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醉酒的惡果！

他不知道夏凡是什麽時候走的，地上的狼藉，還有只字未留，說明她走時非常匆忙，再要不，就是非常氣憤。現在，她有家、有孩子，不可能在外過夜，他猜測，極有可能深夜就離開了。

有家、有孩子，呵呵。方志海淒苦地笑了一下，緊接著，他又懊惱起來。夏凡有沒有抗拒，是否願意，整個過程，他全無印象。不過，“夢境”中，她似乎與自己交纏得很緊。但，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她已結婚，自己就不應該這樣對她！

握著手機，合合開開，卻始終沒有勇氣撥打。編輯的信息，也是刪刪寫寫，最後，他惱怒地將手機往床上使勁一摔：要我跟她說什麽？媽的，跟她說對不起？要她原諒他酒後的冒犯？做都做了，現在跟她說這些，還有用嗎？此時此刻，方志海真恨不能捅自己一刀。他，怎麽能做出對不起小丫的事呢？！他羞愧難當，覺得自己呆在這兒再無意義。懷著滿腹的失落及懊惱，他訂了返回淮水的機票。當然，在離開前，他就是再懊惱、再羞愧，跟他的寶貝告別的那通電話，肯定是要打的。不管她婚否，不管她是不是別人小孩的母親，他的小丫，永遠永遠，都是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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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黃部長聽說夏凡要回家，便主動提出開車送她。反正要去車間，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她哥送到醫院，再一同前往服裝車間。

夏凡感激地一笑，道了聲謝，便不客氣地坐上了黃部長的淩志車。當了他兩年多的助手，倆人間的關系，不同於其他同事。師傅與徒弟，自然親近許多。

把哥哥送到醫院，接下來，就是怎麽安排小家夥的問題了。夏凡偷偷一樂，拿出手機就打，結果占線。誰知剛一掛斷，鄧麗君甜美的歌聲便響起了。這些年，她的手機鈴聲，一直都是《我只在乎你》。

一看是大哥，電話一接通，她就急切地叫嚷起來：“大哥，我馬上就到你住的賓館了，你快下來一趟。”

“小丫，大哥……”

“大哥，你快下來，我挺急的。”不容大哥說下去，夏凡急急地出聲打斷了。她是挺急的，因為車已經進了賓館的鐵柵門。說罷，匆匆收了線。

瞧著手機，方志海無奈地笑了笑。他本不想見面，只想在電話中道聲別。見面，只會令他更難堪、更痛苦，可這小東西，偏偏不如他願意。滿含寵溺，搖頭，嘆息，拎起提包，快步出了房間。

見車已駛上賓館大門的斜坡，夏凡一把將女兒抱坐雙腿之上，開心地笑著，刮了刮女兒的鼻子，交待說：“小寶貝，等會看到爸爸，要喊的喲！”

“嗯。”小家夥乖巧地點點頭。

“還有，要乖，要聽話的喲！”

小家夥一本正經，再次點點頭。夏凡呵呵笑起來，在女兒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算作獎勵。而黃部長，則一直含笑，沒吱聲。他不知道夏凡所說的是誰，聽口氣，應該是非常親近的人。

一步入大堂，方志海一眼就瞧見停在賓館大門口的淩志車，緊接著，便看見夏凡抱著女兒鉆出來。昨天傍晚沒看清，原來小精靈的爸爸，就是在怡人服飾碰著的那位男人！

稍作遲疑，心中五味雜陳，方志海迎了上去。看到方志海，黃部長一怔。自然，他也發現方志海是昨天去公司找尋的那個男人了。幾乎同時，倆個男人相互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也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也許是早已從家中照片裏認識了爸爸，再或許是剛剛媽媽交待過。被夏凡牽著手站在地面的小凡海，等方志海一到跟前，便松開媽媽的手，嘴裏歡笑著喊了聲“爸爸”，小小身子就已撲到方志海腿邊。隨即，抱住方志海的大腿，仰起稚嫩的小臉，沖他咯咯嬌笑。

爸爸？方志海渾身一顫，臉上的微笑連同整個身子，都僵了。緊接著眼中閃過一道驚喜，擡眼望向夏凡，來不及詢問，夏凡卻急切地開了口：“大哥，下午幫我照看一下小家夥，我晚上來接她。”說著，夏凡轉過身，心中偷著樂，拉開副駕駛室的門，**一沈，鉆了進去。隨後，連看也不看方志海一下，含著笑，嬌聲跟女兒道別：“小寶貝，媽媽走了喲！”

“媽媽拜拜。”

黃部長探過頭，像昨天傍晚一樣，也是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才笑嘻嘻跟小家夥道再見：“小寶，拜拜。”

“爸爸拜拜。”凡海咯咯一笑，小手往嘴上一捂，在掌心“叭”的親了口，一個飛吻，便送了出去。每次和黃部長道別，都是這樣，小家夥已經養成習慣了。

方志海高高上揚的眉頭，聽到這聲道別，不禁耷拉了下來。可是，夏凡再次響起的聲音，又讓他下沈的心，飛揚起來了。

“小寶，要乖、要聽爸爸話喲，等會媽媽來接你。”夏凡伸出腦袋，叮嚀著女兒。

小家夥背著一個小雙肩包，乖巧地點點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撲閃撲閃的，完全不像別的小孩子，哭著鬧著不願跟媽媽分開。

短短一分鐘，你一句，我一句的，沒有方志海張嘴的機會。再說礙著小家夥的“爸爸”，他也不能詢問什麽，眼看車子已啟動，方志海再也忍不住了，帶著幾分焦急，嚴肅地喊了一聲：“夏凡！”

“大哥，我這時急著去車間，有事晚上再說，拜拜啦！”話音未落，車子也沖離賓館大門。夏凡再也忍不住，也顧不上身邊的黃部長，捂住嘴巴，哈哈大笑起來。

黃部長好奇，問：“他是凡海的爸爸？”

夏凡止住笑，開心地點點頭。

“還不知道小家夥是他女兒？”

難掩心頭的甜蜜，夏凡再次點點頭。大哥臉上的僵笑、眼中的驚喜，她豈能沒看見？可此時，堵住賓館大門的小車，及身邊的黃部長，都容不得她多說。拿出手機，邊呵呵地笑，小手快速在上面輸入。嘿嘿，先讓他急一急，等晚上單獨在一起時再告訴他。

黃部長嘴唇微張，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記得第一眼見到夏凡，打動他的，並不是她絕色的容貌，而是她滿臉的滄桑。她話不多，總是默默地工作，極少跟同事們閑聊。後來生了女兒，才逐漸跟大家接觸多了。因為這小家夥，簡直就是一個精靈，不怕生，任誰抱都要，一逗就笑。最搞笑的是，男人全是爸爸，女人則全是媽媽，每次抱來公司，把大夥兒逗的直樂。時間久了，她家的情況，他也了解了一些，出於男人的本能，他對她，多了份憐惜與照顧。他猜測，夏凡辭職，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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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是爸爸，還是我是爸爸？瞧著駛離的淩志車，方志海滿臉疑惑和驚詫，心又焦又躁，直楞楞的，半天沒反應。小家夥沈不住氣了，拉住他的褲腿，搖晃著，奶聲奶氣喊他：“爸爸！”

小家夥甜黏的喊聲，令方志海心頭再次一震，連忙蹲下身去。他滿臉歡喜，撫著她的小腦袋，笑瞇瞇地誇讚了一句。然後，審視目光，含笑端詳起小家夥紅撲撲嬌嫩的臉頰。他想看看，小家夥有沒有像他的地方。可是，看了半天，只覺得這小家夥就是夏凡的翻版，就是找不出像自己的地方。這個謎，還要等到晚上才能解開了！他有些惱，心裏把夏凡恨得癢癢的。唉，這小東西，不把大哥折磨死，她就不甘心。

方志海端詳小家夥的時候，小家夥一雙烏黑亮眸，也充滿好奇地望著他，小腦袋微微偏著，眼珠滴溜溜的，這小模樣，可愛極了！方志海見狀，簡直歡喜死了，“叭”的一聲，在她嬌嫩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站起身，小家夥已經在他懷中了：“小寶貝，走啰，爸爸帶你回房間去！”

他的聲音，充滿寵愛，呵呵笑著，又想去親。誰知，這小家夥精的，像兔子。嘴巴剛一湊近，就被她的小手給掀開了。

“不要，爸爸胡子紮紮，小寶痛！咯……”小家夥又是掀，又是躲的，嘴裏還不住地在嬌笑。這種陣式，她見得多呢。

“好好好，爸爸不親了，不親了。”方志海發出一陣歡喜的朗笑。哈哈哈，今早起來只顧懊惱、心煩去了，哪還有心情刮胡子。

對這小家夥，方志海更是喜歡極了，寶貝極了。不由，心中開始祈盼了：假如這精靈一樣的寶貝，是自己的女兒，他肯定會美死、高興死。等進了電梯，他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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