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桔黃色的燈光照亮了樓梯口，同時也驅趕走了夏凡的驚恐。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逐漸歸了位。

八年前他所犯下的罪孽，給她造成的陰影太大了，只要是遭到襲擊，那一幕就會情不自禁在她腦海中浮現。昨晚方志海用強，她也不自覺想到了。

這時，幾位經過此處的人聽到喊叫，都紛紛奔了過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急切地詢問他倆。

“怎麽了？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沒啥事，沒啥事，夫妻吵架。”程飛連忙笑著向大家解釋說。

大家不滿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夏凡。

“這叫聲，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我還以為出了人命呢。”

唯獨有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對程飛的解釋抱有質疑，她曾在院內多次碰見夏凡，還見到過夏凡的傻子哥，可是，她卻從末看到程飛！

懷疑的眼神將程飛上下打量了幾通，然後出聲詢問夏凡：“他真是你老公？”

“當然！這還能弄假啊？”搶在夏凡之前，程飛氣惱地反問她一句。隨帶的，還狠狠瞪了她一眼：哼，多管閑事！

“對不起！”可能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敏感、太過神經質，夏凡沒有反駁程飛，埋頭扔下一句，慌亂地逃上樓去。

夏凡的這聲道歉，令程飛心花怒放。他自作多情地以為，夏凡是為她過極的反應，在向他說對不起。

於是，夏凡往樓上奔，他也往小車跑，打開後備箱，歡歡喜喜將一個大大的紙箱搬了出來。眾人見狀，才算完完全全相信了他。

程飛扛著沈沈的紙箱，兩坎並作一坎來到夏凡門前時，夏凡正拿著鑰匙往鎖孔裏插。

見他跟上來，她慌忙收起鑰匙，眼一瞪，氣沖沖質問他：“餵，你到底想幹什麽？”

“呵呵，快把門打開，讓我把這扛進去。”他喘著粗氣，笑著說。

“什麽鬼東西？快扛走！”

“食用油，單位分的春節物資。”回話的功夫，他將紙箱從背上卸了下來。

“拿走拿走，拿回你家去！”夏凡邊叫嚷，邊用腳使勁踹著紙箱。

程飛根本不理她的茬，喘息幾口，輕聲吩咐她：“你先照看好，我車上還有東西，等我搬來後，再一起搬進去。”

音剛落，人已經沖到這層與下層的樓梯轉角處。

“餵，餵，回來！”夏凡急得滿臉通紅，身子趴在樓梯扶手上，俯首朝下大汪大叫起來。“餵，快給我回來！再不回來，我把它扔了！”

程飛會怕她的威脅？才不呢！一口氣沖回樓下，再次扛起一個大紙箱，就往樓上奔，連口氣都沒歇息一下的。他這麽急，是怕再一趟上去，夏凡已開門進去了。

叫嚷半天沒回音，氣得她扭頭朝門口的紙箱又狠命踹了一腳：“去！誰稀罕你的臭東西！”

踹了幾下，她彎下腰，打算將堵住門的紙箱移開，然後開門進去。可是，這一箱子油至少有幾十斤，她費了死大的勁，也才挪開一點點。

聽到程飛重重的腳步聲，她慌了神，急忙拿出鑰匙將門打開，提起腿大跨一步，身子就閃進了門內。

“凡凡，等等，等等！”程飛叫嚷著，氣喘籲籲就奔到門前。

為了搶在關門之前，他不管會不會摔壞，肩膀一傾斜，“嘭”的一聲，紙箱從肩上滑落下來，掉下的紙箱剛好卡住了門。順勢，渾身累得沒一絲力氣的他，一**跌在裝有食用油的紙箱上。然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媽的，總算趕上了！

“餵，跟你說了不要，你神經病啊？”夏凡嬌吼一聲，就動手掀卡住門的箱子。“拿走拿走，把你的臭東西拿走！”

程飛喘著粗氣，一臉討好的笑，說：“呵呵，我家裏多的是，爸媽單位比我發的還多！”

“那你給瑩瑩！”

“這丫頭平時都回娘家吃，我給她幹什麽？”

“那你愛給誰給誰，我反正不要！”

“我就愛給你！”程飛一臉無賴的笑，眼含愛戀望著她。媽的，真是邪門，現在連她發脾氣，也這麽誘人！

“你！”夏凡恨得牙癢癢的，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開始掀紙箱。

“好了好了，別再掀了。”歇息得差不多了，程飛站起來，強行往裏搬，“這些東西，算我孝敬你爸媽的吧。”

“不要不要，誰稀罕你的！”

哼，貓哭耗子！夏凡又是推又是擋的，可她怎是程飛的對手？眨眼功夫，兩個大紙箱就躺在了玄關處。

她既生氣，又無奈，狠狠跺了跺腳，毫不客氣將程飛往外推：“滾，你滾！”

“好好好，我走我走。”程飛難得的好脾氣，滿著笑意，聽話地退出來。他怕把她逼急了，使得其反。

“凡凡，你聽著，我最愛的還是你！”他手扶門框，留下一句表白，才滿意地離開。

“去你的，神經病！”

門“嘭”的一聲在背後關上，程飛吹著口哨，喜滋滋沖下樓去。呵呵，她能收下，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其實，單位都興發購物卡，誰還會發這些東西呀？這些物資，都是為了討好她，他花錢買來的！

和琳琳結婚後，剛開始他還沈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及***的新鮮中，可是沒多久，初為人父的喜悅漸漸淡了，刺激的***隨著琳琳目漸凸起的肚子，逐漸變得平覆，他不安分的心便開始想起了夏凡。

沒結婚前，他只知道琳琳喜歡發嗲，使些小性子，當時，他還愛足了她這點，以為這就是情趣！誰知結了婚，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原來，她是個處處占強、專橫跋扈的女人！而且嘴巴尖酸刻薄，吵起架來，連瑩瑩都不是她的對手。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她仗著懷孕，對他爸、媽不恭，雖沒出口罵人，但平日裏總愛挑倆老的毛病，不是嫌**做的菜不好吃，就是嫌他爸的哮喘、咳嗽。有時他見了，真恨不能狠狠揍她一頓。

唉，可憐的老爸，當了一輩子幹部，老了還要受她這種氣。程飛坐在車內，想想琳琳的所作所為，不由感慨萬千。

還是凡凡好，還是她對老人孝順啊。以前，不管**對她怎麽不滿，她從來不抱怨，總是默默為倆老做這，做那的。對他，她也是柔順的，也從來不與他對著幹。

不知不覺，程飛就想到去蘇丹前，與夏凡兩次蝕骨的歡愛上。媽的，誰說男人不是因愛而性的？他對夏凡，就是！

媽的，又誰說男人因性而愛的？簡直狗屁！當想初，他對琳琳的身體那般狂熱，他怎麽就沒愛上琳琳？如今，看到她對父母惡狠狠的樣子，他就生厭，就提不起勁來，那還有興致與她歡愛？反倒是對*不熱衷的夏凡，他卻有著刻骨銘心的感覺。

愛夏凡多一些，一直以來他就清楚！若不是琳琳懷了程家的骨血，他才不會同她結婚！若不是夏凡的孩子流掉了，他絕對會選擇夏凡，而甩掉她。盡管她懷著孩子，他也照甩不務誤！因為他只能選擇一個。

唉，這都怪自己，怎麽會相信她的饞言，而懷疑夏凡的清白！程飛擡起頭，留念不舍地看了看夏凡家亮著燈光的窗戶，信心十足地發動車子，然後緩緩駛走。

夏凡心地善良，耳根子軟，他相信只要花點時間和精力，多獻些殷勤、多做些討好她的事，他的凡凡肯定會重回他的懷抱！到時，他夏凡這兒住幾天，琳琳那兒住幾天，享齊人之福，哈哈哈，那才叫爽！

關上防盜門，望著眼前的兩個大紙箱，夏凡犯起愁來。她不懂程飛這麽做，是什麽意思。真為了孝敬她的父母？還是覺得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良心過不去？

發了會兒怔，她懶得想了。反正，不管他是真心孝敬也好，還是為求心安也罷，這些東西，她不打算收！於是，她拿出手機給瑩瑩打了過去。

此時，瑩瑩正在娘家，她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電視的琳琳，故意提高聲音，哈哈笑著說：“哎呀，凡凡，想死我了，正打算等天氣好一點，帶小雨去看你呢。”

“瑩瑩，要你家肖振寧過來一趟，把東西拖走！”

“東西？什麽東西？”瑩瑩丈二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夏凡在說什麽。

“你哥剛送的東西！”

“我哥？哈哈哈。”瑩瑩發出開心的大笑，然後一臉挑釁，再次看了看她的死對頭，才沖著電話問道，“是什麽東西？”

“一箱食用油，還有一箱……”另一個，是電視機的包裝箱，從程飛敢摔它及落地的聲音判斷，夏凡可以肯定，裏面裝的，絕對不是電視機！

掃了一眼至少比食用油要大一倍的箱子，夏凡氣哼哼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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