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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阮妃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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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王沖進殿來時,阮妃正在梳妝。阮妃見了瀛王便笑道:“王爺這般不講究,就不怕別人傳了出去,說王爺意圖對皇嫂不軌?”

瀛王可沒有阮妃那份閑心,他質問著阮妃道:“為何要出爾反爾?梅娘是不是你下的手?”

阮妃也沒想到媚娘這麽快就將藥服了去,還好這條不值得的人命對阮妃來說算不上什麽事,她假裝安撫著瀛王道:“不過是個賤坯子的命,王爺怎麽這般在乎?”

瀛王快速上前,一把捏緊了阮妃的手臂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這樣做不過是挑撥我跟沐穎欒的關系?”

阮妃雖然被瀛王捏得手痛,但是她強忍著痛,還是對瀛王笑道:“沒錯,本宮就是要這樣做。本宮哪裏會這麽輕易地便宜了你跟沐穎欒。至於出爾反爾,哼,王爺還看不清楚本宮是怎樣的人嗎?本宮何嘗不知道王爺不是真心為本宮覆寵,王爺只是為了沐穎欒才這樣做的。這難保你在履行諾言的時候留一手,將本宮置於萬劫不覆之地。”

“所以你就要破罐子破摔?”瀛王真的厭惡極了眼前的這個女人,連抓著她的手都讓瀛王惡心不已,瀛王生氣地甩開了阮妃的手,險些將阮妃推倒在地。

阮妃站直了身子說道:“你一心只在意著沐穎欒,本宮憑什麽要相信你?從你將阮磊扶持上位開始,本宮便後悔極了,不該聽信你的話,錯過了殺沐穎欒和阮磊的機會。不過還好現在將局勢扳過來了。本宮不僅要讓沐穎欒恨毒了你,還要利用沐穎欒害死阮磊。你們.......都不配好死!!!”

瀛王惡狠狠地對阮妃說道:“你以為自己還能將沐穎欒掌控在手心?哼,你想得早了些,梅娘死早了些。還有,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來日京都兵戎相見,娘娘可別再怪我手下不留情。”瀛王說完,將阮妃狠狠地推到在地,氣沖沖地離開了。

阮妃一個重心不穩,趴在了堅硬無比的地磚上。她顧不上自己摔得痛,只心裏直恨梅娘不爭氣,這麽快就死去了。要是沐穎欒隨著自己上路了才收到梅娘死去的消息,這樣沐穎欒即便再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也無法逃脫自己的掌握。阮妃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心裏還是痛快的,畢竟瀛王那副失去理智的模樣正中阮妃的下懷。以後的日子要是不能與瀛王聯合,便最好將他毀了。而毀了他的最好方式,便是將他最愛的沐穎欒毀了。阮妃越想越興奮,仿佛勝利就在眼前一般。

阮磊聽說了趙大富的事,也趕來問候趙大富。只是王爺新貴,不得為梅娘悼唁。趙大富在屋前見了阮磊。其實阮磊是擔心穎欒的,他想過來看看穎欒。但是穎欒在屋內披麻戴孝,不願見阮磊。阮磊只得落寞地離開。

穎欒抱著哭著喊著要母親的寶兒,心都快碎了。趙大富對穎欒也起了芥蒂,他說不上具體是一種什麽感受,只覺得穎欒對他是有虧欠的。第二天,穎欒再來為梅娘吊唁,結果被趙大富趕了出來。趙大富那絕望心死的眼神,直直地掉落眼淚。他打發穎欒時的語氣裏沒有一絲生氣,就像是照本宣科一般將自己的意思念出來即可。“妹子你走吧,梅娘已經不在了。咱們兄妹倆正好兩清。從前的恩恩怨怨便在今日了結了,以後就當不曾相識過吧。”

穎欒聽見趙大富這樣說,哽咽著回話道:“大哥您這是在幹什麽?我知道我欠大哥的已經很多了很多了,大哥就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吧。我願意將寶兒撫養成人,只請大哥別說這樣生分的話。”

趙大富依舊是不開門:“不必了,你若是對我們父子還心存著歉疚,便早日離了去吧,我們父子會好好活。我已經想了一夜了,沒有你,或許我們三人的生活會過得簡單而歡樂。”

翠翠也哭得緊,她不願趙大富這樣數落自己的姐姐,便替姐姐辯解道:“要是沒有姐姐接濟著,你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嗎?這麽快就忘了姐姐的好,你的良心呢?”

穎欒攔著翠翠說道:“別再說了,是咱們欠得多,是我害得他們家破人亡。這樣善良的一家子不該隨我卷進權勢的爭鬥之中。翠翠我們走吧。”

翠翠扶著穎欒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曾經歡樂過,幸福過的茅草屋時,趙大富開了門對穎欒說道:“把這個帶走吧,別再回來了。”

穎欒接過趙大富手中的信紙,吃驚不小。“這個不是.......”

“這是梅娘死前交代的。我現在知道了你們身份不凡,是叱咤風雲的人物。可奈何我是凡夫俗子,根本沒有資本與你們去拼去鬥。拿著這些信走吧。咱們再也不相幹。”

穎欒握緊了手裏的信,哭得更傷心了。

阮磊見過趙大富之後便回了宮準備阮妃回京都的事宜。

瀛王雖然已經與阮妃撕破了臉,但是在外人面前,還算是穩妥持重。牧原舉城人的歡送之時,瀛王扶著阮妃出現在宮門前的城墻上方,受牧原百姓的敬仰與禮拜。

阮磊扶著牧原王見證了這一切,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來了。倒是欽差大臣悶悶不樂的。阮妃的做過的事只能這樣了了,欽差大臣只替阮磊和百姓感到不值。

瀛王俯視著大眾,卻沒有那種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享受,他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穎欒,只可惜,禮成後也沒有見到穎欒的身影。

阮妃擺駕前行,預備上轎,見瀛王一臉愁苦,便得意地打趣道:“還在等那個賤人?哼她今天不會來了。本宮就算沒有帶走她,也不會讓你們破鏡重圓的,王爺還是別等了。”

瀛王沈吟道:“今日一早,娘娘宮裏出去的那一批蒙面侍衛不是沖著沐穎欒去的?”

阮妃裝作大吃一驚地問道:“王爺的心好細,本宮的心思竟讓你猜中了。其實本宮也沒打算怎麽樣,不過是將沐穎欒揪出來送送咱們這些故人而已。本來還想給王爺一個驚喜的,沒想到王爺竟然提前知道了,可見本宮身邊安插了多少王爺的底細啊。”

瀛王:“娘娘已經是要回宮的人了,心思不在覆寵上,還死咬著沐穎欒不放。娘娘就不怕來日人權兩空,後悔莫及嗎?”

阮妃掩唇輕笑,眼神淩厲,驕橫地說道:“這個不必王爺費心了,本宮想得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倒是王爺在牧原做了這許多的主,可全是照著皇上的聖意來決斷的?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詭計。沐穎欒今日是一定要隨本宮回宮的,這個由不得王爺。”

瀛王也絲毫不受阮妃威脅,他底氣十足地回答著阮妃道:“彼此彼此,本王做過什麽僭越之事,娘娘一樣沒少。要是娘娘寧願魚死網破,本王也樂於陪娘娘在皇上面前演一場戲。”

阮妃意識到自己在皇上面前撈不到什麽好處了,又心生一計威脅瀛王:“是啊 ,本宮似乎就這麽與瀛王持平了,可是本宮手裏還有沐穎欒呢?皇上要是見到了沐穎欒,王爺可就預料不了後果了。除非.......除非瀛王有辦法讓本宮生下皇上的孩子。”

瀛王不屑地笑了笑,問道:“娘娘已然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上了,還肯信本王?就算娘娘信得過本王,本王也不會再給娘娘機會。娘娘將鶴頂紅交給梅娘並讓她誣陷本王的時候,娘娘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本宮何必想這樣多?本宮只知道,王爺有了沐穎欒這個軟肋,便不得不聽本宮差遣。沒錯,本宮是誣陷於你,那又怎麽樣?最終王爺還是會為了沐穎欒而相信本宮的,前一次不過是本宮試探王爺罷了。不過話說回來,試探過一次,本宮便知道要與其依靠王爺覆寵,還不如將希望放在本宮的孩兒上。”

瀛王仇視著阮妃,氣得說不出話來。

阮妃囂張的氣焰越來越旺,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本宮不是不知道王爺心底裏的想法,王爺護著沐穎欒心切,免不得要與本宮為敵。本宮也不願與王爺再念舊情,往後除了利益往來外,王爺與本宮不過是仇敵。”

“那便遂了娘娘的意思吧。”瀛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阮妃一個人在身後。

另一邊,穎欒和翠翠離開趙大富的家不遠,便遭到了蒙面人的毒手。還好翠翠練過些,手腳還算靈便,勉強能將穎欒護在身後。可奈何人多勢眾,翠翠很快就敗下陣來。傷是沒傷著,只是姐妹倆一同落了網。

蒙面人的頭兒對穎欒說道:“讓姑娘受委屈了,屬下奉命,將姑娘押回京都。”

穎欒垂眉思忖著,生怕著了這幫人的道。倒是翠翠大喊道:“你們可是瀛王的人?本姑娘不走,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瀛王吧,除非瀛王將我們殺了,帶屍體走,不然我們決不就犯。”

另一個蒙面人說道:“姑娘還是不要為難我們兄弟,否則只能按吩咐,料理了姑娘。上頭可不願姑娘們流落在外。”說完,舉起了刀劍準備對翠翠下手。

穎欒大聲喝止了蒙面人:“等等!我們跟你們走。”

蒙面人見穎欒還算識趣,便收起了刀劍,押著翠翠和穎欒上路了。隨後趕來的曹忠沒有見到翠翠和穎欒,又生怕誤了阮妃上路的好時辰只好先回去稟報瀛王。

正午一過,阮妃與瀛王準備上路。瀛王一直心不在焉,屢屢回頭期盼著什麽。阮磊關懷地問道:“王爺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盡管交給小王便好。”

瀛王看了阮磊一眼,欲言又止。

阮磊會意,他走近瀛王跟前說道:“王爺盡管去,我會照顧好穎欒的。”

瀛王擔心的並不是這個,他不服氣地瞪了阮磊一眼說道:“本王不知道王爺說什麽。本王一直沒有見到曹忠,免不得擔心罷了。”

阮磊見瀛王不願承認,也沒想著再說下去,吩咐了身旁的簾貞帶人去尋曹忠。

吉時不能誤,瀛王與阮妃還是照常上了轎。那頂轎子奢華極了,八匹白色的駿馬拉著,簾子是極珍貴的賀蘭繡,轎子上還掛著嵌玉鑲金的吉祥結。轎子後面千人隨行,另加簾貞帶領的五百精兵護駕,送至牧原結界。場面極為宏大,可見阮磊花了不少心思。可即便是這樣顧及,阮妃還是為著一些瑣碎事兒責罵負責禮節的大人不細致。

正當大家都在忙著的時候,蒙面人終於出現了,他們用刀架在穎欒和翠翠的脖子上,逼她們跪在了瀛王和阮妃的身前。

瀛王自然是不願意見到這一幕的。他眼神篤定地看著蒙面人時,穎欒也擡頭看著他。兩人漸漸地對視在了一起,再多言語都無法將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開,瀛王再怎麽真切也得不到穎欒的諒解。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阮妃打破了兩人的沈默,她笑著說道:“沒想到你會過來送我們,到底是故人一場。”

瀛王聽出了玄機,馬上意識到阮妃定是扇了穎欒的耳邊風,意圖讓穎欒誤會自己。瀛王第一反應就是對穎欒解釋:“羸兒你聽我說.......”

穎欒別過臉去,瀛王再多說些什麽,都被阮磊攔了下來,阮磊語氣強硬地問道:“王爺這是怎麽回事?”

瀛王見阮磊指著穎欒質問著,仿佛下一步便會將瀛王捶倒在地,便換了個口吻說道:“本王還想問王爺這是怎麽回事呢?這兩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正當兩位王爺面面相覷時,阮妃開口了:“不就是兩個女人嗎?瀛王若是喜歡,便一道帶走就是了。”

穎欒散亂著頭發,臉色也因梅娘的事沒怎麽合過眼而精神不好。看著穎欒憔悴的模樣,阮磊定是不會答應讓穎欒上路的,即便穎欒曾經提示過自己她的選擇。“娘娘看她們那副模樣,還擔得起那舟車勞頓嗎?還是留在牧原休養一段時間吧。”阮磊的話雖然是對阮妃說的,但是他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穎欒,仿佛在勸穎欒別急著離開似的。

穎欒依舊沈默不語。

瀛王是不會讓穎欒上了阮妃的當的,只好回答道:“瀛王府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本王也不必帶著這兩個累贅上路,還是交給王爺處置吧。”

阮妃還不死心地說道:“別啊,這樣伶俐美艷的女人可不易得。王爺不要,本宮帶回去進獻給皇上也是好的。”阮妃邊說還邊暗示瀛王之前的約定。

瀛王無奈,但是又不得不做出選擇。“娘娘不打算承寵後宮,為皇上添兒育女了嗎?帶這樣的女人回宮,本王擔心皇上會冷落了娘娘。”瀛王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百般不情願的。

阮妃見瀛王上鉤了,暗暗欣喜。“既然王爺也不願本宮在後宮的日子裏沒有指望,本宮便將心思放在為皇室誕育後嗣上了。至於這兩個女人,便賞給你們兄弟了。”阮妃指著蒙面人說道。

阮磊一聽,趕緊攔著說道:“這兩個女人既是牧原裏的人,便交給本王處置吧,娘娘便不必操心了。”

阮妃取笑道:“牧原王真是好興致,連兩個女婢都要親自處置。要急著揚威也不必在本宮面前顯擺吧。還不帶下去?趁本宮還能做這一回主。”

蒙面人樂呵呵地將翠翠和穎欒帶走了。瀛王卻一句話也沒說。穎欒的心越發麻木了,她也沒有抗拒,隨著蒙面人頭也不回地下去了。阮磊給簾貞使了一個眼色,簾貞便找人跟著穎欒和翠翠。

瀛王不能幫到穎欒什麽,一路上就像丟了魂一般,擔心著穎欒。轎車剛使出王宮,曹忠領著人跟了上來。一上來曹忠才知道,瀛王與穎欒的事給耽誤了,說什麽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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