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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艾德勒·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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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午後,調皮的陽光不安分地躍上窗臺,輕巧地擠入綠色的百葉,偷偷探窺那熟睡的香甜。呢喃的囈語讓它吃吃地笑彎了腰,一不留神忘形地滑落跌碎一地,纖淡印跡擾醒清夢悠悠。

熱鬧的街道上,一名年輕姑娘的攤前聚集了不少少女、少婦聊天和買東西。買完東西走了後,一個皮膚黝黑,長相難看的男人來到攤前。

“喲!你還在啊。”

“我叫卡琪,先生。你不休息嗎?先生。”

“我叫道格拉斯·朱麗葉,美麗的小姐。我確定你比我更需要休息,卡琪小姐。”

“我不怎麽累,先生。我是幹過粗活的人,嗯,這麽一點苦不算什麽。倒是先生要多多註意休息。”

“可是不管怎麽說,你早上才剛剛,中午就這樣跑出來實在太不關心自己身體了。”

“可是我已經休息過了,還喝了杯水,背上的傷我已經用酒精消過毒了,我感覺不怎麽痛了。”

“可是我痛啊!在這裏站一會兒我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我剛才是怎麽睡著的。你怎麽可能不痛?”

“因為先生沒吃過什麽苦吧。我哥上次被蠻人割了塊肉都說不疼。”

“你哥絕對騙你的!絕對的!”

“難道不是先生騙我嗎?明明不痛說成很痛的樣子。是在騙我嗎?”

“我有必要拿這種事情騙你嗎?我是真的很痛!很痛啊!!”

“不要像小孩子一樣,先生。其實不痛的吧。”

“我痛啊!我痛啊!我痛啊!我痛??”

“你想怎麽樣呢?先生。”

“你要照顧我,回家照顧我。”

“我知道了。那我收拾一下,我們就一起回家吧。”

“我也來幫忙。”

“對了,我醒來的時候躺著床上是怎麽回事?不會是你把我擡回去吧?還有我身上的傷也是你包紮的?”

“不是我擡回去的,先生。我是把你撐出去,找人把你擡回家的。你身上太臟了我就幫你清洗了,隨便幫你清理包紮一下傷口。”

“你這幾天都不要出來了,就在家裏避避風頭吧,卡琪小姐。”

“不行,先生。我不得不出來工作賺錢。”

“為什麽?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是的,先生。我母親重病了,她需要一大筆錢,我不能待在家裏什麽都不幹。”

“我給你二千赫本,你給我在家養傷好嗎?”

“我不要你的錢,先生。你是個好人,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能拿你的錢。”

“我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我不是人,我想補償你難道不可以嗎?”

“一家人就我最小,小的時候我就經常想有個弟弟,我希望可以像哥哥照顧我一樣照顧他。當你被打哭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我小時候犯錯母親要打我,哥哥總是跑出來替我挨打,明明很疼他總是說一點都不疼。明明被打的是哥哥,可是最後每次都是我哭。哥哥這時候總是圍著我團團轉,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他也會開心的笑了。所以呢,我還是蠻開心的,因為我終於體會到有個弟弟是什麽樣的感覺。”

“我沒哭,小姐。”

“你哭了,我看到了,先生。”

“那是沙子吹到眼睛裏了,小姐!”

“錢你還是拿走吧,我不差錢。”

“我說了我不想要,先生。”

“這是弟弟孝敬姐姐的,姐姐就收下吧。”

“知道嗎?你有把我當姐姐看嗎?”

“其實我從小也希望能有個姐姐,伺候我刷牙洗臉??”

清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著。綠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愛撫下蘇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綠了

“說!昨天那個狐貍精到哪去了?”

“你說什麽?”

“不說是嗎?那個狐貍精到底跑哪去了,快給我說!”

“別砸了!我真不知道啊!你還打人,別打了!我說,我說!”

破舊的小院裏有一個背陰的六級臺階,因年久失修,地面下沈,水泥階梯旁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陷,不知何時開始,縫陷裏竟長出幾株不知名的小植物。

小院門口,一條黝黑難看的野狗順著門縫遛了進來。它輕手輕腳地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偷偷窺探著小院裏的動靜。女神趴在臺階上,背朝著它,雪白的背上依然傷痕累累,觸目驚心。身邊依舊是那個“同類”和那兩個惡人,它恨恨地瞪了那個“同類”一眼,不再分心,把註意力全放在了女神****上。

這次女神被紅發怪淩虐地更加淒慘,期間數次昏迷過去,又無情地被冷水潑醒。它好幾次想沖過去狠狠地咬紅發怪一口,但一想到那帶血的鞭子會重重抽到它身上,它就退縮了。不是我膽小,是對手太厲害了,它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如果對紅發怪是恨不得咬掉其一塊肉,那對那個“同類”就是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了。看著女神在“它”身下像狂風巨浪中的小船,搖擺不定,岌岌可危,隨時會沈沒在大海裏。它的心好疼,好痛啊!為什麽?為什麽就不是它?

時至中午,天空就像蔚藍色的大海,一碧千裏。接著從遠處漂來幾朵白雲彩在空中,藍藍的天空飄著幾朵雪白的雲彩,煞是好看。雲朵還不停的運動,它們變化多端,一會變成小綿羊、一會變成小白兔······天空中一排排大雁正飛向溫暖的南方。

艾德勒·艾琳很愉悅,心情前所未有的舒坦。就像久病不愈的病人治好了多年的頑疾,守寡多年的寡婦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分享這份喜悅。

“你早上的表現,很不錯,令我非常愉悅。你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事實上,我沒多少錢了。而且,我現在肚子餓了。”

“我獎勵你十萬赫本,滿意嗎?”

“當然,實在太滿意了。你簡直就是個天使,美麗的小姐。”

“中午你就到我房間吃好了,我可不是什麽吝嗇的人。”

“我很榮幸,美麗的小姐。”

“哼。你現在有權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是艾德勒·艾琳。以後不要再叫我美麗的小姐這些庸俗的稱呼,叫我艾德勒大人,知道嗎?”

房間陳設很簡單,但卻很華麗。房間是圓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長椅。長椅上,墻上,天花板上,都鋪釘著富麗堂皇的獸皮,踏上去像最貴重的地毯一樣柔軟。床上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擺在桌上,讓人食指大動。不過,艾德勒吃了一點就不吃了,看著道格拉斯在拼命的狼吞虎咽,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好吃嗎?”

“太好吃了,美味!”

“我以後就叫你大黑怎麽樣?我感覺挺適合你的。”

“艾德勒大人想叫什麽都可以。這牛排真是極品,艾德勒大人也吃一點吧!”

“那這樣,如何,”艾德勒左手抓住牛排,用力擠壓著,“快來吃啊,大黑。”

他楞住了。本來在他的認知裏小惡魔就已經非常沒有下限了,現在這個下限又一次被刷新了。真的假的?居然讓他一個成年人學著跟狗一樣的吃食,這簡直就是腦殘啊!怎麽可能!!誰做的到啊!!!

“快點啊,大黑。你剛才不是說很喜歡吃嗎?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看著小惡魔滿臉期待的神色,他內心充滿憤怒,你這個惡魔!你有把我當人看嗎!!即使怒火滔天,但尚存的理智讓他保持著一絲清醒,他不敢拒絕,得罪小惡魔就等於得罪她姐姐,得罪她姐在要塞肯定混不下去了,甚至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巴德利城治安官聽上去並不起眼,在其他地方治安官通常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但如果在巴德利城這種重要的軍事城鎮中,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僅擁有除了軍隊以外第二只武裝力量——治安隊,還擁有對奸細、內奸進行排查、抓捕、調查、審訊的權利。包括治安隊裏的成員大多都是軍隊裏退下來的精銳士兵,擁有很強的個人、團隊作戰能力。

為什麽他之前這麽忍耐?他難道不知道他做得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嗎?實在是沒有辦法!對方隨便動動手指他就完了!想弄死他就一句話的事情,他能怎麽辦?他沒有後臺,本來就是被家族甩鍋甩到這裏來的,一開始他就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出頭!只能給人家當龜孫子,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他不能死,他還有妻兒老小,他不能讓妻子這麽年輕就當了寡婦,不能讓那麽小的子女就沒了父親。

這龜孫子,他當了!!

“好吃,美味!這太好吃了,艾德勒大人。”

“真的這麽好吃嗎?那我再抓一片給你。”

“艾德勒大人,我能舔您手上好吃的肉汁嗎?”

“我可不是吝嗇的人,大黑,這些都是給你的獎勵。”

“??”(惡心的吸吮聲和吞咽聲)

“小藍,叫廚房再燒十條牛排,一定要多汁,我要親手餵給大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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