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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確實無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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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看著仵作那眼光斜視俞厥勝的小動作,內心開始懷疑起來。周仲陽坐在正堂之上,高處俯視,是察覺不到堂下這些小細節。

劉銘內心再次思考這督郵來,郡縣制中有督郵,凡傳達教令,督察屬吏,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無所不管。

“等等,”劉銘內心想到:“案驗邢獄,檢核非法?那樣一定會和仵作有接觸,這東部督郵督查著吳門縣,西部督郵和東部督郵二人同朝為官,這?”

劉銘想到這裏,內心有絲明悟。

案情進展到這裏,憑借著俞厥勝的一番說辭,這原本連宗與主母私通的醜事都被俞厥勝的一雙妙嘴給否認。直接變成的連宗純屬中風,把連餘厥成的殺人動機都給否認掉,不得不說,這俞厥勝作為督郵多年,這官可沒白當。

現在俞厥勝倒打一耙,直接斷言支秩,連宇二人在死者連宗身上假造傷口,開始企圖對餘厥成敲詐勒索,後來未能如願,而借此狀告餘厥成一家。

這俞厥勝護短可謂是名副其實了。

而伴隨著俞厥勝的妙嘴連珠,這莊案件現在無論什麽疑點都被俞厥勝解釋的合情合理,而唯一的不明白的地方,就只有‘主母即餘厥成的正室鮑氏YIN部是否確實有痣?’

如果餘厥成的老婆確實存在這一事實,恐怕這俞厥勝所說又要推翻。

當然前提是建立在仵作驗明死者傷口所說屬實的基礎上。

周仲陽顯然不好直接把這俞厥勝得罪,但是他又知道如果這原告所呈送供詞不檢驗,確實難具有說服力,不足以服眾。而且即使如今二人嚇的汗如雨下,嘴裏任然一口咬定:“當時喝酒之事,連宗確實說過‘鮑氏YIN部有痣’這句話。”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連宇,支秩二人如此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作於一介平民,這兩個人是沒有俞厥勝這樣的口才,現在除了一口咬定鮑氏的身體特征外,就不再有其他言語。

周仲陽有些皺眉:“公堂之上,肅靜!”

這是劉銘站在師爺旁邊小聲嘀咕道:“檢驗女子隱私,確實有些不太雅觀,可是又不一定要當堂檢驗,而且不是還有媒婆什麽的嗎?”

袁師爺眼光一亮,對著劉銘點了點頭。隨後小步跑向案堂上,小聲在周仲陽耳邊嘀咕。

周仲陽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此舉盛妙。”

作為一名封建禮制熏陶下長大的人,是會受到一些當時文化的約束的,不過作為一名現代‘男女平等’觀念的新一代,劉銘思考問題雖然有些欠缺,但是跳躍度可是要比那些古人跳躍的多。

“如今我看你二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周仲陽對著俞厥成道:“厥成,女子之身確實不能隨便被其他男人看到,公堂之上,我也不能讓俞大人一家蒙羞。而且此事按照俞督郵所說,也分析的別有一番道理...”

衙役身後兩側的鄉紳們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微笑。作為吳門縣縣丞趙景唯站在左手側,聽著周仲陽一番說辭,內心也說不出什麽想法,低著頭,臉色沒讓人看見。

而站在右手側旁觀的縣主薄孫寧,心裏卻是十分惱怒,眉頭也皺了起來,擰成一股繩。

堂下俞厥勝更是面露喜色:“大人明察秋毫,我等楷模....”說著還嫖一眼身側跪著不斷磕頭的連宇,支秩。心裏想到:“賤民就是賤民,死不足惜。”

可是俞厥勝話還沒有說完,周仲陽話風一轉:“老夫為官十餘載,自中進士以來,夙夜憂嘆,古人有曾子三省吾身,而本官身為一縣父母官,每日謹思,害怕錯斷一案,惹得他人白丟性命。如今,案情按照俞大人所說,已經可以解釋的通,但是如果站在連宗這一邊,卻還有一事不明!”

俞厥勝剛剛有些高興的臉色徹底陰沈下去:“那按照大人意思?”

原本認為已經冤情難逃的連宇,支秩也是目帶喜色的擡頭看著周仲陽:“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劉銘看著俞厥勝的臉色,對於俞厥勝因為周仲陽不買賬而變臉還可以理解,而這個俞厥勝的弟弟餘厥成,為何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而其妻子鮑氏更是面色發白。

堂下開始傳出小聲的議論。

“肅靜,肅靜!”

俞厥勝眼神不時跳動,眼見爭執不過,隨即咬咬牙,對著周仲陽拱手道:“既然大人一定要檢驗,本官也無話可說,但是弟妹作為一家之母,定不能在這公家場合,不然我俞家臉面...”

“這個自然。我挑取媒婆前來,在隱秘處檢驗,斷不會公堂之上如此荒唐。難得厥盛兄深明大義。”

“不行,奴家萬萬不從,這種辱人清白的事,奴家作為女子,以後還有何面目見人?大人,大人如果一定要如此,奴家願意一死了之。說著就要撞向那根柱子。但是被身邊的人緊緊拉住。

“放肆!”俞厥勝冷哼道,接著對周仲陽道:“弟媳還需要安撫情緒,那請大人下午午時問審如何?”

“允!”

“退堂!”

劉銘作為一名觀看過眾多影片的新青年,肯定是知道這種事當然是越早決斷越好,斷不能拖延,何況這督郵又不是閑職。

等周仲陽下堂之後,劉銘趕緊跟上,身後進言道:“大人,督郵職責本就涉及刑事,如今事情不可不早作決斷。”

周仲陽看著劉銘,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不過很快被其掩蓋過去。微笑著對著劉銘道:“你看我這個人,忙中出亂,忙中出亂啊。不過不知道其他人又慌又忙的,會不會像我一樣呢?”

劉銘有些明白了,這個周縣令也是一個聰明人,不想擔負毀壞女子清譽的罵名,同時又想公正的斷這件案子,現在這招打草驚蛇可是用的恰到好處。相信鮑氏現在應該是嚴加看管吧。

牢獄內,此時只有兩名衙役,其中一名前去內急之時,另外一名衙役用燒紅的鐵烙來到單獨關著鮑氏的牢房。

“周大人,對不起了。在下欠餘厥成一家一個人情。”

午時,公堂上,前往案堂上的媒婆道:“大人,鮑氏YIN部卻是沒有痣。”

看著鮑氏走路有些別扭的樣子,劉銘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轉頭看向周仲陽,周仲陽也很好的捕捉到了。

“說詳細點!”周仲陽也是老臉一紅,不過事情如今已經發展到這,容不得馬虎。

媒婆看著俞厥勝,又看向周仲陽,支支吾吾的。

“有話直言,隱瞞事實,難道不怕本官懲罰?!”

“周大人,這媒婆句句屬實,難道周大人還要強加罪名嗎?”俞厥勝口氣有些不善,不過那眼角再次看向連宇時,有一絲陰狠。

媒婆終究經不住嚇,支支吾吾道:“只是鮑氏那裏有燙傷,但是確實沒有痣!”

劉銘明白了,周仲陽也明白了。想不到這俞厥勝如此狠辣,這到有點讓周仲陽始料未及。而現在看來,自己的獄卒似乎裏面也有俞厥勝的人。

案子陷入僵局,劉銘卻是急忙喚了袁師爺出來,對著袁師爺道:“如今事情緊急,師爺速隨我前往置放連宇屍體的地方。”

“為何?”

“周大人如今處於下風,那鮑氏今日走路姿勢別扭,斷然不是偶然。如今兩條線索一經去掉其一,剩下只有連宇屍體上的傷口。事情緊急,我等私下前往。”

“那叫上仵作。”

“不可,早晨之上,我見仵作對簿公堂時,似乎與俞厥勝有關聯。不如新換一仵作。”

“也好,我認識城南處有一退職仵作,當其經驗之廣,絕對可以勝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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