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冬陽，你不是對他極為怨恨呢？為何？”雪莘很是不解，之前的冬陽不是極為憤恨這魔界之主嗎？怎麽又甘願為其犧牲？

“萬萬不可，冬陽，我絕對不答應。”雪莘一口回絕了。

“雪姐姐，你先聽我一言。其實，子月他離去，我受制於天道契約，我肯定也活不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讓我為他三花灌頂呢？這樣一來，至少能夠活一個。”

冬陽頓了頓，望著雪莘猶豫不決的神色，繼續說道：“雪姐姐，我知道，師傅已經轉世為洛晨太子了，見到她還在這個世界，我已經很滿足了。而子月哥哥，我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意，大半個世紀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執著之人。這條命，是他所救，我為何不能還給他呢？這一切的因果，就要我來償還吧。或許如此，這一切才能真正的結束。”

“冬陽，你這樣，很有可能灰飛煙滅，連投胎轉世都很難了。為了一個魔界之人，值得嗎？”雪莘依舊不答應，問道。

“為何不值得？他既然能夠為我而死，我為何不能為他而亡？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對他已經產生了不可磨滅的感情。”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既然你開口求我了，我不會不答應的。冬陽，哎......”雪莘深知，冬陽與子月，這是糾纏了大半個紀元的孽緣啊。其實，她也不想冬陽就這樣而去，可是他心意已決，豈能拒絕呢？

“雪姐姐，我還有一事相求。師傅的轉世，請你好好照顧她。”冬陽的語氣低沈，似乎已經看破了一切，他心意已決，或許，這一段孽緣，由他而起，就應該由他而亡。

“他已經是我的徒弟了，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雪莘有點不舍，又問了一句：“冬陽，你當真想好了？”

冬陽莞爾一笑，“既然師傅她安好，這也足夠了。雪姐姐，我們開始吧。”

雪莘無奈之下，只好施法了，凝結出三滴精血，與冬陽的還魂丹一並給予子月服下。

精血環繞於還魂丹，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漸漸地融入那個昏迷不醒的子月體內。隨即，他全身散發著金光，周遭的生命之力回旋回旋地凝聚於子月的頭頂上。

冬陽淡淡一笑，目光凝滯，不再猶豫，整個身體化作三道不同顏色的光，一並融入了子月的體內。這就是三花灌頂，天地人，紅藍黃，以生命力為代價，一命換一命。

......

“王爺哥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雪莘回憶說完，不禁又感慨了這麽一句。

曾記得，冬陽離開之際，說過：與你桃花燦爛之際相遇，於桃花落盡之時永別。

這一切的因果循環，或者就是如此吧，因為命運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溟麟苦笑著，不知道是為冬陽的隕落而哀傷，還是見到雪莘的傷心而痛心，他輕輕撫著雪莘的頭，安慰說道：“莘兒，不必哀傷，逝者已去，節哀順變。”

“王爺哥哥，你說，冬陽對大魔頭究竟是什麽感情？是愛，還是恨？”不禁，雪莘在哀痛之中，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溟麟想了想，說道：“本王認為，對於夏子月，冬陽他既是愛，又是恨，愛恨交織。”

過了好一會，雪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心裏想道：王爺哥哥，我對你，究竟是什麽感情？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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