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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嘉峪關前,兩軍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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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軍起源於胤文帝時期,為防禦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襲,在北方荒漠建造六個集鎮,每個集鎮囤積三萬大軍,一邊開墾土地,一邊戍衛邊疆。後來胤朝南下消滅陳國,國力日益強盛,屢次北伐,將漠北胡人殺的四分五裂,再不能對大胤造成威脅。

這才撤掉了漠北六鎮駐軍,遷往邊陲各地,鎮守險要之地。因為常年在險地駐守,六鎮邊軍的戰鬥力僅次於三神軍,遠遠大於都護府軍。

此番燕北自立,六鎮邊軍,一共十八萬大軍,從六個方向襲來,聲勢之大,舉國震驚。緊挨著燕北的小國“高句麗”和“黑水摩羯”,緊急調遣全國兵力,囤積邊陲,以防變故。而燕北,羅士募集二十萬大軍囤積燕北各城,黑水都護府的五萬大軍開赴嘉峪關。

能進入燕北的關隘很多,但是能通過大軍的,只有嘉峪關。萬俟應雄很清楚,不管六鎮邊軍怎麽走,最終還是要經過嘉峪關入燕北。嘉峪關,就是兩軍交戰之地。

嘉峪關上,燕北的王旗迎風飄揚,燕北大將軍萬俟應雄負著雙手,一臉凝重的註視著關前谷地。嘉峪關是大胤為防止東北入侵修建的關隘,因此是背面朝著南邊,正面朝著北邊,真正的險要關隘,都在燕北境內,並不能很好的防禦大胤的進攻。

“有情報傳過來嗎?”

旁邊的親衛道:“大將軍,一刻鐘倩,有飛鴿傳書過來。南蠻、西羌二鎮為先鋒,已經行到八十裏之外,預計半個時辰之內能到達嘉峪關。”

“邊鎮那邊準備好了?”萬俟應雄微微瞇起眼睛。

“飛鴿傳說中已經說了,一切準備妥當。”

“宗門那邊呢?”

“也已經布置妥當,只等邊鎮軍入甕了!”

萬俟應雄這才舒展眉頭,道:“吩咐下去,升官發財只在今日,是抄家殺頭,還是富貴逼人,全賴將士們是否賣力氣!此役獲勝,人人官升一級,俸祿翻一倍,戰死者十倍撫恤金,家屬全由官府供養!”

“是!”

清風拂來,萬裏無雲。

再一刻鐘之後,一名親衛忽然皺了皺眉,趴在關頭傾聽片刻,稟告道:“大將軍,有大批軍隊奔行過來。”

萬俟應雄一手按在腰間寶刀上,雙目開合之間有雷鳴電閃生滅:“擂鼓!”

咚!咚!咚!

沈悶的牛皮鼓聲傳遍整個嘉峪關,所有的士兵全都各就各位,緊握武器,等待戰爭的到來。

驀然,遠處的天空中黑壓壓一片飛來無數巨大的漆黑大鳥。這些大鳥的背上,都騎著一名騎士,列成一隊,井然有序。

“是南蠻邊鎮的黑鴉軍!”一名親衛沈聲道。

萬俟應雄擡手止住騷動:“不要輕舉妄動,弓箭手列隊,盾牌手就緒,其餘人做好戰鬥準備,布置山岳大陣!等本將軍口令為號。”

黑鴉軍速度很快,霎時間逼近嘉峪關,只見為首一員將軍揮手下令,頓時所有的黑鴉齊聲名叫,一股滔天的氣勢彌漫,將所有黑鴉軍籠罩。每個人的氣血相連,竟然在空中形成一只巨大的三足烏鴉虛影。

“布陣!”萬俟應雄大吼下令。

刷!嘉峪關城頭的士兵,全身一震,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意志與意念爆發出來,一股不輸於烏鴉的氣勢在城頭彌漫,一座山形的虛影將整個嘉峪關籠罩。

所謂大陣,就是將武者的武道氣血與意念,通過秘法相連,集結眾人的力量為一體。或者組成一只怪獸,或者組成一條大河,亦或者只是一團光,什麽形狀不要緊,只要虛影集結的力量能釋放出去,就是完美的大陣。

巨大的烏鴉撲扇翅膀,怪叫著撲下來,三只利爪狠狠抓在山岳上。

轟!

巨大的沖擊波,當場將幾百名黑鴉軍撞飛,黑鴉軍騎士翻滾一陣,又重新融入大陣之中。山岳大陣同樣如此。

“放箭!”萬俟應雄再次大吼。

處於山岳大陣保護中的弓箭手,彎弓滿月,刷!無數利箭密密麻麻的射向天空,大部分箭矢被烏鴉虛影震飛,少數透過虛影射中黑鴉軍。頓時黑鴉軍中有許許多多的黑鴉騎士,一頭栽到,摔下去摔得半死。

“吼!”

忽然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只巨大的奔跑的野牛虛影,帶著無邊的灰塵沖過來。

“是西羌邊鎮的野牛軍!”

野牛虛影的旁邊,又是一聲大吼,漸漸形成一柄巨大的飛劍,貼著地面飛行。

“是南蠻邊鎮的長劍軍!”

接著,一團巨大的火焰虛影綻放,一顆千手妖藤的虛影閃亮,一只野豬虛影,一只五彩斑斕的鳳凰,一只黑黢黢的巨大蟋蟀……整整十一個巨大虛影,從遠處襲來。

萬俟應雄緊握刀柄,似乎自言自語:“黑鴉軍、長劍軍、野豬軍、蟋蟀軍、蜘蛛軍、螳螂軍,南蠻邊鎮六只軍陣到齊。野牛軍、妖藤軍、鳳凰軍、軍旗軍、樹葉軍、牧羊軍,西羌邊鎮六只軍陣也到齊了。”

黑鴉軍還在攻擊山岳大陣,萬俟應雄默默地看著遠處十一只軍陣襲來,十裏、九裏、八裏……三裏。目光犀利一閃,萬俟應雄拔出長刀,吼道:“放煙火,打信號,黑水都護府全體將士,隨本將軍殺!”

啪嗒!啪嗒!

煙花在空中綻放,似乎是催命的符號。

嘉峪關的地面陡然裂開無數縫隙,巖漿上湧,恰好將十一只軍陣吞沒進去。好似一頭遠古怪獸,將南蠻邊鎮與西羌邊鎮,六萬大軍吞進腹中。接著巖漿消散,地面開始凝結,六萬大軍的影子,除了黑鴉軍,再無半點。

“成了,大將軍!”親衛嘶吼道。

萬俟應雄也嘶吼起來:“哈哈,六鎮邊軍又如何,在地火巖漿噴射大陣之下,還不是爆成渣!全軍聽令,黑鴉軍,殺無赦!”

話音剛落,大地便是一陣震顫,如同大地震。接著原本閉合的大地,再次裂開,一只開天辟地般的巨大戰船,破開地面,緩緩升空。緊隨巨大戰船之後,十一只虛影再次出現,並且氣勢更加慘烈的奔襲嘉峪關。

“這是……造化之舟!不可能,不可能,造化之舟沒有建成,根本無法遠距離航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萬俟應雄乍見之下,幾乎肝膽俱裂。

“大將軍,地火巖漿噴射大陣被破,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殺!”萬俟應雄怒吼,“管它什麽造化之舟,六鎮邊軍,既然計策無用,那就殺殺殺殺!通知各大宗門,事關燕北存亡,底牌都打出來吧!”

嘉峪關震驚於造化之舟的出現,而坐在造化之舟中的董不白,卻震撼於軍陣的慘烈氣勢。一只一只巨大的虛影,幾乎遮天蔽日,仿佛遠古洪荒才會存在的巨獸時代產物。偌大一個嘉峪關,竟然還不如一陣軍隊幻化的虛影壯觀。

“殿下,將士用命,殿下不如說些什麽,震懾宵小。”霍神庭盤坐船首中,意念操控著整艘造化之舟。

董不白當即氣勢萬千的大喝,經過造化之舟放大,仿佛天地之間的巨人在說話:“燕北之地乃是大胤國土,燕北將士,乃是大胤柱石。今反賊羅士信、萬俟應雄叛亂,蠱惑民眾,要挾將士,陷大胤子民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境界。本宮乃是皇太子,今日告知眾將士,若投誠,既往不咎,人人放還家園,與親人相聚。若不知悔改,定斬不赦!”

話音剛落,嘉峪關城頭傳來萬俟應雄的嘯聲:“東方不敗,你一介黃口小兒,內不能學文,外不能治武,身如傀儡,心似奴仆,有何面目以皇太子自居。暴胤佞臣當道,民不聊生,如何敢蠱惑我燕北將士!”

“不知悔改的狗東西,我大胤待你不薄,竟然忘恩負義,背叛朝廷,今日饒你不得!”董不白怒道。

霍神庭勸道:“殿下不必和一個死人動怒,今日撞破了燕北的陰謀,跌人肯定還有手段。我們先潛入地底,靜觀其變,交給六鎮邊軍奪關。”當即駕馭造化之舟,一頭紮入地底。造化之舟在地底,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當真是神妙無比。

舟中分上下兩層,下層在船底,是器宗、符宗匠師鑄造的地方。上層在甲板上的船樓中,透過水晶窗戶,能看到泥土中的各種景物。蚯蚓、蟲蠍、老鼠等等,還有地龍、土蛟等珍獸,以及各種珍貴礦石。

造化之舟上有工部的采藥司,見到礦石、珍獸,就立刻伸出礦鋤、獸夾等東西,將礦石珍獸捕捉回來。

借助靈柩燈的指引,造化之舟的駕駛者,也就是霍神庭,能夠輕易的感知地面上的行動。之前的地火巖漿噴射大陣,就是被霍神庭發覺,及時破解,救出了兩鎮邊軍。此刻,霍神庭一邊觀察地面,一邊對董不白轉述地面上的情況。

“南蠻、西羌邊鎮,已經占領嘉峪關城頭,萬俟應雄率領黑水都護府殘部,向嘉峪關腹地撤退。申放勳單挑萬俟應雄,萬俟應雄不是對手,挨了一掌,疾走。申放勳率領軍隊追趕,嗯,不對勁……山谷中藏著一只千人不到的部隊,是宗門的人,神通妖僧赫然在列……殿下,是‘崆峒印’,崆峒山為了走出蒼茫大地打造千年的半成品神兵,我們必須搶奪過來!”

轟隆,造化之舟啟動,帶著無雙氣焰,沖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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