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大吵大鬧孟婆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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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辰三人很快趕到。自然，也都看到了那只空碗。
也都看到了婉昭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沒有痛苦，沒有快樂，沒有憂傷，沒有驚訝，有的，似乎只是無限的空洞。
三人都站住了，望著婉昭。
婉昭也看著他們，在他們三個人的臉上看來看去。
三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婉昭也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三個人，似乎想分辨這三個人有什麽不同。
他們這樣僵持了一會兒。
鐘游先出了聲：“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怎麽能這樣呢！”
憶辰沒有理會，只是望著婉昭，望著失去記憶的婉昭。心中想著：沒有關系，就算你沒有了記憶，我一樣可以好好照顧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鐘游卻繼續道：“啊啊啊啊！我受不了啊！大哥！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問你啊！”
鐘馗道：“什麽事？”
鐘游道：“女孩子見了你不是應該大聲尖叫著轉身就跑嗎！女孩子見了我不是應該大聲尖叫著撲面而來嗎？為什麽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啊！怎麽能這樣啊！怎麽能這樣啊！受不了受不了，我的長相什麽時候淪落到跟你在一條線上了啊！”
“哼！”鐘馗顯得很不爽，“她已經喝了孟婆湯，之前記憶裏的審美眼光也都忘記了，現在看誰都差不多。而且我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們別老說我醜！壓根不是我醜！完全是你們丫的審美觀有問題！”
鐘游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婉昭，道：“其實看我們兩個沒反應也就算了，她看我兄弟也是這副呆眼神，哎，哎。”
的確，婉昭看他們三人的眼神，毫無區別。
鐘馗走上前去，取下婉昭手上腳上的枷鎖，立刻，婉昭由剛才的飄虛狀態變成了實體。可惜，她的眼神，仍是迷茫。
鐘游一個勁的搖頭，憶辰見了，道：“兄弟，沒關系，即便她失憶了，只要她活著，我就已無比滿意了，這次實在多謝兄弟你和大哥。”
“謝個屁，”鐘游郁悶道，“幫忙幫成這樣，我自己都覺著丟人！”
憶辰道：“哪裏哪裏，若非兄弟，我恐怕再不可與婉昭想見了啊，我……”
就在這時，婉昭說話了。
在憶辰與鐘游說話時，沒發現，婉昭已在盯著他看了。
而婉昭說出的話更是讓三人一驚。
“辰哥？”
當婉昭說出這兩個字後，最先驚住的當然是憶辰，他有些不敢相信。而鐘游鐘馗意識到這是在喊憶辰後，也是驚出一聲冷汗。
喝完孟婆湯，之前記憶將全部洗去，她怎麽會知道喊別人叫“辰哥”！
三人同時有了一種見鬼的感覺，雖然地府裏全是鬼，這種見鬼的感覺還是讓他們心驚肉跳，連鬼王鐘馗都已瞠目結舌。
“是辰哥嗎？”婉昭又輕聲說道，直直地看著憶辰。
鐘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我說兄弟，你家女人是這麽稱呼你的麽？”
“曾經……曾經是的……”
那確實是很久已經以前的事情，那時大家都還是孩子，婉昭總是這樣喊他，一天到晚一同玩耍，直到映竹的離世，婉昭開始與憶辰漸漸疏遠，也再未這樣喊過他了。
婉昭笑了，憶辰當真已經好久沒有看過她的笑容了。
她的眼神中似乎又有了許多春天般的光彩，她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的溫暖人心。
“辰哥！你一定是辰哥！”婉昭一把握住憶辰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可是我是誰呢？我這是在哪兒？”
——我想，如果哪天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我也應該會記得你的，嗯，一定會。
婉昭突然間的轉變讓憶辰不知所措，這麽多年了，他似乎已習慣了婉昭冷漠責備的口氣，婉昭此刻的柔和頓時讓他懵了。
鐘游不再發言，只是不停地打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鐘馗則走到孟婆面前，一掌拍在攤鋪上，喊道：“說！怎麽回事！”
三人來後，孟婆便沒再理會此事，繼續忙手中活，給死人分湯。
“死老太婆！給我說！到底怎麽回事！”見孟婆沒理會，鐘馗更憤怒地喊道。
“什麽怎麽回事？”孟婆不屑一顧地答道，邊說還邊分著湯。
鐘馗喊道：“老太婆！你別裝蒜！你裝蘿蔔裝大蔥也沒用！為什麽她喝了孟婆湯還有記憶！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怎麽？你想她徹底失憶？”孟婆道。
鐘馗道：“當然不是！但是現在這樣太奇怪了！”
孟婆道：“你要是想讓她忘得個幹凈，讓她多喝幾碗就是了。”
鐘馗道：“多喝幾碗？什麽意思？難道……”
“嗯嗯。”孟婆回答的很簡單。
鐘馗卻似乎大受刺激，喊道：“什嘛！你這老太婆！你居然又朝孟婆湯裏兌水！你居然又勾兌！你忘了嗎，難道忘了嗎？上次天庭派人來視察，結果就發現你往孟婆湯裏兌水！因為此事，害的咱們地府連續幾百年的三界雙優模範衙門稱號被取消了啊！天庭直接降了地藏王的官級，咱地府的級別也跟著降了半級啊！後來地藏王猛批閻羅王，閻羅王又把你批了一頓，還扣了你一年的俸祿啊，你都忘了嗎！更可惡的是，那閻羅王還把我幾千年前貪汙腐敗的記錄調出來，莫名其妙又扣了我幾個月的俸祿啊，我去啊，這幫當官的真能從屬下身上摳錢啊！”
鐘游道：“哦，原來孟婆湯還能兌水啊，難怪世間不少人總能想起一些稀奇古怪的記憶。不過大哥，恕我直言，你好像把話題給說偏了。”邊說邊走了過來，與其待在憶辰那邊當大燈籠，他更喜歡看別人吵架。
終於，鐘馗的長篇大論激怒了孟婆，但見孟婆一摔湯碗，猛吼道：“這能怪我嗎！這能怪我嗎！一共就十萬人的湯料，要分給三十萬人喝，不兌水你讓我怎麽分！你說說我怎麽分！難道緊著前面十萬人喝，後面二十萬全喝清水。然後二十萬人下去投完胎，個個一出生都會說話，說‘媽咪你長得好辣妹哦’、‘爹地你長得好靚仔哦’這樣就好啦！你在我面前吼個屁！有本事你倒說說不兌水怎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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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看到了婉昭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沒有痛苦，沒有快樂，沒有憂傷，沒有驚訝，有的，似乎只是無限的空洞。
三人都站住了，望著婉昭。
婉昭也看著他們，在他們三個人的臉上看來看去。
三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婉昭也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三個人，似乎想分辨這三個人有什麽不同。
他們這樣僵持了一會兒。
鐘游先出了聲：“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怎麽能這樣呢！”
憶辰沒有理會，只是望著婉昭，望著失去記憶的婉昭。心中想著：沒有關系，就算你沒有了記憶，我一樣可以好好照顧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鐘游卻繼續道：“啊啊啊啊！我受不了啊！大哥！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問你啊！”
鐘馗道：“什麽事？”
鐘游道：“女孩子見了你不是應該大聲尖叫著轉身就跑嗎！女孩子見了我不是應該大聲尖叫著撲面而來嗎？為什麽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啊！怎麽能這樣啊！怎麽能這樣啊！受不了受不了，我的長相什麽時候淪落到跟你在一條線上了啊！”
“哼！”鐘馗顯得很不爽，“她已經喝了孟婆湯，之前記憶裏的審美眼光也都忘記了，現在看誰都差不多。而且我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們別老說我醜！壓根不是我醜！完全是你們丫的審美觀有問題！”
鐘游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婉昭，道：“其實看我們兩個沒反應也就算了，她看我兄弟也是這副呆眼神，哎，哎。”
的確，婉昭看他們三人的眼神，毫無區別。
鐘馗走上前去，取下婉昭手上腳上的枷鎖，立刻，婉昭由剛才的飄虛狀態變成了實體。可惜，她的眼神，仍是迷茫。
鐘游一個勁的搖頭，憶辰見了，道：“兄弟，沒關系，即便她失憶了，只要她活著，我就已無比滿意了，這次實在多謝兄弟你和大哥。”
“謝個屁，”鐘游郁悶道，“幫忙幫成這樣，我自己都覺著丟人！”
憶辰道：“哪裏哪裏，若非兄弟，我恐怕再不可與婉昭想見了啊，我……”
就在這時，婉昭說話了。
在憶辰與鐘游說話時，沒發現，婉昭已在盯著他看了。
而婉昭說出的話更是讓三人一驚。
“辰哥？”
當婉昭說出這兩個字後，最先驚住的當然是憶辰，他有些不敢相信。而鐘游鐘馗意識到這是在喊憶辰後，也是驚出一聲冷汗。
喝完孟婆湯，之前記憶將全部洗去，她怎麽會知道喊別人叫“辰哥”！
三人同時有了一種見鬼的感覺，雖然地府裏全是鬼，這種見鬼的感覺還是讓他們心驚肉跳，連鬼王鐘馗都已瞠目結舌。
“是辰哥嗎？”婉昭又輕聲說道，直直地看著憶辰。
鐘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我說兄弟，你家女人是這麽稱呼你的麽？”
“曾經……曾經是的……”
那確實是很久已經以前的事情，那時大家都還是孩子，婉昭總是這樣喊他，一天到晚一同玩耍，直到映竹的離世，婉昭開始與憶辰漸漸疏遠，也再未這樣喊過他了。
婉昭笑了，憶辰當真已經好久沒有看過她的笑容了。
她的眼神中似乎又有了許多春天般的光彩，她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的溫暖人心。
“辰哥！你一定是辰哥！”婉昭一把握住憶辰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可是我是誰呢？我這是在哪兒？”
——我想，如果哪天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我也應該會記得你的，嗯，一定會。
婉昭突然間的轉變讓憶辰不知所措，這麽多年了，他似乎已習慣了婉昭冷漠責備的口氣，婉昭此刻的柔和頓時讓他懵了。
鐘游不再發言，只是不停地打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鐘馗則走到孟婆面前，一掌拍在攤鋪上，喊道：“說！怎麽回事！”
三人來後，孟婆便沒再理會此事，繼續忙手中活，給死人分湯。
“死老太婆！給我說！到底怎麽回事！”見孟婆沒理會，鐘馗更憤怒地喊道。
“什麽怎麽回事？”孟婆不屑一顧地答道，邊說還邊分著湯。
鐘馗喊道：“老太婆！你別裝蒜！你裝蘿蔔裝大蔥也沒用！為什麽她喝了孟婆湯還有記憶！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怎麽？你想她徹底失憶？”孟婆道。
鐘馗道：“當然不是！但是現在這樣太奇怪了！”
孟婆道：“你要是想讓她忘得個幹凈，讓她多喝幾碗就是了。”
鐘馗道：“多喝幾碗？什麽意思？難道……”
“嗯嗯。”孟婆回答的很簡單。
鐘馗卻似乎大受刺激，喊道：“什嘛！你這老太婆！你居然又朝孟婆湯裏兌水！你居然又勾兌！你忘了嗎，難道忘了嗎？上次天庭派人來視察，結果就發現你往孟婆湯裏兌水！因為此事，害的咱們地府連續幾百年的三界雙優模範衙門稱號被取消了啊！天庭直接降了地藏王的官級，咱地府的級別也跟著降了半級啊！後來地藏王猛批閻羅王，閻羅王又把你批了一頓，還扣了你一年的俸祿啊，你都忘了嗎！更可惡的是，那閻羅王還把我幾千年前貪汙腐敗的記錄調出來，莫名其妙又扣了我幾個月的俸祿啊，我去啊，這幫當官的真能從屬下身上摳錢啊！”
鐘游道：“哦，原來孟婆湯還能兌水啊，難怪世間不少人總能想起一些稀奇古怪的記憶。不過大哥，恕我直言，你好像把話題給說偏了。”邊說邊走了過來，與其待在憶辰那邊當大燈籠，他更喜歡看別人吵架。
終於，鐘馗的長篇大論激怒了孟婆，但見孟婆一摔湯碗，猛吼道：“這能怪我嗎！這能怪我嗎！一共就十萬人的湯料，要分給三十萬人喝，不兌水你讓我怎麽分！你說說我怎麽分！難道緊著前面十萬人喝，後面二十萬全喝清水。然後二十萬人下去投完胎，個個一出生都會說話，說‘媽咪你長得好辣妹哦’、‘爹地你長得好靚仔哦’這樣就好啦！你在我面前吼個屁！有本事你倒說說不兌水怎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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