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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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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回歸對於整個北方來說都是一件大事,當然,伴隨著曹操回歸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曹旭從太尉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關於這事曹旭自己是松了口氣的。

“我實在是不適合這樣的職位,驃騎將軍給我留著就好啦。”

曹操自然也沒跟她客氣,曹旭在曹操正式回歸的第二天就上書辭去太尉的職務,而顯然沒有任何人阻止她。

好吧,也不是沒有。

意料之外,或許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的,不希望曹旭辭職的大部分都是支持皇帝的人。

這事看起來似乎很不合常理,但實際上說起來倒是心機深沈的一招了。

朝會上大家為此爭辯了很久,曹旭是決心要辭官的,但不少人表示,曹旭做太尉,不僅無過反而有功,這種時候對曹旭不升反降,那恐怕不太好吧?

但如果要升,太尉已經是三公之一了,再加上如今亂世,軍權為重,太尉隱隱成為三公之首,在這種情況下,曹旭還能往哪裏升?

至於說曹操,雖然他之前是太尉,也是為了守孝才辭官,但他畢竟已經離開了。

歷來沒有丁憂回來之後,原本的職位已經被人占了,並且占著位置的人有大功勞的情況下,還將人降職,只為挪出地方來的道理,那樣的話,天下人也會說皇帝不明的。

這話說的其實很有道理,而且就算是曹操這邊的人,想要支持曹操回來,卻也不好因此指責曹旭有什麽不好啊。

更何況曹旭確實沒有特別失職的地方。

因此曹操這邊的人,這次反倒是不好為他說話,於是一時之間朝堂上就出現了相當神奇的情況,仿佛是皇帝已經掌握了話語權,反而弄得曹操無法反駁一樣。

不過這種事畢竟還有曹旭本人堅持,因此一時也沒能做出決定,劉協眼看著曹旭和對面吵架說不過,已經開始擼袖子了,連忙站起身來:“好了好了!愛卿們切勿爭吵,這事……這事我們下次再議吧。”

皇帝都這麽說了,雙方自然要給劉協一點面子,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麽。

只是曹旭退朝離開的時候那一聲哼和殺氣騰騰氣勢驚人的步伐實在是讓不少官員縮了縮脖子。

相比之下曹操倒是走的悠閑,特意追了幾步走到曹操身側的荀彧見他如此倒是笑了出來:“見到主公如此氣定神閑,我倒是安心了。”

曹操一笑:“哦?看來你之前還在擔心?你擔心什麽了?”

“不過是元昭將軍的事情罷了。”荀彧說到這個倒是有些自嘲:“看來是我多慮了。”

曹操嗯了一聲:“那麽你之前是想要來勸說我了?”

“主公是把我看透了。”

荀彧說這話就是承認了。

曹操大笑道:“他們那點小把戲也想離間我和元昭的關系?哼,我看恐怕沒人願意領他們這份情。”

說到底那些人不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顯得曹旭在朝中結黨,聯合各方勢力,已經強大起來了,而此時的曹旭是不願意把位置還給曹操的。

顯然曹操不是一個甘心從此失去權力的人,如果他中計,恐怕曹操和曹旭兩人就要內鬥起來了。

至少這些年大家都看明白了一點,如果說曹操掌握著曹氏的大腦和靈魂,是目前曹氏的領袖的話,那麽曹旭則是這整個勢力的拳頭,是他們對外保證自己的暴力力量。

而一旦曹旭和曹操真的鬥起來,說真的,文臣尚且不好說,但武將多半是要被曹旭拉過去的。

……沒人懷疑曹旭會有這樣的能力,她就是能夠做到!

面對曹旭如此強勢的力量,曹操真的不在乎嗎?

曹操可不是孫策那種人,事實上大家也看出他本身性格圓滑,因此他很容易會犯聰明人的通病。

懷疑。

一旦曹操開始懷疑,事情就好辦了。

“他們倒是看出來了,目前的北方已經沒有外力可以幫助他們打敗我了,那麽不如選擇讓我的力量內鬥。”

而曹氏的內部力量,目前除了曹操可不就是曹旭了嗎?

荀彧笑道:“既然主公能這麽說,可見那些人的一番算計是全部落空了。”

曹操必然已經看穿了。

不過……

“或許是我多嘴,但我倒是真的很想問一句的……”荀彧對曹操道:“主公真的絲毫沒有動搖過嗎?”

曹操大笑:“動搖?你可知道今日上朝之前元昭對我說了什麽?”

荀彧不由得好奇起來。

曹操繼續說道:“她說她才不要做什麽太尉,就算是驃騎將軍也不夠,我若要謝她,她就要做大將軍!”

聽到這裏,荀彧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真是她的風格。”

而一個已經放話出來,說退了太尉就要做大將軍的人,難道會貪戀一個太尉的官職嗎?

胡扯嘛!

大將軍的官職多有變動,有時在三公之下有時在三公之上,但曹旭既然這麽說了,肯定不會是要做一個有重重限制,被削弱分權過多次的大將軍。

曹操很清楚曹旭的大將軍說的是什麽。

大將軍早期別說位在三公之上了,就算是丞相也是比不上的。

是的,就是這麽兇殘的官職。

畢竟但凡能加個大那就不一樣。

大將軍威勢最重的時候,三公之下,便是卿位見到他也是要拜的。

要知道,這年頭越是高官越不興拜,在大家的官職沒有天差地別的情況下,見面也不過打個招呼而已,至多職位低的那個自覺點,多客氣一點而已,但實際上遠說不上‘拜’這個字。

但大將軍就是有這樣的權勢,要朝中即便是高官見到他也要拜。

因此曹操才說,既然曹旭說了要做大將軍,即便不是人人見了都要拜的大將軍,但也肯定是不會眷戀一個太尉的職位了。

更何況……

曹操暗搓搓的對荀彧說道:“實際上她可嫌棄太尉了。”

荀彧一楞,就聽曹操繼續說道:“太尉名為武職,但實際上要處理的文書工作量……你懂的。”

荀彧:“……”

懂!

看看曹旭當太尉的時候,曹昂的工作量有多麽重就知道了。

……這麽說起來的話,其實曹昂更懂吧_(:3ゝ∠)_

只是荀彧覺得吧,這種事,也就只有曹旭幹得出來。

他該誇一句不愧是曹旭麽?

不過,曹操接著又說道:“我倒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是一般人能夠策劃的……”

荀彧聽到這裏也是讚同的:“董承死後,不少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而且,剩下的那些人也不是能夠成氣候的。”

說這話的時候,荀彧內心裏其實是不讚成的。

他雖然也覺得董承逮著機會鬧事,搞不好就讓青州和袁紹的戰爭全面崩盤,這做的確實不好,但董承等人也僅僅是為了維護皇帝而已,這至少罪不至死。

可曹旭開口就是殺,且殺的毫不留情,宮內宮外為此事而流的血不知道有多少,這一點也是荀彧所不讚成的。

當然,這時候說的並不是這事,因此荀彧也不打算把這話說出來。

事實上這也是他希望曹操能夠回來的原因,在荀彧看來,曹旭行事還是武將殺伐之氣太重,戰場上這樣倒是沒什麽,但朝堂上也這樣,就有些不太好了。

如果是曹操的話,也許會有更加圓滑的方式解決問題呢。

曹操聽到荀彧的話之後則說道:“你也不必有什麽顧忌,你我都知道,如今還能做出這種謀劃的人,也不過是那一位而已。”

他們兩人的心中都有那個名字。

楊彪。

除了那位大漢老臣,沒有其他人幹得出這種事情。

不過曹操已經下定決心解決問題,自然不會拖延很久。

就在第二次朝會的時候,曹操出大招了。

他請封曹旭為大將軍。

這下大家不好說了,而曹操這邊的人則開始大力支持,至於說反對的人……嗯,你們可以反對曹旭辭官,但你們不能反對她升官吧?

再加上……

“元昭這殺氣放的我心裏發寒,不過……倒是真的挺好用的。”

曹操私下裏這麽嘀咕了一句,又看對面有些膽小的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不由得得佩服一下自家妹妹。

好好一個姑娘家,長得也不是很難看,但硬生生能把自己搞的讓人見了就害怕,甚至達到了心驚膽寒的程度,這也真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就說曹操自己,若不是上過幾次戰場,此時也覺得慫了。

但不管怎麽說吧,在一邊倒的支持下,曹旭最終丟掉了太尉的官職,跑去當大將軍了。

大家本以為這事算完了,可事實上接下來才是曹操的重頭戲。

因為曹操緊接著做的事情是,覆設丞相。

丞相的官職原本是有的,後來權力分於三公,丞相這職位也就被取消了。

主要是丞相將種種權力集於一身,這對皇帝就很不友好了嘛,因此強勢的皇帝自然是要解決丞相分權的問題。

老劉家近幾代的皇帝雖然都沒啥出息,但前面可是出過不少厲害人物,因此丞相這官職也確實是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此時曹操提出覆設丞相,雖然理由找的冠冕堂皇,話說起來也仿佛是正氣淩然大公無私的,可誰都知道,一旦真的設丞相位,那麽除了曹操,誰也當不了這個丞相。

而一旦曹操成為丞相,那麽三公就將成為一個名譽職務。

目前來說,雖然除了曹操的人,大家都沒什麽實權,但至少有如同楊彪這樣的老臣占據高位,尤其楊彪還是三公之一,這至少讓大家還有點安慰,而且楊彪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牽制了曹操,使得皇帝目前雖然沒有權勢,但至少有點尊嚴,大家的面子工程做的都很好。

可一旦失去了這些呢?

因此忠於老劉家的自然都是反對的。

這時候荀彧倒是沈默了,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同時他其實對大漢也是抱有一線希望的,可他更加清楚的是,此時天下需要曹操做丞相。

大漢的天下需要一個強權的丞相。

否則難道他們能夠憑著劉協和他的那幫官員統一天下嗎?

誰都知道,土地一旦分裂出去,分裂的時間的越長就越難以收回。

在最開始的時候付諸武力,徹底的解決問題才是最好的辦法。

目前北方看似統一,但實際上袁紹和公孫康哪個都不會安心臣服,涼州還有劉備,漢中有張魯,益州更是有個全程吃瓜看戲的劉璋,再看最近孫策和劉表的動向就知道他們是不打算和談統一的。

誰都不會願意在自己當了老大之後再轉手交出自己的地盤。

荀彧清楚這一點,因此對於曹操做丞相,他是說不出反對的話來的,甚至如果從大局看,他是支持曹操做丞相的。

此時的曹操是最能夠統一天下的人。

但他同時也知道,已經抓到手的權力曹操不會放棄,長遠來看,曹操恐怕又會對大漢……或者說是老劉家的皇位造成極大的威脅。

荀彧無法決斷這種事,因此只好低頭閉嘴。

好在一時也沒人點名要他發表意見,因此荀彧倒是可以繼續裝作自己不存在。

只是倒是有人提到曹旭了。

曹旭的回答當然是很簡單的:“我覺得有個丞相挺好呀。”

行吧,大將軍剛上任的第一句話就是支持覆設丞相,簡直不能更坑了。

於是最後丞相的事情又沒能說出個決斷來,不得已還得留著下次再議。

只是這次回去的時候,曹操可就不與荀彧一起走了,他親自去了楊彪那裏。

楊彪如今年紀也不算小。

話雖如此,但他還遠稱不上年老的程度。

……雖然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在這年頭確實能夠被稱一句老丈了。

嗯,是的,比如青州最裝逼的那個程昱,四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自稱老夫了==

楊彪如今五十來歲,但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要大多了,頭發白了不少,仿佛六十多歲似的。

如果以紀衡現代的眼光來看的話,楊彪比起現代那些保養比較好的六十歲大爺看起來年紀也是要大一些的。

這也不能說楊彪的生活不好,大家都知道,這位之所以顯老,估摸著是為皇帝操心太多了。

尤其是皇帝還不消停,之前居然聽董承那貨忽悠,跟著蹦跶,結果被曹旭抓到機會直接下了狠手,董承自己丟了性命也就罷了,卻讓皇帝的力量為此大損,連帶著連累死了不少人。

這就讓楊彪對他的意見很大了。

知道你傻,你傻你就別瞎出主意了行嗎?

楊彪如果不是涵養足夠好的話,真心想說一句,董承簡直快要和當年的陳蕃一個水準了。

嗯,希望大家還沒忘記陳蕃,他就是辣個坑了何進之前的大將軍竇武一臉血的人啊!

不過說真的,楊彪也確實有資格嫌棄董承辦事太傻逼,畢竟這次楊彪出手那就不一樣。

曹操雖然解決了問題,也知道肯定是楊彪帶人一起給他挖坑,但實際上呢?

這一招其實相當狠辣。

自古以來親生的父子之間為了權勢都有生死相搏的時候,曹操和曹旭兄妹之前鬧出事情也很正常嘛。

而就算曹操沒有中計那又如何呢?

難道楊彪挽留曹旭做大將軍,曹操能夠為此責備楊彪以及其他人做的不對嗎?

他要是那樣說,豈不是也在說他對曹旭不滿?

因此就算曹操知道了,也只能選擇繞開這坑,抓不到楊彪的半點破綻,自然更是無從對付他了。

此時楊彪見到曹操過來就說道:“孟德是來嘲笑我這個老頭子不中用了?”

曹操笑道:“您說的哪兒的話,只不過是想要請教您一個問題而已。”

楊彪示意他說。

曹操則說道:“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一個人明知道他無法阻止河流的前進,又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徒勞的將手伸入水中呢?”

只靠手掌的那點微不足道的阻力,是遠不能做到這種事的,這不是徒勞無功又是什麽呢?

楊彪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覺得,哪怕是最小的努力,也要盡全部的心意吧,更何況,這種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哪怕他僅僅只能捧起一手泥沙,但那也勝過沒有了。”

“江河湖海從未為一捧泥沙而改道,一捧泥沙也無法渾濁水面,甚至……水邊總是危險的地方,不是嗎?”

這話說完,曹操便也告辭。

楊彪這才明白曹操到底想要說什麽。

他確實不是來嘲笑楊彪的努力沒有成效的,也不是來說楊彪的力量太小無法阻止他的,他僅僅是警告楊彪。

總在河邊玩,當心淹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楊彪也只能苦笑一聲。

“他到底還給我留著幾分面子。”

雖然是這樣的威脅,但曹操對楊彪到底有幾分敬重,他選擇私下給予警告,希望楊彪知難而退。

這事若換了董承,恐怕就是直接讓曹旭提著刀去踹門了。

好吧,楊彪覺得他要是不吃曹操這一套,恐怕也免不了要被踹門_(:3ゝ∠)_

雖然曹旭見他不一定會帶刀就是了。

話雖如此,楊彪還是知道,自己該收手了。

他攔不住曹操,也不想給皇帝招惹額外的麻煩。

董承的事情至少讓他看出一件事情,曹旭若是真的生氣,她是不介意對皇帝動手的。

既然曹操已經表達了決心,那麽楊彪總不好無視他的意願,若是真的逼急了也不好。

沒了楊彪,自然是沒人能夠對曹操做出有效的阻攔了。

而曹旭倒是不關心這事,曹操回來了,曹旭自然再次放飛了智商,她覺得自己接下來只需要負責幹架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都是曹操的。

誰跟曹操過不去,她就等曹操來消息,然後去揍人就好。

……反正曹操肯定幹不出曹昂當初的傻事來。

比起楊彪,曹旭倒是更關心紀衡的異常。

就在丞相的事情成為定局之後不久……至少這時候丞相的人選還沒定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曹操了。

就在這種時候,紀衡煩惱起來了。

曹旭問起來,紀衡解釋道:“倒不是為了朝堂上那些事,主要是……你看這個……算了你別看了,看了也看不懂。”

曹旭:“……你知道這樣我是會想要打人的嗎?”

紀衡眨眨眼:“至少不打我,對吧?”

說完這話,他才繼續說道:“主要還是學館那點事,最近冒出來的小子啊……這名單看得我害怕。”

其實真正特別出名,出名到讓人‘害怕’的沒幾個,主要是……來了一撥比較讓人害怕不得爸爸團。

……比如說紀衡看到某個叫姜冏的。

他第一眼註意到這人主要是名字比較有特色,然後就想起三國時期確實有那麽個名字比較有特色的姜冏。

再一看,好嘛,天水來的。

姜冏剛報了青州軍校,雖然成功入學,但比之不少優秀的人才來說,他只能算表現平平,事實上以紀衡的印象來說,姜冏直到死也沒取得什麽比較值得說道的成就。

之所以他會記住這麽個人,其實名字比較有特點是次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嗯,從天水來的,姓姜,有啥聯想不?

著名的天水特產小甜姜啊!

是噠,姜冏不出名,但他兒子挺出名的。

他兒子叫姜維==

只是不知道現在姜維出生了沒,那可是坑了鐘會一臉血的黑化小甜姜啊!

紀衡心說幸好姜冏這名字比較有特點他還算有點印象,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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