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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念兒滿月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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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才第一天,攤位已經全部訂完”夏景皓笑笑,“不錯”

其實宗霖一整天都在市集,早就知道情況,“不僅如此,我還特批了市集邊上本沒有準備做市場的空地。”

“哦,如此甚好”

丁昊程跟著笑道,“世子爺,這才剛開始,等第一批人回去,在路上口口相傳,人會更多,而且今天突厥人來換的都是大件牲口,交易費相當可觀。”

三個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聽完一天成交量的匯報,夏景皓一刻不停打馬回城南小院,他有很多話要對她講,告訴她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肩膀只為她而留。

吳婉嬌把飯菜放在保溫桶裏,坐等夏景皓回來。

白天還煩燥不安的吳婉嬌,現在已經沈靜下來,她笑自己,都老夫老妻了,什麽事沒做過,搞得自己還像個未戀愛過的小姑娘,笑了笑自己,不緊不慢搖著兒子的小床,兒子在搖籃曲中已經安然入睡

,而她也享受這個寧靜美好的夜晚,半瞇著眼睛晃頭晃腦,不時哼兩句。

夏景皓站在房門口,看著瞇眼晃頭晃腦哼著小曲的吳婉嬌,心中喜悅再一次彌漫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雙手擁抱著她,被驚醒地吳婉嬌轉頭燦然一笑,“回來了”

夏景皓把頭埋在她脖頸裏,低沈的‘嗯呢’了一聲,“唱得什麽,這麽好聽”

“要聽嗎”吳婉嬌笑瞇瞇的問道。

“要”

“那我唱給你聽”吳婉嬌轉身站起來,讓夏景皓坐到自己坐的地方,而她走到他的對面,看著他唱起一首老歌《月光小夜曲》:月亮在我窗前蕩漾,透進了愛的光芒,我低頭靜靜地想一想……

夏景皓從未聽過這樣的小曲,新奇地看著她,而她邊唱邊動著自己的手,還左右走動,神情悠閑,夏景皓偶爾遇到她的目光,害羞地避轉開,引得吳婉嬌咯咯地笑了起來,哎呀媽呀,這麽純情。

夏景皓見她取笑自己上來撓她癢癢,兩個人鬧成一團。

門口的秋實扁了扁嘴,也不知餓不餓,就知道鬧,把小公子鬧醒了有你們受的。

兩個人抱成一團,靠在小床邊上,不知誰的腳踢到小床,嚇得兩個人趕緊分開,意猶未盡,“婉兒,我的肩膀只是你一個人的肩膀”

“真的?”吳婉嬌貼在他胸口,耳邊正是他心臟所在,咚咚沈穩而有力度,給人安心。

“嗯”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拿刀逼你”吳婉嬌笑著調貺了他一句。

“你這個臭女人,每次都煞風景”吳景皓郁悶,人家好不容易把這麽難為情的話說出口,她好似全然不在意。

“我高興,我願意”吳婉嬌擡頭,四目相對,兩雙眼睛都晶亮得看著彼此,荷爾蒙在空中交匯融合。

“好,好,都依你”說完把她抱在懷裏,享受此時此刻的溫情。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的肚子都發出咕咕聲:“餓了吧,快吃飯吧”

夏景皓沈浸在這幸福當中:“再抱一會兒。”

“吃飯,我親自下廚,感動吧。”吳婉嬌推了推他。

“啊,真得。”夏景皓的印象裏,他的母妃從來沒有做過。

“當然,感動嗎?”吳婉嬌得意洋洋,笑等著他感動的反應。

“感動”說完根本不給吳婉嬌說話的機會又吻上了。

唉,這反應,也算正常吧,嘿嘿!等到吃上晚餐,已經月上中天了。

夏景皓和吳婉嬌兩個人窩在一道,兩人你餵我,我餵你,門外秋實瞄到一下也太肉麻了,吔,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想不到你燒得這麽好,以後可要多給我做。”夏景皓邊吃邊說,什麽‘食不言、寢不語’不知到那個爪哇國了。

“看心情,心情好就做。”吳婉嬌嬌俏地擡了一下眉,斜他一眼。

夏景皓見她如些靈動調皮,也跟著輕松幽默起來:“那就是說今天心情好喲,”說完故意頓了頓、停下筷子,“讓我來猜猜,為何心情好?”

油燈下吳婉嬌笑靨如花,也停下來靜靜聽著他猜。

夏景皓故意掰了掰手指,“一、可能是要賺銀子;二、也許是要回臨集,”說完雙目溫和的對著她,“不過以我看來都不對”

“啊”吳婉嬌見他邊說邊搖頭,挺有意思。

夏景皓把臉靠近她耳朵,小聲說道:“是某人讓你‘今晚等我’心動了吧”

“作死啊,夏景皓,你什麽時候連這個都懂了。”吳婉嬌被她調貺地臉都紅了。

夏景皓看著惱休成怒的吳婉嬌哈哈大笑,愉快地笑聲飛去很遠。

黃平縣秋收交易集會影響之廣,來人之多,讓縣令宗霖所料不及,他每天起得比公雞還早,睡得比看門犬還晚,累得走路都能睡覺。

讚比可娜郡主跟在他後邊話都插不上,非常郁悶,跺跺腳躲到客棧去了,心想,等你忙完了再找你。

李齊律逛了兩三天市集,悄悄給王庭去了信。

突厥王庭根據李大人的來信討論了幾天,他們前兩年在和趙王、中山郡王及北齊世子三人組合的聯戰中,損失太大,也需休養生息,終於決定‘以和為貴’,不在找機會生事。

夏景皓沒有想到,百姓安居、市場繁華讓突厥使者重新衡量局勢,做出有利於雙方休養生息的決定。

趙王吳曜煜也得到了黃平縣秋收交易集會的消息,分析了吳婉嬌博陵郡的生意後,並不在意,認為她的手筆也不過如此,並未放在心上。

“王爺,還聽說,北齊世子妃要種鹽,你看……”

“種鹽?”一貫清冷的趙王吳曜煜聽到後,像是聽到了最大、最好笑的笑話,差點把眼淚笑出來,“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吳奕軒的師傅李先生插了一句,“王爺,這件事要是別人做,我們只當小孩過家家,可這件事若是北齊世子妃做,就要考量了,以老夫對她的調查結果來看,此人要麽不出手,出手必不是空穴來風,

也決不是紙上談兵,說個笑而已。”

趙王吳曜煜聽了李先生的話,瞇上眼重新把事情考慮了一遍,難道‘鹽’真得能種,那自己每年在鹽井上投入這麽多,豈不是虧了,“先不管這件事真假如何,等鹽真得出來再說吧。”

黃平縣城北部交易會熱鬧非凡,致使其他街道空空如也,寂靜地青石路上停了不少覓食的鳥兒,一個形容微胖的和尚,邊走邊咂著嘴巴,“堂堂一個縣府城,居然如此荒涼,真是……不過傳說中的轉運星會在那裏呢?聽說這顆轉運星來自千年之後,逮到它,肯定得問問千年之後是什麽樣子,嘿嘿”

夏景皓每天早上去縣衙辦公,下午申時回城南小院,陪陪婆娘、逗逗兒子,樂不思蜀。

吳婉嬌每天在城南小院輕易不外出,這天下午,看廚房的菜並不滿意,決家自己去買,如果菜集比較遠,也許吳婉嬌就會歇了心思,可能是天意吧,居然在他們街道拐角處有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邊

上有不少郊區農人自產自銷的菜,相當新鮮,阮嬤嬤想了想,就一小段路,又有身手好的陸致文等人,就放心讓她去了。

“真不錯呢”吳婉嬌提著籃子回來,對阮嬤嬤說道,“挺新鮮的。”

阮嬤嬤順著她看了看籃子裏的菜,心想一樣啊,可能是自己買的,有樂趣吧,並不道破,跟著她到廚房做菜。

這樣過了幾天,都沒有事,大家都沒有在意,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中年婦人等了好幾天,終於看到吳婉嬌挎著籃子出門,高興地心跳如雷,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哪,只可惜,沒辦法下手,她在邊上團團轉了幾天都得不到機會下手,急得臉上生泡。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蜷在角落,面前放著幾樣胭脂水粉,大家都去集市了,所以她的攤子擺在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秋實跟著吳婉嬌留意著周圍的一切,當然也註意到這個水粉攤子,見那個攤主蜷在角落乘陰涼,細細看過之後,覺得沒什麽問題,但也沒有掉以輕心,時不時眼角會註意著她的動靜。

慎悟憑著手中的念珠,一路尋覓而來,終於在這天黃昏之時,手中念珠準確無誤發出微弱的藍光,藍光隱向對街買菜之人,咻一下不見了。

除了慎悟本人,沒有任何人能感覺到這道光的存在。

慎悟雙手合擾朝對面的婦人走過去,秋實和陸致文兩人瞬間繃緊身體,自然而然地把吳婉嬌護在力道範圍之內,外圍有幾個軍卒也瞬間抽出半截刀,蓄勢待發。

中年婦人看著一個老和尚就引得這麽多人出手,心下有些灰冷,難道就這樣放棄,不甘心,坐在那裏盤算著其他可能。

不遠處,幾個孩子打打鬧鬧,正在嘻戲玩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慎悟對著奇怪看向她的吳婉嬌雙手作揖拜了一下,“施主緣法深厚,老頭子我有一句話不知施主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二”

吳婉嬌並不回答他,她給這些人貼的標簽就是神神叨叨,出於禮貌不走開,也沒打斷他。

“施主八歲時,到京城槐花胡同,感覺怎麽樣?”說完緊盯吳婉嬌,看她的反應。

吳婉嬌驚得掉了手中籃子,“你……你”

“我就是好奇,你來之前,那裏是什麽樣子,你懂得噢”說完看了看周圍的人,他這話打著玄機,別人一定會以為他在問,吳婉嬌來北地之前京城是什麽樣子,只有吳婉嬌聽懂了,他是在問她前一世

是什麽樣子。

“你知道我來自何方?”吳婉嬌雙目圓瞪,驚訝、驚喜……

“是,我們兩個私下聊聊?”胖和尚很滿意吳婉嬌的反應,看來自己能知曉千年以後的事,想想就樂。

吳婉嬌被這兩句話砸蒙了,第一反應是,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也不想,“可以,可以,只要你讓我回家,什麽都可以。”

慎悟一聽這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鼻子,這個自己好像辦不到,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秋實不懂了,世子妃可不可以回家,不是要問世子爺嗎,世子爺說可以就可以回京了啊。

陸致文沒想那麽多,緊張得看著周圍,見只有小孩子和幾個賣菜的,還有對面墻角賣水粉的。

秋實看著這個和尚不知為何心理極度不安,並不讓世子妃再跟她搭話,撿起籃子拉起世子妃就走,吳婉嬌本想再跟和尚老頭說兩句,可秋實把她拉走了,同時也讓清醒了一點,這可能嗎?就算他明白

我是從那裏來的,可他如何把我送回去呢?所以對秋實拉她,以下犯上根本沒有註意到,反反覆覆追問自己,我能回家嗎?

慎悟見吳婉嬌直擊事情的本質,也不敢開口留人,自己就是想問問千年之後的事,可沒本事把她送回千年之後,尷尬地站在那裏,嘆了口氣,心想可不能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師兄不把自己給煮了。

這一晚上,夏景皓回來發現自己小妻子再一次魂不守舍,叫她她也不應,孩子也不管,就自己一個人在哪裏發呆。

不管孩子,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抱起兒子往室外,“今天下午,誰跟著世子妃?”

秋實硬著頭皮往前跨了一步,“是奴婢”

夏景皓雙眼冷冽:“怎麽回事?”

“世子妃可能……可能想家了。”秋實低頭小聲回了句。

“怎麽會突然想家?”夏景皓直接點出事情本質。

秋實咽了咽口水,把下午的事全盤托出,“今天下午,我們遇到一個老和尚,她問小姐京城的槐花胡同怎麽樣,小姐就問,‘你可以讓我回家’我看著不對勁,就把小姐拉了回來。”

“老和尚能讓她回家?”夏景皓覺得荒唐。

“小姐是這麽問的,奴婢也覺得奇怪,回家不找世子爺您嗎?幹嘛找他,不過那個和尚沒回小姐,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能讓小姐回家吧。”

夏景皓想著吳婉嬌到北齊五年了,可能真是想家了,可為什麽見過和尚之後想家,難道他們以前認識:“讓阮嬤嬤過來”

“是”秋實見讓自己叫人,轉身深吸了口氣,嚇死人了。

阮嬤嬤見世子爺找她,連忙趕過來,“世子爺,你找我?”

“下午的事,秋實跟你說了嗎”夏景皓見她直接問道。

“說了,世子爺想問什麽?”阮嬤嬤也感事情蹊蹺。

“你是什麽時候到吳家的?”夏景皓雖然調查,仍然向她確認。

“小姐八歲時”阮嬤嬤想了想回答道。

“她見過和尚嗎”

阮嬤嬤仔細地想了想,“沒有,至少我到吳家後,她沒有見過。”

“行了,你下去吧”夏景皓見問不住什麽,心裏的不安又冒上來。

“是”阮嬤嬤行了禮退下去,自己也納悶,想了想當年,剛到吳家的事,那時候小姐是經常出去,難道是出去時見過?

“讓青風來找我”夏景皓瞇上眼邊想事邊說道。

“是”秋實聽到後小跑著往外院找青風。

青風動用了所有能動的人力,調查老和尚。

夏景皓抱著兒子又回到內間,把兒子放到她懷裏,即便這樣,她只是麻木的接過孩子,根本沒有看孩子一眼,小念兒見娘不理他,伸手拉了她頭發,被扯痛的吳婉嬌瞬間清醒過來,順手就拍打兒子的

手,“小壞蛋,娘要回家了看誰寶貝你”

夏景皓聽這話覺得費解,回娘家後就不是小念兒娘了,就不疼小念兒了?這說不通啊,難道……難道她還想和離。

夏景皓大驚失色,站起來居高臨下看向吳婉嬌,“你還想著和離?”

“啊,”吳婉嬌擡起頭看著一臉冷色的夏景皓,“胡說八道什麽,孩子都跟你生了,和離什麽?”

“那為何回家就不能寶貝兒子?”夏景皓緊盯著她的眼,一眨不眨,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吳婉嬌這才註意到自己下意識把話帶了出來,連忙否認,“你亂說什麽?”說完站起來,“肚子餓了,不跟你說。”

夏景皓分明感覺到吳婉嬌在回避這件事,讓他心生不安,如果不是和離,那回就回吧,為何這樣遮遮掩掩。

城南小院周圍多了兩個乞丐,一老一少衣著破爛,吃得卻不錯,坐墻角的中年婦人嘴角勾起,難道又是一個不想讓她活的,高興地挪了挪屁股。

黃平縣秋收集市到第十五天時,貨基本上斷了,搞得各商家到處雇人雇馬車找貨源。

李大傻笑得合不擾嘴,把貨運隊分組為各方服務,賺得盆滿缽滿,兩三天之後,秋集會又貨滿人滿,突厥人騎著馬成群集隊一拔一拔來到這裏,為自己貯備過冬糧食,黃平縣呈現出從未有過的繁華。

大胡子帶著自己婆娘占得先機,在集市北門租了一個攤位,賣羊骨湯,配燒餅,大胡子婆娘忙得雙手雙腳不沾地,湯一桶桶的熬,燒餅兩個爐子一起出都不夠,大胡子老娘坐在邊上看火,跟邊上的吃

客聊著天,“這餅好吃吧”

吃客點了點頭,“好吃,酥軟又有嚼勁,嚼到最後口裏回甘,從沒有吃過怎麽好吃的燒餅。”

老太婆得意得笑笑,“那當然,這手藝是跟世子妃廚子學來的,這面是冬小麥,入口勁道回味甘甜,能不好吃嗎?”說完又指了指爐子,“這爐子瞧見了吧,是佟家鐵匠鋪打的,你知道這裏面是什麽

糊得壁?”

“不是鐵的嗎?”吃客心想鐵爐當然是鐵壁了。

老太婆眼睛瞄了他一下,嘴角咧開,“不懂了吧?你萬萬想不到,是鹽堿土”

“啊,就是那白土?”吃客不相信,鹽堿土還有這作用。

“想不到吧”老太婆得意的笑了笑,滿口牙早已落光了。

“是想不到,”說完站了起來,貼到爐邊看了看,只見爐內壁燒得通紅,一滿爐的燒餅附在裏面被火烤著卻不掉,越看越有意思,咂著嘴,“想不到,想不到。”

大胡子一家見食客都圍上來,得意起來,沾了村裏淩五丫的光,要不是淩五丫世子妃會認識他們,給他們這門手藝,這簡單的一湯一餅賺得銅子放了幾個箱子,真是福星啊。

胖和尚不死心,這兩天一直等在城南小院附近,卻不見吳婉嬌出來,急得真撓頭,難道自己願望實現不了。

著急不止一個,中年婦人也急,眼看著一個月交易會要結束,那女人居然不出來了。

吳婉嬌在小院裏飯也不做了,小念兒抱在手裏也沒精神逗了,有點恍惚。

夏景皓在衙門裏也沒心思辦公了,黑著一張臉,低氣壓讓衙門裏的人心驚膽顫,做事更加緊慎小心。

本打算一個月的黃平縣秋收集市延長了近小半個月後慢慢進入尾聲,宗霖白晰的皮膚生生風吹日曬成黑瘦桿青年,不過卻擋不住他的喜氣,精神抖擻的安排人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大人,你看光集市四周如廁的東西就夠這附近明年一春的肥料,再看看北入口處的牲口坑,又能供給幾個村做肥料,已經有不少裏正來搶過了。嘿嘿”看管場地的小吏見宗霖來巡視,站在他邊上咧

著大嘴說道。

“嗯”宗霖開始時還不解吳婉嬌為何把茅廁建得這麽好這麽大,現在完全明白,明白的同時卻在想,一個閨閣小姐連出恭後東西都用得如此淋漓盡致?

宗霖繼續往前走,開始規劃的集市早已被不知不覺擴大了近兩倍,那些臨時搭建的小攤位,現在正在拆除當中,地上一片狼籍,不時有附近住戶在撿漏,看到能用的東西大呼“賺到了,賺到了。”

他不禁莞爾一笑,擡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天空,秋高氣爽,天藍白雲,他伸開雙臂大笑,“天助我也啊,天助我也啊,哈哈”

今天是寒露第一天,也是黃平縣秋收集市結束後的第一天,夏景皓和宗霖在衙門裏結算著一個半月的進項。

衙門賬房裏燈火通明,亮了幾天。

吳婉嬌這段時間刻意得不去想,找事情做避開自己的胡思亂想,越是這樣越想,自己快被自己折騰瘋了。

小念兒看著對自己不再大聲言笑的娘親,也跟著沈默,乖巧地伏在她懷裏,自己吮著自己指頭。

秋實看著堵心,把小念兒抱過來,結果小念兒不領情,哇得一聲哭了,吳婉嬌驚了一下,“怎麽啦,寶貝?”

小念兒就是哭,不理任何人,看著哭得都抽吸的小念兒,吳婉嬌心猛得一揪,我回去了,我的孩子怎麽辦?可是……可是我也是我父母的孩子啊,他們就我一個,他們又該怎麽辦?吳婉嬌也跟著孩子

哭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嬤嬤立在邊上,也不知如何是好,深嘆了一口氣,想回去,跟世子爺說一聲唄,現在還有什麽開不了口的,真是想不明白。

秋實蹲在小念兒床邊,也抹著袖子跟著哭,雖然在京城沒什麽親人,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根啊,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會輕易忘記自己的故鄉。

夏景皓避在門口邊,沒有進去,心頭百般滋味,這個女人讓自己事事跟她商量,可為何到自己有事不跟自己商量,不就是進京看岳父岳母嘛,需要這樣吧,自己一直等她開口,她到好,就是不開口,自己倒要等等看,看她什麽時候開口。

被小念兒哭了一下,吳婉嬌好了一些,不再神情恍惚,又親自下廚給夏景皓做飯,而且破天荒地給小念兒做衣服,平時都是她指導冬收等人做,自己很少動手,可現在不僅親自裁剪,還親自做,還按

年齡做,秋實站在她邊上,渾身發冷,因為自己那去逝的母親,臨死之前就是這樣給他侄兒做衣服的。

秋實害怕的把冬收拉到角落裏,“冬收,你說怎麽會這樣?”

冬收比秋實穩重,“先別慌,你在邊上緊緊盯著,有什麽異常感緊叫人”

“哦,可我心裏還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

“別瞎說。”

吳婉嬌看著自己連趕的幾套衣服,有點不滿意,搖了搖頭,自己到底不是地道的古人,對這些針線活確實不行,又想了想自己在現在的生活,雖然工作緊張、壓力大,可自由啊,多恣意盎然,如果能

把兒子帶回現代那就更完美了,對,我還沒有問,能不能回呢,還有回去能不能把兒子帶回去。吳婉嬌拍了自己的頭,罵自己真是個傻瓜,不行,我要找那個胖和尚確認,不要空歡喜一場,放下針線,理

了下衣服、頭發就往外跑。

老實說,秋實這幾天對著吳婉嬌坐立難安,有點怕怕,見她一個人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沈默,下意識地避著她,見她一個人往外面飛奔,一點禮議都沒有,也忙扔下手中的針線跟著飛奔而去。

冬收在門口也看到了,忙安排好護衛、及其他相關人員,也跟著往門口飛奔而去。

此刻正是下午申時,離夏景皓下衙門還有一小會兒。

吳婉嬌走到十字路口,東張西望,找那個胖和尚,胖和尚在不遠處某家人口,被幾個老年婦人圍著,不知對著她們說了什麽,那些老年婦人哈哈大笑,大概是覺得有人在看他吧,他擡起頭,見到是吳

婉嬌朝她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面前人,意思說等一下。

吳婉嬌站在那裏邊等邊醞釀等一下要說的話,沈浸在自已的世界裏。

秋實的心掛在吳婉嬌身上,沒有像往常一樣警覺。

對面不遠處,蜷在那裏的婦人在門開的那一刻已經全身崩緊,前面一群小孩見吳婉嬌出來楞了一下,那婦人不經意的抖了抖袖子,帶頭的小孩想了一下,轉頭朝後面的小孩叫了一聲,“沖啊,小兵們

,跟著我沖啊”都往吳婉嬌處沖過來,吳婉嬌下意識地避開,秋實感覺不對勁,用腳掃了最靠近的幾個孩子,那幾個孩都跌倒在地,疼地哇哇大哭,房頂的羽箭順勢而下,墻角的婦人手拿匕首,直奔而來。

陸致文一個螺旋跳躍用刀背擋箭,秋實拉著吳婉嬌往邊上避,她的視線被孩子擋住了,沒有看到直刺而來的中年婦人,墻角邊的另一個老人和少年見中年婦人起步,他們也跟著起步,三個幾乎同時到

達吳婉嬌身邊,老人腳一勾拌倒少年,自己斜倒在吳婉嬌半邊身上,擋住了直刺而下的匕首,瞬間鮮血噴湧而出,只是瞬間由紅變黑。

中年婦人見沒有刺到,拔出匕首又重新刺過來,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了,胖丫剛出門一腳踢翻她的手臂,順勢用力一踩她的心肺,她的嘴角血瞬間溢出,傾刻就被制住。

這些事在邊上人眼裏,只是幾息功夫,誰都沒有想到,青天白日,竟然有人當街殺人,而且地上、房頂兩拔人馬,街坊只知道,這裏住了一個貴人,但沒有想到貴到這種程度,都嚇得進了家門,迅雷

不及掩耳的姿勢關上自家的大門。

胖和尚也驚住了,吳婉嬌的尖叫聲把他喚醒,“救人啊,誰來救救他”

吳婉嬌全身發抖,脊背一片冰涼麻木,不停地尖叫著“救人啊……救人

胖和尚一個健步,飛到吳婉嬌身邊,用指點了胡老頭的穴位,邊點邊說,“我幫你救人,你告訴我,你們那裏是什麽樣子,這樣公平吧”

“行,只要能救人,什麽都可以”吳婉嬌的面上眼淚鼻涕糊在一道,已經不成樣……

胡老頭半睜著眼,想說句話,可意識已經慢慢模糊,只有一只手在空中倔強地不肯落下,邊上少年跪爬著爬了過來,哭喊著“爺爺……”

胡老頭在喪失意識的最後一刻把孫子的手往吳婉嬌的手裏塞,還沒有碰到便落了下去。

“胡老爹,你醒醒,你這樣,讓我怎麽辦”吳婉嬌搖晃著胡老頭的身體,傷心得不能自己。

“爺爺”胡祖佑也被嚇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胖和尚大吼一聲,“還讓不讓我救人”

“啊”吳婉嬌驚得停住了哭聲,“那趕緊啊,快點啊”

“那你說不說啊”胖和尚不死心作最後的確認,可別到時候自己白忙乎一場,雖然被救之人這一劫命不該死,誰讓他遇到自己呢。

“說,肯定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吳婉嬌立馬拍胸保證。

胖和尚滿意地點了點頭,給胡老頭嘴裏塞了一粒藥丸“把他擡進室內吧,我要救人”

“好、好……”吳婉嬌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邊上一直在打鬥,她都沒有在意到。

陸致文已經去追房頂之人,胖丫守著吳婉嬌,直到夏景皓回來才松一口氣。

夏景皓早已飛步而來,抱起她親了親,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才松一口氣,擡頭看到胖和尚讓人擡胡老頭,雙眼充滿敵意。

胖和尚撇著嘴對他說道,“臭小子,信不信,這個人我不救”

“不,求你救他”吳婉嬌伏在夏景皓懷裏哭求著,聽得夏景皓不得不放下對胖和尚的戒備。

胖和尚得意的朝他笑笑,跟著進到室內。

吳婉嬌一直窩在夏景皓的懷裏,等待著胡老爹醒來,她不知道胡老爹為何而來,又為何這麽巧救了自己,她感到自責,她不應該這麽自由、隨意,不去考慮別人的安危。

夏景皓想著胡老頭,胡老頭這幾年一直跟著吳婉嬌,吳婉嬌的大部分事情,他都參與了,吳婉嬌因為他有了可用之人,而他因為吳婉嬌得到了自己族人想到的生活,這情感不比旁人,說是祖孫二人也

不為過吧,難怪嬌嬌這麽傷心。

直到子夜,胡老頭才過了危險期,吳婉嬌聽到激動的再次流淚。

☆、第一百二十四 教訓舊人 忽悠和尚

第一百二十四 教訓舊人 忽悠和尚

夏景皓見胡老頭危險解除,才有心思問其他事情,“查到什麽?”

青風看了看吳婉嬌,欲言又止。

“說”夏景皓對吳婉嬌早就不再設防。

“是”青風見夏景皓如此,連忙回道:“據屬下初審,是兩拔人”青風把審問的說了出來。

“兩拔人?”夏景皓思量著,到底是那兩拔人?

“是,房頂上出箭的是前楊太後殘留在北齊的人馬;至於那個中年婦人,她什麽都不說,只對我們喊道‘告訴那個女人,我叫吳婉君’。”

吳婉嬌離開夏景皓的懷裏,“是她?”她詫異不已:“我聽我爹說,五年前派人刺殺我,早被官府流放了,怎麽到了北齊?”

“五年前””夏景皓想起京城用她馬車的那次“她為什麽要殺你?”

“唉,心裏變態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唄,五年前那次,搞得我跟小桃兩人大病了一場”吳婉嬌真不知該如何說了,怎麽碰上如此心理扭曲之人。

“你病了?”夏景皓驚呼。

“是啊,當時我中了迷藥根本不能駕馬車,也不知馬車是怎麽到十幾裏之外蘭花胡同的”吳婉嬌後怕的想著當年之事。

夏景皓極不自然的咳了幾聲,心虛的轉了轉頭,想了想又轉過頭來,“那次是我把馬車架到蘭花胡同的。”

“是你?”吳婉嬌心想我沒見到人啊。

“是,當時我被人刺殺,遇到你,你昏過去,死死抱著我,我只好把你們一起帶著沖了出去”夏景皓是在大婚後,見到她第一次時發現的,原來抱著他不放手的竟然是她,居然成了自己的小媳婦,真

是天定姻緣。

“你還好意思說”吳婉嬌心頭滋味難辨,人家英雄救美能見到英雄,自己連個狗屎都沒有見著。

“我當時不知道你是誰,不知要送到哪裏去,但我一直在馬車附近,直到你駕車回去”夏景皓見吳婉嬌生氣,連忙解釋。

吳婉嬌皺起眉頭,“這麽說我們兩人結婚前見過不下五次吧”

“是,剛好五次”夏景皓早已把他們之間的事從頭到尾,從現在到從前想過多少次了,所以對吳婉嬌的提問脫口而出。

難道他們兩個真有緣?吳婉嬌看了他一眼,盯得夏景皓不好意思的避開了。

吳婉嬌卻轉身離開,“那個女人在哪裏,帶我去。”

青風看了看世子爺,夏景皓對他點了點頭,自己也跟上吳婉嬌。

青風邊走邊對世子爺說道,“胖和尚查到了,是京城法華寺的高僧,經常游歷各方,很有道行,據說不輕易開口給人蔔卦,但是只要蔔了,很靈驗。”

“哦,我和世子妃的姻緣,據說也是法華寺蔔的,但不知是不是他?”夏景皓想到自己和吳婉嬌的婚事開口說道。

“這個屬下未查到”青風一楞,還有這事?看了看前面吳婉嬌,又看了看自己主子,這兩人之間,他們做下人的可看得清清楚楚,居然有這等有緣份。

“還有呢?”夏景皓見青風停住了,瞄了一眼,提醒他一句。

青風忙轉過神來:“問了那些小孩,為什麽往世子妃這邊沖,說是柴房的女人讓他們這樣做的,沖過去,就給銅子。”

“哦,那胡老爹是怎麽回事?”

“聽胡祖佑說,他爺爺根據祖傳玉牌算卦,算到世子妃有難,所以過來了。”青風自己有點不相信這樣的事,如果都能算,豈不是都能避開危難?

吳婉嬌朝青風看了看,“難為他了。”

吳婉君被鎖在柴房裏,臉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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