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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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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下人說你那個不成氣的弟弟被貶為庶民,你還受此連累被父皇罰禁東宮三個月?你那個沒用的弟弟除了盡會給你拖後腿還會幹什麽!現如今二皇子那邊指不定得樂成什麽樣子!”太子剛剛回到東宮,太子妃便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踹了太子的小腿一腳,太子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腳之後,痛得幾乎都快說不出話來,眉頭皺在一起:

“此事……同二弟有何關系,自始至終二弟甚至人都不在京中,你莫要亂說了。”

“二弟?你把他當弟弟,人家可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兄長,日日虎視眈眈想要將你趕下太子的位子好取而代之!”

“你越說越離譜了,此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切不可在他人面前胡說。”太子揉著被太子妃踢過的小腿,一邊揉一邊義正言辭的模樣說道,看著太子這副反應,太子妃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過放在手邊的茶杯狠狠朝著地上擲去:“胡說,胡說,你整日裏除了說這種沒骨氣的話,還會做些什麽!我看是你腦子壞掉了才是,哪一日若真是將你拉下太子的位子,我看你是否能夠將你的命保住也難說!也不知爹爹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竟然將我嫁給你這個窩囊廢,跟著你指不定會落魄到什麽模樣!”

太子妃說得口無遮攔,底下的下人卻是聽得心驚肉跳,統統都耷拉著頭不敢出聲,生怕這潑悍的太子妃會將這股無名之火燒到自己身上,那可真是被扒層皮也是輕的。太子聽得氣極,你你你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得甩袖離去,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面,下令誰都不許進來。

“娘娘,這事要不要同老爺去商量?”太子妃貼身的侍女沫蘭瞧著眼前的這幅場景,走到她身邊輕輕說道,太子妃心中也是慌了沒有主意,聽沫蘭如此說道便立刻命人備馬急匆匆地趕回了太傅府。

“阿琴?”

太子妃的父親是當朝太傅,因年紀大了已經處於半隱退的狀態,日常的生活便是遛狗逗鳥,太子妃是他五十歲時生的女兒,故而自小寵得無法無天,老爺子瞧見自己的小女兒,高興地迎了上去:“今兒個怎會回來,可有用過午膳?我叫廚房去準備你最愛吃的白雲糕,只是原先的廚子告老回鄉去了,不知現在廚子做的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吃什麽白雲糕啊!爹爹,宮裏出事了你不知道嗎!”

“噓!”

老太傅示意太子妃同他回屋再談,太子妃環顧了一下周圍點了點頭便同她的老爹一同走回了屋裏,解下身上的披肩,太子妃便急著道來此行的目的:“爹爹可曾聽說,七皇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被皇上貶為庶民,皇後和太子為他求情都遭受了牽連。”

“自是聽說了。”

“聽說了?那爹爹……”

“你切不可輕舉妄動,我本以為七皇子做事荒唐,皇上至多責罰幾句也就罷了,竟不想會弄到廢黜七皇子皇子身份,除名宗譜的地步,這是我萬萬都沒有料到的,現如今我也實在捉摸不透皇上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只能萬幸皇上只是將太子軟禁東宮,但是此次二皇子巡查靖州回來,必定會得封賞,這個節骨眼上這封賞可大可小,你向來做事莽撞,這些日子切記要謹言慎行,一言一行都極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皇上雖明察秋毫,但是抵不過小人讒言陷害,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爹爹可是聽到了些什麽?”

“唉……”老爺子的一聲嘆息,聽得太子妃心裏越發沒底,急著拉住老爺子的手臂道:“爹爹你倒是快些說啊!”

“阿琴,你嫁給太子已經有些年頭了,卻一直沒有子嗣,太子生性懦弱,所以事事依從於你,可是皇上卻從來不是仁善的皇上,朝野上下拿這件事作為說辭的人數不勝數,幾乎每日都有人上諫皇上廢黜太子妃,為太子重新選妃。”

“那些人是瘋了嗎!我有沒有子嗣,何時輪到他們來置喙!”

“你瞧瞧你這個性子,有什麽便說什麽從來口無遮攔,唉,也都怪我從小太過寵溺養成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眼前的狀況於太子不利,於你更加不利,你切記謹言慎行這四個字,皇上最討厭盛氣淩人之人,順者昌逆者亡,七皇子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目前你只能什麽都不做,不論發生什麽事請,都不可跳出來被人充當了眾矢之的!”

“可是爹爹……”

“今日你回府太子可知曉?”

“提那個窩囊廢做什麽。”

“那是你的夫君!”

老太傅厲聲說道,太子妃只得敷衍:“爹爹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裏,我就當做自己聽不見看不見,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是了!”

“你若真能放到心裏去才行!”

說話間下人來傳華,吩咐廚房做的白雲糕已經做好了,問是否要呈上來?太子妃心裏面不太痛快,便稱出來得急要趕回東宮去了,老太傅便命人將白雲糕裝盒給太子妃帶回宮裏去,馬車上太子妃的貼身丫頭沫蘭端著食盒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太子妃:“娘娘,老爺是想娘娘所想,所言興許重了一些,娘娘莫要往心裏去,這天下間,只有父母才會為子女時時盤算,舍不得她們吃一丁點的苦,正所謂忠言逆耳啊。”

“罷了。”

太子妃這兩字,卻說得令人摸不著頭腦,但在她身邊呆了許多年,沫蘭深知此刻只有什麽都不說,才是明哲保身。

回到東宮,卻見太子平日裏的貼身丫頭鬼鬼祟祟地從偏門走過,心生疑惑命沫蘭去查探,等到用過晚膳沫蘭方才匆匆而回。

“查清楚了嗎,那丫頭鬼鬼祟祟地是在幹什麽?”

“回娘娘,偏院的那位有了身孕,都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今兒個莫名出了血,才會令那丫頭去請大夫!”

“八個月!”

好一個李安遠,竟然敢瞞著我偷偷讓那個賤人懷孕,都已經八個月了還能夠做到不露一點風聲,若不是今日自己偶然撞見,是否要等孩子出世了我才會知道!

“去偏院!”

“娘娘不可!”

沫蘭忙拉住氣勢洶洶地太子妃:“那賤人懷有八個月的身孕,娘娘到如今才知,必定是太子有意隱瞞,想要保住那個賤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現如今娘娘過去,若是那個賤人有什麽不好,必定全都會賴在娘娘身上,今日是那賤人下身出血,太子身邊的丫頭才會去請大夫,想來必定是胎像不穩,娘娘倒不如先等等,若是那賤人自己掉了孩子是最好,若是實在有麻煩,也不需要娘娘親自出面擔了這個罵名,不僅對娘娘名聲不好,還會影響您與太子的夫妻情分。”

聽罷沫蘭的話,思及白日裏父親對自己的教誨,太子妃思忖著也有道理,便說道:“沫蘭,你去幫我盯著,有什麽事情你自己做主便好,不用再來請示於我。”

“是。”

住在偏院的侍妾,是早年跟在太子身邊的通房丫頭靜禾,按照慣例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後,便可以將她封為側妃,奈何太子妃蠻橫霸道,進門三年了,只能委身於偏院,東宮裏稍微體面一些的宮女,都要過得比她更為風光。早些年也生過一個孩子,卻早早夭折,自此之後身體便不太好,常年纏綿病榻,所以太子的其他侍妾都被太子妃逼死或者趕出東宮,唯有她幾乎被遺忘在了東宮裏。

“靜禾,身體可覺得難受?”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蒼白,全身瘦骨嶙峋,唯有小腹凸起顯得格格不入,太子抓著她的手問了一聲,她似是聽到輕輕應了一聲,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來。

“大夫,靜禾身體如何?”

“太子,這位夫人身體底子早已虧空,孕育這個孩子能夠堅持到這個月份實屬不易,現如今唯有下催產藥,方有十分之一的可能保下這個孩子,否則,便只能是一屍兩命。”

“若是拿最貴重的藥材——”

“夫人身體虛不受補,越是貴重的藥材,只會更加快速地要了夫人的性命。”

“太子……”

“靜禾?”

床上的人輕聲的喚了一聲太子,太子疾步走到床前坐下:“身體可是有不適?”

“靜禾命薄,沒有辦法再服侍太子左右,望太子不要怪罪。”

“你不要說這些,我會讓人治好你的。”

“我知道太子待我好,但每個人的命早有定數,什麽時候該怎麽死,都是早就註定了的,誰都留不住,稚兒早夭,我祈求老天再賜我一個孩子,我願意拿我的性命去交換,如今孩子就快出世,也是時候交出我的性命,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太子,能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兒,讓他好好長大成人,我便心滿意足。”

“你莫要胡說,你會好好活著的。”

“我怕我快是不行了,太子,您便讓大夫,下催產藥吧。”

“好,我答應你,這個孩子,我定會讓他好好長大,不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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