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什麽叫混賬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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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師嗤聲，終於翻到了華小鬼那一頁，果然除了華小鬼的畫像，還記錄了遇到他之後發生的林林總總之事。看來她所言的每日必忘確有此事，華小鬼作為她的朋友，被她記錄在每個月的本子上，說明他們每個月都會有不少交集。
他從破本裏擡起頭，同時將本子轉到明忘面前，指了指上頭的人像：“他是誰？”
明忘一看，魏天師的手指頭正戳在魏蒼風的鼻孔上。她就看了看魏天師，再看了看自己畫工精湛的小像，總覺得這畫面有幾分讓人啼笑皆非的詭異。
“有標註的，他叫魏蒼風。”她還指望聖元宗的人來救，自然不敢把魏蒼風是法門掌門的身份給說破。
魏天師看了標註，忍不住把眉頭都擰了起來：“什麽叫做混賬勿近？”
明忘：“是誤會。”
她以為魏蒼風是神棍，想要騙財騙色，可誰知道現下遇到了更加神棍的魏天師。二者一比較，誰是真正的混賬，不言而喻。
然而魏天師根本沒有作為混賬的自覺，反而把混賬的行為發揮得淋漓盡致。只見他的手往懸空裏一摸，便摸出一份筆墨來。他蘸了墨說道：“你想給我做什麽標註？”
明忘只見他刷刷刷地落了筆，也不知他想幹什麽。真話她當然不會說，只是這違心的假話她也說不出口，只好抓了抓腦袋，試探般地回答：“終結者？”
魏天師：“……”
她死在他碗裏，不就是終結者？
還真是恰當地讓人咬牙切齒。
魏天師無情地翻了個白眼給她：“不妥，再想。”
明忘其實很納悶，她都要被吃了，這破本對她而言已然失去了意義，這標註不標註的，還寫它幹什麽呢？於是果斷罷工不幹，雙手向後支在地上搖頭：“我笨，真想不出來。”
魏天師輕笑，收了筆把本子轉向她：“你不想，那就別怪我自作主張。看清楚了，是這兩個字。”
明忘面對差點戳到她鼻子的破本驚恐：“……”
“怎麽，不識字？”魏天師把本子拿了回去，輕輕吹幹上面的墨跡。
“不是我不識字，”明忘詫異地說道，“只怕是大王您一知半解用錯了詞，這‘歸宿’二字不是這麽用的。”
他怎麽能是她的歸宿？一派胡言。
魏天師斜眼看她，壓根沒理睬她委婉的抗議：“所以你叫明忘？”
明天就忘。
明忘被這轉折弄得腦袋一個急剎，茫然地點點頭：“嗯。”
“生不知從何來，死不知從何去。不記天地父母，不憶過往從前，更無將來明天……我不喜歡這個名字。”魏天師說道。
明忘哭笑不得：“我不喜歡雞，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吃雞。魏天師——您對食材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然而魏天師再一次忽略了她的抗議，繼續自說自話道：“青壁結煙霭，縹緲淩虛無。你既不知昨日不知明天，在這塵世仿佛一團茫茫虛無，不若我給你改個名字，叫縹緲怎麽樣？”
明忘：“不怎麽樣。我改了名字，就能不當盤菜了嗎？”
魏天師：“……”
正見他面上似乎有點惱怒，先前奉命去燒水架鍋做好吃的山兔進來了，乃是那個還有幾分見識的清秀小妖。在那裏稟道：“大王，都做好了。”
魏天師這才將怒意微微收斂，隨口說道：“都拿進來。”
“是大王。”山兔退出去，再進來時領了一撥眉清目秀的小妖，擡著一桌滿滿的饌食進來。
待小妖們再退出，魏天師便起身走到桌前，一個個揭開菜盤，說道：“這是靈芝燉老鴨，這是豇豆熗山藥，這是蟹黃豆腐塊，這是老參吊雞湯，還有翡翠龍井蝦，玉缽燴五珍……這是一壺雪頂梅花釀。”
他揭開酒蓋，遞到明忘面前：“香不香？”
明忘不想聞，但架不住那雪頂梅花釀自己長了腿，醇香的氣息直往她鼻子裏鉆。她這一聞，便已醉三分。
“香。”她老實點頭。
魏天師將酒壺蓋上遞給她：“香就好，吃光它們。”
“啊？”明忘錯愕地抱住酒壺，“你讓我吃光它們？為什麽？”
魏天師袖手站直：“我剛才聽到你肚子叫了。”
明忘還是不解：“可你不是要把我給清蒸了嗎？”還管她肚子餓不餓？說起來她的確許久沒吃東西了，一早就跟白輕羽翻墻跑出白府，連鹵大娘那口面都沒吃上，還被白老爺追得從城東跑到城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吃沒吃過套八珍？”魏天師說道，“在鵪鶉肚子裏填上菌菇甘草等等，再把鵪鶉塞到小雞仔的肚子裏，小雞仔再塞進老母雞的肚子……”
明忘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是鵪鶉？”
魏天師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腦袋：“好好把自己養胖了，清蒸起來才好吃。”
明忘：“……”
她對這種安排分外不滿！原來上屜求個死還有這麽多破流程要走，換作一般人，嚇都要被嚇死了，還長肉？
這時，那山兔又來稟道：“大王，您等的客來了。”
魏天師將目光挪了過去，沈吟道：“他這次來得倒快，你先將白大小姐請過去吧。”
“是大王。”
山兔跳著走了。
明忘抱著酒壺發急：“你要對輕羽怎麽樣？”
魏天師摁住她的腦袋，將一根食指輕輕放在自己的唇上：“噓——聽話，把這些都吃完。待我打發走了那些人，便回來。”說著將兩根筷子塞到她手裏，笑了一笑，便走了。
房門“哐當”合攏，明忘面對一桌珍饈氣得摔筷子。
“你若不吃，我就先將白輕羽上屜蒸了。”門外的魏天師卻沒走，找了這個機會就亮明了話。
明忘便只好爬過去將筷子撿起，在袖口擦了擦，嚷道：“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真是活見鬼了！
魏天師在門外站了站，聽到裏面傳來吸溜喝湯的聲音，才微微一笑。
山兔伸長了脖子往門縫裏看，笑著說道：“嘻嘻大王，她真的身俱梵天仙氣嗎？”
“不錯。”魏天師點頭，轉身往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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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破本裏擡起頭，同時將本子轉到明忘面前，指了指上頭的人像：“他是誰？”
明忘一看，魏天師的手指頭正戳在魏蒼風的鼻孔上。她就看了看魏天師，再看了看自己畫工精湛的小像，總覺得這畫面有幾分讓人啼笑皆非的詭異。
“有標註的，他叫魏蒼風。”她還指望聖元宗的人來救，自然不敢把魏蒼風是法門掌門的身份給說破。
魏天師看了標註，忍不住把眉頭都擰了起來：“什麽叫做混賬勿近？”
明忘：“是誤會。”
她以為魏蒼風是神棍，想要騙財騙色，可誰知道現下遇到了更加神棍的魏天師。二者一比較，誰是真正的混賬，不言而喻。
然而魏天師根本沒有作為混賬的自覺，反而把混賬的行為發揮得淋漓盡致。只見他的手往懸空裏一摸，便摸出一份筆墨來。他蘸了墨說道：“你想給我做什麽標註？”
明忘只見他刷刷刷地落了筆，也不知他想幹什麽。真話她當然不會說，只是這違心的假話她也說不出口，只好抓了抓腦袋，試探般地回答：“終結者？”
魏天師：“……”
她死在他碗裏，不就是終結者？
還真是恰當地讓人咬牙切齒。
魏天師無情地翻了個白眼給她：“不妥，再想。”
明忘其實很納悶，她都要被吃了，這破本對她而言已然失去了意義，這標註不標註的，還寫它幹什麽呢？於是果斷罷工不幹，雙手向後支在地上搖頭：“我笨，真想不出來。”
魏天師輕笑，收了筆把本子轉向她：“你不想，那就別怪我自作主張。看清楚了，是這兩個字。”
明忘面對差點戳到她鼻子的破本驚恐：“……”
“怎麽，不識字？”魏天師把本子拿了回去，輕輕吹幹上面的墨跡。
“不是我不識字，”明忘詫異地說道，“只怕是大王您一知半解用錯了詞，這‘歸宿’二字不是這麽用的。”
他怎麽能是她的歸宿？一派胡言。
魏天師斜眼看她，壓根沒理睬她委婉的抗議：“所以你叫明忘？”
明天就忘。
明忘被這轉折弄得腦袋一個急剎，茫然地點點頭：“嗯。”
“生不知從何來，死不知從何去。不記天地父母，不憶過往從前，更無將來明天……我不喜歡這個名字。”魏天師說道。
明忘哭笑不得：“我不喜歡雞，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吃雞。魏天師——您對食材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然而魏天師再一次忽略了她的抗議，繼續自說自話道：“青壁結煙霭，縹緲淩虛無。你既不知昨日不知明天，在這塵世仿佛一團茫茫虛無，不若我給你改個名字，叫縹緲怎麽樣？”
明忘：“不怎麽樣。我改了名字，就能不當盤菜了嗎？”
魏天師：“……”
正見他面上似乎有點惱怒，先前奉命去燒水架鍋做好吃的山兔進來了，乃是那個還有幾分見識的清秀小妖。在那裏稟道：“大王，都做好了。”
魏天師這才將怒意微微收斂，隨口說道：“都拿進來。”
“是大王。”山兔退出去，再進來時領了一撥眉清目秀的小妖，擡著一桌滿滿的饌食進來。
待小妖們再退出，魏天師便起身走到桌前，一個個揭開菜盤，說道：“這是靈芝燉老鴨，這是豇豆熗山藥，這是蟹黃豆腐塊，這是老參吊雞湯，還有翡翠龍井蝦，玉缽燴五珍……這是一壺雪頂梅花釀。”
他揭開酒蓋，遞到明忘面前：“香不香？”
明忘不想聞，但架不住那雪頂梅花釀自己長了腿，醇香的氣息直往她鼻子裏鉆。她這一聞，便已醉三分。
“香。”她老實點頭。
魏天師將酒壺蓋上遞給她：“香就好，吃光它們。”
“啊？”明忘錯愕地抱住酒壺，“你讓我吃光它們？為什麽？”
魏天師袖手站直：“我剛才聽到你肚子叫了。”
明忘還是不解：“可你不是要把我給清蒸了嗎？”還管她肚子餓不餓？說起來她的確許久沒吃東西了，一早就跟白輕羽翻墻跑出白府，連鹵大娘那口面都沒吃上，還被白老爺追得從城東跑到城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吃沒吃過套八珍？”魏天師說道，“在鵪鶉肚子裏填上菌菇甘草等等，再把鵪鶉塞到小雞仔的肚子裏，小雞仔再塞進老母雞的肚子……”
明忘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是鵪鶉？”
魏天師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腦袋：“好好把自己養胖了，清蒸起來才好吃。”
明忘：“……”
她對這種安排分外不滿！原來上屜求個死還有這麽多破流程要走，換作一般人，嚇都要被嚇死了，還長肉？
這時，那山兔又來稟道：“大王，您等的客來了。”
魏天師將目光挪了過去，沈吟道：“他這次來得倒快，你先將白大小姐請過去吧。”
“是大王。”
山兔跳著走了。
明忘抱著酒壺發急：“你要對輕羽怎麽樣？”
魏天師摁住她的腦袋，將一根食指輕輕放在自己的唇上：“噓——聽話，把這些都吃完。待我打發走了那些人，便回來。”說著將兩根筷子塞到她手裏，笑了一笑，便走了。
房門“哐當”合攏，明忘面對一桌珍饈氣得摔筷子。
“你若不吃，我就先將白輕羽上屜蒸了。”門外的魏天師卻沒走，找了這個機會就亮明了話。
明忘便只好爬過去將筷子撿起，在袖口擦了擦，嚷道：“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真是活見鬼了！
魏天師在門外站了站，聽到裏面傳來吸溜喝湯的聲音，才微微一笑。
山兔伸長了脖子往門縫裏看，笑著說道：“嘻嘻大王，她真的身俱梵天仙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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