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兩個女人，聊了很久。

鐘離感覺到，蕭夫人的親切，讓她格外的舒心，就好像是在和自己的親奶奶坐在這裏促膝長談一般，仿若彌補了前世今生，無親無故的缺憾。

而蕭清歌也將過去這些年大體的事情，和蕭家主說了。

蕭家主，沈默了許久。

那雙眼睛裏，閃過悲痛，閃過震驚，閃過痛苦，失落，孤寂，滄桑，最終還是都歸於平靜。

似乎……

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直到老兩口送走了鐘離和蕭清歌，蕭家主將這一切也都告知了蕭夫人的那一刻，他們兩個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半晌，蕭夫人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宇兒想要在你我隱居之後，繼承家主的位置，必然會做出什麽手腳，但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燕十六那些密件內容，蕭清歌都提前告訴他們了。

因為實在是擔心……

家族大會那天，倘若突然說出這些，老兩口會難以承受，然後造成不可把控的局面。

蕭家主也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雙眼，往竹椅後面依靠，放松著脊背：“罷了罷了，一切都隨他們吧，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至於宇兒……我無能為力了，他害死我最疼愛的兒子，可他，又何嘗不是我兒子。”

“要是像你們兄弟幾個當年那樣，就好了……”蕭夫人想到了她年輕的時候。

當年，蕭承德兄弟幾個，情義深重。

他們知道，無論是誰當了家主，都不會虧待其他任何人。

他們知道，無論是誰當了家主，也不會做出任何不好的事，不會產生對蕭家不好的影響，更加不會因為有了權力一意孤行。

他們更加知道，無論是誰當了家主，任何人都是安全的，還會像以往那樣情深，遇到問題，也會相互討教。

那樣的日子，當真是美好的。

可誰知他們的兒子卻……

“隨他吧。”

蕭家主閉著眼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按著清歌的計劃去做便是，清歌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我們相信他的決定就是，至於宇兒……無論清歌對宇兒做出什麽，我也不會怪他。”

蕭家主說完，便閉著眼睛不動。

似是睡著了，但蕭夫人知道，他只是太累了。

一聲嘆息，回蕩在房間裏，蕭夫人感覺到，仿佛哪怕是和蕭承德一起開辟了蕭家一處清凈之地，哪怕是身居如此清新淡雅讓人心曠神宜的竹林雅舍……

那些該來的，那些讓人崩潰絕望的，仍然是無可避免的。

“那就順其自然吧……”

蕭夫人站起身，緩緩走向了門外的竹林。

這無奈的聲音，悠悠的回響著。

……

家族大會，即將來到了。

這幾日，整個不周山上，四大家族的所有人都忙上忙下，不可開交，那些準備在四大家族上面大放光彩的小輩們，全部都摩拳擦掌，好一番訓練。

而蕭家的眾人，在看到蕭家弟子們和蕭大少爺訓練的時候，不由得勾起了回憶。

曾經……

二少爺蕭清歌還是個孩子，在家族大會上大放光彩，技壓群雄，那小小的孩子爆發出強悍的天賦和實力，讓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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