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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洞房(ao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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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池和賀作舟在門前會了會兒客,見著不少人,也碰上了做完手術的賀四爺。

賀作峰給方伊池包了個厚厚的紅包,點了幾句類似“跟著賀作舟就不要想著再去當服務生”的話,繼而因為手術剛結束沒多久,體力不足,由下人扶著回屋歇息去了。

“拿著吧,方老板。”賀作舟捏著他的耳垂,揶揄,“等會兒老爺子也得給你紅包。”

方伊池把紅包揣進懷裏,狐疑道:“賀老爺子不待見我,怎麽會給我紅包?”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不會不給,而且會給個大的。”賀作舟往門外看了兩眼,見萬祿和萬福都在,就又帶著方伊池往回走,“否則明兒個四九城裏傳的就是他的閑話了。”

方伊池似懂非懂,覺得錢太多了:“我不能要吧?”

“為什麽不能要?”賀作舟聞言,立刻瞪他一眼,“該你的,就是你的,甭客氣了成嗎?咱們結婚了。”

“可……”

“甭可是了。”賀作舟說話間,走到了前堂邊上的耳房。

今兒賀宅辦喜事,能用的桌子椅子全搬去了前院,耳房便空了下來。賀六爺兩三步走進去,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狼崽子:“喜歡嗎?”

小狼崽子灰撲撲的一團,大尾巴耷拉在身後甩啊甩。

方伊池眼前一亮:“哪兒來的狗崽子?”

他住在胡同裏的時候就想養狗,一來可以看家護院,二來能夠嚇唬嚇唬碎嘴的左鄰右舍。只可惜當時的方伊池沒錢,天天想著給妹妹買藥,哪裏還能騰出閑錢養一條狗?於是他就把這念想放下了。

誰料今日賀作舟竟然誤打誤撞地滿足了這個願望,方伊池抱著狼崽子直樂:“先生,您擱哪兒抱來的狗啊?瞧著還沒斷奶呢。”

賀作舟摸了摸下巴,沈默半晌,怕小鳳凰害怕,睜眼瞎編:“萬祿擱朋友家抱的,兇著呢,你要養就得小心些。”

“謝謝先生。”方伊池抱著小狼崽子舍不得撒手,時不時用手指撓撓它的後頸。

賀作舟冷眼瞧了半晌,心裏倏地湧起危機感:“小鳳凰,把狗丟給萬福,咱們還要去前院敬酒呢。”

今日的主角是他們倆,就算六爺再慣著方伊池,也得帶著他在全四九城有頭有臉的人面前晃上一圈。

從今兒個起,方伊池這張臉可就出名了。

方伊池知道事情輕重,放下狼崽子,一步三回頭地跟賀作舟去了前院。

滿院的桌子已然坐滿,黑壓壓的一片人影,院子邊上還有一圈扛槍的警衛員在面無表情地巡邏。

估計是警衛員太嚇人,明明是喜事,院子裏百十來號人坐著,竟不熱鬧,於是蘇立春唱戲的聲音一下子鮮明起來,連方伊池都憋不住拿了一把瓜子,倚在賀作舟身前聽。

賀作舟在外人面前端得可以——站得筆直,神情嚴肅,只有當方伊池捏著瓜子仁往他嘴裏塞的時候,眉目才稍稍柔和。

可實際上,賀作舟嘴裏根本沒個正經兒:“小鳳凰,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也把你的秘密說說吧。”

“什麽秘密?”方伊池含含糊糊地反駁,牙尖嗑開瓜子殼,把裏頭的仁兒舔出來,“我沒有秘密。”

“別給我打馬虎眼。前兩天你跟阿清神神秘秘的,折騰什麽呢?”

“折騰好東西。”方伊池又抓了把瓜子,先揣進兜裏,再一小把一小把地捏出來吃,“先生晚上就知道了。”

“晚上?”

“嗯,晚上。”

“咱倆洞房的時候?”

他差點咬到舌尖,含羞帶怯地瞪賀作舟一眼,臉頰上方紅色的小痣竟然像是蕩起了暧昧的水光,晃了晃:“您省省吧,不差這麽一時半會兒了。”

賀六爺聞言,基本上已經摸清楚小鳳凰的秘密和洞房有關,心裏立刻像是被貓抓似的癢,連帶著看這滿院的客人都不順眼起來。

嗐,怎麽還沒天黑呢?

他倆是喜宴的主角,但在宴席開始前,卻是宅院裏最清閑的人。客人到齊後,賀老爺子拄著拐杖樂呵呵地登上了戲臺,先是客套一番,再感謝大家來參加賀作舟的婚禮,最後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將方伊池誇一通,說他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成了平安飯店的幕後老板。

方伊池扶著賀作舟的胳膊笑得前仰後合:“壞了,飯店的經理聽見得氣死。”

“他不敢說什麽。”賀作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對於他而言,換多少老板都沒差。”

“行了,別笑了,到我們了。”

賀老爺子從臺上下來,臺下的視線或不著痕跡,或光明正大地向他們投來。

賀作舟先邁出一步,繼而轉身,坦坦蕩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方伊池原本不緊張,可當冬日晦暗的光落在賀六爺的肩頭,冷風一卷,世界就像是被吹散了一層濃重的霧氣,他忽而清醒了。

“小鳳凰。”賀作舟站在紅得仿佛燒起來的地毯上笑著喚他。

方伊池鼻子微酸,顫抖著將手遞到賀六爺的掌心。

“走吧。”賀作舟斂去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轉身帶他往前走。

他腳踩在大紅色的地毯上,眼底醞釀著一場隨時會落下的雨,好不容易走到戲臺下,尚未回神,見面前有臺階,正想爬,腿還沒擡,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身子一輕,直接被賀作舟抱了上去。

那是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現過的,與“正人君子”相差甚遠的賀六爺。

賀作舟摟著自家的小鳳凰,站在賀老爺子曾經站過的位置,睥睨著臺下各懷心思的客人,扶了扶軍帽:“今日我大喜,客套的話不多說,大家吃好喝好,醉個痛快!”

言罷,臺下自是一片叫好。

其實不論賀作舟說什麽,都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但在迷迷糊糊的方伊池耳朵裏,他們的婚姻就像是得到所有的人的祝福了似的,他眼底的淚頃刻間湧了出來。

什麽吉不吉利的,方伊池不在乎,什麽丟不丟人的,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以內。

他苦了那麽多年,終於實打實地嘗到回生活的甜,還不許人喜極而泣了?

然而方伊池還沒來得及品味這絲甜,就被賀作舟拉去敬酒。

起先賀六爺還能攔著,大家也不敢灌他,可一喝上頭,那些個當兵的就開始肆無忌憚,尤其是瞧見方伊池喝了一杯白酒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去抱六爺的胳膊以後,個個摩拳擦掌,想要跟他喝上一口。

賀作舟被幾個醉鬼纏得煩悶,扭頭一看,差點沒氣死。只見方伊池笑吟吟地端著酒杯,只要有人來敬酒,立刻仰頭一飲而盡。

“小鳳凰!”方伊池剛把酒杯貼在唇邊,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賀作舟也喝了不少,微微有了醉意:“能耐了啊,還真跟著喝?”

說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惱火道:“你們好意思?這麽多爺們兒欺負我太太一個人。”

“您太太也是……也是男人啊!”喝得歪歪斜斜的兵哥壯著膽子喊。

旁邊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跟著叫喚:“就是,您太太海量!”

“邊兒去!”賀作舟懶得理會酒鬼,把方伊池拉到一邊兒,眉頭緊蹙,捏著他的下巴湊近瞧,“我的個小祖宗,別喝傻了。”

方伊池“啪”的一聲打開賀作舟的手:“先生,我都說了,我能喝呢。”

“你能喝個屁。”賀作舟卻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擡手喚喜財,“把你們方老板送回北廂房,再讓人熬醒酒湯。”

“先生?”方伊池察覺到賀六爺的意圖,戀戀不舍地伸手扒拉賀作舟的衣袖,“您……您不陪我?”

“不陪你?”賀作舟倒吸一口涼氣,“虧你問得出來。”

“咱倆今晚洞房花燭夜,你還想要我不陪你?”

方伊池面色一紅:“先生,不帶這麽逗我的。”

“誰逗你了?”賀作舟伸手胡亂揉著他的頭發,“今晚我就要幹·死你,誰勸也不好使!”

“先生!”

“得了,回去吧,等你酒醒了,我就到了。”

方伊池哭笑不得地跟著喜財回了北廂房,屁股還沒把床坐熱,醒酒湯就來了。

他還真沒喝多。

喜宴上這點酒,哪裏比得上在平安飯店當服務生時,一瓶一瓶灌的?

但是六爺的好意方伊池心甘情願地受著,他乖乖地喝了湯,脫掉狐皮褂子,趴在繡著大紅鴛鴦的錦被上打盹。

這一打盹,就睡到了暮色四合,方伊池驚醒的時候,窗外晃過一水兒的暗紅色燭火。

風裏有六爺的聲音:“弄點軟乎的端到北廂房,再燒壺熱水,灌個湯婆子。”

萬祿似乎答了聲:“好。”

賀作舟又說:“在南方做生意的方家人是誰請來的?我瞧著他神情不太對,你們給我盯緊了。”

“是……小姐……請……”

“嗐,我姐啊!”賀作舟說著說著,推開了北廂房的門。

方伊池坐起了身,抱著枕頭歪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自家先生。

許是喝了酒,賀作舟雖然還穿著軍裝,氣勢較之早上溫和了不少。他先把馬刀掛好,再脫掉外套,將軍帽搭在沙發邊,嘴裏說著瑣碎的事兒:“我想了想,還是要穿軍裝再和你拍張照,就掛在咱們屋裏。”

“……好。”

“也不必掛在這兒。我前些時日看中了一套四合院,你要是喜歡,咱們就搬走。”

“好呢。”方伊池的一顆心燙得發癢,早已聽不清賀作舟說了些什麽,隱隱聽見衣衫落地的輕響,只覺得呼吸間先生就來到了床邊。

賀作舟脫了外套,只著了身單薄的白褂子,衣扣也扯開了,不怕冷地露出大片小麥色的胸膛。

方伊池想看,還想摸,但轉念想到自個兒也該脫衣服了,臉唰的紅了,連帶著臉頰上畫出來的痣也明艷艷地蕩漾了起來。

“這時候害臊了?”賀作舟差點被他逗死,“小鳳凰,咱倆又不是頭一回,你哪兒是我沒摸過的?”

理兒是這麽個理兒,可如今方伊池後背上多了只鳳凰,哪裏是理能說清的?

好在賀作舟也不含糊,見他不主動,直接伸手幫著脫。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方伊池又臊又急,拋卻背後畫的鳳凰,打心眼裏其實還是想跟六爺親近的,便半推半就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合著眼睛喘息。

賀作舟的呼吸也重了,直勾勾地盯著方伊池滑出衣擺的半截小腰:“你可真是我祖宗。”

賀六爺還以為小鳳凰在床上欲拒還迎的勁兒是現學的呢!

心跳如擂鼓的方伊池隱約覺得賀作舟沒說好話,可他實在是太緊張了,後背黏著被子,連翻身都不敢,直接讓賀作舟輕輕松松地解開了身前的衣扣,還被捏著小手,逼著去解男人腰間的皮帶。

然後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著了支棱著的梧桐枝兒。

方伊池忽地大叫著起身,一把推開賀作舟,連蹦帶跳地往桌邊躥:“交杯酒……先生,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洞房花燭夜,怎麽能少了交杯酒?

方伊池光著腳急吼吼地倒了兩杯酒,卻沒聽到身後有回應,納悶地轉身,端著酒杯往回一看,瞬間對上了賀作舟如濃墨般化不開的目光。

他一驚,又一嚇,徒勞地拽著耷拉到腰間的小褂:“不是……先生你聽我說,我……”

“方伊池,你給我過來。”賀作舟哪裏肯聽他的解釋,蹬了褲子狠狠地拍床。

嚇蔫了的小鳳凰立刻跑回床邊,端著兩杯酒,可憐巴巴地抖。

賀作舟繃著臉,搶過酒杯,與方伊池交臂飲了,繼而迫不及待地將他按在被子上,先不管方伊池到底做了什麽,直接上手拍了十來下屁股。

“誰給你畫的?”

“阿清,是阿清……”賀作舟沒用勁兒,方伊池就蹬著腿去抱自家先生的腰,“我怕您不要我,就想了這麽個昏招。”

“您不樂意看,趕明兒我就去找阿清,他那兒有藥水可以洗!”

“不樂意……我不樂意個屁!”賀作舟磨著後槽牙,由著方伊池攀在自己懷裏,擡手把小褂一扯。

畫在他背後的鳳凰就如同落在人間的一團火,在賀六爺逐漸滾燙的註視下,羞羞怯怯地燃燒起來。

美麗的鳳凰占據了方伊池的整塊後背,混雜了金粉的顏料在昏暗的光線裏熠熠生輝。賀作舟連續伸了好幾次手,都舍不得抱住他,後來還是方伊池嫌冷,主動撲上去的。

他不知賀作舟到底喜不喜歡自個兒後背上的鳳凰,便用忐忑而青澀的親吻示好。

賀作舟卻只顧著瞧鳳凰。

方伊池生得纖細,他後背上的鳳凰也秀氣靈動,尾羽沒入腰窩,差幾分就能滑進股溝,想必是沒脫光衣服畫,所以只能畫到腰窩。

賀作舟又是欣慰,又是可惜,還恨自個兒不會畫畫,要不然方伊池的這具身子,他能給畫滿咯。

不過不會畫也有不會畫的好處,賀作舟自以為會欣賞。他的手指順著鳳凰尾羽的紋路輕柔地撫摸,像愛撫稀世珍寶,貪婪地感受著方伊池的戰栗。

方伊池這時候也覺出味兒了,先生這是喜歡他後背上的畫呢,心情松快不少,柔軟的手臂也耷拉在了身側,倚著賀作舟結實的胸膛,擡了腰,默許了那只肆意作亂的手滑進股溝。

“真乖。”賀作舟著迷地摸著方伊池腰窩裏的那片尾羽,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滾燙的吻順著鳳凰的瞳孔四散在他的脊背上。

方伊池有一瞬間覺得自個兒真的成了浴火的鳳凰,在熾熱的烈焰裏掙紮,每一片柔軟的羽毛都沾染上了火星,隨著賀作舟熊熊燃燒。

賀作舟的火把他點著了,連帶著死寂了多年的心。他似乎還聽見了“吱呀”一聲響,心房最隱秘的角落也對六爺敞開了。

方伊池不受控制地弓起脊背,攥著被單驚叫著往前爬,賀作舟倒也不攔著,只是虛虛地環著他的腰,唇舌流連在他後背上的赤紅色紋路裏,還時不時用手指挑逗他的欲望。

方伊池猜測,這就是賀作舟對他藏有“秘密”的懲罰,不過他又迷迷瞪瞪地覺得,先生在床上自始至終都有幾分隱在骨子裏的克制。

因為賀作舟待他萬分溫柔。

方伊池翻了個身,將臉貼在了賀六爺微涼的頸窩裏,嗅到些許酒味。

他忽而想起來問:“先生,你滿身貓尿味兒,喝多了吧?”

“甭扯這些沒用的,你爺們兒沒喝多少。”賀作舟的手在方伊池的股溝邊徘徊,趁他走神,撫上了濕潤的穴口。

“先生……”方伊池退縮了一陣兒,又硬著頭皮把腰挺起來,筆直修長的腿勾住賀作舟的腰,用力貼上去。

胸膛和胸膛撞在一起,方伊池自顧自地鬧了半晌,沒得到回應,氣惱地咬住賀作舟的耳垂,含含糊糊道:“先生等什麽呢?”

“等你這只鳳凰鬧完,”賀六爺順勢摟住他的腰,手指插進柔軟的發梢,“等你勾我呢。”

“我沒學旁的!”方伊池聞言,大為羞惱,“阿清也不會。您快些吧,再等……再等,天都亮了。”

“亮了又如何?沒人敢來打擾咱們。”賀作舟逗弄夠了,大手攥住了方伊池微涼的臀瓣,只覺得指縫間盡是柔軟的觸感,便不受控制地使勁兒捏上一捏,“你的肉啊,都長這兒了。”

他被捏得舒服,剛想喘,就因為這話氣著了,抿著唇瞪賀作舟。

“怎麽著,還不服?要不你自個兒也摸摸。”賀六爺心知小鳳凰害臊,聽不得太葷的話,就勾起唇吻過去,嘶啞的聲音裏藏著濃濃的欲望,“是好事,別怕。”

賀作舟不說還好,一說,小鳳凰渾身都不對勁兒起來,碰哪兒,哪兒著,簡直敏感到了極點,在賀六爺的懷裏含著淚顫抖。

賀作舟沒有碰他特別敏感的地方,只是抱著,再含情脈脈地瞧。方伊池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煎熬到頭皮發麻,喘息越來越粗重,等六爺的手真的扶上下身時,直接閉著眼睛繳械投降了。

實在太丟人,方伊池的淚一下子出來了,他忍不住抱住賀作舟的脖子嗚咽。

“多大點事?”賀作舟巴不得方伊池敏感,抱著他躺在床上,扯了帕子擦手,再迫不及待地掰開方伊池柔軟的臀肉,滾燙粗糙的掌心順著股溝來回撫摸。

摸的就是他下面濕軟的小嘴。

方伊池邊哭邊說:“都怪先生……我以前……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怪我,是我把你操成這樣的。”賀作舟忍笑拍他圓溜溜的臀瓣,“來,把腿叉開,讓你爺們兒操進去。”

方伊池哭哭啼啼地照做,雖然嘴上罵個不休,身體倒是很誠實地貼在了六爺懷裏,還極為貼心地撅起了屁股。

那姿態又懵懂又勾人,明明飽含情欲,偏生含水的眸子清純無比,臉頰邊那顆痣被淚水沖淡大半,水潤潤地泛著情欲的紅。

賀作舟在心底咒罵了句“祖宗”,按住方伊池的臀肉,將他按回懷裏:“逗你呢,這麽操進去你受得了?”

“嗯……”方伊池跌進滾燙的懷抱,當真認真思索起來,“應該成。”

“成個屁。”賀作舟罵罵咧咧地從床頭櫃裏把玫瑰精油拿出來,摳了好大一塊,抹在小鳳凰濕軟的穴口,“你都多久沒和我親近了?不抹藥,疼死你。”

冰涼的藥膏刺得方伊池一驚,雙腿使力,拼命蹬離賀作舟的懷抱。

賀作舟竟然不攔。

方伊池心下詫異,還沒爬進被子,就察覺到穴口的膏藥迅速融化,化為溫水湧入穴道,最後在深處一點一點燙起來。

於是幾個呼吸間,面色酡紅的小鳳凰重新撲騰到梧桐枝兒上,腿間汁水連連,柔嫩的大腿根部眷戀地磨蹭著賀作舟褲間被頂起的弧度,嘴裏也咿咿呀呀地嘀咕:“先生故意的。”

賀作舟可不是故意的嗎?

不多擦點精油,這鳳凰還能鬧呢!

事到如今,方伊池心裏那點羞澀飛走了,只剩下濃烈的欲望,他低頭瞧瞧賀作舟腿間最後一層布料,又看看自個兒光溜溜的大腿,不由冷哼一聲:“先生?”

賀作舟拉住方伊池的手,帶著他把早已腫脹的欲望釋放出來:“等著你呢。”

他不是頭一回摸賀作舟的家夥,卻仍舊覺得它醜,又醜又嚇人,可正是這家夥給了他無盡的快樂。

方伊池雙眼一閉,挺腰扭過去,濕漉漉的臀瓣沈下又擡起,找了幾次位置,才用穴口艱難地含住烙鐵般的性器。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方伊池得逞地睜開眼睛,被翻湧的情潮刺激得幾乎說不出話,只能用氣音斷斷續續地問:“先生……先生喜不喜歡這樣?”

“喜歡。”賀作舟再也忍不住,攥住他濕滑的臀瓣狠狠往下一按,猙獰的性器就著不斷溢出來的精油,瞬間撐開了緊致的穴道。

疼痛不可避免地襲來,方伊池痛得在賀六爺的肩背上撓出好幾道紅痕,眼淚都忘了流,就擱那兒吸涼氣,白嫩的胸脯在晦暗的燭火裏起伏,兩點紅梅開得越發妖冶。

賀作舟嘶嘶啞啞地笑,低頭含住一邊,輕輕啃咬,聽見小鳳凰呻吟,再去舔另一邊,下身許久未動,等他適應了,才就著溫熱的汁水淺淺地操弄。

今兒個是要操到底的,賀作舟再想要他,也繃著神經。

都說有生殖腔的男人身子骨弱,賀六爺還真怕洞房花燭夜把方伊池直接操暈過去。

這情況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

方伊池哪裏曉得賀作舟的顧慮?他夾著腫脹的性器仰著脖子驚叫,雙手攀著六爺結實的肩膀,像是怕滑下去一般不停地使勁兒。賀作舟就托著他被精油打濕的兩片臀瓣,耐著性子往裏頂。

到底不是第一次,頂進去不難,只是方伊池含得太緊,賀作舟皺著眉頭好半晌都沒敢動。

怕一動就剎不住車,操得這只小鳳凰失了神志,從而失去一段香艷而美好的回憶。

方伊池兀自叫喚,因著先前看了先生的物件,此刻還覺得自個兒了不起,不費什麽功夫就全吃了進去。他用腿緊緊纏著賀作舟的腰,柔軟的腰肢輕擺,稍一適應,嘴裏就不得閑:“先生,快……快進去。”

“進哪兒?”賀作舟被他撩得不停地蹙眉,掌心在他腰部以下柔軟的肌膚上來回游走,攥住臀瓣時,又忍不住用力搓揉,“也就這會子能鬧,等真進去,有你哭的時候。”

“那先生就讓我哭,”方伊池吻住賀作舟的薄唇,呢喃,“我不怕……我不怕哭。”

這回賀作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子忍了。

方伊池被賀六爺壓在身下,雙腿擡得老高,直接架在了男人的肩頭,股間被捅開的粉嫩穴口含羞帶怯地露出來,淅淅瀝瀝地淌融化的精油。

賀作舟不再緩慢地進入,而是激烈地,拼盡全力頂弄。方伊池慌了神,抻長了脖子使勁兒喘息,也不喊疼,就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先生”。

那嗓音軟軟糯糯,帶著被欺負以後沙啞的尾音,賀作舟壓根兒聽不得,一聽,就忍不住箍著他的腰,一股腦地往深處的腔口頂。

柔軟的穴肉逐步被操開,方伊池的眼神也逐漸渙散,他眉目含著情,舉止帶著怯,蜷縮起的腳趾都流露出了內心的羞澀,偏偏就是這樣的姿態最能勾起賀作舟的情欲。

賀六爺的吻順著方伊池的鼻梁滑落到唇角,順便吻去了染著紅色胭脂的淚,下身不斷頂弄,讓他本就濕滑的穴道一片狼藉,每回抽插都帶出黏稠透明的汁水。

“不行……別碰那兒……”方伊池恍惚間,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某處被頂到了邊角,就像過了一遍電,他挺直了腰僵住片刻,繼而將頭埋在賀作舟的懷裏撒起嬌,“要去……先生,我要去了!”

賀作舟扶住小鳳凰的腰,把人半托在懷裏,屈起一條腿,以防他倒回去。

方伊池累得不行,還被迫騎在賀六爺的腰間,憋悶地撅起屁股躲,結果自然是被頂了個面紅耳赤,眼睜睜瞧著自個兒射出來的東西流到了先生的小腹上。

就算是大喜的日子,如此頻繁地洩出來,也讓方伊池覺得太孟浪了些。

他腦子裏多的是羅曼蒂克的念頭,天真得可以。

比如賀作舟直接操進去,洩了就出來,兩人相擁而眠,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二天晌午。

可床上的事兒哪裏是那麽容易的?

賀作舟憋了那麽久,恨不能把他裏裏外外操個遍,且不說方伊池後背上多了只誘人的鳳凰,就算沒這只鳳凰,賀六爺也不覺得自個兒能忍住。

這廂方伊池還做著早睡的美夢,那廂賀作舟已然將他的雙腿再次掰開,不顧小腹上還在往下滴落的精水,直接頂進了不斷開合的小嘴。

“先生!”方伊池猝不及防墜入欲海,雙手慌亂地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最後還是抱住了賀作舟的脖頸,宛如溺水者抱住一根浮木,眼巴巴地瞅著六爺沾染了情欲的雙眸。

情投意合的歡好是人間極致的快樂,方伊池迅速被感染,擺著腰試圖迎合賀作舟的動作。

但是賀六爺動得太猛,插得太狠,他扭了兩下就不行了,倚在男人的肩頭啪嗒啪嗒掉眼淚。

“不舒服?”比起他的處境,賀作舟堪稱游刃有餘,還有閑工夫調笑,“那你爺們兒再操重點。”

方伊池吸著鼻子,又驚又臊地往身下兩人連接處看,只覺得熱氣不斷地往臉上湧,這輩子的害羞勁兒全用在今晚了:“已經……已經很重了。”

“不重,等會兒操進去再給你見識見識,還有更重的呢!”

“先生……先生不要……”方伊池嚇了個半死,一頭栽到床上,將腦袋拱進繡了鴛鴦的被子,“疼……我怕疼!”

“逗呢,剛剛還說不怕。”賀作舟幹脆就著這個姿勢,扶著小鳳凰的腰大開大合地頂弄,直撞得穴道裏濕軟的穴肉不斷攪緊,而最裏頭的腔口有松開的跡象,才轉而騰出手去摸小鳳凰支棱起來的小欲根。

他繃不住,掀開被子大口喘息。

賀作舟不再說話,只著迷地吻著方伊池後背上的鳳凰,唇齒仿佛舔了甘甜的蜜,先前的克制蕩然無存,終於露出了最瘋狂的欲望。

方伊池哪裏是賀作舟這種常年在外帶兵打仗的人的對手,被頂了十來下就軟倒在床上,趴著揪翹起來的被角,聽哭聲,是委屈呢。

“祖宗,又怎麽了?”賀作舟無奈地壓在他身上,稍稍放緩了速度。

卻聽方伊池在哭:“看不見……看不見先生的臉!”

賀作舟被他逗得差點繳械投降,長嘆一口氣,將人重新摟在了懷裏:“怎麽著啊,還吃自個兒背上的鳳凰的醋?”

“得嘞,聽你的,我瞧著你操。”

方伊池這才滿意,像條無骨的蛇,滑進了賀作舟的懷抱。

他早已神志不清,說出來的話卻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先生喜歡的是我……是我這只鳳凰。”

“可不嗎?”賀作舟親親他沾淚的眼角,擺腰狠頂,“最稀罕的就是你。”

“我是……我是先生的小鳳凰。”

“嗯,是。”

“先生是我的梧桐枝兒!”方伊池說著說著,聲音陡然拔高,不等賀作舟回答,腦袋一歪,暢暢快快地洩了出來。

賀作舟被他身下的小嘴兒吮得悶哼一聲,栽在方伊池的身上,憐惜地親吻他的面頰:“真不得了,這才操你幾回就會勾人了,以後還不得死在你身上?”

迷迷瞪瞪的方伊池單聽見一個“死”字,瞬間魔怔了,抱住賀作舟的腰,一邊哭喊著“先生不要死”,一邊用被操腫的濡濕的穴口蹭先生的性器。

他感覺到內裏泛起的麻癢,從未被頂開的生殖腔也有了打開的跡象。

“死什麽死啊?”賀作舟楞是被方伊池折騰得哭笑不得。

這是他的小鳳凰,他此生唯一的軟肋,稍有落淚都疼得他肝兒顫,偏生這淚水也能氣得他發笑。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用在方伊池身上,還能湊上幾分道理出來。

嗐,還不是被慣出來的?

想當初賀作舟才見著方伊池的時候,他可沒這麽鬧騰。

至於眼面前,方伊池被幹昏了頭,在情欲的催使下纏著賀作舟扭動,他背後的鳳凰仿佛活了過來,在幽暗的燭火的映襯下抖動著赤紅色的羽翼。

賀作舟就像抱住了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貪婪而又滿足地撫摸著白瓷般的皮膚,再攥住雪白的雙丘沈腰頂弄。

賀作舟自然是奔著生殖腔去操的,誰料真捅進去,臉色竟慢慢怪異,最後“操”了聲,捏住方伊池沾滿淚水的下巴狠狠吻過去。

怎麽著啊?

人方伊池爽得自個兒把生殖腔打開了半邊縫!

賀作舟又驚又喜,就著這條縫用勁兒頂開了狹窄的腔口。

方伊池能打開半條縫隙,卻經受不住如此暴虐的蹂躪,叫喊聲瞬間變了調,額角也滾下冷汗。

他嘴裏偏要叫:“進去……先生快進去!”

敢情想著早操進去,早完事兒呢。

方伊池嘴上不說,賀作舟卻理解得分毫不差。

六爺不免氣惱,覺得他欠。

欠什麽?自然是欠操。

賀作舟越想越氣,插進生殖腔就不想出來了,直接按著方伊池的肩,在穴道內緩慢頂弄,回回退到腔口就用力撞回去,把他欺負得腿都合不攏,穴口全是黏稠的汁水。

清醒時候的方伊池或許還能覺察出自家先生的怒火,可惜現在的他腦子裏一團亂麻,甭說是怒火了,就算是賀作舟現在罵他一句,他也覺得是好話呢。

所以方伊池在床上扭扭搭搭半天,蹭到賀六爺懷裏,啞著嗓子來了句:“先生……先生真厲害。”

一片狼藉的臥房裏靜了片刻,又傳來賀作舟洩氣的嘆息。

得,甭管小鳳凰在床上怎麽瞎胡鬧,到頭來賀作舟還是不能把他怎麽樣。

“方伊池,你可真是我的克星。”賀作舟自嘲地搖頭,把方伊池攬進懷裏,肆意揉捏著柔軟的雙瓣兒,等他舒服了,再埋頭頂弄,回回頂到腔室裏。

一時間屋內沒了旁的音兒,全是肉體碰撞的淫靡聲響。方伊池如在雲端,早忘了痛,舒爽地含著一根手指,半合著眼睛,似嗔似怨地望向賀作舟。

賀作舟不搭理他黏人的目光,一門心思操弄。方伊池的穴道又濕又軟,簡直比他的目光還要黏人,賀六爺心裏咯噔一聲,覺得自個兒栽這勾人的鳳凰身上了。

也不是現在才覺得,只是這一剎那回過味,方才明白自己動了多深的情。

“先生……”方伊池許久沒聽見賀作舟說話,不怕死地主動開口,“你好像……好像要把我捅穿了。”

“屁話。”賀作舟額角滴落了一滴汗,啪嗒,砸在小鳳凰的肩頭。

他懵懵懂懂地反駁:“可是……可是我就是覺得要壞了。”

“歇著吧你。”賀作舟明白方伊池不是故意說這種勾引人的話,只好恨恨地捂住他的嘴。

結果方伊池又伸了細軟的小舌瞎舔。

“你惹我的。”繃了一晚上的賀作舟徹底惱了,之前那些給小鳳凰留下美好回憶的念頭煙消雲散,只想把他幹死在床上。

方伊池對於驟然加速的沖撞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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