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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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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被拘在外院書房的周佩煜則顯得有些焦躁,他早已習慣流連青樓,每日溫香軟玉在懷,享受那鴛意交頸、魚水極樂,現在被困在府裏,什麽都沒了,實在很不適應。

“少爺,用茶。”

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目光灼灼地看過去,是外書房伺候的小丫鬟,模樣雖然比不上那些千嬌百媚的花娘,倒也算清秀,他控制不了體內的熱,只好將就了。

周佩煜一把拽過小丫鬟,把人給甩到了一旁的軟榻上。

“少爺!”小丫鬟驚慌失措。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掙紮,粗魯地撕裂了她的下裙,扯落了襯褲,粗暴地占有了她。

小丫鬟一邊掙紮,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本已許了莊子管事的兒子,如今怕是不成了……

周李氏處置了府裏的一些事務,便想著去書房看看兒子,怕兒子仍使性子,說些不中聽的話,就沒讓人跟著。

結果,她越接近書房,那並不陌生的男女交纏聲響便越清晰,她甚至聽到兒子略帶不滿的斥責——

“哭什麽哭!爺收用了你,是你的福氣。”

站在門戶大開的書房外,周李氏的手扶在門框上,渾身氣得直打顫。

透過書房多寶格,她能清楚地看到兒子正俯在一個丫鬟身上大力聳動……

用力閉了閉眼,周李氏咬緊牙根,默默退到廊下,男人在這種關頭,若是被驚嚇到,以後會有問題的,縱使她再怎麽氣惱兒子的不爭氣,也不得不為他的日後考量。

好不容易裏面的聲響終於停了,周李氏手中的帕子也快要被絞爛了,她這才走了進去,嚴厲地喚道:“煜兒。”

周佩煜這時正在提褲子,聽到母親的喊聲,心頭一驚。

被破了身子的小丫鬟一手緊抓著衣裳,狼狽地從榻上滾落,哆哆嗦嗦地伏地跪倒。

“煜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周佩煜很快就恢覆冷靜,他挑釁地挑了下眉,邊系腰帶邊道:“不過收用了一個丫頭罷了,還能做什麽。”

周李氏的心痛到不行,低頭沖著丫鬟罵道:“你個下賤蹄子,還不趕緊滾下去!”

小丫鬟不敢反抗,只能屈辱地踉蹌往外退。

周佩煜卻道:“這丫鬟我要了,娘讓她留著伺候我吧。”

周李氏按按眉心,“好吧,就收了做通房吧。”

周佩煜臉上這才帶了笑,走過去扶著母親往外間走,在中堂椅子上坐下,“娘,你要把兒子拘到什麽時候?

兒子還要回書院繼續讀書的。”

“書院不去了,以後你就在家中攻讀。”

聞言,他不豫地緊皺起眉頭。

周李氏拉過兒子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煜兒,娘也是為了你好,那起子壞良心的是存心要帶壞你,你就好好在家讀書,到時候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才是正經。”

周佩煜悻悻不語。

她也知道一時要讓兒子收心不可能,只能循序漸進慢慢來,不如先放兩個丫頭到他房裏,先攏住了他的心再言其他。

她心裏暗暗將主意打定,決定從府裏挑兩個好顏色的出來,若是府裏實在挑不出,用買的也行。

就這麽剛好,周佩華差人買下的瘦馬被安排進了周府,做了周佩煜的通房丫頭。

可想而知,打著攻讀詩文、紅袖添香招牌的周家少爺,跟那被精心調教過的揚州瘦馬還能做什麽,不過是整日被翻紅浪,極盡歡愛之能事罷了。

只不過在瘦馬有心暗示下,他懂得了迂回作戲,做了些表面功夫應付母親,免得她總要叨念。

這名喚小柳的瘦馬日日勾著周佩煜聲色犬馬,小柳不知這周家得罪了什麽人,但她被人買下送入周家要做什麽,她卻是知道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周家要怪,就怪他們少爺私德不修,給了人可乘之機。

原本她只要引壞了周家少爺的性情便能功成身退,但她也是個有良心的,買她的人給她的報酬很豐厚,又替她安排好了退路,她索性暗中對周佩煜下了虎狼之藥,加速弄敗他的身體。

反正在小柳看來,這周家的主母和少爺小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人不需要對他們客氣。

江南周家的是是非非對身在北疆的周佩華沒有什麽影響,把痩馬送進周家後,其他的事情她就不管了,結果是好是歹,得看繼弟自己了。

有些報覆,她只做一次,能否避過,端看當事人自己的心性。

周佩華現在關註的重點是她家相公,人都已經離開三個多月了。

唉……

八月十五,二皇子發動宮變,她家相公及時領兵進宮救駕。

隨著京中邸報一起送來北疆的還有一封家書,某人在信裏說了,他雖然接下了新的任命,但只恐聖上是一時權宜,要再看看情況才好決定是否接她入京。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從邸報上看,京中形勢似是已穩,可她家相公的任命到底是什麽樣她卻不知道,那家夥也不知道多寫幾封信來。

周佩華忍不住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荷香掀簾子進來,將手裏的茶盞放到小幾上,忍著笑道:“夫人可是又想將軍了?”

周佩華沒好氣地道:“我想他幹什麽?人家大將軍現在可是樂不思蜀,哪裏會記得北疆還有個人。”

荷香忍俊不禁,“這可不就是想了嗎,想得都怨起來了。”

周佩華瞪了她一眼。

荷香從袖子裏抽出一封信,在自家小姐眼前晃了晃。“夫人,這可是姑爺的信喔,要不要看?不要的話婢子就拿去扔了。”說完,她作勢就要把信往窗外扔。

周佩華頓時眼睛一亮,啐了她一口,伸手把信搶了過來。

趁著自家小姐拆信的當口,荷香笑嘻嘻地道:“說不定這封信就是讓夫人進京的呢!”

周佩華飛快將信看了一遍,忍不住將荷香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行啊,荷香,你可以擺攤算命去了。”

荷香一臉驚訝,“真的是讓夫人進京的信?”

“嗯,這幾天收拾收拾東西,咱們準備進京。”

“哎,婢子這就去!”

看著荷香像陣風兒似的刮了出去,周佩華不禁搖頭失笑,怎麽她比自己還著急啊,這丫頭真是!

她一邊笑,一邊拿起炕幾上的茶盞,輕啜著茶湯。

好在她的嫁妝和當初的聘禮都提前送回了京城,省了不少功夫,只是這些年雷飛雲鎮守邊疆,行轅裏的東西仍是不少。

更何況,她自江南嫁來,便一直在這裏生活,對這裏的感情不是說說就罷了的,這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突然之間要離開了,心中湧上濃濃的不舍。

另一邊,荷香一路跑到外院,把消息跟老管家雷山一說,雷山馬上吩咐人手開始收拾。

這一老一少、一內一外開始忙了起來,打定主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箱籠,上路回京。

如今已是十月中旬,天氣漸涼,早一日上路,早一日回京,也免得天氣一日一轉冷,路上受罪,再說,將軍離開了幾個月,肯定對夫人很是想念,他們必須加快手腳才行!

不得不說,這一老一少對雷大將軍的心思吃透了個十成十。

京中的雷飛雲是真的很思念遠在北疆的嬌妻,信一發出去,每日沒事就看著北方叨念,恨不得妻子下一刻就出現在面前。

想到妻子,就想到他那個岳父,周文瑞目前官任四品,在大理寺任職。

他回京的這幾個月,跟岳父來往不多,僅有幾次來往也是將別人送他的女人一股腦地全轉送給岳父,他就是想替妻子報點小仇,覺得送女人給岳父肯定能給周李氏添堵,就算添不了堵,岳父只要把人收了,也算是替他處理了大麻煩,畢竟妻子警告過他不可以有別的女人,岳父受用,他也得利,一舉兩得,甚好。

對於自家相公對父親那滿滿的“孝心”,遠在北疆的周佩華自是不知道,這事沒人告訴她,她現在只有一件事要忙,就是整理行李。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知道原來有這麽多東西要裝箱,零零碎碎、大大小小,最終裝了六輛大馬車才算裝下。

然後,還得有一輛大馬車負責裝她這個女主人,兩輛青布馬車,一輛歸老管家,一輛歸荷香,方便他們乘坐休息和放置隨身的行李。

還有一輛較大的馬車,是給隨行的親衛們路上輪流休息用的,因為總有一些親衛需要值夜。

一行光大小馬車就有九輛,護送她回京的親衛更有一百名,和當初下江南迎娶她的數目一模一樣。

鎮國公麾下總共有五百親衛之數,雷飛雲回京時帶走了三百,這次周佩華回京帶了一百,還剩一百則留在北疆護衛三皇子。

雷飛雲信上沒有提及這留下的一百名親衛,周佩華心領神會,亦不曾理會。

當馬車轆轆駛出邊城,周佩華忍不住掀起車簾回首。

不知不覺,她竟然在這座城裏生活了快一年,她以為自己受不了北疆的清苦嚴寒,可事實上她過得相當開心。

人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

“夫人,是不是舍不得?”

周佩華放下車簾,向後靠在引枕上,看著放下另一邊窗簾的荷香,反問道:“你呢,舍得嗎?”

荷香很認真地道:“雖然比不上江南繁華錦繡,婢子卻很喜歡這裏。”

周佩華微微一笑,“我也是。”

“夫人,京城是不是很繁華?”

“京城嘛……”周佩華陷入回憶,說話速度慢了下來,“我在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那時候年紀太小了,沒什麽印象。”

“這樣啊……”荷香有一點兒失落。

見狀,周佩華不由得低聲一笑,“傻丫頭,這次進京,若無意外,咱們便是要在京城定居的,京城什麽樣,多住幾年你不想了解也了解了。”

荷香卻沒有被自家小姐說服,皺皺鼻子道:“那可難說,婢子被困在內宅之中,對外面的事知道的也不會太多。”

周佩華笑著閉上眼睛,雲淡風輕地道:“我們離開周家已經有一年多了吧,你在北疆城內難道被困在內宅了嗎?”

被小姐的這番話一噎,荷香有點不甘心,忍不住重用舊日稱呼,道:“小姐,回到京城,姑爺真的不會拘束你,還會由得你自由嗎?在北疆時,哪次小姐出門不是從頭被遮到腳?”

“咳……”周佩華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啐了口,“壞丫頭!”

荷香得意地笑起來。

不過周佩華沒有讓她得意太久,緊接著又道:“便是從頭遮到腳,也是能出門的,不是嗎?”

好吧,還是她家小姐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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