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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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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敲門聲後,「男爵大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否要在房裏用膳?」門外的仆役問道。

「不用,我等等就下樓去。」聽說有許多西方貴族富豪都喜歡在床上享用早飯,但在自己家鄉只有傷病者才會有此待遇。

整理服飾儀容後來到餐廳,侯爵正在仆役的服侍下用餐,禮貌地請他坐在對座。這人雖然精力旺盛,但整夜未睡還是略受疲憊的影響。

知道西方富豪貴族普遍認為早餐提供一日最初精力,所以要吃得營養豐盛,這頓飯卻還是讓穆有些意外。蔬果、面食、乳品等且不說,竟然還有大塊牛排和紅酒,大清早就吃如此濃重口味實在不符合自己平日飲食習慣。

他只取一杯飲料、面包、煮蛋和少量果醬,看到這種情形的侯爵關心地問:「是因為憂心昨晚的事還是睡不慣這裏而讓你食欲變差?」

「事實上我家鄉的飲食習慣認為剛起床時腸胃很弱,無法承受太油膩的東西而要吃清淡些,所以早膳通常不會太豐盛。」

「是這樣嗎?認識奧克斯有好長時間,那人早飯一向吃很多,我還以為東方客都是那樣,才特地吩咐廚師今天早餐要準備豐富些。」米西魯有些訝異。

「可能是因為他是將門世家出身,武人通常都有晨起練功的習慣,活絡全身筋骨血氣後才用早飯,而且東方認為飯量、酒量大的才是真好漢。」穆推論道。

「你既然能帶兵作戰,應該也是將領出身吧?那怎麽會跟奧克斯不同?」侯爵有些疑惑。

「在東方像我這種書劍同修的士人並不算少,尤其是戰亂之世時,雖也曾領兵打仗過,可是我擔任的職務多半還是文官。」

「這還真叫人意外,與我原先預想的有所出入。」米西魯喃喃自語道。

「將軍的情況如何?我估計也差不多該醒來了。」不想再談自己事的東方人轉移話題。

「確實,奧克斯剛醒來就說餓,因為身上負創,所以叫人把早飯送到房裏,他跟我都是在大量消耗體力或受傷後會多吃肉類來補充營養的類型。」

(這兩個家夥都是肉食猛獸。)穆想到他們的別號。

雖然侯爵先用餐,但最後還是等他吃完兩人才去探視將軍,進到房裏看見杯盤狼籍,如果以剛才對米西魯講的東方標準來判斷的話,韓猛可算是好漢中的好漢。

以前曾聽說他每餐能吃下一頭豬、喝兩鬥酒,飯量是常人十幾倍以上,這消息應有誇大或僅是偶爾如此,不過眼前的情形也和傳聞相去不遠了。

「創口還沒愈合的情況下別喝太多酒,這會防礙傷處結痂。」穆看著兩個空掉的酒瓶說。

「是嗎?我只喝一點,應該沒關系,你就別像醫生那樣羅唆了。」韓笑著說。

「穆確實是啊!昨晚就是他為你治療解毒的,通常羅嗦的醫生技術都不錯,所以可以放心了。」侯爵也跟著笑。

他們會聯手挖苦人,看來真的很意氣相投,但自己可不想讓這兩位繼續下去,「趁現在我們早點談談昨晚侯爵您說要討論的事情吧!」

「你真是務實講求效率。」侯爵不忘再取笑一句才遣開仆役,當房裏只剩三人以後,米西魯改用認真的語氣說,「你們兩個當事人認為誰是這次刺殺的幕後主使者。」

「我一向沒跟人結怨,而且以對手的陣容和行動來看,這與私人恩怨無關。執行者是拿錢辦事的殺手集團,只要付得起代價的就能策劃此事。」將軍先回答。

「沒錯,這是身份立場的問題,而有動機又有能力辦到這種事的嫌疑者並不多。作為普羅西亞南方軍團長、受國王信任重用的新進伯爵,會覺得你礙眼的有西哈克人、執著貴族血統純凈的部份元老和感到地位權力受威脅的軍方高層。」米西魯接著分析。

「那麽您認為誰的嫌疑最大?」穆平靜地問。

「雷歐繼位不久,國內情勢還沒穩定下來,幾年內應該不會輕易對外用兵,所以西哈克人毋須在這種時候行動,而且他們沒理由找殺手集團,那只會增加洩密的可能性,因此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侯爵先排除掉一個嫌疑者。

「普羅西亞有些元老貴族確實對血統的重視已達到偏執的地步,但他們目前沒有必要用上這麽激烈的手段,因為奧克斯沒有在這裏結婚生子。只要沒有娶普羅西亞貴族之女並生下後嗣,就算如何受國王優遇恩寵也只是一時之事,影響就像水面的漣漪般,不久之後便會完全消失,所以他們采取這種作法的可能性極低。」

「軍方那些人就不同了,之前奧克斯你會被推舉出來是因為他們需要一個能扳回劣勢和雷歐對抗的優秀軍團長,可是短期內應不會有戰事的現在,對這些人而言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甚至威脅到他們的地位。而且聽說最近你和許多青壯將領走得很近,如果不是咱們很熟悉了,我也會覺得這是刻意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在這種種因素下,軍方那群人應該是最急著想動手除掉你的,而且也是最容易做好準備工作的集團。只是我事前沒料到當真會動手,因為這樣做的風險頗高、後遺癥也很大,才沒有發出警告。」米西魯做出結論。

「你的看法呢?」侯爵將眼光投向穆。

「閣下的眼光非常正確,找上我的暗殺者當中確實有軍方的人,但是卻拉了跟我有仇的貴族世家一起行動,還刻意將他們的身份洩露出來,也沒有認真進行追捕,所以我昨晚才會那麽容易脫身。」穆認為米西魯在戰場上未必能勝過韓,但是在政治上卻可以把對方吃得死死的,就因為這樣他可以放心地和奧克斯來往而沒有忌憚。

「那表示還想嫁禍給幾位貴族元勳,那些老人過去曾擔任內政、外交、財政要職,有不少學生、晚輩是文官派的重要人物,雖然之前為奧克斯封地的事有些磨擦,但雙方仍然關系密切,這麽做正好打擊政治對手的聲勢。」米西魯馬上想到這點。

「原來是二虎競食之計,一次削弱兩個敵人。」韓也同時明白了。

「範圍還可以更狹窄,而且不只是二虎競食。」面對兩個位高權重的將帥,穆卻帶著像在教導弟子般的神秘微笑。

「範圍更窄?」、「不只二虎競食?」兩人開始思索他的話意。

沒過多久米西魯先變了臉色:「你是指新進派首領格蘭德?」

這樣的結果毫不令人意外,侯爵在這方面比將軍敏銳得多又熟悉普羅西亞的政治生態,相反地情報不足的韓就很難將事情分析清楚。

「能從陰謀中獲利者就有嫌疑,從嫁禍對象可以推斷出最大的嫌疑者。如果是嫁禍軍方,那麽文官派嫌疑最大。如果是嫁禍西哈克人,侯爵你就是最大嫌疑者,其次才是斯堪地王密爾汀。」穆順便把剛才的債討回來。

「但是現在被栽贓的卻是世家貴族,受打擊的不止是那些元老和有關聯的文官,雖然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國王不可能濫施懲處,只有參與行動又被洩露身份的三家會受罰,但是對傳統貴族排擠賢能的印象卻會形成。治國不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必定會起用另一批有能力的部屬,這時候可供選擇的不就只有新進派的人物嗎?南方軍團長的出缺,自然也會落入他們的掌握之中。」

「傳統派則沒有必要急著動手,和將軍來往的青壯將領許多都是他們的子弟,居於首腦地位的兩位近衛騎士團長更是傳統派的明日之星。血緣的連系豈是那麽容易斬斷的,還有可能將南方軍團長拉攏過來,相反地為尋求更好出路、更大利益而聚集起來的新進派就要擔心長期下去自己的勢力會被吸納而分崩離析。」

聽完對方的分析米西魯認同道:「這麽說來確實格蘭德的嫌疑最大,他能從下級士官爬到今日的地位,若說背後從沒使些手段也未免太過幸運。聽說他自出任騎士團長以後,有幾次爭取要職都是因為熱門的人選卷入醜聞或意外才使其出線,如果那非碰巧而是人為操縱也不奇怪。」

「那你們打算怎麽處理?」穆故意提問。

「雖然延遲點,還是照原定計劃回國。」

「什麽也不做,因為沒有任何證據。」

回答充份的反映兩人的立場和作風,米西魯的身份不宜過度涉入他國內政,且帕威魯還有許多事等他回去處理;韓在戰場上主動部署,政治上卻是消極防守,這並不是理想的辦法。

突然響起敲門聲,「閣下,艾奎拉侯爵來訪。」門外的騎士報告道。

「請他上來吧!」侯爵指示道。

三人都清楚必定是查到什麽線索,兄弟會主席才會特地來此。

即使經過整晚的奔波勞累,艾奎拉仍盡力維持貴族的從容氣度,坐定之後才開口說,「首先要告訴各位的是昨晚當刺客內應的奸細找到了。」

「這麽快就尋獲屍體,雙方的動作都很迅速啊!」穆平靜地說,從對方的臉色便知道不是好消息,也就是說這條線索沒用了。

「城門加強盤查無法逃離,追緝又來得急,換做我是主使者也會立刻殺人滅口。」米西魯跟著講,艾奎拉看了他一眼,這位如此發言表示敢做這種事就不會向人解釋自己的清白,心想「赤翼飛龍」果然像傳聞般是個不拘手段的梟雄。

「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現場留下了數具刺客的屍體,雖然身體支離破碎但頭顱都保持完整,再加上留下的遺物,辨識出其中三人的身份,更查到當中兩人是『暗夜之雷』的成員。」

「暗夜之雷?確定是這個暗殺集團做的?這和他們的一貫手法完全不同啊!」米西魯露出詫異的表情,不熟悉這個名字的兩人由此也能知道這個團體應該極有實力。

「那是怎麽樣的組織?他們的一貫手法又是什麽?」將軍感到好奇。

對方開始說明,「玩政治、外交有些工作讓自己人去辦會有麻煩或顧忌,自然有時得跟些拿錢辦事的家夥們交易或是相反地要應付他們。傭兵團之類的很容易調查,暗殺組織或竊盜集團之流的就隱密多了,不過只要大陸東部有相當實力的團體我手邊都會有一些資料,但這個集團的影響力和能獲得的情報完全不成比例。」

「據聞許多普羅西亞富豪貴族都和他們交易過,很多事情被懷疑是暗夜之雷做的卻沒有證據,因為這個集團不但精於刺殺技術,還善於用毒,傳聞他們有種數滴就可以讓人幾小時後突然暴斃的藥,連醫生也很難看出受害者的真正死因。原本這樣的集團應該全力追蹤,只因為他們以普羅西亞王都為中心,僅在半島地區活動,我才未投入大量人手資源調查。」米西魯講出自己所知。

艾奎拉咳上一聲後說:「這還是讓地主的我來說明好了,其實王都的情報治安單位曾多次想調查這個組織的全貌,但曾成功混入和收買的只有兩人,而且不久之後就被識破滅口,但還是獲得一些資料可以概略知道這個組織的大致情形。」

「暗夜之雷的最下層是四到七人為一組的小隊,兩、三名精銳帶領三、四名實力經驗較不足者。若是困難的工作也會同時動用兩組以上的人馬,但是各組之間平日都沒聯絡,他們到底有幾個小隊?共多少成員?這些都無法查出。」

「然後中層是所謂的聯絡人,負責工作的接洽和指派。每個聯絡人底下都有好幾個小隊,而每個小隊也有兩或三個聯絡人,這樣就不會發生有聯絡人出意外與底下的幾個小隊失去聯系或有小隊出事波及其他成員的狀況。」

聽到這裏幾人能了解這個團體不但實力強大,行動隱密也不遜於各國精銳特務。

「只有最高層的幾名核心幹部才能掌握組織全貌,首領真實身份、姓名不明,只知是使魔法劍的高手,傳聞他的絕技『灼熱之雷』下從無生還者。而令人在意的是似乎還有個極少出現但地位與重要性不下於首領的人物,王都的資深情報人員判斷可能是還有另外的組織在支援。其實一開始根本沒人料到是他們所為,因為這個組織過去從未這樣動員大批人馬和采用如此張揚的做法。」艾奎拉說明道。

「魔法劍、灼熱之雷,這麽說來昨晚確實有使用炎系魔法武器的高手,發出的招式也確實很厲害。」

「你和他們首領交手過?那他有使出灼熱之雷嗎?」艾奎拉有點驚愕,雖然知道這麽大規模的行動身為首領者應會親自坐鎮,但奧克斯只被毒刃刺傷,他沒想到將軍竟厲害到能和那個神秘的無敵高手交鋒後還沒有負創。

「我不知那是否就是你說的灼熱之雷,他用魔法短劍吸收火焰力量後射出,速度和威力都遠勝尋常火球,而且還能控制短劍飛回,防禦和閃避都行不通,所以我就一劍打飛他的攻擊再趁勢在對方胸前砍上一刀。不過那人似乎穿著魔法護具之類的東西,不但無法砍入還吸收掉大半刀勁。但我背後也因此露出空隙被圍攻,本來還可以支撐久點,但那個高手挨我重擊竟還能擲劍擾敵,他的部下才有機會刺傷我。」

「你居然能勝過他!那家夥可是在五年前一擊就殺掉大劍師亞倫恩的人。」艾奎拉更加吃驚。

「五年前的亞倫恩?我聽說他是死於決鬥的啊?我當時還在中部軍團任職。」將軍從記憶中搜尋出那個名字。

「是死於決鬥沒錯,當年亞倫恩號稱是王都最強的劍士,相當受先王的重視,可是個性卻極惡劣,心胸狹隘又脾氣暴燥。後來陛下登基,討厭其驕橫而閑置此人,受到冷落的他便四處生事、挑釁別的貴族決鬥。大多數貴族知道他劍術厲害都會回避退讓,但是有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就會中他的挑撥而提出挑戰。本來貴族間的決鬥應該是點到為止,但他往往下重手讓對方負創,以其劍術造詣那當然是蓄意造成。事情發生前一周,顧爾伯爵家的次子和其決鬥被刺穿肩膀,三天後傷勢惡化而死,所以許多人都認為是伯爵雇用暗夜之雷覆仇。」對當年的事印象深刻的兄弟會主席侃侃而談。

「聽說那天晚上亞倫恩到酒館喝酒,一個戴著寬邊羽毛帽的紅發男子來到提出挑戰,要在門口和他做生死決鬥,酒客們都是見證人。對方依慣例出示武器並表示自己是個魔劍士,告訴對手可以用魔法武器。也許是自恃武技高強,也許是貪圖決鬥的戰利品,這個大劍師接受挑戰。當時還有人勸那紅發男子不要沖動做傻事,亞倫恩佩戴著先王賞賜的雷劍『藍光』,同為魔法劍,有麻痹效果的雷劍對炎劍明顯占優勢。」

「但戰況卻是出乎意料的瞬間分出勝負,據現場目擊者描述,強大的火焰威力註入亞倫恩身體,甚至連口鼻都噴出火來,流竄的高熱產生燒灼紋路,就像被落雷劈中般死狀極慘。紅發男子按勝者可取走一件身外之物充當戰利品的慣例拿走雷劍,事後亞倫恩的遺孀控訴這是謀殺,要求執法部門追緝兇手和主使者並取回『藍光』。但這人平時到處結怨,不少在場者都證明那是公平決鬥,甚至有人開好酒慶祝此事,而且有誰會想去對付可以一擊殺掉大劍師的家夥,這事件便這樣結束了。」

「那次讓暗夜之雷的名聲在貴族富豪中迅速流傳開來,許多人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想找他們辦。那是過去這個組織行動最張揚的一次,也是他們首領唯一可查的現身紀錄。」艾奎拉將事件做最後說明。

米西魯冷笑道:「哼,只要對手中有一個是布蘭德雷或奧克斯這種水準,我這輩子不敢挑戰劍聖之位。若能找到三個亞倫恩,本人就能取得稱號了,那懦夫只在有利條件下對付弱者才能充分發揮。」言語中充滿著不屑之意。

艾奎拉眉角微皺,因為那種發言間接貶低王都內的劍士們,但他還是說下去:「亞倫恩的實力如何我不敢評斷,但好歹也是通過認證的大劍師,能在公平決鬥中將其殺死者就有大劍師的資格,而將軍閣下竟然能擊敗這個對手。」戰士認證有條特別規定是,在一對一公平、公開的決鬥中如果能殺死高位者便能接收其頭銜,只是因為有幾個附加的條件,幾乎沒人想用這個辦法取得資格,況且沒什麽人會隨便接受生死決鬥。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奧克斯也是個大劍師,只是當年他認證時是以東方出身者登記,所以未屬於任何國家。不過受封之後戰士公會的年度統計就會把他歸入普羅西亞籍,所以明年你們便多一個大劍師了。」米西魯輕描淡寫地說。

「其實我當時能占上風是因為對方先洩漏虛實,而且也有幾分運氣,當時如果失手的話就真的會被燒焦了。」韓對自己的勝利則采取低調態度。

「原來是這麽回事。」兄弟會主席點頭道,心想也許就是這種不願誇耀實力功績的個性,才導致這個精通軍略的猛將被埋沒許久。

他繼續說道:「其實將軍的體質也很令人驚訝,昨晚刺客用的武器拿去給煉金術士們檢驗上面的毒藥,他們說這種劇毒在文獻裏面找不到相關資料,但威力相當可怕,只要被砍傷讓毒進入血液中,身體就會開始逐漸麻痹,就算身體再強壯也會在半刻之內喪命,可是在解毒藥配好之前將軍竟能支撐過幾個小時,那批煉金術士中有人聽到這事還直呼不可能,另外也有人對萊特男爵的解毒配方感興趣。」

「其實是因為將軍使用東方一種特殊手法減緩毒性擴散,毒殺在東方是常見的暗殺手段,所以貴族們都會有些應對策略,我的解毒秘方也是在服侍貴族時學來的。」穆先做出回應。

「西方也不少見啊!想發財的話,應該有許多貴族願意出高價購買這些策略和秘方的。」艾奎拉笑著說。

起身前揉下眼角,顯然整夜奔波的疲勞已經開始影響他,「能確認將軍閣下脫離險境真是太好了,雖然我們會全力追查此事,但這事極為困難,且不說暗夜之雷本身的實力,畢竟他們參與過太多王都內的秘辛醜聞,有許多人都不希望他們被捕而將事情和盤托出,必定會私下阻擾搜查。那麽我就告辭了。」艾奎拉臨走前向三人致意,身為侯爵的主人也起身送他出門。

當房裏只剩兩人之後,「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什麽都不做的被動反應並非好辦法。」穆看著床上的傷患說。

「那麽你覺得詐死脫身這個方法如何?」此時韓盯著他的臉問,不想放過任何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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