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了錢，就可以全面開發一級天獄所賦予的‘種植功能’了。”霧管家細細講述道：“之前咱們說過，優化植物基因，加速植物生長，這些需要您消耗善良值來激發，然後，這些植物在其生長的過程中，您需要給它們提供足夠的營養，它們才能反饋給您所需的營養，這是天獄所具備的一種能量轉化功能。”

“植物所需的營養從何而來？天獄不可能憑空變出來，肯定要從地球世界裏獲取。就像以前咱們所說的給犯人建造牢房，天獄可以替您施工，但不能憑空變出那些建築材料。”

“種植農作物的黃色土壤，需要提供最好的肥料，甚至可以購買普通的糧食或肉類，直接埋到土裏。這種土壤能夠快速分解一切肥料，只吸取其中的營養，摒棄所有的有害物質，經過生物能量轉化，結出能夠改善人類體質的優良果實。”

“至於黑色土壤的藥材類種植，那就要投入大量的財力和物力了。說的直白一些，想要得到藥力足夠的靈根妙藥，就得用錢堆，死命地堆，瘋狂地堆，投入越大，藥效越佳……”

聽到這裏，剛剛成為富翁的葉青，立刻爆發了守財奴心理，忍不住打斷道：“太誇張了吧？咋還‘死命’和‘瘋狂’都出來了，不吃藥總行吧？”

“當然不行！”霧管家正色道：“改善體質可以依靠農作物，可是治療疾病，祛除病毒，醫治創傷，甚至是增加壽命，都必須依靠藥物。比如說，您想給外婆延壽，您想給妻子駐顏，或是身受重傷想要快速痊愈，都需要最頂級的藥材。這些藥材，地球上肯定沒有，即便曾經有過，也早就被人采摘一空了。”

葉青頓時無語，還真是，不吃藥真的不行！

“再就是，既然有種植，還需要農夫來精心護理那些植物，天獄裏的犯人，也就能派上用場了。”霧管家繼續道：“下一步，犯人越來越多，肯定不能再讓他們如同野人一樣露天而居，要給他們建造屋舍，也要改善他們的夥食，讓他們擁有足夠的體力從事勞動。當然，天獄裏種植出來的寶貝，肯定不能給他們吃。”

“還有，我不得不提醒您，應該不惜血本的加速升級天獄了，最起碼要在一年內把天獄升到二級。因為……”霧管家稍稍停頓了數秒，這才說出了一個令葉青極為恐慌的事實：“主人，根據您外婆的生命氣息來看，她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什麽？”正在開車的葉青，一腳急剎，差點造成後面的追尾。方向盤猛地一打，寶馬車停到了路邊，後面的那輛別克君越開了過來，倒是沒敢罵，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

葉青哪還顧得上這些，低著頭在心裏追問道：“霧管家，不可能吧，外婆的身體一直挺好的，也沒有什麽大病，怎麽會……”

“主人，借用您前些日子說過的那句話，人，沒有遭不了得罪，只有享不了的福。”霧管家低沈道：“您的外婆，就屬於一生受苦，卻不能享福的苦命人。還記得您剛剛買上路虎車，拉著她沿海游玩的那天嗎？”

“記得，我記得那天，外婆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難道是……”葉青心裏咯噔一下，隱隱的恍悟到了什麽。

“是的，那一刻，您的外婆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似乎是那種即時死去也能瞑目的感覺。從那一刻開始，她的生機衰敗速度也就開始加速了。可以說，您的外婆真若是走了，也屬於無疾而終，就好比一臺機器的所有零件徹底老化腐朽了一般。主人，您的外婆是一個苦命人，想要改變她的命運，只能依靠您的努力。”

“怎麽會這樣……”葉青不由得埋怨道：“霧管家，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對不起主人，我的職責不光是輔助您，還要履行起引導和守護的作用，時機不到，我不能允許任何因素迫使您急於求成。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如果您過早知道了外婆的狀況，心態難保平穩，肯定會做出一些冒險之舉。其實，您為父報仇的這件事都有些冒險，只不過我無法阻止。”

“是的，從你的角度來說，確實是這樣。”葉青深深吸氣，盡量以平和的態度說道：“但是從我的角度，為了某些事情而去冒險，卻是值得的。”

“從人類的思維角度，為了一些崇高的事情去冒險，確實是值得的，但是在天獄來看，崇高不光需要情操，還需要與之匹配的能力。天之捕手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只需要記住三件詞‘獵食’‘成長’‘謹慎’；想要在地球上大愛無疆，至少要等到天獄五級。”霧管家語氣懇切道：“自私成長幾十年，您會有能力造福一個世界千萬年；反之，崇高只是一瞬間，還沒等您造福一方水土，就已經夭折了。所以，五級天獄之前，您應該自私的活著，而不是崇高的死去。”

葉青沈默了許久，終於點頭道：“好吧，我聽懂了。那麽霧管家，你的意思是，現價段可以不惜血本的升級天獄，就不算是急於求成了吧？”

“是的，這個世界，有了足夠的金錢，就能做到原本做不到的很多事。主人，我給您制定了這樣一套計劃……”

……

中午，葉青回到家，徑直走進了外婆屋裏。老太太坐在床上，倚靠著厚厚的被子正在看電視，黑白電影《英雄兒女》。

由於是大白天，電視的音量開得挺大，看到葉青回來了，外婆堆起滿面的皺紋，沖著外孫無聲而笑，手裏的電視遙控也在降低著音量。

葉青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走過去，蹲下來，握住外婆的右手，身子一低，額頭趴在那布滿老年斑的手背上。

外婆的左手輕輕落上葉青的頭頂，問道：“好孩子，累了吧？”

葉青無聲地點點頭，淚水悄悄滴落在床單上。

“為了賺錢累壞了身子不劃算，錢這東西，夠花的也就行了。”外婆輕揉著葉青的後腦勺。

葉青悄悄抹掉眼角的淚痕，卻還是擔心被外婆發現自己哭了，幹脆把臉上多餘的細微水跡，全都收進了天獄。這才擡起頭來，笑著靠近她的耳邊：“累不壞的，你受累了幾十年，還不是照樣活個大歲數。”

“嗯，說起來也夠本了。”外婆笑著點頭，在葉青臉頰上輕拍了兩下：“去洗洗手，正好要吃飯了。”

葉青毫無食欲，就是想多和她說說話，所以就隨口問道：“姥姥，這麽些年了，你是不是心裏一直惦記著我姥爺？”

“不想他！”老太太使勁搖頭：“那個家夥臨死前不給人留念想兒，跟個瘋子一樣。”

“那是我姥爺有智慧，怕你老是惦記他，不肯再嫁人，所以才……”

“滾蛋，和我說這些！”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葉青的背上：“洗手吃飯，小兔崽子！”

葉青哈哈一笑跑掉了。

老太太盤坐在床上默默無語，好一會兒後，嘴裏才嘀咕了幾下，好像是：“哪能，不惦記……”

拿起手絹擦擦眼角，去客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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