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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兄弟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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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雖是黑壓壓的人,但這些人都沒有頭領,皇上帶人過來時,遲遲沒有見到瀛王的身影。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瀛王,此時勤政殿裏議論紛紛起來。

忽然阮磊現身了,他住持了大局,逼迫皇上將穎欒放了。可皇上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直接拿起劍指著穎欒說道:“朕知道這個賤婦懷上了瀛王的種。朕只見瀛王,你阮磊又是個什麽東西。”

阮磊能指揮牧原兵,卻沒有權利將王府兵調動,僵持間,雙方只能四目相對。

忽然皇上對阮磊說道:“你去,通知瀛王一聲,若是午時還見不到他,沐穎欒便會死在朕的劍下。”

阮磊對皇上大喊道:“你敢!勤政殿前前後後已有近千人圍著,其他宮裏的人我也能一呼百應,你若是敢傷穎欒絲毫,瀛王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大笑道:“朕都選擇留了下來,還怕死嗎?就算你們人多勢眾又怎麽樣,可奈何得朕手中有瀛王的心肝寶貝!還不快去!”說完,皇上一揮劍劃上了穎欒的手臂,傷口不深,卻立刻能見到潺潺的鮮血流出。

阮磊見狀,慌了神,連忙騎上馬趕了出去。

此時瀛王正騎著馬火速往勤政殿趕,在瀛王面前沒有討得好處的霍裁帶著人緊跟其後。當瀛王現身勤政殿前時,霍裁的兵已然從沈香殿往勤政殿趕去。

皇上終於等來了瀛王,耳邊也有人回報說左相霍裁的援兵已然到達勤政殿,足夠皇上全身而退時,皇上愈發覺得這場游戲的有趣。

瀛王第一眼見著的是傷痕累累的穎欒,他怒發沖冠,一把提起手中的劍對著皇上說道:“皇兄大勢已去,為何還揪著一個女人不放?若是皇兄識相,臣弟並沒有心趕盡殺絕。”

皇上察覺到身後的隊伍愈發壯大後,直接將穎欒拉到自己的身前,用劍抵著她的脖子說道:“識相?都走到了今日的地步,朕如何相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肚子裏懷上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敢亂來,朕第一個不放過的便是這個女人。”

瀛王心急地喊道:“別!別!”

皇上笑道:“怕了吧,怕了便將這勤政殿裏的人撤去。否則朕便一刀一刀將這個女人的身子割開,讓她流血死去!快撤退人!”

瀛王無奈地看著穎欒,眼角頓時滲出了淚水,他大喊道:“撤出勤政殿!”

眾人瞧著瀛王,遲疑了一會兒後,大部分人都走了出去,此時殿內除了皇上的大批人馬外,就剩下瀛王、阮磊、以及身後十幾個暗衛。

穎欒眼見瀛王的人為至極散去,便猜到了皇上能挾持自己讓瀛王退兵,也能挾持瀛王讓整個皇宮的兵撤退,這樣皇上依舊得勢,瀛王也只能落敗成為謀反的罪人。就在此時,霍裁出現在了皇上的身後,睥睨地看著瀛王,似乎在等瀛王應允自己的要求,但是瀛王一直閉口不談此事。

殿外的芽兒帶著最為精壯的那一支隊伍,硬是要闖進勤政殿,可有了瀛王的命令攔著,芽兒一直進不去。此時聽說穎欒深陷險境的趙大富過來了,他對身邊的牧原軍下了令後,跟著芽兒走近了勤政殿。

皇上愈發得意,便笑道:“皇弟不是說朕大勢已去嗎?現在你不是落在了真的手裏?來人,將瀛王拿下!”

幾個人上前,瀛王並沒有反抗的意思。此時芽兒將手中的劍扔出去,正好刺進了其中一個上前抓拿瀛王的侍衛的胸口,其餘幾位侍衛害怕了,並沒有再往前走。

瀛王轉過身看著芽兒,大喊道:“不得放肆!”

芽兒本就年輕氣盛,如何咽得下眼前這口惡氣。他質問著瀛王道:“難道父王便這樣認栽了?”

這個時候唯恐天下不亂的霍裁開口嘲笑道:“芽兒可不能認你眼前的這個人為父啊,否則你父皇的臉面往哪裏擱?”

芽兒聽得發懵,他又拾起了另外一把劍指著霍裁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霍裁繼續笑道:“當年姚貴妃誕下一位皇子後便逝去了,惠妃娘娘為了護著你,便將你送去高家莊裏一家農戶的手裏養了幾個月,後來瀛王趁世人沒留意之際,將你收納為養子。怎麽這個真相瀛王不曾與你說過?”

芽兒看著瀛王楞了一會兒神後,大喊了一聲後,癱坐在地上。

皇上疑惑地問道:“左相與他們說這個幹什麽?”

霍裁對著皇上說道:“臣知道還不止這些呢?臣還知道當年是先皇後贈予姚貴妃一個蕙槐香的香囊,姚貴妃以為是賀蘭容若的心意長年佩戴於身上。後來啊,先皇後為了自己的兒子,一碗榴芥汁送了姚貴妃一程。世人只知道姚貴妃是憤慨離世,卻不想先皇後早就為你們兄弟留下了今日的禍害!”

皇上怒罵道:“一派胡言!”

霍裁笑道:“老臣身上還有當年先皇手裏立下瀛王的聖旨呢。”

穎欒在一旁勸到:“皇上別聽信他,霍大人就是要挑撥離間,讓你們兄弟互相廝殺呢!”

霍裁笑道:“好精明的小女子,可惜你能看透老臣的心思又如何?當年確有此事,老臣並沒有妄言啊。臣確實恨皇上的殘暴與瀛王的冷漠,將淑嘉害成了這般模樣。可那又怎麽樣,真正能挑起事的,是先皇後與姚貴妃的恩怨!”

瀛王徹底怒了,他不再忍讓著皇上,而是提起劍往皇上走去。

皇上見狀,握緊了手中的劍,那劍開始在穎欒的脖子上滲出了血。“你別再過來!否則........”

“否則怎麽樣?”瀛王低沈的喉嚨歇斯底裏地喊道。

皇上自知自己是對不住瀛王母子的,頓時失了底氣說道:“否則你的孩子會死在朕的刀下。別以為朕會怕,大不了同歸於盡。只是瀛王別忘了,當年朕登基還留了你一條命呢!你可不能這般回報朕。”

瀛王沒有止下腳步的意思,他苦笑道:“是啊,你留下了我這條命,讓我受盡了屈辱,這個大‘恩’我怎麽敢忘?”

皇上愈發不能言語,只能抓緊手中的劍。

穎欒聽到瀛王的身世也頗為震驚,她深知自己不能再拖累瀛王了。她只希望瀛王來日騰達了能給賀蘭正名,其餘的什麽她已經不敢奢求了。

穎欒的臉頰留下了最後一滴淚後,她掙脫了皇上顫抖著的手,將自己的脖子往劍上抹去。

皇上見狀趕忙奪過穎欒手中的劍往地上擲去。

穎欒逃脫了皇上的挾持後,渾身是血。正當瀛王過來護著穎欒時,穎欒忽然從袖中掏出了隱藏已久的剪刀。大喊道:“都別過來!”

穎欒用受了劍傷的手擦了擦脖子上裏流下來惡血後,瘋狂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自由了,你們誰都不準過來。滾!”

穎欒揮舞著剪刀。瀛王與皇上都失去了魂,忘記了兩人的恩怨,只望著穎欒。聖旨皇上哀求道:“快,你放下剪刀,朕再也不這樣對你了,放下吧。”

穎欒看了一眼瀛王後說道:“你們兄弟之間的矛盾,我一個女人不明白,不願插手,也不願成為你們兄弟鬥爭的犧牲品。我只希望,瀛王別忘了為賀蘭正名。即便你不計年幼時賀蘭的恩情,也別忘了今日牧原百姓對你的支持。”

瀛王憂心地勸到:“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我已經有能耐護得你一世的安寧了,可別讓我畢生的心願落了空啊!”

霍裁眼見穎欒尋死,便繼續煽風點火道:“娘娘不必如此,等瀛王坐上了皇位,淑嘉作為嫡母,定會替你照顧好孩子的,你只管養著身子。大好的日子在後頭呢!”

瀛王對著霍裁大喊道:“閉嘴!”

穎欒舉起了手中的剪刀恬靜地笑道:“不必了,這兒的生活原本不合適我,我也不願成為誰的牽扯。今日我便算是赤裸裸來去無牽掛,你等不必再勸。這一生我過得好苦,唯有賀蘭族仇能讓我活下去,如今大仇即報,我已經沒有什麽好牽掛的了。王爺放心,在黃泉路上,我會照顧好孩子,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憑自己的本事保護好我的孩子。早就知道會有今日了,我不會痛苦,不會有遺憾。”

瀛王與眾人的嗓子眼都提到了喉嚨上,可無奈眾人的阻攔沒有來得及救下穎欒。

那剪刀真真地刺入了穎欒的腹中。穎欒,連同孩子,絕望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瀛王上前抱住了穎欒,穎欒嘴角含笑地看了瀛王一眼,便失去了意識。

皇上眼見自己心愛之人這般咽氣,大怒,他提起了刀向瀛王砍去。瀛王死死地抱著穎欒,沒有個回過神來,肩上受了皇上的一刀後,瀛王不得已放下血泊之中的穎欒,擡起刀與皇上搏鬥起來。

此時殿外的人收到命令,立刻闖進殿來搏鬥起來。

阮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等候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在自己眼前倒下,頓時懵了,也啜泣著,趁瀛王離開穎欒後,將她抱出了勤政殿。

慌亂之中,誰意識不到,只知道與敵人廝殺。最後,皇上與霍裁落網,瀛王頂著渾身的傷痛與無神的雙眼,走出勤政殿,接受千萬屬下的膜拜時,並沒有絲毫的成就感。在茫茫人海之中,瀛王仿佛瞧見了穎欒在人群中看著自己,笑容可掬的模樣,仿佛是治療他身上的傷痛的良藥。瀛王便這樣沈醉著,看著穎欒。可是看著看著,瀛王的眼前便出現了賀蘭的大草原下,穎欒一個人牽著馬往瀛王這邊走來。瀛王溫柔地看著穎欒,眼睛絲毫離不開她的身上。

此時勤政殿外的眾人,一擁而上,將昏死瀛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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