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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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淑嘉給瀛王送完參湯，照常進宮，說是沁襄宮得了些名貴的珠飾，淑嘉帶著梨兒進宮品賞。
還沒進宮門就聽到了宮裏的謾罵聲，淑嘉想著這必是後宮裏一場常見的戲，便本著看戲的心態直直地進了沁襄宮。
原來是阮妃在管教一個剛封沒多久的新婕妤。見淑嘉進來，阮妃沒有停止的意思。聽著婕妤跪地求饒的聲音，阮妃別提有多盡興了。
行過禮，淑嘉便坐在了阮妃身邊。婕妤被架到沁襄宮外院行刑，叫聲別提有多慘烈了，就算住在正殿品茶都能聽清悲慘的叫喊聲。
“這是犯了什麽錯？何以在自己宮裏下手？”淑嘉饒有趣味地問道。
“不過是個賤坯子，靠著自己的一點兒姿色封了個婕妤，竟敢狐媚皇上，以下犯上。”阮妃滿臉的不屑“本宮這就替皇後娘娘行後宮的禮數，對她指教指教。”
“這後宮女人的閨房之事向來有專門的官位管制，怎麽又煩了娘娘？”淑嘉抿嘴一笑道。
“淑嘉你還不知，這個婕妤本是行宮裏的一個婢女，連後宮的宮女都不是，出身更是卑賤，除了長了點姿色外，一無是處。可就是不知她如何勾了皇上的魂，前些日子皇上多次流連於行宮，連後宮都鮮有踏足，更是冷落了後宮姐妹。昨兒個才被皇上帶進宮來，封了個婕妤。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以下犯上，惹了劉昭儀的黴頭。今日過來盤問了她兩句還頂嘴，你說這樣的女人不給她點兒顏色看看，本宮何以在後宮立威？”阮妃說起這個昭儀來滔滔不絕。
淑嘉輕笑，心裏想著，不過是個剛進宮的新人，不懂規矩、被人排擠是常有的事，阮妃也是聰明，趕緊借著劉昭儀的東風趕緊殺雞儆猴，這樣才能冠名後宮，從皇後那裏獨立出一方勢力。
阮妃看著淑嘉在笑，以為她不信自己，便繼續說道“淑嘉你可別不信邪，即使是王府後院也免不了這樣的狐媚子。對付狐媚子就該當機立斷不給她翻身的機會。要麽她得服從於你，要麽有你沒她。”
說起王府後院，淑嘉最忌諱的便是羸兒了，對她的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又能怎麽樣，畢竟王爺寵著她。淑嘉裝作閑談八卦版輕松向阮妃問道“娘娘就不怕這樣糟蹋皇上心尖上的人會被皇上怪罪？”
“怕，那也得看個什麽怕法，這還得從男人身上思考。男人雖然都愛美人，但權勢利益面前，男人都會保持著極清晰的思路。如果女人對男人有用，自然是經久不衰。就如本宮，有阿朵部一族撐著，皇上還是會很快恢覆對本宮的寵愛；如果只是繡花枕頭，男人玩厭了便也棄了。即便本宮今日要了她的命，皇上也不過是生幾天氣便也過了。但是近日對她的嚴懲日後定能起到管束後宮的美名，也減少了分寵的一個可能。淑嘉你說是不是。”阮妃久居深宮對這樣的事說起來簡直就是頭頭是道。
淑嘉也不得不為阮妃的手段表示讚許“娘娘就是明事理，難怪寵冠後宮多年，經久不衰。”
“這也不過是後宮的日常瑣事，不值得淑嘉你記掛在心的。”阮妃說完，轉向身邊的侍女“去，把昨日皇上賞的珊瑚珠翠領了出來，給瀛王妃鑒賞鑒賞。”
“臣妾近日沒什麽好東西可帶給娘娘的，這是府裏一奴婢做的桂花餅，味道極佳，還請娘娘莫要嫌棄。”淑嘉陪著笑，拿出前日羸兒給芽兒做的桂花餅獻給阮妃嘗嘗。
“還是你貼心，給本宮帶些宮外的好東西，讓本宮也嘗嘗鮮。”說著就拿起來餅往嘴裏送，還沒吃到餅，一股熟悉的桂花味死死地抓住了阮妃的鼻子，阮妃遲疑了會兒，心裏想著王府怎麽會有這個味道的桂花餅？這不是從前沐穎欒母親專做的桂花餅嗎？難道王府裏藏了賀蘭人？阮妃的疑心越來越重。
淑嘉看阮妃表情凝重，緊張了一會兒“娘娘這是怎麽了？這桂花餅有什麽問題嗎？”
淑嘉叫醒了阮妃，阮妃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著疑惑沒說出來“沒有的事，本宮只是覺得這味道極難得，被震懾到罷了。不知這餅是出自府裏哪位奴婢之手呢？”
淑嘉笑道“一個出身不好的丫鬟，叫羸兒。”
“羸兒？”阮妃思索著，從前自己在牧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羸兒這個人。阮妃不死心，她問起了黃灃“該婢女可是與黃灃多有往來？”
淑嘉被這個問題問倒了，阮妃是如何對王府的事如此剔透的？淑嘉反問道“這個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在阮妃耳裏卻聽成了確實是這樣的，淑嘉只是驚訝於自己的判斷力。
兩人沈默了會兒，確實思考著不同方向的事。
不多會兒，阮妃突然問起“本宮記得過幾日便是芽兒的生辰了，皇上向來疼愛芽兒，淑嘉你暗地裏安排一下吧，本宮想約上皇上去府裏賀一賀，給王爺和世子一個驚喜。”
半推半就，淑嘉答應了這個事兒，回來的路上，淑嘉對後宮心思縝密感到後怕，原來宮裏監視黃灃的耳目一直都在，也就是說皇上和阮妃一直在窺視著王府？看來當初王爺不讓自己在後宮走動真是沒錯，人心險惡，果真是防不勝防。
阮妃這邊，想著王府裏竟然膽敢藏著賀蘭人，就不怕欺君罔上嗎？雖然阮妃不太確定那桂花餅的味道是否真的就是沐穎欒母親做的口味，自己還是幼時吃過這個餅，但是有這個味道，就極有可能是真的賀蘭人。以前黃灃在漣水的時候，常被沐母帶去牧原。而瀛王保全黃灃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此。越想越玄，阮妃梳妝了會兒便去乾坤宮求見皇上。把心中的懷疑一一告知皇上。
“你確定是賀蘭人藏在了瀛王府？”皇上半信半疑“朕特意挑選的暗探都未嘗探查出來。”
“千真萬確，今日淑嘉來宮裏走動，還給臣妾嘗了出自牧原賀蘭族特制的桂花餅。除此之外，淑嘉還親口說此女多與黃灃來往。想來是舊相識。”阮妃像邀功一般殷勤地訴說著自己的新發現。
“這事兒可出不得差錯，你如何讓朕相信你？”皇上還是很謹慎的，畢竟瀛王位高權重，絲毫不得輕舉妄動。
“過幾日便是王府世子芽兒的生辰，還煩請皇上陪同臣妾一起到王府慶祝，順便窺察是否真的有賀蘭人。”淑嘉再生一計。
“那便不必通知王府，給他們個措手不及。”皇上且聽阮妃一次，畢竟牧原王為自己替了不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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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宮門就聽到了宮裏的謾罵聲，淑嘉想著這必是後宮裏一場常見的戲，便本著看戲的心態直直地進了沁襄宮。
原來是阮妃在管教一個剛封沒多久的新婕妤。見淑嘉進來，阮妃沒有停止的意思。聽著婕妤跪地求饒的聲音，阮妃別提有多盡興了。
行過禮，淑嘉便坐在了阮妃身邊。婕妤被架到沁襄宮外院行刑，叫聲別提有多慘烈了，就算住在正殿品茶都能聽清悲慘的叫喊聲。
“這是犯了什麽錯？何以在自己宮裏下手？”淑嘉饒有趣味地問道。
“不過是個賤坯子，靠著自己的一點兒姿色封了個婕妤，竟敢狐媚皇上，以下犯上。”阮妃滿臉的不屑“本宮這就替皇後娘娘行後宮的禮數，對她指教指教。”
“這後宮女人的閨房之事向來有專門的官位管制，怎麽又煩了娘娘？”淑嘉抿嘴一笑道。
“淑嘉你還不知，這個婕妤本是行宮裏的一個婢女，連後宮的宮女都不是，出身更是卑賤，除了長了點姿色外，一無是處。可就是不知她如何勾了皇上的魂，前些日子皇上多次流連於行宮，連後宮都鮮有踏足，更是冷落了後宮姐妹。昨兒個才被皇上帶進宮來，封了個婕妤。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以下犯上，惹了劉昭儀的黴頭。今日過來盤問了她兩句還頂嘴，你說這樣的女人不給她點兒顏色看看，本宮何以在後宮立威？”阮妃說起這個昭儀來滔滔不絕。
淑嘉輕笑，心裏想著，不過是個剛進宮的新人，不懂規矩、被人排擠是常有的事，阮妃也是聰明，趕緊借著劉昭儀的東風趕緊殺雞儆猴，這樣才能冠名後宮，從皇後那裏獨立出一方勢力。
阮妃看著淑嘉在笑，以為她不信自己，便繼續說道“淑嘉你可別不信邪，即使是王府後院也免不了這樣的狐媚子。對付狐媚子就該當機立斷不給她翻身的機會。要麽她得服從於你，要麽有你沒她。”
說起王府後院，淑嘉最忌諱的便是羸兒了，對她的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又能怎麽樣，畢竟王爺寵著她。淑嘉裝作閑談八卦版輕松向阮妃問道“娘娘就不怕這樣糟蹋皇上心尖上的人會被皇上怪罪？”
“怕，那也得看個什麽怕法，這還得從男人身上思考。男人雖然都愛美人，但權勢利益面前，男人都會保持著極清晰的思路。如果女人對男人有用，自然是經久不衰。就如本宮，有阿朵部一族撐著，皇上還是會很快恢覆對本宮的寵愛；如果只是繡花枕頭，男人玩厭了便也棄了。即便本宮今日要了她的命，皇上也不過是生幾天氣便也過了。但是近日對她的嚴懲日後定能起到管束後宮的美名，也減少了分寵的一個可能。淑嘉你說是不是。”阮妃久居深宮對這樣的事說起來簡直就是頭頭是道。
淑嘉也不得不為阮妃的手段表示讚許“娘娘就是明事理，難怪寵冠後宮多年，經久不衰。”
“這也不過是後宮的日常瑣事，不值得淑嘉你記掛在心的。”阮妃說完，轉向身邊的侍女“去，把昨日皇上賞的珊瑚珠翠領了出來，給瀛王妃鑒賞鑒賞。”
“臣妾近日沒什麽好東西可帶給娘娘的，這是府裏一奴婢做的桂花餅，味道極佳，還請娘娘莫要嫌棄。”淑嘉陪著笑，拿出前日羸兒給芽兒做的桂花餅獻給阮妃嘗嘗。
“還是你貼心，給本宮帶些宮外的好東西，讓本宮也嘗嘗鮮。”說著就拿起來餅往嘴裏送，還沒吃到餅，一股熟悉的桂花味死死地抓住了阮妃的鼻子，阮妃遲疑了會兒，心裏想著王府怎麽會有這個味道的桂花餅？這不是從前沐穎欒母親專做的桂花餅嗎？難道王府裏藏了賀蘭人？阮妃的疑心越來越重。
淑嘉看阮妃表情凝重，緊張了一會兒“娘娘這是怎麽了？這桂花餅有什麽問題嗎？”
淑嘉叫醒了阮妃，阮妃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著疑惑沒說出來“沒有的事，本宮只是覺得這味道極難得，被震懾到罷了。不知這餅是出自府裏哪位奴婢之手呢？”
淑嘉笑道“一個出身不好的丫鬟，叫羸兒。”
“羸兒？”阮妃思索著，從前自己在牧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羸兒這個人。阮妃不死心，她問起了黃灃“該婢女可是與黃灃多有往來？”
淑嘉被這個問題問倒了，阮妃是如何對王府的事如此剔透的？淑嘉反問道“這個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在阮妃耳裏卻聽成了確實是這樣的，淑嘉只是驚訝於自己的判斷力。
兩人沈默了會兒，確實思考著不同方向的事。
不多會兒，阮妃突然問起“本宮記得過幾日便是芽兒的生辰了，皇上向來疼愛芽兒，淑嘉你暗地裏安排一下吧，本宮想約上皇上去府裏賀一賀，給王爺和世子一個驚喜。”
半推半就，淑嘉答應了這個事兒，回來的路上，淑嘉對後宮心思縝密感到後怕，原來宮裏監視黃灃的耳目一直都在，也就是說皇上和阮妃一直在窺視著王府？看來當初王爺不讓自己在後宮走動真是沒錯，人心險惡，果真是防不勝防。
阮妃這邊，想著王府裏竟然膽敢藏著賀蘭人，就不怕欺君罔上嗎？雖然阮妃不太確定那桂花餅的味道是否真的就是沐穎欒母親做的口味，自己還是幼時吃過這個餅，但是有這個味道，就極有可能是真的賀蘭人。以前黃灃在漣水的時候，常被沐母帶去牧原。而瀛王保全黃灃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此。越想越玄，阮妃梳妝了會兒便去乾坤宮求見皇上。把心中的懷疑一一告知皇上。
“你確定是賀蘭人藏在了瀛王府？”皇上半信半疑“朕特意挑選的暗探都未嘗探查出來。”
“千真萬確，今日淑嘉來宮裏走動，還給臣妾嘗了出自牧原賀蘭族特制的桂花餅。除此之外，淑嘉還親口說此女多與黃灃來往。想來是舊相識。”阮妃像邀功一般殷勤地訴說著自己的新發現。
“這事兒可出不得差錯，你如何讓朕相信你？”皇上還是很謹慎的，畢竟瀛王位高權重，絲毫不得輕舉妄動。
“過幾日便是王府世子芽兒的生辰，還煩請皇上陪同臣妾一起到王府慶祝，順便窺察是否真的有賀蘭人。”淑嘉再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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