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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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做外婆了。
媽媽，淺淺也要做媽媽了。
宋子桐回到臥室，靠在榻上，看著母親的照片，眼眶有些濕潤，有些抽噎。
“什麽事啊？”
“你怎麽了？”唐承胥皺著眉問道。
他送完人回到市委大院，忽然間覺得這房子空空蕩蕩的，人去，樓空？不就是住了一個多月而已，不是嗎？
手頭上的事忙完，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遲疑片刻還是撥了出去，只是她這聲音，怎麽甕聲甕氣的。
“沒什麽。”她這麽大的人，想媽媽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宋子桐輕咳一聲，猶豫著問：“那個，你媽，就是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問這個幹什麽？”
她是覺得這婆婆真的很好，這種老太爺傳下的寶貝，還是千金難買的，居然都留給兒媳婦了，再一想那位公公，好像也是很不錯的樣子。宋子桐幹笑兩聲：“你相信，正正得負嗎？”
這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麽，還是說孕婦的腦洞都是特別大，這一個月都不到就已經顯現出來了。唐承胥在心底搖頭，剛想換個話題就意識到某個問題，這不會是在說他吧！不鹹不談地回道：“相信。”
“我也覺得。”
“是啊，你父母都是聰慧過人的，怎麽就生出了你呢？”
“就是啊，你說公公婆婆都是這麽好的人，怎麽到你這就變成這”宋子桐剛開始沒意識到電話那頭那話的不對勁，順著便說了下去，猛地戛然而止，沒好氣道：“你剛才說什麽！”
還真是說他的，唐承胥冷哼：“不是連你自己都已經承認了，還是你的記性不好；聽說女人生完孩子之後記憶力會變差，不過你現在一個月都沒到腦子就這麽不好使了，看來還真是正正得負。”
“你！”
“掛了，早點休息。”說完即刻掐斷。
宋子桐盯著那已經黑屏的手機咬牙切齒，這什麽人吶，真是要氣死她了！
黎明的第一抹亮光穿過雲層投射到地面時，這大地還在沈睡之中，一如這美夢正酣的人們，伴著清輝入眠，蘊積著能量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只是，這不包括那些高齡的老人。老人家睡眠淺，歇的早，起的也早。
天邊還泛著青色，迷霧未散，房中的燈亦是不曾打開，房門輕輕搖晃著，原本滿是溫情暖意的房間這次竟然也如人走茶涼一般空洞蕭瑟起來。
章綺璃站在這間宋子瑜一直住著的房間門口，面上無悲無喜，心底，卻陡然生出一股悲涼。走了，要去法國，所以把這裏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想必以後，也不會再住進來了。
其實，走了，也好。
經歷這麽一件事，至少在那孫女說了那一番話後，她心裏也有隔閡，哪怕關系修覆，也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近，何況那孫女，根本就沒有要修覆的意思。
這些日子，她有時候就想，究竟是她的教育失敗，還是那孫女的本性如此？
或許是本性，所以她這個當祖母的，26年的疼惜呵護，被視為了理所當然；她以為無堅不摧的祖孫情，竟然這麽輕飄飄地就被捅破了，甚至，是她對不起她，因為沒能為孫女出頭啊。
章綺璃忽的就笑了，笑的苦澀，也笑的釋然。
就這樣吧，也好。
宋子瑜是今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宋子桐是知道的，並且，她打算去送機。
葉令冬坐在駕駛座上，好意勸道：“我說閨女，你這又是何必，再說你肚子裏現在已經揣著一個了，你也該為孩子想想，萬一他們要動粗怎麽辦。”
“小舅，我覺得，我至少應該跟她說清楚，我不欠他任何東西。”宋子桐一臉淡漠，平靜道。
葉令冬隨意地揮揮手，“行了，隨你吧，對了，你什麽時候去美國，小舅跟你一起去，再把張媽也給你帶上。”
宋子桐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10號，其實小舅，你不用專門陪我去的，讓張媽跟我去就可以了。”
葉令冬毫不猶豫地打擊她：“你想什麽呢你，我到美國是有正事要辦，你就是個順帶的。”
你能有什麽正事，宋子桐在心底默默說道，面上甜甜一笑：“知道了，小舅。”
葉令冬冷哼一聲，直接開車。
首都機場。
宋子瑜看著眼前的人，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還有她的好朋友，楚央，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眼眶有些微紅：“我該進去了，你們也回去吧。”
景略默默別過頭，或許在旁人眼中是不忍，可她自己很清楚，她是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她的嫡親小姑子，一直也沒沖突過，還有頭頂上的婆母在，她是真的不想來。
特別是，他們這兩天又被叫過去好生安慰這妹妹一番，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安慰什麽？人家正經的夫妻，甚至懷孕原本就是他們談好的條件，居然還能讓她又連著哭了兩場？
宋子柏一臉的煩躁，幹脆也別過了頭，眼不見為凈，他這兩天好幾次都差點跟他媽吵了起來，雖說那是他親娘親妹，但是他看不過眼，也是真的。
雖然已成定局，楚央還是忍不住勸道：“子瑜，你一定要走嗎，法國有什麽好的？”
宋子瑜無奈而自嘲一笑，只是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裏的身影時不由怔住了。
眾人隨著宋子瑜的視線轉過頭去，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宋子桐站在那裏，身邊是穿的胡裏花哨的葉令冬。
宋大夫人頓時怒火上湧，剛想一動，便被宋川狠狠地抓住了手，對上丈夫瞪大的眼睛和明顯鐵青的面孔，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楚央是沒想到宋子桐居然敢出現，立即沖過去，狠狠道：“你居然還有臉出現！”
葉令冬不屑地嘲笑一聲。
宋子桐淡淡一瞥，越過她，走過去，掃了送機的眾人一眼尤其是她那位大伯母滿眼噴火的眼睛之後站到宋子瑜面前，平靜無比地說：“大姐，一路順風。”
宋子瑜看著這個比她小了五歲的堂妹，這個才21歲的堂妹，她們堂姐妹的關系雖然談不上有多親密但也還不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為什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麽平靜。
“既然是要兩家聯姻，宋家有兩個女孩，你可，我亦可，總不能因為你比我年長，就說我搶你的。”
“啪——”
景略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小姑子，她，她怎麽能打的下去手，她又憑什麽去打，她有什麽資格？更何況，她打的可是一個孕婦啊，一個月都沒有到，萬一有個好歹，怎麽辦？
宋子柏瞪大了眼睛看過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陳凝緋是只覺得糟心，到這個時候，她想不承認都不得不承認，這位小姑子已經作過了頭了。
葉令冬猛地沖了上去，他剛剛就慢了半拍，他這外甥女就被欺負了，還真是好樣的，居然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他的面去打他已經懷了身孕的外甥女，當他是死人不成！但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外甥女，非要叫住他，害他只能硬生生地卡住了。
宋子瑜的手還沒有放下，就這麽看著眼前的人。
宋子桐撫過被打的臉頰，扯出一抹微笑：“這一巴掌下去，就算我對你有些愧疚，此刻也兩清了。”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大姐，雖然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口中的喜歡究竟有多深，不過你既然說喜歡，那我們就這麽以為好了。
只是，一個你暗戀多年的男人都不曾正眼看過你，你即便因為家族的關系嫁給他，難道他會因為結婚而愛上你。政治婚姻，你想要愛情，你不覺得你很可笑？
對於一個有遠大政治抱負的男人來說，他需要的是一個足夠懂事冷靜理智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動不動感情用事一天到晚沈浸在愛情幻想的象牙塔裏的女人。哪怕我不出手，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他選擇的妻子也絕不會是你。”
宋子瑜面帶苦笑，宋川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就聽見那個女孩——他的侄女，冷冷清清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膜之中。
“就算我做的對你來說有些不厚道，不過你連去相個親都不願意，你能怨得了誰？難道21世紀了，結婚還能是只要長輩定了就可以，當事人都不用見上一面的？大姐，要怨只能怨你自己，你沒資格怪別人，而現在這一巴掌，我們完全兩清了。”
宋子桐目光犀利，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欠你的，大姐，我宋子桐沒有欠你宋子瑜一分一毫，也沒有任何人對不起你。”而後轉身，目光清冷：“大姐，保重。”
話落，宋子桐沒有再多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開，葉令冬當即跟上。
宋子瑜看著那冷清而窈窕的身影，自嘲一笑，眼角一滴淚緩緩流下。
她說的都對，可是十年了，那是她喜歡了十年的人，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哪怕最後他選擇的是其他家族的女孩子，她至少可以死心了。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的堂妹，是她這個甚至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堂妹，難道以後，要她平靜地去喚他一聲妹夫？
宋川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兒勸慰道：“子瑜，進去吧，子桐說的話，你也好好想一想，到了法國，換一個環境，就不要再拘泥過往的事，好好過新生活吧。”
“知道了，爸。”宋子瑜苦澀一笑：“爸媽，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小央，我要進去了，你們也回去吧。”
宋子瑜眼中含淚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留下一個單薄而有些消瘦的身影，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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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淺淺也要做媽媽了。
宋子桐回到臥室，靠在榻上，看著母親的照片，眼眶有些濕潤，有些抽噎。
“什麽事啊？”
“你怎麽了？”唐承胥皺著眉問道。
他送完人回到市委大院，忽然間覺得這房子空空蕩蕩的，人去，樓空？不就是住了一個多月而已，不是嗎？
手頭上的事忙完，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遲疑片刻還是撥了出去，只是她這聲音，怎麽甕聲甕氣的。
“沒什麽。”她這麽大的人，想媽媽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宋子桐輕咳一聲，猶豫著問：“那個，你媽，就是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問這個幹什麽？”
她是覺得這婆婆真的很好，這種老太爺傳下的寶貝，還是千金難買的，居然都留給兒媳婦了，再一想那位公公，好像也是很不錯的樣子。宋子桐幹笑兩聲：“你相信，正正得負嗎？”
這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麽，還是說孕婦的腦洞都是特別大，這一個月都不到就已經顯現出來了。唐承胥在心底搖頭，剛想換個話題就意識到某個問題，這不會是在說他吧！不鹹不談地回道：“相信。”
“我也覺得。”
“是啊，你父母都是聰慧過人的，怎麽就生出了你呢？”
“就是啊，你說公公婆婆都是這麽好的人，怎麽到你這就變成這”宋子桐剛開始沒意識到電話那頭那話的不對勁，順著便說了下去，猛地戛然而止，沒好氣道：“你剛才說什麽！”
還真是說他的，唐承胥冷哼：“不是連你自己都已經承認了，還是你的記性不好；聽說女人生完孩子之後記憶力會變差，不過你現在一個月都沒到腦子就這麽不好使了，看來還真是正正得負。”
“你！”
“掛了，早點休息。”說完即刻掐斷。
宋子桐盯著那已經黑屏的手機咬牙切齒，這什麽人吶，真是要氣死她了！
黎明的第一抹亮光穿過雲層投射到地面時，這大地還在沈睡之中，一如這美夢正酣的人們，伴著清輝入眠，蘊積著能量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只是，這不包括那些高齡的老人。老人家睡眠淺，歇的早，起的也早。
天邊還泛著青色，迷霧未散，房中的燈亦是不曾打開，房門輕輕搖晃著，原本滿是溫情暖意的房間這次竟然也如人走茶涼一般空洞蕭瑟起來。
章綺璃站在這間宋子瑜一直住著的房間門口，面上無悲無喜，心底，卻陡然生出一股悲涼。走了，要去法國，所以把這裏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想必以後，也不會再住進來了。
其實，走了，也好。
經歷這麽一件事，至少在那孫女說了那一番話後，她心裏也有隔閡，哪怕關系修覆，也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近，何況那孫女，根本就沒有要修覆的意思。
這些日子，她有時候就想，究竟是她的教育失敗，還是那孫女的本性如此？
或許是本性，所以她這個當祖母的，26年的疼惜呵護，被視為了理所當然；她以為無堅不摧的祖孫情，竟然這麽輕飄飄地就被捅破了，甚至，是她對不起她，因為沒能為孫女出頭啊。
章綺璃忽的就笑了，笑的苦澀，也笑的釋然。
就這樣吧，也好。
宋子瑜是今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宋子桐是知道的，並且，她打算去送機。
葉令冬坐在駕駛座上，好意勸道：“我說閨女，你這又是何必，再說你肚子裏現在已經揣著一個了，你也該為孩子想想，萬一他們要動粗怎麽辦。”
“小舅，我覺得，我至少應該跟她說清楚，我不欠他任何東西。”宋子桐一臉淡漠，平靜道。
葉令冬隨意地揮揮手，“行了，隨你吧，對了，你什麽時候去美國，小舅跟你一起去，再把張媽也給你帶上。”
宋子桐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10號，其實小舅，你不用專門陪我去的，讓張媽跟我去就可以了。”
葉令冬毫不猶豫地打擊她：“你想什麽呢你，我到美國是有正事要辦，你就是個順帶的。”
你能有什麽正事，宋子桐在心底默默說道，面上甜甜一笑：“知道了，小舅。”
葉令冬冷哼一聲，直接開車。
首都機場。
宋子瑜看著眼前的人，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還有她的好朋友，楚央，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眼眶有些微紅：“我該進去了，你們也回去吧。”
景略默默別過頭，或許在旁人眼中是不忍，可她自己很清楚，她是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她的嫡親小姑子，一直也沒沖突過，還有頭頂上的婆母在，她是真的不想來。
特別是，他們這兩天又被叫過去好生安慰這妹妹一番，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安慰什麽？人家正經的夫妻，甚至懷孕原本就是他們談好的條件，居然還能讓她又連著哭了兩場？
宋子柏一臉的煩躁，幹脆也別過了頭，眼不見為凈，他這兩天好幾次都差點跟他媽吵了起來，雖說那是他親娘親妹，但是他看不過眼，也是真的。
雖然已成定局，楚央還是忍不住勸道：“子瑜，你一定要走嗎，法國有什麽好的？”
宋子瑜無奈而自嘲一笑，只是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裏的身影時不由怔住了。
眾人隨著宋子瑜的視線轉過頭去，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宋子桐站在那裏，身邊是穿的胡裏花哨的葉令冬。
宋大夫人頓時怒火上湧，剛想一動，便被宋川狠狠地抓住了手，對上丈夫瞪大的眼睛和明顯鐵青的面孔，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楚央是沒想到宋子桐居然敢出現，立即沖過去，狠狠道：“你居然還有臉出現！”
葉令冬不屑地嘲笑一聲。
宋子桐淡淡一瞥，越過她，走過去，掃了送機的眾人一眼尤其是她那位大伯母滿眼噴火的眼睛之後站到宋子瑜面前，平靜無比地說：“大姐，一路順風。”
宋子瑜看著這個比她小了五歲的堂妹，這個才21歲的堂妹，她們堂姐妹的關系雖然談不上有多親密但也還不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為什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麽平靜。
“既然是要兩家聯姻，宋家有兩個女孩，你可，我亦可，總不能因為你比我年長，就說我搶你的。”
“啪——”
景略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小姑子，她，她怎麽能打的下去手，她又憑什麽去打，她有什麽資格？更何況，她打的可是一個孕婦啊，一個月都沒有到，萬一有個好歹，怎麽辦？
宋子柏瞪大了眼睛看過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陳凝緋是只覺得糟心，到這個時候，她想不承認都不得不承認，這位小姑子已經作過了頭了。
葉令冬猛地沖了上去，他剛剛就慢了半拍，他這外甥女就被欺負了，還真是好樣的，居然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他的面去打他已經懷了身孕的外甥女，當他是死人不成！但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外甥女，非要叫住他，害他只能硬生生地卡住了。
宋子瑜的手還沒有放下，就這麽看著眼前的人。
宋子桐撫過被打的臉頰，扯出一抹微笑：“這一巴掌下去，就算我對你有些愧疚，此刻也兩清了。”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大姐，雖然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口中的喜歡究竟有多深，不過你既然說喜歡，那我們就這麽以為好了。
只是，一個你暗戀多年的男人都不曾正眼看過你，你即便因為家族的關系嫁給他，難道他會因為結婚而愛上你。政治婚姻，你想要愛情，你不覺得你很可笑？
對於一個有遠大政治抱負的男人來說，他需要的是一個足夠懂事冷靜理智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動不動感情用事一天到晚沈浸在愛情幻想的象牙塔裏的女人。哪怕我不出手，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他選擇的妻子也絕不會是你。”
宋子瑜面帶苦笑，宋川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就聽見那個女孩——他的侄女，冷冷清清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膜之中。
“就算我做的對你來說有些不厚道，不過你連去相個親都不願意，你能怨得了誰？難道21世紀了，結婚還能是只要長輩定了就可以，當事人都不用見上一面的？大姐，要怨只能怨你自己，你沒資格怪別人，而現在這一巴掌，我們完全兩清了。”
宋子桐目光犀利，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欠你的，大姐，我宋子桐沒有欠你宋子瑜一分一毫，也沒有任何人對不起你。”而後轉身，目光清冷：“大姐，保重。”
話落，宋子桐沒有再多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開，葉令冬當即跟上。
宋子瑜看著那冷清而窈窕的身影，自嘲一笑，眼角一滴淚緩緩流下。
她說的都對，可是十年了，那是她喜歡了十年的人，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哪怕最後他選擇的是其他家族的女孩子，她至少可以死心了。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的堂妹，是她這個甚至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堂妹，難道以後，要她平靜地去喚他一聲妹夫？
宋川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兒勸慰道：“子瑜，進去吧，子桐說的話，你也好好想一想，到了法國，換一個環境，就不要再拘泥過往的事，好好過新生活吧。”
“知道了，爸。”宋子瑜苦澀一笑：“爸媽，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小央，我要進去了，你們也回去吧。”
宋子瑜眼中含淚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留下一個單薄而有些消瘦的身影，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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