堂內合歡了一番。” 江毅一驚,忙問沈齊光:“此話可當真?” 沈齊光正在寫洛洲記忙揮開江毅:“莫要煩我,正忙呢。”

公孫炎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傘,踱步到唐修身側舉著:“唐兄,這傘你且拿著吧,算是我們武班學子的心意,諸位也是佩服你乃武林高手,如今淪落至此,實乃不該,望唐兄早日從陰霾中走出來。”

宋初一不明所以,唐修亦是,不過他還是接過了傘,打著。

樹下方懷信道:“江毅,你們武班公孫炎莫非愛上唐珽了?” 江毅嚼著狗尾巴草:“我也不曉得,待我到時回去問問。” 紀相言一拳打向樹,道:“這就是書院的悲催之事啊,如若書院有女子,這些個男兒郎也不會紛紛成為斷袖的。”

夏侯岦看著雨中三人,眼中一種異樣的眸色,隨後大笑幾聲,眾人問他笑什麽,他神秘道:“不告訴你們,想知道的話,用一千兩銀子換。”

“去你的!”

紀相言猶豫道:“一百兩銀子幹不幹?”

“不幹!”

沈齊光在洛洲記下寫道:“一日天有不測風雲,黑白公子前晚才旖旎一番,第二日,宋公子便甩了唐公子,與那蛇蠍美人陸蓁蓁雨中舉傘漫步,刀筆使親眼所見,乃陸蓁蓁先勾引宋公子,唐公子傷情淋雨跟在身後,刀筆使自嘆一句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唐公子未傷神片刻,武班公孫炎便舉傘出現在唐公子身後,眼中帶溫情,刀筆使隔得太遠,未曾聽見公孫炎說什麽,料想可能是向唐公子表白心意,唐公子怔在原地微微感動,奈何他對宋公子癡心不改,只接過傘,拒絕了公孫炎。

公孫炎黯然離去.........。”

陸蓁蓁挽著宋初一的小臂膀,她看了一眼唐修後,嬌羞問:“宋公子是喜歡蓁蓁,還是喜歡唐珽呢?” 宋初一故作寵溺捏捏她白嫩的小臉:“我何曾喜歡過唐珽,當然是喜歡你了。”

陸蓁蓁瞧見唐修未有任何神色,心下又疑惑了,她故作傷心:“那你上回還對唐珽說,大表哥,你不愛善清了嗎。”

宋初一咧嘴笑:“先前愛,此刻不愛了。” 陸蓁蓁越發覺得宋初一不是個好東西,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把唐公子搶過來。

沈齊光又寫:蛇蠍美人陸蓁蓁故意與宋公子親親我我,還用眼神欺負唐公子,仿佛在說宋公子還是最喜歡她!......。沈齊光寫著寫著越發不喜歡陸蓁蓁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呸,陸蓁蓁外美,心醜。”

眾人瞧他寫的這般入神,紛紛湊頭觀看洛洲記,皆稱讚起沈齊光的文筆,馮瑜才拍馬屁道:“你都快要趕上你爹去了。”

沈齊光得意洋洋:“那是,我爹那史官做的戰戰兢兢的,沒的我瀟灑,我想如何寫就如何寫。”

夏侯岦眼睛發亮:“你且同我們講講宮闈秘事?” 沈齊光小聲同他說:“人太多了,回屋舍後,細細講與你聽,我怕殺頭。”

夏侯岦忙不疊的點頭:“好。” 沈齊光又道:“你得保證不能出去亂講。” 紀相言側著耳朵道:“好,我不出去亂講。”

沈齊光聞言嚇了一跳,紀相言壞笑:“你若不同我講,我就告你洩露宮闈。” 沈齊光道:“你...你若告我,我就將你寫成斷袖。”

紀相言挑挑眉:“哦?不知殺頭厲害點,還是斷袖厲害點。” 沈齊光腦袋一縮:“我講。”

上堂後,韓夫子聽聞宋初一得手陸院長之女,記起不久前她還當了鳳輕卿的幕下之客,心中疑惑不已,一個侏儒小才子哪來的這麽大魅力,於是上堂抽問,專抽她一人,其餘人樂得偷閑,也有幸災樂禍的。

可是宋初一每個提問都倒答如流,越顯其滿腹經綸的驚艷才華,溫仲春有些膜拜她,他就是想成為宋初一這樣的才子。

沈齊光偷偷在洛洲記中寫道:洛陽四大才子,宋初一容貌一絕,貌似潘安,堂上略顯驚艷才華,怪不得男女皆愛他。

唐珽江湖中人,棋藝高超,畫藝驚艷,癡情,善毒面冷,所以無人歡喜他。

夏侯岦身世深厚,武功高強,畫藝一絕,曾畫仕女圖,卻不畫臉,揚言要娶妻後,再將妻子的臉畫上去,乃鐘情公子。

紀相言乃二千石太守之子,容貌上乘,畫畫一般,經綸一般,不會武功,棋藝一般,琴藝一般,死皮賴臉跟著宋公子,才當上的四大才子,刀筆使暗暗猜測他乃斷袖,同樣歡喜宋公子。

沈齊光寫完後,陰笑,叫紀相言昨日威脅他!

下堂後,紀相言問宋初一:“你是否真心喜歡陸蓁蓁。” 宋初一看著小話本,道:“將就,還是鳳輕卿更得我心。” 夏侯岦轉頭問:“那唐珽呢?” 宋初一看了一眼唐修,促狹笑道:“大表哥,當然也愛了。”

紀相言罵道:“花心!” 夏侯岦拋拋眉眼:“宋公子且瞧小生如何,一並收了去?” 宋初一聞言細細打量了一番他:“模樣還行,拉的屎太臭,不要。”

夏侯岦:“.........”

紀相言目瞪口呆:“你...你也喜歡善清?” 夏侯岦朝他眨眨眼,紀相言:......

酉時眾人都去澡堂了,陸蓁蓁前來找唐修,她同宋初一講有要事與唐修說,讓她回避。奈何唐修跟著宋初一不離片刻,陸蓁蓁就讓宋初一離的十尺遠,背過身去。

陸蓁蓁並不敢觸碰唐修,流言蜚語她都是知道的,她垂下頭聲情並茂的說:“唐公子,你也看見了,宋公子並不愛你,他如此花心,男女皆要,蓁蓁厚顏問你一句,你可接受我?我...是真心歡喜你。”

她擡頭望進那雙無情無欲的眸子,有些不能自已的想去抱他,手未碰到,整個人都飛出去了,丫鬟急急忙忙去扶她,陸蓁蓁撐著地吐了口血出來,她身子本就弱,成日泡在藥罐子裏。

陸蓁蓁流著淚,傷心欲絕,眼中呈淒涼之色,身子一栽昏了過去,丫鬟忙去找人。

☆、誰來抱?

宋初一方才側著耳朵聽見了他們的話,原來陸蓁蓁對自己投懷送抱,是為了唐珽,不過她瞧見陸蓁蓁被打的吐血,仍就跑過去抱起她的身子道:“哎喲!我的小心肝兒啊!你怎麽就招惹了唐黑毒!”

有些人從澡堂子內出來,瞧見陸蓁蓁嘴角帶血暈了過去,都過來獻殷勤,搶著抱她,唐修提起宋初一的後衣領將她帶走。

那些學子對陸蓁蓁更是兩眼發光了,可是到底該誰來抱?

馮瑜才道:“我先瞧見的!我來。”

“我還先到的呢!”

“武班莽夫,一點不懂溫柔,還是我們文班的來。”

“你說什麽?欠打是不是。”

“怎麽著,欺我文班沒有武人是吧?等著!我去找夏侯岦。”

夏侯岦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身便看見一大群男人圍著陸蓁蓁吵的不可開交,陸蓁蓁回過神來,想要起來,被一大幫男子的臭腳又給熏暈了去。

夏侯岦撈起袖子推開眾人:“你們都給本世子起開,我來!” 紀相言扯住他:“憑什麽你來,我來!” 所有人都嘰嘰喳喳的鬧翻了天,只能清楚聽到兩個字:我來!

坐在不遠處的沈齊光從一開始就看見了整個過程,因方才瞧見了陸蓁蓁來找人,他便坐下偷偷觀望,料到有事發生,果不其然,紅顏禍水又招了學子們吵架,還試圖玩弄黑白公子,他提筆聚精會神的寫,心裏越發討厭起陸蓁蓁了。

丫鬟帶了陸師娘過來,眾位學子連忙退開了,作輯喊了一聲師娘,陸師娘緊皺著眉頭,很不滿這些臭小子居然圍著她女兒嘰嘰喳喳的爭搶,吩咐了兩個長相秀氣的丫頭一起扶走了陸蓁蓁,她厲聲道:“唐門毒物在何處!”

無人吭聲,陸師娘氣急敗壞的走了,準備去陸院長哪裏告狀。

夏侯岦一揮袖子:“都怪你們吵個屁!不然本世子就能抱到蓁蓁姑娘了!”

“你不也再吵嗎?憑什麽就得讓你!”

“對啊,不就是個世子嗎?如此囂張”

“怎麽著,本世子有世子之位,你們有嗎?”

“.........”

諸位學子又開始唧唧歪歪的吵,會武功的便用武功,文人只能用文言文互相辱罵,公孫炎抹了一把汗上前,李閏搖著扇子看戲。

沈齊光洛洲記寫道:書院放堂後,蛇蠍女子陸蓁蓁前來找唐公子,真情表白,接著投懷送抱,人未碰到唐公子便被打了出去,吐了口血暈倒,刀筆使想這就是報應,蛇蠍女竟然想玩弄黑白公子。因這紅顏禍水,嵩陽書院發生了第一次口水大戰,眾學子都搶著抱她,聲音嘈雜,刀筆使唯有聽清了我來二字,連洛陽王之子都搬出身份來壓人.........待到紅顏禍水被陸師娘帶走後,眾人不僅吵起來還打了起來......嗚呼哀哉!。

宋初一慢悠悠的問唐修:“你為何不接受人家?黃花大閨女怎麽說也比鳳輕卿要幹凈些吧?不過鳳輕卿確實比她美。”

唐修不語,宋初一自言自語說了陸蓁蓁與鳳輕卿一大堆話,比較一番,誇讚一番,喋喋不休的,唐修沈著臉道:“我這有啞藥。”

宋初一才悻悻住了嘴,躺在床榻上,看著夏侯岦那裏搶來的春宮圖,翹上二郎腿,一抖一抖的,這模樣好不瀟灑。

唐修側目看她,又收回了眼,運功修煉,毒身與內力必須相輔相成,否則毒身不能單存。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陸院長鐵青著臉,在灰暗的天色中,看著有些嚇人,宋初一連忙把春宮圖藏在枕頭下面,喚了一聲陸夫子。

陸院長並未看宋初一,他站到唐修的床邊,頭一次不怕唐門毒物,清冷聲音傳來:“如若再有下次,收拾包袱滾出嵩陽書院。” 唐修閉眼未睜開,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死氣,沈聲道:“下次你女兒再碰我一下,則斃命。” 那氣勢狂妄至極,陸院長沒來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甚至懷疑唐珽到底是不是唐門旁支,一個旁支而已,竟然也有這麽強的氣勢,最後板著臉出去了。

宋初一看呆了,連忙鼓掌,調兒門高:“唐修厲害!厲害!” 見他只坐著運功,理也不理自己,便重新拿出春宮圖看了。

中秋日到後,家住洛陽周圍或者隔壁縣城的學子,紛紛回了家過節去,住的遠的只能在書院作詩嘆息,順便吩咐書童去外頭買了酒回來喝。

宋初一很是興奮,離家久了,只記得師父往日的好,不記得他板臉罵自己的樣子了。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宋初一一會兒買糖葫蘆,一會兒買炒板栗,瞧見樹下踢毽子的黃口小兒,她便也湊上去踢幾腳,那些孩子見著唐修後,均說他是冒著黑氣的鬼,嚇哭了去。

宋初一只好訕訕離開了,深怕唐修毒死這些毛孩子,她剝一顆栗子,便往天上扔,張著嘴在底下一口接住了,然後滿意微笑嚼著,樂此不彼。

唐修不由得頻頻側目看她,宋初一感覺到他的目光,剝了一顆栗子出來,朝他嘴上扔,唐修閉著嘴,板栗未進去,他一個殺人的目光看過來,宋初一嚇得往後退,身後一匹快馬奔過,唐修上前抱住她的腰,在空中旋轉了幾圈落地,宋初一看著他如畫的側臉,覺得有些熱。

怡春院外的姑娘叫道:“你們瞧,好一對貌美的斷袖公子!” 鶯鶯燕燕皆揮著帕子叫他二人進樓玩樂。宋初一往手上親了一口,拋過去道:“爺下次來!” 娼妓們揮著帕子高笑起來。

唐修皺著眉拿帕子擦手,宋初一已經見怪不怪了,輕哼一聲往前繼續走,待到進入山路,熟悉的崎嶇路使她倍感親切,唱起了上堂歌,唐修只得一忍再忍這魔音穿腦。

滿山黃葉紅葉散落,她只用腳輕輕一踢,便飛起了好多葉子,接著她旋轉著踢了一圈,葉子飄舞在上方籠罩著他與她,唐修的黑衣終於有了點色彩,他輕輕用內力便將身上的葉子抖落,宋初一仍然滿身的枯草葉子,她也不刻意去拍,深吸了一口氣:“大山的味道!”

宋初一蹦蹦跳跳的走著,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木屋,奇怪的是小木屋的旁邊還多了一個木屋有兩間房。笙拂察覺到宋初一的氣息後,從屋內快步出來,許久沒有見他的初一了,想念的緊,他的初一好像胖了。

宋初一快速的跑了上去,嘴裏發出銀鈴一般都笑聲:“師父!師父!初一回來啦。” 待到差點要撞上笙拂時,她及時剎住了腳,唐修在身後慢慢的走,碧霜見到自家公子後,也堆起了笑臉。

笙拂揮幹凈她身上的枯草葉子,聲音圓潤:“又調皮了,弄得臟兮兮的。” 宋初一吐了吐舌頭,下一秒笙拂將她攬進懷裏抱住,下巴磕在她的頭上,宋初一身體一僵,她的師父有些...奇怪!

身後的唐修下意識的想要放毒,回過神來止住了,只是看著那對師徒擁抱,碧霜心口不知怎的有些發酸。

宋初一紅著臉推開笙拂,她的師父還是這般的好看,一身白袍,仙氣飄飄,像嫡仙一般的人物,容貌越發的清雅起來。

笙拂瞧見她發紅的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牽上她的手進廚房,宋初一扭捏著想要扳開他的手,笙拂向她靠近,宋初一退著退著便抵到了木墻,無路可退。

笙拂垂著眼,滿眼都是那張粉嘟嘟的小嘴,氣息越來越重,噴灑在她的面上,宋初一心跳的厲害,很不舒服,她試圖推開他,手上卻沒有力,笙拂越靠越近,整個人都快貼上她了,他感受到胸膛上有一只軟蘇蘇的小手,撓的他渾身發癢。

碧霜與唐修在門外默默的看著這對師徒,唐修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碧霜的心又悶又酸,平常的道仙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宋姑娘回來後,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當笙拂快要吻上宋初一時,碧霜出聲道:“道仙,需不需要我幫忙燒柴?”

宋初一捂著臉,聲音略帶哭腔,她十分不喜歡這樣的師父:“你...你走開!”說著擡腳將笙拂的白袍踢臟了,笙拂一怔,他為她忍了很久的情*欲,險些沈淪了。

笙拂身下緊繃著,退後了幾步,聲音十分嘶啞:“我去做飯,你出去玩罷。” 碧霜忙進來燒柴,她日日都會幫忙燒柴火的,雖然她常常左看右看道仙,長得實在普通至極,可是心裏有一種不曾熟悉的情緒蔓延,她想就這樣永遠和道仙住在這世外桃源。

宋初一捂著臉出去,臉燒紅,眼睛紅紅的,她方才明明感受到師父他身下有一個火熱的東西抵著她!她自然曉得那是什麽!春宮圖她可沒白看。

唐修看了她一眼,便去了新的小木屋裏打坐,木屋有些醜,定是碧霜做的。

宋初一的心悶悶的,她好討厭這樣的師父!好討厭好討厭!她跑進唐修的屋子,坐在他旁邊,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唐修冷聲道:“出去!” 宋初一楞住了,有沒有搞錯,這山上可是她家的地盤:“我偏不出去,你待如何!” 唐修輕輕凝了一掌將她打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木門。

宋初一在地上蜷縮成一坨,她的屁股被一塊石頭梗住了,疼的要死,她捂著屁股進廚房,告狀道:“師父!唐黑毒又打我,我不過是想去看看他的小木屋,他就把我打出來了!” 笙拂不敢看她,體內的小火山燒得厲害,他只是嘶啞的說:“你別去招惹他就是了。”

宋初一跺腳鬧道:“我不幹!你要幫我打他,我在書院沒少被他下毒,每次都是拿了木條出來,他才給我解毒的,碰一下他的衣服,他都要殺人!太不是東西了!”

笙拂見她這樣說,越發放心起唐修這個鏢師:“好,等一會收拾他。” 碧霜陪笑道:“宋公子莫要同我家主子計較了,他從小就這樣。” 宋初一見碧霜生火挺好玩的,便蹲過去往裏面塞柴,碧霜捏住她的手:“宋公子莫要亂燒,道仙說了要七分的火。”

宋初一只好作罷,又跑到笙拂旁邊去,見到有切好的熟肉,只是還沒炒,便偷偷拿起幾片往嘴裏塞,笙拂轉身將她扣在木臺間,不自覺的又貼緊了她,聲音低緩:“貪吃鬼。” 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宋初一身體一僵,她又感覺到師父身下的熱熱東西了。

碧霜看見他們師徒二人靠的這樣近,悶聲道:“道仙,快些炒菜,不然要焦了。” 笙拂回神過來轉身炒菜,宋初一一溜煙跑了,定要遠離師父!他...太不正常了!雖然長得年輕,到底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說不準幾百歲了呢?她才不要和一個內心是糟老頭的人在一起。

☆、奇怪的師傅

用膳的時候,碧霜勤快的將飯菜端到堂屋去,宋初一坐在桌子上搓著手,許久沒有吃頂級美味了,她伸手偷吃,味道怎麽沒有往昔的好?她不在,師父的廚藝到底是退步了。

碧霜陸陸續續端來了許多的菜,她道:“宋公子幫我去喊下我家主子吧。” 宋初一只顧舔手指:“自己去,我才沒忘記他才打過我。” 笙拂進門後便聽見這句話,他笑道:“好歹人家是你的鏢師。” 說著就坐到了宋初一的身旁,她立馬不自在起來,作甚要靠的這樣近!

碧霜咬著牙,嘴裏發苦,端好菜便趕忙去木屋叫了一聲:“主子!吃飯了。”說完急急忙忙的回了堂屋,她怕自己一不在,那師徒二人又開始做什麽越矩的舉動。

碧霜坐下後,用火熱的眼神瞧著他們,笙拂擡頭冷冷看了一眼碧霜,她心裏異樣的難受。不多時,唐修就進來了,他都能感受到自家丫鬟的異樣,他從不懂這些情愛,甚至永遠也不可能懂,他坐下便開始吃飯。

宋初一只覺得身側之人,挨的她十分近,他的腿貼著自己的腿,於是便往旁邊挪,笙拂也跟著挪,直到她差點從凳子上栽下去,笙拂伸手將她攬到自己腿上坐著,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笙拂一只手抱著她的腰,另只手夾了一塊牛肉餵她,宋初一扭著腰要下來,笙拂眼中充滿□□,嘶啞著說:“再動,我快不行了。”

宋初一聞言,又頓住了,臉透紅。碧霜用筷子在飯裏叉來叉去,唐修擡頭看了他們幾眼,自顧自的吃飯,宋初一小聲說:“師父,放我下來,不然不好吃飯。” 笙拂應了聲好,就放了手,她起身想去碧霜旁邊坐,笙拂的手一扣,她又被攬著坐下了。

宋初一覺得腰上有一只熱手,不停的摩挲她,胃口也不大好了,笙拂總是幫她夾菜,宋初一低頭悶悶的吃。他有些奇怪初一的反應,以往每一世,待她長大後,彼此都會很親昵,只是他一直沒有破她的身,眼下是四處亂逃的時候,不想生了孩子,到時候又有了更多的麻煩,所以一直忍著。

唐修吃了一會兒飯便走了,碧霜鼓起勇氣,夾了一塊豆腐到笙拂的碗裏,笙拂又把豆腐夾給了宋初一,宋初一是明白了,原來碧霜喜歡她的師父,她好像找到了什麽救命法子一般,準備撮合碧霜和笙拂。

便將那塊豆腐餵到笙拂嘴邊,笙拂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的初一回來了,便張嘴吃下豆腐,碧霜見了心裏醋意大發,宋初一道:“這是碧霜姐姐的心意,師父吃了便好。” 碧霜忽的擡頭看她,沒想到她會幫自己,笙拂嘴一僵,心裏有股淡淡的火氣,他扣住宋初一的頭,貼上她的粉唇,將豆腐渡到她的口中,宋初一大驚失色,使勁推著笙拂,他的唇瓣重重啃咬著她。

碧霜怔住了,心口酸澀不已,她到底哪裏不如宋姑娘了,她是沒她好看,可是她武功比她高,比她勤快,比她溫柔!

宋初一用力捶打笙拂,發出嗯嗯的聲音,笙拂被她打的有些疼,這一世的初一不愛他了嗎?心裏有些痛,便將她放開了。

宋初一將筷子一摔,打了笙拂一巴掌,紅著眼睛跑出去了,笙拂被打懵了,她竟然會因為自己吻她,而打了他,心中有些無力,也是他太魯莽了些。

笙拂忙出去追宋初一,只見她趴在樹上哭,他立在樹下柔聲哄她:“是我不好,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 宋初一不理他,繼續的哭。

唐修立在木屋內透過窗子,看著那顆大樹上下的兩人,幽黑的眸子了閃過一絲覆雜,面色仍無表情,他繼續坐到木床上運氣練功,上一回經脈震斷,再補回去到底不如從前了。

笙拂在樹下哄了半天,她還是不理自己,便飛身而上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宋初一對他的觸碰甚是反感,往旁邊挪,一不小心掉了下去,笙拂立馬下去抱住她翻了個身將自己墊在下面。

宋初一的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了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落地後,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笙拂裝模作樣的抽痛起來,樣子很是痛苦。

她猶豫了一會兒,上前扶起師父,問:“師父哪裏疼?” 笙拂眼中閃過精光,將她拉過來,壓身而上,就這樣盯盯的看著她,四目相對,只有一人的眼睛有情愫,身下女子的眼內只有不安。

宋初一動彈不得,亂動推他,笙拂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呼吸灼熱:“再動,我會忍不住把你吃了。” 宋初一無奈不敢再動彈,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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