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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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承胥和唐承綜只差四歲，唐承胥已經是正廳級，在地方上待了快十年；而唐承綜還是正處級，至今未曾去過地方履新。
這事積壓在黃鶯心頭，就像是一塊石頭一般讓她胸悶氣短，因而忍不住再次和唐老爺子說起來。
上一次，唐萬山沒有給回覆，這一次，看著這位一同生活50多年的老妻，平靜地問了句：“阿鶯，承綜上次的事故，到今天有多久了？”
“已經三年半了。”黃鶯心底憂心，語氣亦是不免有些急切。
唐萬山淡淡一笑：“是啊，才三年半。阿鶯，你知道，如果承綜不姓唐，或者他的祖父只是一個糟老頭子，他現在應該在哪裏嗎？”
黃鶯一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合適，然後就聽見丈夫已經說出了答案：“在監獄，他在這一生，都要在監獄裏過。”
“可是沒有如果，承綜就是姓唐。”
“是，所以他安然無恙地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但是不代表他犯的錯不存在也不代表他不用接受教訓和懲罰，如今讓他好好反思，把心態放平穩，是為他好。”
這就是拒絕，可是這一反思，要反思到什麽時候？按老爺子的意思，她心裏真是沒個準，咬咬牙，準備再一次和老爺子說兩句的時候，書房的電話響了。
唐萬山接起，說了兩句便掛，面上看不出什麽，只是淡淡對老妻道：“吃過晚飯，我要出門，你去準備一下。”然後揮揮手，讓她離開吧。
黃鶯無奈，只能退出書房，至於唐老爺子要出門，倒是沒放在心上也沒問是什麽原因，丈夫有事要辦，這個分寸她當然懂。
不過唐萬山面上沒什麽，心裏卻在冷哼，今天周五了，他那大孫子從杭城回來，不去看老婆孩子，還專門約他出去見面，給他帶了杭城的特產，這臭小子有這麽好心，又在玩什麽把戲？
天色漸暗，唐萬山抵達四合院時竟然發現兒子也在，唐千策也是剛到，見到父親，父子倆忽然間都是心頭有了不好的念頭，難道出了什麽大事，否則不會把他們同時約來。
唐承胥是半個小時之後到的，天色已經全黑，一身風塵仆仆地進門，就看見祖父和父親各自端坐著，問安之後挑了個位置坐下。
唐萬山看了孫子兩眼，沒說話。
“承胥，把我和你祖父都約來，有什麽事嗎？”唐千策笑笑，一臉平靜地對著兒子說道。
唐承胥點點頭，沒有猶豫地把宋子桐對他講的那番說辭對著祖父和父親轉達了一遍。
唐萬山聽完之後依舊沒有說話，唐千策的目光有些晦澀，沈吟後笑道：“這個想法，不像是這個時候的你應該會有的。”
“宋子桐，她上個星期帶著孩子來看我，和我提的。”
唐千策一楞，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唐萬山終於開口，有些好奇地問：“承胥，你怎麽會跟孫媳婦聊這樣的事？”
唐承胥搖搖頭，解釋道：“我們對孩子的教育態度有分歧，她認為我管的太嚴，我認為她寵的太過，所以我們專門談了一次，只是我也沒有想到她會跟我聊到這樣的事。”
“是這樣啊。”唐萬山面上帶笑，只是心頭，卻是忍不住有些波動，他看到了孫子輩，看到了唐家的鼎盛，卻忘了這鼎盛背後的危機。
一百年，一個輝煌了一百年的家族，還會一直輝煌下去嗎？會不會這百年來有多輝煌，百年後就有多悲涼？那麽一個小丫頭，竟然想到一百年之後的事情去了，替他們這些應該想到而沒有想到的當家人想到了。
“承胥，你這個媳婦，娶對了。”
唐承胥擡眼看向祖父，笑笑，沒接話。
唐千策是感慨，百年世家，歷久彌堅，經久未衰，多麽沈重的字眼。
唐家現在的鼎盛與榮耀，哪怕他的兒子登到了那個位置，會不會在那些隱世家族的眼中，亦不過是浮華一夢，曇花一現；會不會他們正等著看唐家的笑話，等著在七八十之年後瓜分唐家？
想到此，唐千策眼中寒光乍現，整個人一瞬間煞氣上湧，再也不是人前那令人如遇春風般的模樣，而是與他的兒子一般，異常的冷漠，肅殺無比。
暮色厚重，比之更為厚重的是這大廳中的氛圍，祖孫三人聊了許久才各自離開。
比之以前唐萬山出門辦事，這次，黃鶯卻是等的有些心急和擔憂起來，老人家年紀大了，睡的也早，老爺子平常晚上九點不到就會歇下了。
可是現在，都九點半了，怎麽還不回來，什麽事這麽嚴重，能談到現在？正想著，就看到老爺子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唐萬山擺擺手，對著老妻說了句，早點歇著吧，就由著生活秘書扶著他去書房。
黃鶯看著那背影，腳步似乎比離開時沈重了不少，什麽事，能讓老爺子變得這樣？只是，她想不出所以然來，老爺子也不可能跟她去說這些事，她甚至都不該問，不能問。
算了，歇了吧，她已經73歲，這些年，精力也是越來越不濟了。
***
唐承胥回到自己的公寓的時候宋子桐還沒回來，他也沒在意，直接進書房打開電腦繼續處理一些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一看時間，快淩晨了，夫人是不是還沒回來？
到廚房給自己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後，回到客廳，給她打電話，接通後就傳來了一道睡意朦朧的聲音：“大晚上的，什麽事啊？”
唐承胥挑眉，平靜地問：“你睡了？”
“廢話，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宋子桐沒好氣道：“你什麽事啊，沒事我掛了。”
“你現在在哪裏？”
“你這不是廢話，當然是在家裏了。”
家裏？唐承胥掃了這個家一遍，專門走向臥室打開了燈，那張大床上的被子疊的很好，只是，空無一人，忽的笑了，再次很平靜地問：“你確定，你在家裏？”
電話那頭的宋子桐幾乎要睡著了，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差點沒一個激靈，受不了地說：“你到底什麽事啊？”
唐承胥的面容不變，目光已經沈下來，聲音不覺嚴厲：“馬上給我回來！”
宋子桐這回是不想接話了，女人晚上11點之後睡覺很容易影響皮膚的，他大晚上的發什麽瘋，真是不想理他，直接掛了電話。剛閉上眼睛電話又響了，幹脆關機，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唐承胥面無表情地聽著手機裏的提示音，眼底一點點滋長著寒意，心頭一點點冒起怒火，她怎麽敢，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怎麽能這麽對他！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多少錢都由著她花，她想做什麽都由著她做，甚至像半個仆人一樣任由她使喚，他三十歲之前就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端茶遞水，按摩做飯。
他在她面前的姿態還不夠低嗎？他把他男人一半的尊嚴都放到她的腳底下了，他三十歲之前就沒想過他會那麽沒出息，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他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她就是這麽回報他的，就這麽對他，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唐承胥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眼眶泛紅，眼球中滿是血絲，整個人火燒火燎的，眼裏聚集著風暴，胸口不停起伏，牙關狠狠地咬緊。
好，宋子桐，你好，你真好！
你竟然這麽對我，你真是好！
旭日東升，幾縷眼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唐承胥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衣物還是昨天的那一身，轉過頭去平靜地看了一眼，天亮了，天亮了！
她竟然還不回來？！
如果不是他這次回來沒有事先告訴她，他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她竟然背著他做了這樣的事。還是，這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她早就已經跟人暗通款曲，而他，傻乎乎地被蒙在鼓裏，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
她眼瞎了是不是，他對她那麽好她視而不見，外面一些花花公子隨便一些花言巧語再送個鮮花珠寶的她就被騙了。她把他當什麽，她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還是說，那個女人就是這麽沒心沒肺的。
唐承胥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嘴邊的苦澀和自嘲越來越大，唐承胥啊唐承胥，你竟然也有這麽一天，被一個女人戲弄玩耍自此！
上午八點，天光大亮，唐承胥雙眼通紅地盯著那依舊毫無動靜大門，再次撥了那個女人的電話，通了，然後就聽見那個女人有些慵懶和抱怨的聲音：“你到底什麽事？”
慵懶？唐承胥冷笑，目光陰沈，低沈道：“回、來。”
“你在說什麽呢？”宋子桐沒好氣道，她在北京，他在杭城，怎麽回？
“我說，回我的公寓，馬上。”唐承胥一字一句道。
“我現在在陪孩子呢，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唄。”
孩子？她還知道自己是一個母親？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唐承胥冷冷道：“我在公寓，有事情跟你談，一個小時後你要是不出現，我就去找你。你剛才說，你在你娘家，是吧？”
怎麽有點莫名其妙的，宋子桐無奈道：“好吧，我回來就是了。”
是怕他去戳穿她吧，唐承胥冷笑，直接掛了電話，站起來，進臥室去沖個冷水澡，再洗臉刷牙。收拾完自己後，重新回到客廳，等著那個女人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事說三遍，這是2016年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天，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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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積壓在黃鶯心頭，就像是一塊石頭一般讓她胸悶氣短，因而忍不住再次和唐老爺子說起來。
上一次，唐萬山沒有給回覆，這一次，看著這位一同生活50多年的老妻，平靜地問了句：“阿鶯，承綜上次的事故，到今天有多久了？”
“已經三年半了。”黃鶯心底憂心，語氣亦是不免有些急切。
唐萬山淡淡一笑：“是啊，才三年半。阿鶯，你知道，如果承綜不姓唐，或者他的祖父只是一個糟老頭子，他現在應該在哪裏嗎？”
黃鶯一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合適，然後就聽見丈夫已經說出了答案：“在監獄，他在這一生，都要在監獄裏過。”
“可是沒有如果，承綜就是姓唐。”
“是，所以他安然無恙地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但是不代表他犯的錯不存在也不代表他不用接受教訓和懲罰，如今讓他好好反思，把心態放平穩，是為他好。”
這就是拒絕，可是這一反思，要反思到什麽時候？按老爺子的意思，她心裏真是沒個準，咬咬牙，準備再一次和老爺子說兩句的時候，書房的電話響了。
唐萬山接起，說了兩句便掛，面上看不出什麽，只是淡淡對老妻道：“吃過晚飯，我要出門，你去準備一下。”然後揮揮手，讓她離開吧。
黃鶯無奈，只能退出書房，至於唐老爺子要出門，倒是沒放在心上也沒問是什麽原因，丈夫有事要辦，這個分寸她當然懂。
不過唐萬山面上沒什麽，心裏卻在冷哼，今天周五了，他那大孫子從杭城回來，不去看老婆孩子，還專門約他出去見面，給他帶了杭城的特產，這臭小子有這麽好心，又在玩什麽把戲？
天色漸暗，唐萬山抵達四合院時竟然發現兒子也在，唐千策也是剛到，見到父親，父子倆忽然間都是心頭有了不好的念頭，難道出了什麽大事，否則不會把他們同時約來。
唐承胥是半個小時之後到的，天色已經全黑，一身風塵仆仆地進門，就看見祖父和父親各自端坐著，問安之後挑了個位置坐下。
唐萬山看了孫子兩眼，沒說話。
“承胥，把我和你祖父都約來，有什麽事嗎？”唐千策笑笑，一臉平靜地對著兒子說道。
唐承胥點點頭，沒有猶豫地把宋子桐對他講的那番說辭對著祖父和父親轉達了一遍。
唐萬山聽完之後依舊沒有說話，唐千策的目光有些晦澀，沈吟後笑道：“這個想法，不像是這個時候的你應該會有的。”
“宋子桐，她上個星期帶著孩子來看我，和我提的。”
唐千策一楞，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唐萬山終於開口，有些好奇地問：“承胥，你怎麽會跟孫媳婦聊這樣的事？”
唐承胥搖搖頭，解釋道：“我們對孩子的教育態度有分歧，她認為我管的太嚴，我認為她寵的太過，所以我們專門談了一次，只是我也沒有想到她會跟我聊到這樣的事。”
“是這樣啊。”唐萬山面上帶笑，只是心頭，卻是忍不住有些波動，他看到了孫子輩，看到了唐家的鼎盛，卻忘了這鼎盛背後的危機。
一百年，一個輝煌了一百年的家族，還會一直輝煌下去嗎？會不會這百年來有多輝煌，百年後就有多悲涼？那麽一個小丫頭，竟然想到一百年之後的事情去了，替他們這些應該想到而沒有想到的當家人想到了。
“承胥，你這個媳婦，娶對了。”
唐承胥擡眼看向祖父，笑笑，沒接話。
唐千策是感慨，百年世家，歷久彌堅，經久未衰，多麽沈重的字眼。
唐家現在的鼎盛與榮耀，哪怕他的兒子登到了那個位置，會不會在那些隱世家族的眼中，亦不過是浮華一夢，曇花一現；會不會他們正等著看唐家的笑話，等著在七八十之年後瓜分唐家？
想到此，唐千策眼中寒光乍現，整個人一瞬間煞氣上湧，再也不是人前那令人如遇春風般的模樣，而是與他的兒子一般，異常的冷漠，肅殺無比。
暮色厚重，比之更為厚重的是這大廳中的氛圍，祖孫三人聊了許久才各自離開。
比之以前唐萬山出門辦事，這次，黃鶯卻是等的有些心急和擔憂起來，老人家年紀大了，睡的也早，老爺子平常晚上九點不到就會歇下了。
可是現在，都九點半了，怎麽還不回來，什麽事這麽嚴重，能談到現在？正想著，就看到老爺子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唐萬山擺擺手，對著老妻說了句，早點歇著吧，就由著生活秘書扶著他去書房。
黃鶯看著那背影，腳步似乎比離開時沈重了不少，什麽事，能讓老爺子變得這樣？只是，她想不出所以然來，老爺子也不可能跟她去說這些事，她甚至都不該問，不能問。
算了，歇了吧，她已經73歲，這些年，精力也是越來越不濟了。
***
唐承胥回到自己的公寓的時候宋子桐還沒回來，他也沒在意，直接進書房打開電腦繼續處理一些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一看時間，快淩晨了，夫人是不是還沒回來？
到廚房給自己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後，回到客廳，給她打電話，接通後就傳來了一道睡意朦朧的聲音：“大晚上的，什麽事啊？”
唐承胥挑眉，平靜地問：“你睡了？”
“廢話，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宋子桐沒好氣道：“你什麽事啊，沒事我掛了。”
“你現在在哪裏？”
“你這不是廢話，當然是在家裏了。”
家裏？唐承胥掃了這個家一遍，專門走向臥室打開了燈，那張大床上的被子疊的很好，只是，空無一人，忽的笑了，再次很平靜地問：“你確定，你在家裏？”
電話那頭的宋子桐幾乎要睡著了，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差點沒一個激靈，受不了地說：“你到底什麽事啊？”
唐承胥的面容不變，目光已經沈下來，聲音不覺嚴厲：“馬上給我回來！”
宋子桐這回是不想接話了，女人晚上11點之後睡覺很容易影響皮膚的，他大晚上的發什麽瘋，真是不想理他，直接掛了電話。剛閉上眼睛電話又響了，幹脆關機，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唐承胥面無表情地聽著手機裏的提示音，眼底一點點滋長著寒意，心頭一點點冒起怒火，她怎麽敢，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怎麽能這麽對他！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多少錢都由著她花，她想做什麽都由著她做，甚至像半個仆人一樣任由她使喚，他三十歲之前就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端茶遞水，按摩做飯。
他在她面前的姿態還不夠低嗎？他把他男人一半的尊嚴都放到她的腳底下了，他三十歲之前就沒想過他會那麽沒出息，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他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她就是這麽回報他的，就這麽對他，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唐承胥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眼眶泛紅，眼球中滿是血絲，整個人火燒火燎的，眼裏聚集著風暴，胸口不停起伏，牙關狠狠地咬緊。
好，宋子桐，你好，你真好！
你竟然這麽對我，你真是好！
旭日東升，幾縷眼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唐承胥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衣物還是昨天的那一身，轉過頭去平靜地看了一眼，天亮了，天亮了！
她竟然還不回來？！
如果不是他這次回來沒有事先告訴她，他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她竟然背著他做了這樣的事。還是，這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她早就已經跟人暗通款曲，而他，傻乎乎地被蒙在鼓裏，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
她眼瞎了是不是，他對她那麽好她視而不見，外面一些花花公子隨便一些花言巧語再送個鮮花珠寶的她就被騙了。她把他當什麽，她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還是說，那個女人就是這麽沒心沒肺的。
唐承胥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嘴邊的苦澀和自嘲越來越大，唐承胥啊唐承胥，你竟然也有這麽一天，被一個女人戲弄玩耍自此！
上午八點，天光大亮，唐承胥雙眼通紅地盯著那依舊毫無動靜大門，再次撥了那個女人的電話，通了，然後就聽見那個女人有些慵懶和抱怨的聲音：“你到底什麽事？”
慵懶？唐承胥冷笑，目光陰沈，低沈道：“回、來。”
“你在說什麽呢？”宋子桐沒好氣道，她在北京，他在杭城，怎麽回？
“我說，回我的公寓，馬上。”唐承胥一字一句道。
“我現在在陪孩子呢，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唄。”
孩子？她還知道自己是一個母親？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唐承胥冷冷道：“我在公寓，有事情跟你談，一個小時後你要是不出現，我就去找你。你剛才說，你在你娘家，是吧？”
怎麽有點莫名其妙的，宋子桐無奈道：“好吧，我回來就是了。”
是怕他去戳穿她吧，唐承胥冷笑，直接掛了電話，站起來，進臥室去沖個冷水澡，再洗臉刷牙。收拾完自己後，重新回到客廳，等著那個女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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