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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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意的頭發在結束MV拍攝後就染回來原來的黑色，現在造型師幫他把本就翹著呆毛的頭發揉亂, 讓他換上寬松的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
再加上一副黑色大框眼睛, 更像一個宅男。
廣告女主請的是二線小花張葉欣, 長相也是甜美系, 為了對應這個衛生巾的藍色包裝，穿著一條藍色的蓬蓬裙。
導演一聲令下：“A！”
以淡藍色為主的房間內，遲意按照劇本要求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戴上耳機, 專心致志地玩游戲。
張葉欣坐在旁邊玩手機，突然眉頭一皺, 手機掉在地上，微微彎下身子，捂住了肚子, 低聲道：“啊，我肚子好痛啊。”
遲意手握鼠標, 對著電腦無動於衷，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專註的樣子就像是天橋底下貼膜的。
在游戲面前，愛情也得靠後。
張葉欣不滿地看他一眼, 推推他：“我肚子疼！”
遲意一楞, 像是才發覺自己身邊坐了個人，摘下耳機，看著這個腹痛的女友，一臉茫然地抓抓頭發, 猶豫地說出了那句直男經典語錄：“……多、多喝熱水？”
張葉欣立馬鼓起臉頰，氣成河豚，將抱枕扔到遲意身上，站起來就走。
不明所以的遲意還拿著抱枕，大大的眼裏，滿滿的疑惑。
場外，姜小芙看著這個神奇的劇情哈哈大笑：“哈哈哈小意哥演技真好啊！好自然！”
比那個嘟嘴瞪眼的二線小花看起來舒服多了。
於琪也欣慰地點了點頭，又說：“是不錯，而且算是本色出演。”
姜小芙：“？？？”
果不其然，導演將張葉欣叫過去，要她痛得真實、但別太過，畢竟她才是視線焦點，廣告的主要人物，說了好半天，但兩人還是反反覆覆拍了好幾次導演才讓他們過。
張葉欣有點不好意思，跟遲意說：“對不起啊，我真的在努力了，但還是害你陪我重拍了這麽多次。”
遲意也沒覺得多累，想了一會兒，對著她真誠的臉龐，說：“相信自己，加油！”
張葉欣：“……”
看來是真的入戲了。
馬上開始第二場，遲意這次的造型煥然一新。
頭發微燙後中分，富有層次的黑發下，展露出光潔的額頭，摘掉了眼鏡後，化妝師特意加深了他的眉毛，讓他的眉眼更加有神。
一改家居懶散的服裝，遲意穿上了白色休閑西裝，搭配淡藍色領帶，明眸皓齒，神采飛揚，笑容純粹。
簡直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從小養尊處優、不谙人事。
沒有任何道具的影棚裏，張葉欣快步離開，這時，遲意吊著威亞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張葉欣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身盛裝的遲意。
遲意向她靠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絲絨盒，單膝跪地，深情凝視張葉欣：“親愛的，別生氣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他打開了那個絲絨禮盒，只見黑色的禮盒中，插著一個藍色的——
迷你衛生巾！
於琪：“……”
姜小芙：“……”
張葉欣表情誇張地詮釋了什麽叫做“那一刻，她真的感動到落淚了！”
她雙眼含淚，微微顫抖著手取過那個小巧的衛生巾，擡眸，感動又依賴道：“居然是××衛生巾！你對我真好！”
於是兩人和好如初，頭頂的燈光聚攏在他們身上，遲意給她來了個公主抱，張葉欣拿著那片藍色的衛生巾，充滿幸福、一臉陶醉地看著遲意。
一圈下來，兩人在燈光下，柔情蜜意地跳起了華爾茲。
於琪：“……”
姜小芙：“……”
這是什麽沙雕衛生巾廣告？
這帶著幾分誇張和沙雕的感覺效果還不錯，不過導演總是不太滿意，來來回回不停地拍，好在對於遲意這個男主還挺滿意，一天下來很快完成了他的戲份。
車上，得以放松下來的遲意，靠著椅背，享受一天之中的悠閑時光，以往他都是無聊地發呆讓思緒亂飛，此時卻拿出了手機，打開微博。
點開超話，打卡簽到！
以前的他完全不懂手機有什麽好玩的，為什麽大家一個微博都能看上半天？就算網上沒有他的黑料，他也很難對手機產生太多的熱情。
就連游戲對他的誘惑都很小，也就是剛開始玩的時候會著迷。
但自從了解了博大精深又緊跟潮流的飯圈文化，遲意感受到了來自網絡的安慰。
沈浸在打榜中和各大充滿歡聲笑語的微博裏，能讓人忘掉自己所處的環境，全身心地投入在網友們帶來的快樂裏。
每天還能學習到不少新鮮詞匯。
於琪看遲意帶著笑意專心致志玩手機，眼底有些驚訝，但語氣淡淡：“之前叫你拍的自拍準備好了嗎？”
遲意笑容一僵：“……”
他完全忘了。
“我今天晚上回去拍吧。”
於琪似乎不放心，“待會兒去先去公司，拍完了再走。拍的時候角度要找好，照片要高清。”
遲意：“……好的於姐。”
這個高清又讓他想到了那張高清腹肌照，手機屏幕發出幽幽的光芒，遲意楞了兩秒，退出了軟件，點開相冊。
那張腹肌照就在第一張，只是一張小圖，但上面的內容卻依然清晰。
安靜的車廂內，在昏暗中臉龐微微發熱的遲意，慢慢地點大了那張圖片。
圖片充斥著整個手機屏幕。
之前都沒有仔細看，此刻觀察，倒覺得自己的拍照水平也還挺好。
遲意看完，又退出去看了幾眼之前保存的晏則的自拍照。
拍得的確比他的要好多了，遲意將幾張自拍來來回回瀏覽，一直刷到了公司樓下。
幾人等待電梯，身後由遠到近傳來腳步聲，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大麥你記得把日程表再核對一遍，不要出差錯。”
“好。”
遲意聽到這個稱呼，馬上轉頭，果然身後是晏則他們。
晏則手裏拿著個黑色棒球帽，看來是剛進公司才將裝備取下來，身上依舊是裹得一身黑。
“忙完了？”晏則長腿一快，很快走到了遲意身邊。
遲意點點頭，雖然沒說話，但那雙眼睛笑起來跟承載了滿天星辰一般，朝氣蓬勃，眼瞳裏映出大堂裏的燈光，明亮耀眼。
晏則靜靜凝視他，心中莫名柔軟。
而另一邊，姜小芙慧眼一掃，時刻觀察著有關遲意周邊的一切，總覺得兩人相處的畫面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上班之前做過不少工作，比如她知道遲意是個十八線小明星，比如遲意沒什麽新聞，可一旦有新聞就會掀起腥風血雨。
而他的新聞全是和晏則有關，也是因為晏則的粉絲，他在網絡上的形象才會被說成一無是處的花瓶。
可是相處下來，姜小芙發現遲意完全和網路上說的不一樣。
性格很溫和，甚至連演技也令她覺得驚訝。
而且，遲意和晏則的關系有這麽好嗎？
她以為兩人是那種私底下關系僵硬，為了工作不得不接受公司安排尬炒cp的樣子，沒想到……
聯想到昨天在休息室裏的畫面。
兩人看似緊緊接觸、晏則拉上衣擺，露出的一截貨真價實的勁瘦後腰、還有躲在他胸膛前臉龐微紅的遲意……
姜小芙緩緩地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以她的第六感來看，這兩人的關系都絕對不一般！
上了電梯，姜小芙自覺地擠到電梯角落，抱胸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觀察沈思。
只見短短的十層樓上升空間裏，晏則居然扭頭看了遲意六次！
不過遲意就察覺到一次，兩人對視一次，晏則又什麽都沒說，很快直視前方。
姜小芙：呵。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看來原因出在晏則身上。
兩人要去的樓層不一樣，遲意跟晏則道別後就出去了，電梯內只剩下晏則三人。
盛雪冰站在他身後，紅唇一揚：“關系這麽好？”
晏則沒說話。
他總是這樣，不想說話的時候，管他對面是什麽人，不管怎麽問，他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盛雪冰：“剛才走那麽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什麽妖魔鬼怪，還有，知道你電梯裏轉了幾次頭嗎？”
晏則無動於衷。
盛雪冰頓了頓你：“不過遲意的確挺好看，有了這張臉，不拍戲當模特也合適。”
晏則終開口了：“嗯。”
語氣還挺讚同。
盛雪冰：“…………”
說了半天，還沒有誇一句遲意來得有效果？
盛雪冰一直就不太懂晏則，說起來晏則這人條件優渥、工作認真、私生活檢點，盛雪冰當他的經紀人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相處起來很輕松。
但是她一直也沒了解過晏則，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對誰都不太上心的人，突然這麽關註一個人。
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型。
她有些不敢想，一旦是真的，那麽晏則可能會馬上從現在的這個位置摔下去。
遲意在姜小芙的幫助下，開始他的自拍照。
“你要將手機舉起來一些，在找到四分之三側臉這樣的角度，不過小意哥你正面也好看，但還是稍微側一點好……對了，就這樣！看著屏幕微笑就行了！”
遲意之前拍照，都是平直拿著手機，來了個比證件照還考驗顏值的角度，直男風格一目了然。
雖然有顏值可以為所欲為，但是遲意這簡直覺得糟蹋自己這張臉！
姜小芙苦苦教導，遲意終於拍完了照片，緊繃的的神經才落下了。
按照要求拍自拍真累。
遲意將手機的自拍照一股腦傳給了於琪，信號不快，圖片還在一張張傳輸，遲意手機屏幕畫面一跳，出現了伯母的來電。
遲意臉色微微一變，馬上拿起電話走出去，關上了門才接起電話。
“伯母。”
“小意啊，吃飯了嗎？最近工作辛苦嗎？”那邊傳來中年婦女的聲音。
遲意臉上沒什麽表情，輕聲回答：“吃完了，工作還行。”
“好好，那伯母就放心了……”那邊說完，沈吟了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麽，卻沒往下說。
遲意主動關心道：“你們呢？家裏還好嗎？”
女人停了一下，突然語氣哽咽，斷斷續續說：“還是老樣子，你大伯他……最近又出去賭了，我真是……我攔不住他。”
遲意看著墻上的壁畫，睫毛在燈光下顫動片刻。
伯母那邊很少和他打電話，如果打電話過來，總是和一件事脫不開關系，就是借錢。
“小意啊……你之前也看到過，那些追債的都追到家裏來了……我昨天給他們磕頭他們才走，小意，你能不能，再借一點錢給我們？”
遲意眉頭沒松開，頓了一會兒才說：“伯母，我上次就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借你們錢，你也說大伯保證不再出去賭了。”
遲意小的時候就知道大伯喜歡打牌，幾乎每天都要到牌桌上玩一玩，後來更是變本加厲，沈迷賭場，家裏的錢被他耗空，他卻堅信賭博能發家致富，被人追到家裏要錢都沒能消磨他的賭癮。
伯母在小時候關照過他，遲意不忍心，覺得應該拉他們一把。
第一次幫助他們，就是當年和公司簽下二十年合約，將得來的二十萬給伯父家解了燃眉之急。
那時候他還覺得十分滿足，也堅信有了那次被討債經歷後，伯父會收斂。
但情況並沒有好轉，伯母哭訴的電話，在這一年響起過好幾次。
“……他這次欠了多少錢。”
“三十萬……小意，你現在能拿出多少？他們明天又會過來，以前伯母也帶過你那麽久，你就當可憐可憐伯母……”
另一邊，手機停止震動的於琪翻閱著遲意傳過來的圖片，對於上面總算顏值正常的照片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然而笑容沒維持多久，表情一僵。
只見那個新款的全面屏手機上，是一張高清無.碼、近距離的腹肌照！
後面露出來的一角房間，似乎有些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於琪：遲小意，好好解釋一下？
今天端午節~要開心鴨！
我本來以為能在一點前寫完，然而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有一顆想二更的心，但，手速太慢，我努力嘗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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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一聲令下：“A！”
以淡藍色為主的房間內，遲意按照劇本要求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戴上耳機, 專心致志地玩游戲。
張葉欣坐在旁邊玩手機，突然眉頭一皺, 手機掉在地上，微微彎下身子，捂住了肚子, 低聲道：“啊，我肚子好痛啊。”
遲意手握鼠標, 對著電腦無動於衷，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專註的樣子就像是天橋底下貼膜的。
在游戲面前，愛情也得靠後。
張葉欣不滿地看他一眼, 推推他：“我肚子疼！”
遲意一楞, 像是才發覺自己身邊坐了個人，摘下耳機，看著這個腹痛的女友，一臉茫然地抓抓頭發, 猶豫地說出了那句直男經典語錄：“……多、多喝熱水？”
張葉欣立馬鼓起臉頰，氣成河豚，將抱枕扔到遲意身上，站起來就走。
不明所以的遲意還拿著抱枕，大大的眼裏，滿滿的疑惑。
場外，姜小芙看著這個神奇的劇情哈哈大笑：“哈哈哈小意哥演技真好啊！好自然！”
比那個嘟嘴瞪眼的二線小花看起來舒服多了。
於琪也欣慰地點了點頭，又說：“是不錯，而且算是本色出演。”
姜小芙：“？？？”
果不其然，導演將張葉欣叫過去，要她痛得真實、但別太過，畢竟她才是視線焦點，廣告的主要人物，說了好半天，但兩人還是反反覆覆拍了好幾次導演才讓他們過。
張葉欣有點不好意思，跟遲意說：“對不起啊，我真的在努力了，但還是害你陪我重拍了這麽多次。”
遲意也沒覺得多累，想了一會兒，對著她真誠的臉龐，說：“相信自己，加油！”
張葉欣：“……”
看來是真的入戲了。
馬上開始第二場，遲意這次的造型煥然一新。
頭發微燙後中分，富有層次的黑發下，展露出光潔的額頭，摘掉了眼鏡後，化妝師特意加深了他的眉毛，讓他的眉眼更加有神。
一改家居懶散的服裝，遲意穿上了白色休閑西裝，搭配淡藍色領帶，明眸皓齒，神采飛揚，笑容純粹。
簡直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從小養尊處優、不谙人事。
沒有任何道具的影棚裏，張葉欣快步離開，這時，遲意吊著威亞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張葉欣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身盛裝的遲意。
遲意向她靠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絲絨盒，單膝跪地，深情凝視張葉欣：“親愛的，別生氣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他打開了那個絲絨禮盒，只見黑色的禮盒中，插著一個藍色的——
迷你衛生巾！
於琪：“……”
姜小芙：“……”
張葉欣表情誇張地詮釋了什麽叫做“那一刻，她真的感動到落淚了！”
她雙眼含淚，微微顫抖著手取過那個小巧的衛生巾，擡眸，感動又依賴道：“居然是××衛生巾！你對我真好！”
於是兩人和好如初，頭頂的燈光聚攏在他們身上，遲意給她來了個公主抱，張葉欣拿著那片藍色的衛生巾，充滿幸福、一臉陶醉地看著遲意。
一圈下來，兩人在燈光下，柔情蜜意地跳起了華爾茲。
於琪：“……”
姜小芙：“……”
這是什麽沙雕衛生巾廣告？
這帶著幾分誇張和沙雕的感覺效果還不錯，不過導演總是不太滿意，來來回回不停地拍，好在對於遲意這個男主還挺滿意，一天下來很快完成了他的戲份。
車上，得以放松下來的遲意，靠著椅背，享受一天之中的悠閑時光，以往他都是無聊地發呆讓思緒亂飛，此時卻拿出了手機，打開微博。
點開超話，打卡簽到！
以前的他完全不懂手機有什麽好玩的，為什麽大家一個微博都能看上半天？就算網上沒有他的黑料，他也很難對手機產生太多的熱情。
就連游戲對他的誘惑都很小，也就是剛開始玩的時候會著迷。
但自從了解了博大精深又緊跟潮流的飯圈文化，遲意感受到了來自網絡的安慰。
沈浸在打榜中和各大充滿歡聲笑語的微博裏，能讓人忘掉自己所處的環境，全身心地投入在網友們帶來的快樂裏。
每天還能學習到不少新鮮詞匯。
於琪看遲意帶著笑意專心致志玩手機，眼底有些驚訝，但語氣淡淡：“之前叫你拍的自拍準備好了嗎？”
遲意笑容一僵：“……”
他完全忘了。
“我今天晚上回去拍吧。”
於琪似乎不放心，“待會兒去先去公司，拍完了再走。拍的時候角度要找好，照片要高清。”
遲意：“……好的於姐。”
這個高清又讓他想到了那張高清腹肌照，手機屏幕發出幽幽的光芒，遲意楞了兩秒，退出了軟件，點開相冊。
那張腹肌照就在第一張，只是一張小圖，但上面的內容卻依然清晰。
安靜的車廂內，在昏暗中臉龐微微發熱的遲意，慢慢地點大了那張圖片。
圖片充斥著整個手機屏幕。
之前都沒有仔細看，此刻觀察，倒覺得自己的拍照水平也還挺好。
遲意看完，又退出去看了幾眼之前保存的晏則的自拍照。
拍得的確比他的要好多了，遲意將幾張自拍來來回回瀏覽，一直刷到了公司樓下。
幾人等待電梯，身後由遠到近傳來腳步聲，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大麥你記得把日程表再核對一遍，不要出差錯。”
“好。”
遲意聽到這個稱呼，馬上轉頭，果然身後是晏則他們。
晏則手裏拿著個黑色棒球帽，看來是剛進公司才將裝備取下來，身上依舊是裹得一身黑。
“忙完了？”晏則長腿一快，很快走到了遲意身邊。
遲意點點頭，雖然沒說話，但那雙眼睛笑起來跟承載了滿天星辰一般，朝氣蓬勃，眼瞳裏映出大堂裏的燈光，明亮耀眼。
晏則靜靜凝視他，心中莫名柔軟。
而另一邊，姜小芙慧眼一掃，時刻觀察著有關遲意周邊的一切，總覺得兩人相處的畫面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上班之前做過不少工作，比如她知道遲意是個十八線小明星，比如遲意沒什麽新聞，可一旦有新聞就會掀起腥風血雨。
而他的新聞全是和晏則有關，也是因為晏則的粉絲，他在網絡上的形象才會被說成一無是處的花瓶。
可是相處下來，姜小芙發現遲意完全和網路上說的不一樣。
性格很溫和，甚至連演技也令她覺得驚訝。
而且，遲意和晏則的關系有這麽好嗎？
她以為兩人是那種私底下關系僵硬，為了工作不得不接受公司安排尬炒cp的樣子，沒想到……
聯想到昨天在休息室裏的畫面。
兩人看似緊緊接觸、晏則拉上衣擺，露出的一截貨真價實的勁瘦後腰、還有躲在他胸膛前臉龐微紅的遲意……
姜小芙緩緩地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以她的第六感來看，這兩人的關系都絕對不一般！
上了電梯，姜小芙自覺地擠到電梯角落，抱胸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觀察沈思。
只見短短的十層樓上升空間裏，晏則居然扭頭看了遲意六次！
不過遲意就察覺到一次，兩人對視一次，晏則又什麽都沒說，很快直視前方。
姜小芙：呵。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看來原因出在晏則身上。
兩人要去的樓層不一樣，遲意跟晏則道別後就出去了，電梯內只剩下晏則三人。
盛雪冰站在他身後，紅唇一揚：“關系這麽好？”
晏則沒說話。
他總是這樣，不想說話的時候，管他對面是什麽人，不管怎麽問，他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盛雪冰：“剛才走那麽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什麽妖魔鬼怪，還有，知道你電梯裏轉了幾次頭嗎？”
晏則無動於衷。
盛雪冰頓了頓你：“不過遲意的確挺好看，有了這張臉，不拍戲當模特也合適。”
晏則終開口了：“嗯。”
語氣還挺讚同。
盛雪冰：“…………”
說了半天，還沒有誇一句遲意來得有效果？
盛雪冰一直就不太懂晏則，說起來晏則這人條件優渥、工作認真、私生活檢點，盛雪冰當他的經紀人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相處起來很輕松。
但是她一直也沒了解過晏則，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對誰都不太上心的人，突然這麽關註一個人。
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型。
她有些不敢想，一旦是真的，那麽晏則可能會馬上從現在的這個位置摔下去。
遲意在姜小芙的幫助下，開始他的自拍照。
“你要將手機舉起來一些，在找到四分之三側臉這樣的角度，不過小意哥你正面也好看，但還是稍微側一點好……對了，就這樣！看著屏幕微笑就行了！”
遲意之前拍照，都是平直拿著手機，來了個比證件照還考驗顏值的角度，直男風格一目了然。
雖然有顏值可以為所欲為，但是遲意這簡直覺得糟蹋自己這張臉！
姜小芙苦苦教導，遲意終於拍完了照片，緊繃的的神經才落下了。
按照要求拍自拍真累。
遲意將手機的自拍照一股腦傳給了於琪，信號不快，圖片還在一張張傳輸，遲意手機屏幕畫面一跳，出現了伯母的來電。
遲意臉色微微一變，馬上拿起電話走出去，關上了門才接起電話。
“伯母。”
“小意啊，吃飯了嗎？最近工作辛苦嗎？”那邊傳來中年婦女的聲音。
遲意臉上沒什麽表情，輕聲回答：“吃完了，工作還行。”
“好好，那伯母就放心了……”那邊說完，沈吟了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麽，卻沒往下說。
遲意主動關心道：“你們呢？家裏還好嗎？”
女人停了一下，突然語氣哽咽，斷斷續續說：“還是老樣子，你大伯他……最近又出去賭了，我真是……我攔不住他。”
遲意看著墻上的壁畫，睫毛在燈光下顫動片刻。
伯母那邊很少和他打電話，如果打電話過來，總是和一件事脫不開關系，就是借錢。
“小意啊……你之前也看到過，那些追債的都追到家裏來了……我昨天給他們磕頭他們才走，小意，你能不能，再借一點錢給我們？”
遲意眉頭沒松開，頓了一會兒才說：“伯母，我上次就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借你們錢，你也說大伯保證不再出去賭了。”
遲意小的時候就知道大伯喜歡打牌，幾乎每天都要到牌桌上玩一玩，後來更是變本加厲，沈迷賭場，家裏的錢被他耗空，他卻堅信賭博能發家致富，被人追到家裏要錢都沒能消磨他的賭癮。
伯母在小時候關照過他，遲意不忍心，覺得應該拉他們一把。
第一次幫助他們，就是當年和公司簽下二十年合約，將得來的二十萬給伯父家解了燃眉之急。
那時候他還覺得十分滿足，也堅信有了那次被討債經歷後，伯父會收斂。
但情況並沒有好轉，伯母哭訴的電話，在這一年響起過好幾次。
“……他這次欠了多少錢。”
“三十萬……小意，你現在能拿出多少？他們明天又會過來，以前伯母也帶過你那麽久，你就當可憐可憐伯母……”
另一邊，手機停止震動的於琪翻閱著遲意傳過來的圖片，對於上面總算顏值正常的照片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然而笑容沒維持多久，表情一僵。
只見那個新款的全面屏手機上，是一張高清無.碼、近距離的腹肌照！
後面露出來的一角房間，似乎有些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於琪：遲小意，好好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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