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彐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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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來荊州兩日，翠兒都在四處打聽著房宅之事，直到第三日傍晚，她回來時氣喘籲籲地連喝了兩大碗的水，“瑤……瑤兒小姐，我們的運氣可真是好，有一家人要離開荊州，因此急著賣宅子，我瞧過，雖然比不上江州的宅子，但是可比現在住的強多了。”
這一大段說完之後，翠兒又喝了茶碗底的水。
何瑤做事幹凈果斷，翠兒瞧好的宅子她又去看了一遍，那房主打算帶著一家老小遷到江州城，因著那邊打點好了，便不打算將這兒的家具帶走，於是想著半賣半送給下一位房主。
何瑤瞧過家裏的大件，房主大概也是位講究人，東西保持得很好，於是又跟房主殺了會價，最終以一萬三千兩的價格拿下了房契。
簽字蓋押之後，錢貨兩訖。
何瑤收好房契合同，隨後便在第二日住進新宅子。
住所的問題解決之後，翠兒又催著瑤兒小姐該去歸雲樓瞧瞧了。
但是何瑤推脫起來，“反正一直都在那兒經營著，去還是不去，可都不在那兒？”
“瑤兒小姐，如今我們來荊州城也有五六日餘，總不能連同何家的產業都不去瞧瞧，若是讓老爺知道了，我們離得遠沒事，那二姨娘呢？她可是在老爺身邊。”
聽到二姨娘，何瑤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起身用手指戳了戳翠兒的腦門，“我在想著或許不該給你找老師，以後越發伶牙俐齒以後，如何能管的！”
翠兒偷偷吐了吐舌頭，她瞧了一眼準備出門的何瑤，“瑤兒小姐這是去哪？”
何瑤瞪了一眼翠兒，“總不能讓自己的丫鬟白教訓吧！”
在江州城時，何瑤便知道這荊州的歸雲樓是十幾家分號中效益最差的，論是她便宜爹何鑫耀換過多少個管事的，這生意一直毫無起色，像一灘廢水。
但是荊州歸雲樓雖然一直在虧錢，可何鑫耀又舍不得荊州這城，此處可是來往商人的經商要道。
“這就是歸雲樓？”何瑤指著一棟冷冷清清的房子，但見這房子面前有一面招牌，上書：彐雲樓。
翠兒見此慘狀心裏便打了退堂鼓，即便來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定了心，然結果也太差人意表了。
“走，試試味道去。”何瑤此刻心情卻坦然許多，她本就無意接管歸雲樓，如今此番便是最好的借口。
歸雲樓內的掌櫃跑堂皆在睡覺，翠兒原本想呵斥這些明目張膽偷懶的人，卻被何瑤攔下了。
“掌櫃的，可有吃食？”何瑤大聲問道。
但最後她一連問了三遍，那瞌睡的掌櫃這才睜開了眼睛，“啊，嗯，你說什麽？”
何瑤嘆了口氣，心裏腹誹著，真是鬼才想來這個地方！
掌櫃的揉了揉眼睛，緊接著才扯著嗓子喊道：“真是見鬼了！小二！小二！來客人了！”
跑堂小二從椅子上摔醒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從上至下將兩位女客官看得仔仔細細，“二位，樓上請？”
何瑤便順著他的手勢上了樓，這歸雲樓內怕是從未打掃過吧，何瑤不過是小心扶了樓梯扶手，上方便有了指印。
“算了，還是坐樓下吧。”何瑤剛剛上樓便見這二層的地板上鋪了一層灰，“你們這二樓從未打掃過吧？”
小二嘻嘻笑了笑，他大聲道：“樓下雅座二位。”
於是待何瑤她們選好位置之後，小二將倒扣著的茶碗翻了過來，緊接著將茶水往了裏面灌滿，但是一個沒留神，茶水滿了出來。
“對不住二位！”小二用白巾擦了擦桌子，“二位想吃什麽？”
“你這茶碗豁口了。”
小二楞了一下，“啥？”
何瑤用手指著茶碗的缺口，“這！”
那小二將白巾往肩上一披，“要吃就吃，我看你斯斯文文小姐模樣！可別想吃霸王餐！”
何瑤壓著自己的暴脾氣，“我聽說歸雲樓的味道天下聞名……”
但是話還未說完，小二便將她的話給打斷了，“那是江州的，我們荊州只有這樣的！”
翠兒有些氣不過，“你這是在砸歸雲樓招牌！”
那小二一見翠兒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穿著丫鬟的衣服，就想冒充小姐訓人了？”
翠兒此時猶如一根魚翅哽在喉嚨。
何瑤則慢悠悠地起身，她最初來到此處不過是想試試這荊州歸雲樓到底有多差勁，然菜都還未上，便已經有了一肚子火。
“我自家的丫鬟我自己會教！”何瑤從腰間拿出一張白紙，“這歸雲樓是我們何家的產業，萬不可能就叫你這樣的人生生砸了歸雲樓的招牌！”
小二不識字，於是見何瑤拿出一張紙就想唬人的這件事覺得好笑，“你若不是來吃飯便起開，這歸雲樓一碗茶都能令你賣怡紅樓三回了！”
翠兒知道這怡紅樓是何處，她聽得這無賴將瑤兒小姐拿那種地方比較，心中自是不忿，“你，你，你血口噴人！”
那小人等著翠兒你了半天，結果卻只你出個不痛不癢的血口噴人，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方的吵架聲終於將歸雲樓內當事的掌櫃引了出來，他打著哈欠問道：“吵什麽呢！”
“掌櫃的，這兩姑娘想吃霸王餐！”小二惡人先告狀道。
那掌櫃瞇著眼睛打量何瑤，隨後便發現對方手上拿著什麽東西，“這是什麽？”
掌櫃的將頭伸了過來，何瑤則配合地將此字據亮到了掌櫃的面前。
隨後掌櫃“嗷嗚”一聲，臉色都變了，“瑤兒小姐。”
小二見掌櫃的表情便知道自己闖了禍，於是臉色立刻變了，“原是瑤兒小姐。”
何瑤笑著將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我今日來試菜。”
掌櫃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
“沒有？”
掌櫃搖了搖頭，“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等人都走了，翠兒這才小聲地問道：“我們還要試味？我瞧著這歸雲樓都沒客，怕不會菜都是壞的吧？”
“不試個味道，我又怎麽能借題發揮呢。”
翠兒原本還在擔心瑤兒小姐的肚子，但是現今看她的表情，翠兒反而更加擔心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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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段說完之後，翠兒又喝了茶碗底的水。
何瑤做事幹凈果斷，翠兒瞧好的宅子她又去看了一遍，那房主打算帶著一家老小遷到江州城，因著那邊打點好了，便不打算將這兒的家具帶走，於是想著半賣半送給下一位房主。
何瑤瞧過家裏的大件，房主大概也是位講究人，東西保持得很好，於是又跟房主殺了會價，最終以一萬三千兩的價格拿下了房契。
簽字蓋押之後，錢貨兩訖。
何瑤收好房契合同，隨後便在第二日住進新宅子。
住所的問題解決之後，翠兒又催著瑤兒小姐該去歸雲樓瞧瞧了。
但是何瑤推脫起來，“反正一直都在那兒經營著，去還是不去，可都不在那兒？”
“瑤兒小姐，如今我們來荊州城也有五六日餘，總不能連同何家的產業都不去瞧瞧，若是讓老爺知道了，我們離得遠沒事，那二姨娘呢？她可是在老爺身邊。”
聽到二姨娘，何瑤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起身用手指戳了戳翠兒的腦門，“我在想著或許不該給你找老師，以後越發伶牙俐齒以後，如何能管的！”
翠兒偷偷吐了吐舌頭，她瞧了一眼準備出門的何瑤，“瑤兒小姐這是去哪？”
何瑤瞪了一眼翠兒，“總不能讓自己的丫鬟白教訓吧！”
在江州城時，何瑤便知道這荊州的歸雲樓是十幾家分號中效益最差的，論是她便宜爹何鑫耀換過多少個管事的，這生意一直毫無起色，像一灘廢水。
但是荊州歸雲樓雖然一直在虧錢，可何鑫耀又舍不得荊州這城，此處可是來往商人的經商要道。
“這就是歸雲樓？”何瑤指著一棟冷冷清清的房子，但見這房子面前有一面招牌，上書：彐雲樓。
翠兒見此慘狀心裏便打了退堂鼓，即便來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定了心，然結果也太差人意表了。
“走，試試味道去。”何瑤此刻心情卻坦然許多，她本就無意接管歸雲樓，如今此番便是最好的借口。
歸雲樓內的掌櫃跑堂皆在睡覺，翠兒原本想呵斥這些明目張膽偷懶的人，卻被何瑤攔下了。
“掌櫃的，可有吃食？”何瑤大聲問道。
但最後她一連問了三遍，那瞌睡的掌櫃這才睜開了眼睛，“啊，嗯，你說什麽？”
何瑤嘆了口氣，心裏腹誹著，真是鬼才想來這個地方！
掌櫃的揉了揉眼睛，緊接著才扯著嗓子喊道：“真是見鬼了！小二！小二！來客人了！”
跑堂小二從椅子上摔醒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從上至下將兩位女客官看得仔仔細細，“二位，樓上請？”
何瑤便順著他的手勢上了樓，這歸雲樓內怕是從未打掃過吧，何瑤不過是小心扶了樓梯扶手，上方便有了指印。
“算了，還是坐樓下吧。”何瑤剛剛上樓便見這二層的地板上鋪了一層灰，“你們這二樓從未打掃過吧？”
小二嘻嘻笑了笑，他大聲道：“樓下雅座二位。”
於是待何瑤她們選好位置之後，小二將倒扣著的茶碗翻了過來，緊接著將茶水往了裏面灌滿，但是一個沒留神，茶水滿了出來。
“對不住二位！”小二用白巾擦了擦桌子，“二位想吃什麽？”
“你這茶碗豁口了。”
小二楞了一下，“啥？”
何瑤用手指著茶碗的缺口，“這！”
那小二將白巾往肩上一披，“要吃就吃，我看你斯斯文文小姐模樣！可別想吃霸王餐！”
何瑤壓著自己的暴脾氣，“我聽說歸雲樓的味道天下聞名……”
但是話還未說完，小二便將她的話給打斷了，“那是江州的，我們荊州只有這樣的！”
翠兒有些氣不過，“你這是在砸歸雲樓招牌！”
那小二一見翠兒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穿著丫鬟的衣服，就想冒充小姐訓人了？”
翠兒此時猶如一根魚翅哽在喉嚨。
何瑤則慢悠悠地起身，她最初來到此處不過是想試試這荊州歸雲樓到底有多差勁，然菜都還未上，便已經有了一肚子火。
“我自家的丫鬟我自己會教！”何瑤從腰間拿出一張白紙，“這歸雲樓是我們何家的產業，萬不可能就叫你這樣的人生生砸了歸雲樓的招牌！”
小二不識字，於是見何瑤拿出一張紙就想唬人的這件事覺得好笑，“你若不是來吃飯便起開，這歸雲樓一碗茶都能令你賣怡紅樓三回了！”
翠兒知道這怡紅樓是何處，她聽得這無賴將瑤兒小姐拿那種地方比較，心中自是不忿，“你，你，你血口噴人！”
那小人等著翠兒你了半天，結果卻只你出個不痛不癢的血口噴人，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方的吵架聲終於將歸雲樓內當事的掌櫃引了出來，他打著哈欠問道：“吵什麽呢！”
“掌櫃的，這兩姑娘想吃霸王餐！”小二惡人先告狀道。
那掌櫃瞇著眼睛打量何瑤，隨後便發現對方手上拿著什麽東西，“這是什麽？”
掌櫃的將頭伸了過來，何瑤則配合地將此字據亮到了掌櫃的面前。
隨後掌櫃“嗷嗚”一聲，臉色都變了，“瑤兒小姐。”
小二見掌櫃的表情便知道自己闖了禍，於是臉色立刻變了，“原是瑤兒小姐。”
何瑤笑著將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我今日來試菜。”
掌櫃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
“沒有？”
掌櫃搖了搖頭，“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等人都走了，翠兒這才小聲地問道：“我們還要試味？我瞧著這歸雲樓都沒客，怕不會菜都是壞的吧？”
“不試個味道，我又怎麽能借題發揮呢。”
翠兒原本還在擔心瑤兒小姐的肚子，但是現今看她的表情，翠兒反而更加擔心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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