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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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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欒昨夜擔心了一個晚上:黃灃至今還沒回來,怕是再也回不來了。想到又要忍受離別帶來的痛,如同剜心一般,穎欒哭了好久。她就是如此感性,種種對黃灃的不舍。她甚至跑到房間門口跪著祈求上天,求它放過黃灃。內心真的很痛很痛:黃灃是那麽善良的人,怎麽忍心讓他就這麽沒了。

哭累了慢慢睡去。天亮了也不願起,管他什麽規矩什麽王爺,她就是不願起。自然就錯過了伺候王爺上朝的時間。她還不知道皇上對賀蘭族的宣判是在今天,她只是一直期盼著黃灃。期盼著便忘記了自己該幹什麽,東廂房那邊有什麽動靜都不知道。

恍恍惚惚地在自己房間待了一早上,日曬三竿了還沒出門。早前也有丫鬟過來與她商量書房的工作之事,可她就是懶得搭理人家。府裏管事的大娘的也請過她,她就是雷打不動,連門都不讓進。

快到午膳時,王府大門前熱鬧極了,侍衛過來通知穎欒“羸兒姑娘快些起,王爺回來了。”

裏面的穎欒發著呆,不耐煩地應著“知道啦,就來。”應完侍衛,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眼睛掙得大大的,就是沒神。

不一會侍衛又過來了“羸兒姑娘快些來,王爺傳召呢。”

羸兒還是不動,甚至是不應人。

侍衛看房裏沒什麽動靜,又喊道“羸兒姑娘,黃侍衛回來了呢,你不出……”

穎欒馬上從床上彈起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高聲問道“你說什麽?黃灃回來了嗎?”

“是的,隨王爺一道,好像是從宮裏回來。”

穎欒一陣飛奔,喜極而泣“你確定?在哪兒?”

看著激動的穎欒,侍衛有些懵,突然不知道穎欒說得究竟是王爺還是黃灃,心裏衡量了一下,感覺王爺比較重要,便答道:“在書房。”

穎欒真是難以控制自己,想都來不及想就直奔書房。

後面這個侍衛驚呆了,楞了一下才把後半句說出來“黃侍衛在前院……”

直奔書房的穎欒,正好看見換下朝服的瀛王。

瀛王看她氣喘籲籲跑過來,還蓬頭垢面的,就知道她在激動什麽了。“黃灃不在我這兒,看見我很失望嗎?”

穎欒沒見著黃灃確實挺失望的,可是她不直說,先跪下來行了個十分客氣的禮“見過王爺。”

瀛王看著穎欒的激動,心裏有些感傷。如果遭遇不測的是自己,她會那麽在乎嗎?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王爺的莊嚴和大度。“黃灃在前院,你去看看他吧,他也十分想你。”

穎欒怕傷了王爺,想轉移他的註意力“王爺今日在上朝還順利嗎?”

“順利?今天的故事你怕是比較想聽黃灃說吧。”瀛王眼神黯淡,擺了擺手示意讓穎欒離開。

穎欒看著酸溜溜的瀛王,實在不知道怎麽接話,只好出去了。

前院?穎欒飛奔著,絲毫不顧往日的拘謹,東翻西找,都沒看見黃灃,她心裏有些慌。

瀛王看著穎欒離開,心裏很不是滋味,轉手去端書桌旁的茶,看見茶杯旁道他前幾天找人配的與軒雨閣拿出來氣味差不多的香囊。本想著穎欒心情不好,配了給她安安神,結果一忙就忘記了。他拿起香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若有所思。最後決定親手把香囊送到她房裏去,因為他格外珍惜自己對她的這點兒好。

到處都找不到黃灃的穎欒有些哽咽,淚水也順勢從眼角留下來了。無處可去後,她沮喪地走回自己房間。

當她拐過房間前的那堵墻,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克制不住了,遠遠地喊了一聲“黃灃!”

然後飛奔過去,緊緊地抱著他,兩人相擁而泣。

正好過來的瀛王沒有想到會在穎欒房前看到他們兩人緊緊抱著,他,攥緊了手裏的香囊,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充滿了怒氣。

哭累了的穎欒擦擦自己的眼淚,帶著哽咽地聲音在黃灃耳邊說道“我也不離開你了,你也別離開我好嗎?”

“好,我答應你。”黃灃聽到穎欒這樣說,心裏高興極了。

這一幕在瀛王看在眼裏,心裏卻像刀紮一般。可是他又不能挽回什麽。默默地,他把香囊扔在了身旁的花叢旁,帶著淚眼回書房去了。

那一天下午,穎欒高興極了,黃灃跟她分享了很多自己的經歷,也把朝堂上的經過告訴了穎欒,穎欒才知道自己有些錯怪了王爺。兩人聊了很久,黃灃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穎欒沒有去書房,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認認真真地整理自己,感覺房間裏的每一個物品都在對她笑,心裏還默默地感謝老天爺。她甚至覺得老天是有眼的,雖然她自從來到京都,事事不順,親人都離開她,一直是那麽不幸,而現在,老天把黃灃帶回來了,這說明老天爺對她還不算十分絕情。

躺在床上,穎欒分不清自己內心深處到底對黃灃到底有沒有愛,反正就是稀罕黃灃,覺得自己的生活中有他很幸福。那一夜,她睡得很香很安穩,甚至還夢到自己帶著黃灃回到牧原,兩人在威蘭德天空下嬉戲。第二天醒來才察覺到自己夢中的可能不是黃灃而是她原本摯愛的瀛哥哥。對於這個夢常常出現在她眼裏,這使她越來越困惑。

而她真正的瀛哥哥,在下午受了刺激後,悶悶不樂,一個晚會都在買醉,連晚膳都不願出來吃,而且還不讓人打擾。淑嘉心裏有數,也不強求瀛王,由得他發洩自己心中的苦悶。

幸好穎欒沒來書房,瀛王極不願別人看到他這副頹廢的樣子。特別是他心中最在乎的羸兒。喝醉的恍惚間,他甚至覺得羸兒就是當年的欒兒。他早就不恨沐穎欒了,甚至是從見她的第一眼他就原諒了她,只是他好顏面,死鴨子嘴硬,不願袒露也不是好時候袒露自己的心思。如今羸兒對他也少不了誤會。這樣種種苦悶瀛王只能借酒麻痹自己。

淑嘉自打從宮裏回來,就預料到了黃灃與羸兒的這一出,她不會心疼王爺的,甚至覺得這是瀛王該過的情關,等他過了這一陣苦悶,心涼下來了,自然就會發現自己比羸兒更適合他。淑嘉就是有這麽些聰明。#####萌萌的黃蜂終於回來了,急壞了穎欒小姐姐,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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