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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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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飯桌上膩歪在一處,席秀見了眼睛生疼,有些吃醋,哼哼了兩聲,神色不滿。

癩子等人避嫌,正要離開。南煙見了,推開膩在他身上的周時生,道:“你們應當也未吃吧,一道坐下,我今日成婚,宮中不比宮外,便未請你們前去赴宴。”

劉伯聽了,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立馬落下淚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如今身份,奴才怎…怎配的上去參加婚宴,您今日前來用膳,老奴心中便已很是歡喜了。”

癩子也不好意思的繞繞頭,一開口,一嘴的鄉音,“我…我是個粗人,若是參加老大婚宴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景兒則在一旁笑著,笑著笑著卻是開始落淚。

唉,這三人!

南煙看向席秀,方才南煙話音方落,席秀已經主動的坐在了紅燒豬蹄的對面,占據了整張飯桌最優勢的位置,一伸手夾了豬蹄便開始吃。此時,見南煙看她,她會意,連忙招呼癩子等人落座。

晚膳後,景兒再次提及入宮伺候南煙一事,南煙照舊拒絕,這時,周時生不知怎的看了她一眼。

南煙伸手掰過周時生的臉,讓他看著前方,提醒道:“看路。”

南煙不想景兒入宮,席秀想來也不適合,於是讓她暫時同劉伯等人生活在一處,只是景兒聽話,席秀卻不怎麽聽她這話,一路鬼祟的跟著南煙。

南煙無奈,回身道:“跟著我作甚?”

“我要陪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席秀努努嘴,道:“你可別想把我丟下,我又不傻,才不像景兒那般好糊弄。”

“我去哪你便去哪?”

南煙伸手一點席秀額頭,不留情面道:“此前你終日朝宗衍那處跑,人影都見不著一個,如今男人沒了,卻是又想要緊巴巴的跟著我了。”

……席秀有些心虛。

男人嘛,還是比南煙要重要些!只是那也得是要同她過一輩子的人才行。

南煙見席秀躁眉慫眼的,正想打趣一番,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時生忽然道:“李常洛。”

……額

南煙看著忽然出現的李公公,又去看周時生。

周時生一指李常洛,又去指席秀,道:“把她帶回去,找嬤嬤教教規矩。”

教席秀規矩一事,是周時生早便想幹的。

這事就這般定下了?南煙遲疑的想著。

席秀、李常洛走後,南煙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周時生的臉,問道:“你這到底醉沒醉?”

周時生微笑的看著南煙,伸出一根食指在南煙面上晃了晃,自顧自道:“這是一,我認得,沒醉。”

呦呵!還挺聰明的。

南煙讚賞的看著周時生,正想誇他兩句,卻見他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微醺,我還可以給你背詩。”

得!你確實是微醺,醺的你不說人話開始背詩了。

南煙伸手拉著周時生繼續游玩,周時生默默跟著,看著倒是玉樹臨風的模樣,只是笑的瘆得慌。

南煙是第一次見周時生醉酒,想必今日他定是被灌了不少酒,只是他醉酒後卻比平日裏還要乖,南煙游玩時,少不了就此打趣他一番。

至末,南煙拉著周時生去了石鼓書院。

夜裏,書院裏早沒人了,只是因著書院地帶清凈,夜裏街道上只偶爾見著路過的行人。南煙拉著周時生走到書院的大門前,透過門縫朝裏看,一眼便看見了書院內的大槐樹。

南煙伸手一指那顆槐樹,給自己年輕的丈夫講解道:“看見那顆樹了嗎,我有一次放學不想回家,順著那樹爬了上去,然後翻身上了屋頂看日落。”

石鼓書院同周時生無甚關系,在書院的一年,南煙無意間招惹了不少人,過的很是風流快活。

周時生雖是醉酒,心下卻也隱有不悅,於是正經道:“古語雲,槐樹乃木中之鬼,不宜建於房屋附近。”

南煙不信鬼神,只是笑著打趣道:“是啊,我之前住在南府西苑,西苑側門外也有一顆老槐樹,我在西苑日子過的不好,在書院也被趕了出去,沒準就是槐樹作祟。”

周時生點點頭,雙手捧住南煙的臉,密密麻麻的親吻著,柔聲道:“你放心,乾西五所沒有槐樹。”

南煙被他吻的咯咯笑了起來,眼前卻似見著一人影迅速越過轉角,消失不見。

那人影身形高大,有些熟悉——是馮希臣。

南煙眉眼冷了下來,伸手去推周時生,道:“好了,好了,別玩了,我們回去罷。”

回宮後,兩人洗漱一番準備入睡。

南煙先行躺在床上,仰頭望著頭頂花團錦簇的帷幔,周時生緩緩走了過來,落下帷帳,毫不客氣的覆在南煙身上開始動手動腳。

方才游玩時,南煙都猜不準周時生這是醉成了什麽程度,到底是微醺,還是醉酒而不自知?

畢竟這人酒品實在是好,讓人看不出來。

只是此時,周時生占了半日的便宜,那…下面也沒硬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幹脆眼睛一閉,壓在南煙身上乖順的睡起覺來。

一時,南煙笑的不行,知道這人今日卻是醉的不輕,可他即便醉了,還是陪著南煙在街上游玩了半響。

南煙將周時生緩緩從身上推了下去,替他蓋好被子,又怕他醉的不輕,半夜吐出來噎著自己,於是將他的臉側過去,這般,即便夜裏吐了也不會出事。

做完這一切後,南煙著實是累了,方才周時生占了許久的便宜,單衣被這人扯散開,她也沒力氣整理,閉上眼沈沈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南煙方一睜開眼便看見了自己年輕俊美的丈夫。

周時生深情款款的看著南煙,道:“昨夜累著你了。”

南煙坐起身,錦被落下,脖頸及胸膛處有被吻過的痕跡,她垂眸看了一眼,便知曉周時生這是誤會了。

要不要解釋一番呢?南煙想了想,還是作罷,昨夜著實太過丟臉。她說了,周時生即便面上裝的再好,心裏估計也會覺得有些羞恥,更甚,他沒準會在今日夜裏以此為借口趁機發洩,那般累的還是南煙自己。

想到此,南煙搖搖頭,虛心道:“不辛苦,不辛苦。”

話落,又問,“你頭疼不疼,還暈嗎?”

一般醉酒醒來的人,身體都會不適,南煙想著還是讓宮人熬湯藥給他解酒為好。

“我很好,不疼,不暈。”

“哦~”南煙意味深長的哦了聲,又試探的問道:“你昨日喝的有點多,醉了罷。”

“微醺罷了。”

周時生說的誠懇且正經,“新婚當夜,作為丈夫怎可醉酒。”

呵!男人。

南煙心裏笑開了花,卻是跟著點點頭,道:“對,你說的對!新婚當夜怎可醉酒,若真醉了,那怎的對得起苦等多時的新娘。”

丈夫比自己年輕,說話自是得順著他些,南煙如今將周時生當作了自己人,也開始慢慢寵了起來。

周時生對此一無所知,他對昨夜的印象斷斷續續,但自信他年輕體壯,表現應當不錯。

他深深看了眼南煙平坦的肚子,清晨醒來,南煙未喝避孕藥,應當是準備要孩子了,他們兩人年輕身體也好,估摸著再有不久,南煙的肚子便會大起來。

這般想著,周時生待南煙愈發好了。

新婚夫妻,正是蜜裏調油之時。

周時生如今不必出宮去相府想見,每日得了空便膩歪在南煙身邊,席秀有時去找南煙,見兩人似連體嬰般,氣呼呼的,被膩歪的不行。

她如今也不想什麽男人不男人了,安安分分的待在宮中跟著李常洛找來的嬤嬤學規矩。結果規矩禮儀學的一般,卻是在太監宮女兩大團體內迅速混熟,和小太監們稱兄道弟,和宮女們則是姐姐、妹妹親熱的叫著。

她在乾西五所混的如魚得水,因此只稍稍打探便知曉了一些內幕消息。

一日,她趁周時生不在來找南煙,一進屋就叫道:“南煙,我聽說太後挑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準備塞進來呢。”

“你怎麽知道的?”

席秀聳聳肩,“我平日無事喜歡到處逛逛,到了一處偏僻地帶,見著宮人忙出忙進的,打探下才知道這是在為新人進來收拾騰地方呢。殿下似乎不想讓你知道這事,因此收拾出的住所離你的寢殿十分遠。”

“你猜到周時生不想讓我知道,那你還給我說。”

席秀瓜子磕到一半,聞言,有些遲疑的道:“那…我這…是做錯了?”

她似乎有些急,拉著南煙問,“南煙,我是不是不應該給你說這些啊?我只是想著他瞞著你,我既知道了卻是一定要告訴你的。”

南煙見席秀嚇的不輕,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席秀的臉頰,道:“你沒做錯,要不是你給我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知道這事呢。”

她嚇唬席秀,道:“你若不說,那沒準我知道的時候,那些女人肚子都大起來了也說不定。”

“啊?!”

席秀果真嚇的不輕。

此時,離南煙與周時生成婚已過去了五月,已是冬末,再有不久便是年關。

席秀忐忑道:“南煙,你這話當真啊?”

“我亂說的。”

南煙聳聳肩,道:“但人心善變,男人嘛~~~也就那個樣,我可說不準。”

成婚五月,兩人仍舊是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樣。只是近來,周時生在朝堂一路高走,日子似乎不錯。南煙卻不然,近來,周時生時不時就盯著她肚子瞧,一邊瞧,一邊摸,有時心情好還得在肚皮上彈幾下作出個曲子來。

南煙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只是默不作聲,任由他明示暗示就是不理會她,逼的南煙煩了,南煙就給他甩臉色。

南煙給他甩了臉子後,照舊是想出宮玩,看看劉伯、癩子等人,還想同往日的舊友如俞宗衍、馬樹喬等人敘敘舊。

人還是需要朋友的,社交不能斷,在宮中待久了,難免空虛乏味。

只是這時,周時生便開始作妖了。成婚後,他對南煙的占有欲愈發強了,不準南煙私下見其它男人,出宮一定得他陪在左右。

不僅如此,有時南煙提及癩子、景兒等人,他還會陰陽怪氣的懟南煙幾句。

南煙一直在思慮著到底是哪方面出了問題,直到席秀告訴她,乾西五所不久會有太後挑來的妾室入住。

南煙同席秀一道嗑瓜子,問:“打聽到具體什麽時候進門嗎?”

“不清楚,估摸著就這幾日。”

席秀道:“你放心,她們進來了,我一定想法子對付她們替你出氣。”

“?”

南煙被席秀這話給驚著了,不由的摸了摸席秀的額頭,誇張道:“席秀,你從哪學的這些,怎的突然長腦子了?”

席秀:“……”

這話是在誇她嗎?怎麽聽著這麽怪呢?

兩人嘻嘻哈哈了一陣,南煙擔心席秀闖禍,嚴肅道:“席秀,這事你別管,也當不知道。”

席秀:“哦。”

周時生近來在朝堂一路高走,頗得朝臣與天子歡心。南方戰事激烈,年底,朝堂亦有不少事需他處理,他近來愈發忙碌,時常夜深在外用過晚膳方才回來。

夜裏,他洗漱後自行爬上床,覆在南煙身上開始活動。

成婚五月,南煙在宮中一直被驕養著,身子圓潤不少,氣色也比往日好了許多,但肚子裏依舊沒貨。

周時生一直在反省,深覺自己不夠努力,作為一名年輕的丈夫,在床事上他理當恪盡職守。

五月有餘,整整一百六十三天,兩人床事少說也做了不下百回,早已不覆初時青澀。

夜裏,兩人幹柴烈火一番,南煙照舊被折磨的不輕,到了最後,身子酸痛,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伸手一摸,周時生背上全是細密的汗漬,於是嫌棄的推開周時生,催促道:“去洗澡。”

不知怎的,南煙覺得周時生的身體似乎仍舊在繼續生長。男人嘛,即便是二十二、三也有繼續長身體的特例,何況周時生未滿二十。

因著親密接觸,南煙明顯發現他的身體抽長了稍許,身體變得更為厚實,活力十足。

周時生要抱著南煙一道去浴室洗漱,南煙躲開了,用腳去蹬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自個去洗,洗完了我再去。”

周時生見南煙語氣不爽,只得灰溜溜的離去。

人一走,南煙便開始生悶氣了。

昨夜這個時候,周時生就南煙私自出宮一事扯皮,最後弄的兩人心裏都不怎的痛快,心裏不痛快,自然什麽都沒做。他們互相想著冷對方幾日方好,只翌日,兩人便又回到了床上,而且周時生今夜做的還挺狠。

南煙罵了一聲,伸手摸了摸,發覺那處有些腫,於是罵的更厲害了。

幸好她同周時生相差不過五歲,若是相差十歲、二十歲、那不得被年輕的男人給耗死,周時生就像個無底洞,怎麽都餵不飽!著實可恨!

昨夜未睡好,白日又因著席秀的話心神不寧,夜裏,南煙本應當同周時生說道一通,只是這人方一近身便開始猴急猴撩的做那事。南煙累的不行,心裏有事,卻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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